子夜三刻
作者:青龙师父 | 分类:游戏 | 字数:3.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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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 芭蕉
芭蕉,在民间的传说中,自古以来就是聚阴之物,某些地区更有“宅不临蕉”的说法。有关芭蕉的离奇的故事更是不少,而在我身上,就发生过这样一件真实而恐怖的事。
故事发生在我上小学的时候,那时的我大概10岁,是一个很懂事的小男孩,家里人都很喜欢我,由于嘴甜,和村里的人感情也很好。我家里一家六口,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妹妹和我。
农村的生活虽然很苦很累,但是,日子还是过得很惬意,平时下午放学,就跟母亲去地里干农活。
但是,要不是经过那一次,我觉得我这一辈子都可能不会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超现实的东西存在。
我们村是处在山里的小农村,四面都是小山,每面的山腰上都住着不少的人家,山下就是一条小溪,虽然溪水很小,但是在村头那里还是形成了一个不小的水坝,水坝旁边有几颗翠绿的芭蕉树,还有一颗高大松树在芭蕉树的对面。
每次和母亲去地里回来,都会经过那个水坝。
我从小就怕水,不是说怕下水。而是怕看见深深的,碧绿的水。宽阔的水面,幽绿的水总是会给我一种被吞噬的错觉,似乎水里有某种可怕的怪物在蛰伏,等待时机随时将我拖下去。所以我每次过那里都走得特别的快。
那一天,仲夏,我和母亲去地里干活,到了大概七点过了,我们才从地里回家,又经过了那个水坝,每次母亲总是要停下来,洗洗沾满泥土的锄头和从地里带回家的蔬菜。
因为已经是傍晚了, 天色昏昏暗暗的,可以听见远处山中乌鸦和昆虫奇怪的叫声,“呱呱”的,叫的人心里直发毛。
我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不敢看向那水坝一眼,就在那呆呆的站着,看着自己的小脚。
看着,看着,不知过了多久,我猛地抬头,这才发现发现母亲已经走了,是的,母亲竟然走了!
我当时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四处环望,除了漆黑如墨的水面,就只剩下远处乌鸦的怪叫。
我当时什么也不敢想,因为我知道,想得越多,恐惧也就会越多,我急忙的向着回家的路跑去。
但是!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无论我怎么的用力的跑,我发现,我还是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进入了一个只有我的狭小空间,无论如何用力都跑不出去。
跑了好久,直到双脚感觉酸痛无比,我仍旧原地不动,我开始感觉绝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安静的连乌鸦的叫声都听不见了,我甚至能听清楚自己“咚、咚”的心跳,心跳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大。
突然!我似乎听到了什么?我的身后,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高兴坏了,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逃生的稻草,拼命的抓着不放。我急忙的停下脚步,转头,可是,我却看见了这一辈子再也不愿意看见的场景。
就在我刚刚经过的芭蕉树下,赫然站着一身红衣的女人!她的头以一种奇异的角度歪着,耳朵都快碰到了肩膀!
那是一颗泡的发白了肿大的头颅,漆黑的长发盖住了半张脸,嘴里依然在叫着我的名字!我当时直接吓尿裤子了,我没有说谎,如果我的那段记忆还在的话,我当时的确是尿了。
我大声地哭着,又往回跑,但是,依然一样,我仍然是在原地!
终于,我感觉背后越来越凉,我知道,是她过来了,我更加用力了,希望这自己这是在做梦,希望这快点从这梦境中跑出去,但是,我没有,寒意还是一直存在,而且越来越强,她离我越来越近了。
我可以感觉到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双腿竟然害怕的停止了运动。我就这么呆呆的待在原地,仿佛等待着一场未知的审判。面对着极度的恐惧,逃生的欲望已经荡然无存。
然而,我没有等到什么,就失去了知觉。
突然,我浑身上下感觉到一阵暖意,像是寒冷的冬天清晨照进窗户里的第一束阳光照到了我的身上,温暖而舒心。
我睁开了沉重的双眼。奶奶、母亲、全家人都在一旁关切的看着我,还有一位我不认识的老奶奶,手里端着半碗飘着灰渣的热水。
我脸色发白,刚才的一切在脑袋里挥之不去,像是噩梦般,我当时呆呆的就那样看着她们,不敢闭上眼,怕一闭上眼,出现的又是那一身红衣,和那一颗惨白的被泡的肿大的头颅。
“妈妈,为什么你不等我就回家了啊?”我仍旧在为了母亲不等我的事儿而感到奇怪,虚弱的问道。
“没有,我当时看见你在玩水,叫了你回家,而你却始终都在玩水,浑身还无比的冰冷,然后就昏了过去,我这才急忙放下担子,把你抱了回家。”
听到母亲的话,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个穿红衣的尸体与那颗恐怖的头颅。
那一夜,母亲一直在我身边,我换了尿湿的裤子,不是**稳的迷了会儿眼。
后来的几天,我发烧了,连续几天都是,医院开的药也没有作用,总是感觉全身冷冷的,像是掉进了冰窖。
那个我不认识的老奶奶看了下床上的我,二话没说就出去了,和我奶奶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只是知道隐约的听到她叫我奶奶准备下朱砂、狗血、还有我的贴身衣服之类的东西。
傍晚时分奶奶跟着她出去了,大概是半夜回来的。
过了没几天,我的发烧也好了,这时,奶奶才敢告诉我真相。
我原来那晚,真的是看见了那个红衣女人了,我被吓掉魂了,奶奶和那个老奶奶在半夜,到了那个水坝旁,帮我叫了回来。
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个红衣女人到底是谁,奶奶没有说,我也一直没有问,只是长大后就很少回家了,因为我再也不敢过那个水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