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电话打乱了艾林的思路，他行色匆匆，快步走到路口，拦下一辆计程车。

“师傅，东方华大商场。”他一头扎进车内。

刚才来电的是陈浩和嘉明，他俩没有细说，只是叫艾林尽快赶到商场，因为碰上了棘手的事情。

下车后，艾林径直走向商场负责台，并跟随相关人员前往中控室。

中控室在三楼，他决然选择了走楼梯，这样说不定更快，可以省去等电梯的时间。

他走得飞快，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心间。什么事情让陈浩和嘉明处理不了？难道是凌真又在耍什么花样？

中控室里，气氛异常压抑，只见陈浩、嘉明二人满脸愁苦，闷闷不乐。

见到同事到场，他俩也毫无欣喜之感，仿佛心里的沉重已压得他们无力挣扎。

“发生了什么事？”艾林急忙上前问道。

“案情出现了始料未及的状况，这让我们束手无策。”陈浩来回踱步，烦闷至极。

艾林观察到，他焦躁之余，还流露出莫大的失落，而这种失落，是以前从没见过的。

会是什么事情？给陈浩带来如此大的打击。他很是不安，心想。

“嘉明，你慢慢说给我听。”艾林来到嘉明跟前，他知道，现在让急躁的陈浩静下来表述，是不可能的。

就在这时，文军队长也赶了过来，他的心情与艾林一样，忐忑之中夹杂着迷惘。

“先前，我们按计划来到理发店，对凌真进行问询工作，他跟我们讲述了6月13号和14号这两天的动向，我们将重点放在了14号早晨。

据凌真描述，他这天早上7点就到了东方华大商场，原本是来和老朋友见面，可后来他朋友食言并未到此。因而，他便自己一人在商场里待了一段时间。大约早上9点过，他从商场离开。”

“然后呢？”艾林目不转睛地盯着嘉明，对于同事的描述，他一个字也不敢忽视。

“我们起初对凌真的话持怀疑态度，认为他只不过是在为犯案编造谎言。后来为了确认，我们来到这家商场，希望用这儿的监控录像，来推翻他的狡辩。

虽说是老商场，但是此地的监控力度还比较高，一点儿也不输现在的新商场，这也为我们省了很多事儿。商场的每个进出口都装有摄像头，意味着进出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被记录下来。”

“难到你们在监控里见到了凌真？”艾林惊愕，深吸了一口凉气，他感到空前的离奇。

陈浩看他神色骤变，板着脸吐了吐舌头，似乎在向他传递信息——更匪夷所思的还在后头。

“是的，结果令人难以置信。商场里多个区域，都有拍摄到凌真的身影，而且，在电梯监控里，还清晰记录下了他的面部。”嘉明说话的同时，将影像资料点开，“这是07：02的时候，他走进商场的视频；07：34，在商场中央区域，拍到了他闲逛的情景；08：11，电梯监控，捕捉到了脸部，连电梯楼层按钮都清晰可见；09：24，商场门口，拍到他离开的画面……”

“不仅仅是监控录像。”嘉明又接着补充道，“凌真向我们回忆，他当天有去到商场负一楼超市，以及四楼的咖啡厅。为此，我们还特意跑到这两个地方进行认证，有几名服务员作出了回复，声称对此人有一些印象。”

“怎么会这样？”文军队长露出了稍许的不悦，他咬着牙关，语气有些重，“这根本就是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监控里的凌真，不可能于同一时段在北桥犯案！”

陈浩凑到艾林身后，以此来躲避队长的火气，同时，他也有一万个为什么等待解答。

疑云笼罩在所有人头上，按照艾林之前的推论，如果凌真是嫌疑人，那这便是一起不可能犯罪的案件。

不对，凌真怎么会同时身现两地？等等……难道是之前某个环节出错了，但是，是哪里？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艾林向来沉稳，然而此番现状，却使他很难平静下来。

他脸上再不见轻松的迹象，他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一方面，他挨个梳理线索，以便重组案件；另一方面，他也尝试着以各种手段，来解释眼前的状况。

“艾林，艾林！”文军队长连叫了两声。

“啊……嗯。”艾林迟迟才回应，他显然心不在焉，还在深思。

“艾林，你怎么看？”

“我之前也向唐娟打听了，她对凌真那天的描述，跟陈浩嘉明了解到的一样。”艾林话音低落，意志消沉。在他脸上，千般失落，万般焦虑，尽皆显露无遗。

他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推断，可实际情况却不容许他这么做，监控录像可以说给出了一个铁的证明——凌真不是嫌疑人。

艾林并未作出其他解释，他好像受到了打击，久久沉默着。

“该死！又扑了个空，这绝对又是个陷阱。李凌真不是凶手，那凶手究竟是谁？他又在何方？”陈浩涨红了脸，双手狠狠地往桌上捶了几下。

“可恶！我们第三次上当了。”嘉明紧贴墙壁，话语里带着几分怒气。

看到艾林也拿不出主意，他俩开始急了，纷纷发出抱怨。

这也难怪，不管换成是谁？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多少带着些气愤。

“好了，不要吵！无论案情变成什么样，都不要急躁，也不要气馁。现在，我们先回局里再说。”文军队长见两名警官情绪不稳，即刻平息道。

其实，他心中的怒火，也一样在燃烧，只是，他不能放任其不管，不能让其肆意妄为，因为，他是队长。

事到如今，所有人都没底，谁也拿不出办法，他们目前能做的，只有先回局里，再从长计议。

返程路上，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很温和，很细腻，伴随着柔软的风，构成了一幅清新淡雅的画卷。

这种景观十分难得，前段时间的洪水，使人们吓破了胆，他们很难想象，夏季的雨还可以这般娇柔。

车外，雨景格外美丽；车内，警官们却无心欣赏。

艾林始终低头沉思，其他三人，则各自抽着手里的烟。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艾林道别了同事，最先迈出办公室。他提着公文包，快步走在街道上。

晚间，市中区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人们开始出来享受月光下的乐趣，点亮了这座不夜之城。

“BAC”酒吧是繁华都市里的一股清流，她不闪烁，也不热闹，就像是一块玉石，静静地躺在自己的位置上。

今晚，小酒吧里来了一位不常光临的顾客。

他是一名中年男子，身着简单的西装。他朝四周环顾了一圈，然后来到吧台。

他先是感到一种莫名的不适，酒吧这种氛围，对他来讲可能有点超前了，不过顷刻间，他的心又安定了下来，因为他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

“你好，给我来一杯和那位先生一样的酒。”

“请问您要加冰吗？”

“那位先生加了么？”

“是的，他有加冰块儿。”

“好，我的也加。”

中年男子走到不会被人打扰的角落里，随后坐在一人身边。

“艾林。”

“嗯？队长，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以前听你提到过这家酒吧，于是就想来看看。”

“这样啊……这家酒吧很独特，很安静，很适合想问题。”

“难怪你会经常光顾。”

“队长，你有点酒么？”

“我叫服务员上了一杯和你一样的。”

“呵，龙舌兰，既有苦涩，又带甘甜，加上冰块儿之后，愈发沁人心脾，我沉醉于它。”

“这种味道让人回味无穷，是吧？”

“回味的同时还很想念。”

“真好。”文军队长抿嘴一笑，随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口感怎样？”

“呼……我恐怕还得适应一下这个味道。”文军队长差点被呛到，实际上，他不胜酒力。

艾林叫服务员上了一杯温水，并递向文军队长。

“队长，谢谢你来看我！”他舒心地一笑。

“啊？”文军队长含糊道。

“你根本喝不了酒，还特意来到酒吧，目的只是为了安慰我。”

文军队长略显尴尬地甩了甩手，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艾林看穿了心意。

“好吧，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他大口咽下了半杯水，这个喝起来显然要舒服得多，“你还在思考那件事？”

“嗯……算是吧。”艾林舔了舔嘴唇上的残酒，随口答道。

“艾林，其实你需要休息，需要放松一下自己。”文军队长放慢了语速，语重心长地说。

同一时刻，他将右手放在艾林肩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我现在就是呀。”艾林深酌了一口龙舌兰，笑言道，“每当状态不好时，来此喝一杯冰酒，对我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

“你不必为案件的事纠结，我们都知道你很努力，你也付出了很多。”

“没关系的，队长。”艾林盯着酒杯，眼神深陷其中。

“大伙儿都知道你是队里最辛苦的一个，你头脑最聪明，思维最敏捷，往往都得靠你，我们才能迅速破案。”

“能跟你们一起共事，我也感到很开心。”艾林端起酒杯，示意队长共饮。

“你不用太自责，这起案子本身就很复杂，出现问题也是很正常的。”文军队长再次拍了拍艾林肩膀。

“我不希望我的误判，导致大家跟着一起白忙活。”

“我们大家并没有怨你，你已经尽了全力。”

文军队长尽可能地减轻艾林的负担，他认为，这个年轻人肩上的压力实在太大，他犹如一人扛起了整个调查队。

“我知道大家对我好。下午，当我看到同事脸上那无助、无奈的表情时，我心里难受。我认为是自己思考得还不够缜密，观察得还不够细致，一次次地给予大家希望，然后又让大家失望。”艾林举起酒杯，却并未饮用。他闭上了眼睛，抬头望着灯光。

“不是的，实际上他们都愿意拿你做榜样，都打心底里佩服你，这一点我很清楚，因为我也和他们一样。艾林，你太优秀了！”

“我真希望我能再聪明点儿，这么一来就能尽快找出真凶，就不会令大家失落了。”

“艾林，从某个角度讲，你和我们一样，都是血肉之躯，你不是机器，你需要休息，你需要放松那根时刻紧绷的弦。”文军队长注视着艾林，在他眼里，艾林不光是部下，也是朋友。

“队长，谢谢你！放心吧，我没事儿的。”艾林嘴角呈月牙形，笑容让人安心。

“嗯，只要你别太劳累就好。关于这起案子，我们慢慢来，我相信后面一定会找出办法的。”

艾林点头赞同，这时，他的笑容多了起来。

一张小圆桌，两杯龙舌兰，晚间十分，两名警察的光顾，给这家小酒吧带去了不少温情。

文军队长起身之前，硬生生喝完了杯中的余酒。他先行离去，走时还向艾林比了个手势，示意其注重身体。

艾林没有紧接而走的意思，他仍旧安静地坐在角落，独自思考着。

他晃动杯柱，龙舌兰在杯里来回摇曳，十分夺目。

望着霓虹灯下泛出微光的调酒，他笑了，暗想：好一个李凌真，好一个骗过所有人的手法。

……

中心广场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道路口被堵得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也难钻入。

三名警察被人潮挤得东倒西歪，几乎站都站不稳。

“瞧，我就说不要来嘛，你俩偏不听，还非得拽着我一起，现在可好，我们都不知道被挤到哪儿去了。”艾林哭丧着脸，抱怨道。

“哎，难得队长都发话让我们休息小半天，当然要趁机好好放松放松。”陈浩兴致浓厚，跟着人潮一块儿往前挤。

他展现出了乐天派的一面，反正案件一时半会儿也没个进展，郁闷之余，还是得找点乐子。

“是呀，苦闷了那么多天，我们也不能总是意志消沉。今晚好不容易可以轻松一下，况且，我们还得抓紧时间，明天又要工作了。”嘉明跟着说道，显然，他也想缓一缓。

“放松没错，可是你们不觉得这儿未免太嘈杂了吗？人山人海，嚷嚷个不停。”

“偶尔换个环境感受一下，也不错啊。”陈浩偷笑。

是他故意拖上艾林的，他觉得只要艾林在，事情就会变简单。

艾林依旧不爽，他反感这种摩肩接踵的场合，可事到如今，他也没办法，他们当下被挤在人流中间，想要退回，谈何容易。

北桥案件一筹莫展，由于警官们疲于奔波，尽皆身心劳累，加之近来事务较少，因此，文军队长在下午特地让大家提前下班，只留自己一人守在办公室。他想让这些年轻人歇口气，让他们趁此时段稍微放松一下。

“好啦……终于挪到前面来了！”陈浩气喘吁吁，为了占个好位置，他使出了全力。

“总算停下了。”嘉明吐了口气，他和艾林全程被陈浩拉着乱窜。

“这个地方看起来绝佳，离台子很近，角度也正好。”陈浩搓着手指，沾沾自喜。

“我真搞不懂你，这种表演有什么好看的？”艾林不屑一顾，说罢掏出了手机。

今天真是失策，早知道就提前走掉，省得跟这家伙来此瞎搅和，他暗自郁闷。

“就当是出来消遣一下，总比天天窝在办公室里强。”

“真是的……”

三人在演出前，找了个不错的观看位置。

今天是周六，在市中区的中心广场，一家大型公司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庆典晚会。据悉，公司实力强劲，每年都会大庆一番，演出场地规模宏大，各种布置精致非常。

中心广场本身就是人流聚集地，加上大型演出，今晚这里势必空前热闹。

人们早早便来到此地，天还没黑，整个广场就已被挤满。

陈浩和嘉明上午经过时，看到了路边的宣传活动。陈浩再三怂恿，于是，他俩便在下班后拉上艾林，一起去到广场，趁机凑凑热闹。

庆典节目一个接一个，精彩纷呈，观众情绪高涨。

两名警官也被台上的表演带动，时不时拍手叫好，尤其是陈浩，他就像在看摇滚演唱会，彻底放飞自我。

三人里，唯独艾林一脸苦闷，显得与现场氛围格格不入。这种闹哄哄的环境让他难受，在他看来，待在这里纯粹是浪费时间，静坐于小酒吧品味龙舌兰才是最棒的。

“艾林，快看！快看！这节目是个魔术，很精彩呢！”陈浩嚷嚷着，拿手指戳了戳同事。

“呃……”艾林苦笑，内心很是憋屈，“我还是看手机吧。”

“真的很不错，魔术师刚才变了好多东西出来，你倒是也抬头瞧瞧嘛。”

“对，对，对，抬头看看。”艾林皱起眉头，虽然嘴上肯定，但是心里却不情愿，这些东西根本提不起他的兴趣。

无奈于同事的叫嚷，更何况，在这般嘈杂声中，根本无法静心思考，他瘪着嘴，托起头朝台上望去。

舞台之上，灯光璀璨，音乐四起。

一位体格魁梧的魔术师身着闪亮服饰，灵活地晃动起双手，大步流星走向舞台右前端。

“他是要干嘛？”

“天知道……”

魔术师身旁出现了两名工作人员，他们拿出一根高脚蹬，魔术师一跃而起，站到了凳子上。

这时，舞台上空忽现一块儿黑色布罩，它被一根绳子系着。布罩慢慢下落到魔术师身前，将他的身子盖住。紧接着，工作人员分别站在魔术师两旁，将布罩的两个边角拉直放平，使其完全遮住魔术师。

两名警官屏住呼吸，目不转睛，死死盯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艾林没那么投入，对此无动于衷，他微微眯着眼，只当是打发时间。

“难道是要大变活人？”旁边一名女性双手捂脸，惊叫道。

正当她话音刚落，舞台上传来了急促的提醒声。

一名工作人员倏然扯掉遮住魔术师的布罩。

这一幕让人惊奇，前一秒才站上凳子的魔术师，瞬间凭空消失了，只留下空空的高脚凳落在原处。同一时刻，聚光灯调转到舞台中央，那块儿出现了一团烟雾，朦胧之中可见烟雾里站着一人。几秒过后，烟散雾收，此人背向观众，抖动着他那炫目的服装。

伴随着忽然响起的音乐，他一个华丽转身，向舞台前方走来。

没错，他正是之前布罩里的魔术师，一眨眼功夫，竟奇迹般地从别处冒了出来。

台下当即沸腾起来，现场观众无不送上热烈的掌声，大家纷纷为魔术师喝彩。

“哇！真厉害！”陈浩情不自禁赞叹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在这么短时间里，怎么会突然从一地消失，然后又从另一地出现呢？”

嘉明也连番拍手称奇，乐得合不拢嘴，难得有这种悠闲时光，他完全沉浸在了其中，尽情释放自己。

称赞之余，两名警官也心生好奇：魔术师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他俩不由地将视线落到艾林身上，或许这个同事能揭开他们的疑问，因为他最聪明。

艾林面无表情，没有回应，连一声也没吭。

“喂！你干嘛？在发愣吗？”

“伙计，你倒是说句话呀。”

艾林目光牢牢锁定着舞台，眼睛丝毫不眨，这种眼神，锐利得有些可怕。他像是极力专注于某件事情，以至于根本没留意身旁的同事。

“原来如此！”

突然，他奋力大喊了一声。

“你怎么了？我们叫了你好几下，你都没反应。”

“我知道了！我现在明白了！”艾林异常兴奋，提高音量答道。

咦？这个家伙怎么回事？他一贯平静如水，现在看个魔术表演也会有这等反应？他倒底在想什么？陈浩歪着头斜视艾林，迷糊不已。

“你是说你看穿了魔术师的表演？”嘉明两眼鼓得圆圆的，一脸震惊。

他也觉得奇怪，艾林很不对劲，短短几分钟，他的态度发生了三百六十度转变。

“不！不是这个！我是说我明白了凌真的手法，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有那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凌，凌真的手法？”两名警官几乎同时呆问道。

“对！”

怎么？艾林还揪着凌真不放？但是……

难怪他刚才的举动一惊一乍，原来是因为这个，可他怎么还会有这样的言论？陈浩愈发迷糊，不觉将手伸进衣兜，想掏支烟出来。

“难道你还认为凌真是嫌疑人？”他萌生了一丝惊喜，不过眨眼间，这种感觉又消失殆尽。

“当然！”艾林直直地看着他。

“监控录像不都已经证实了，凌真并非嫌疑人，当时你也在场，你不也这么认为吗？”

艾林咳嗽了几声，急于应答，很明显，他对此事十分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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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监控录像着实让我震惊，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即便如此，我对凌真的怀疑依旧坚定不移，我确信他就是嫌疑人，只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为自己制造了不在场证明。由于那时我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所以暂时选择了沉默。”

“不可能吧，他怎么会在一个时间同时出现在两个地点？”陈浩掌心按着额头，露出一副呆板的神情。

艾林脑子里怎么想的？纵使他推理能力再强，也不可能解释这种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他没有怀疑同事，只是觉得荒诞。

“看似不可能，但却真能办到，就像魔术表演一样，将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

“我还是不懂你的话。”

“刚才的表演给了我启发，魔术师几乎同一时间出现在不同的地方，这使我立刻想到了案件，凌真的情况也如此，同一时间身现两地。”

“你的意思是……”陈浩琢磨了片刻，“凌真用了和魔术师一样的手法？”

“魔术师怎么做的我不清楚，毕竟那是舞台演出，可能他用了什么道具或者机关吧。但是，凌真的手法，我现在总算明白了。”艾林竖起食指，坚定地指着一方，看来，他对自己的新理论信心十足。

“我……我依然想不通。”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艾林的话未免有些轻率，是我太愚钝了吗？还是他想得过头了？陈浩暗地自语。

“先不着急，等明天去到凌真家里，就一切都清楚了。”艾林缓缓地长呼一口气，脸上洋溢出轻松的笑容。

“对了，伙计，谢谢你俩！” 他笑后，又补上了一句。

回家路上，艾林如释重负，压在他心里的重量，减轻了许多。

一场不愿看的演出，居然收获了新知，他摇头笑了笑，将烟头衔在嘴里。

夜晚，一轮圆月皎洁如玉，散发的光亮似乎能照进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