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的故事之青莲
作者:净空 | 分类:游戏 | 字数:4.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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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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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8点,齐玅同张朝阳几人来到东直门外大街的商业小区,敲响了医生郑文博的家门。郑文博,35岁,早年曾赴韩学习整容技术,回国后正赶上了整容行业上升期。他凭借自己胆大心细,技术纯熟,在此领域大显身手,也逐渐在业内小有名气。这两年整容蔚然成风,年轻有为的郑博士在三里屯独立门户,卓雅整形的生意是蒸蒸日上。这间私人诊所概不对外,只接收合作美容院的客户,服务私密专业。开门的是郑博士本人,他把大家让到客厅里。客厅走的是现代简约风,米黄的墙壁,奶白的布艺沙发,配以淡紫的落地窗帘。淡茶色的地板上铺了一块人造毛装饰毯,压在麻酱色拉丝木制茶几下面。整个客厅简单舒适,柔和温馨。齐玅推测主人是注重生活品位、健康时尚的人。
郑博士带着金丝眼镜,穿着黑衬衫黑西裤,一副文化新贵的模样。可他眼中的血丝却透露出疲惫与焦虑,可能是为小舅子的事情发愁,齐玅暗想。与郑博士贴身而坐的郑太则穿条枣红色暗条毛呢连身裙,长长的头发挽到脑后成髻,大方得体、温婉贤淑。张朝阳开门见山,对郑太说:“昨天我和郑博士已经见过了,今天我想了解一下**的基本情况。”
郑太点了点头,说:“我们姐弟三个,只他这个男孩儿,从小被惯坏了。家里寻思北京机会多,让他来投奔我。来这儿也就三个月。”
“那他有什么朋友,平时和谁走得比较近?”
郑太双手交握在膝上,摇了摇头,“他懒散惯了,游手好闲,现在还没有工作。他白天不起,晚上不睡,没事就在三里屯转悠,我劝他也不听。具体认识什么人我们也不清楚….你们,你们在现场还发现什么没有?”郑太期待地询问。
张朝阳看着她,抬了抬眉毛“你希望还发现什么?”
“嗯…”。
“我们就是随便问问”郑博士把手搭在郑太太肩上,接下话来。
张朝阳接着问:“他昨晚出门时带了什么出去?有没有说去哪,要干什么?”
“啊…”郑博士轻推了一下鼻子上的眼镜说“他走的时候我们不在家,没看见。”
“那他有没有什么仇人?”
“他胆子小,不会干什么太出格的事。”郑太囊着鼻子说,郑博士则把头扭了过去。
“这张照片里的背包是不是他的?”张朝阳拿着照片问。
郑太努力睁了睁红肿的双眼看,“是,是的。”齐玅坐在多余的塑料小矮凳上,看着电视墙上的生活照,有蜜月旅游的,有迪斯尼乐园的,有六一表演的,全家和乐融融,生活幸福美满。嗨,这种事情摊在谁家都是个晴天霹雳。齐玅扭身看见阳台前的窗台上放着个烟灰缸,医生就是有素质,抽烟都出去抽。一根根几乎未吸过的香烟,像一个个死人似的躺在烟灰缸里。大家看过了**的房间,提取了些证物,走到门口准备告辞。郑太又伤心起来,齐玅同情心泛滥,试图安慰她:“他死的很安详。嗯,我是说,人在受伤时,防御系统会自动分泌肾上腺素,15分钟内不会感到痛。按出血情量算,他没活那么长,所以没有痛苦。”齐玅感到气氛不对,住嘴了。
门关上了,郑太泪流不止,“我们可怎么办,怎么筹到那么一大笔。”郑文博拍拍妻子的背,安慰道:“别担心,我来解决。钱没了可以挣,能用钱解决就不是问题。”
* * *
回程的车上,张朝阳问大家有什么收获。侦察员小郝抢先说:“那小子存粹一二赖子。没准儿他不长眼,偷了什么不该偷的东西。还傻X做交易。结果被人干掉了。”小郝夸张地做了个自尽地手势,“也许是黑道的东西。他不是老在三里屯转悠吗,那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
“酒吧私人派对可没有什么黑帮老大。”张朝阳反驳。
“那,他人生地不熟,胆又小,也接触不到什么足以丧命的危险呀?”小郝翻着大眼睛卖萌。
张朝阳视而不见,说道:“齐玅,你说。”
“啊?”齐玅正在啃指甲,这是她的思考模式,“我没想好。”
“说说你想什么。”张朝阳刨根问底。
齐玅很不爽,我又不是犯人。“啊,我没把握”,人怕出名猪怕壮,甘做第二不发言。
“这位大姐能有什么看法,她又不是干这个的。”小郝口无遮拦地说。
齐玅火了:大姐,装嫩装到我头上了,90脑残,让你看看姑奶奶比你强多少。“我不像某人,没证据,不瞎说。”哼,解我心头之恨,“不过既然张队问了,那我就说一下。从对话看,郑太当时问张队还发现什么没有。她不关心亲弟弟怎么死的,反而找其它线索,这点怪怪的。这是怕被在现场发现什么不利她的证据呢,还是着急要帮着找凶手呢?怎么说都有点跳跃。所以张队当时就反问,结果郑先生接过去了,明显是在打掩护。说明他们是一伙的。”
“就凭这个,你能怀疑啥?”小郝不服气。
“当然还有,我注意到郑太回答失误后,郑先生一直把手搭在郑太肩上。”
“那又怎样?人家是合法夫妻。”
“合法夫妻可以摸胸摸腰摸大腿,干嘛摸肩膀,硬帮帮?”齐玅气得逻辑混乱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没必要在我们面前秀恩爱,也不是这个场合。即使是潜意识要体现恋人关系,搂腰会让身体靠得更近。就关系符号的意义而言,手臂从友好的肩部到性感的腰部,更加亲密,更符合他们已婚情侣的关系。其实生活中‘搭肩’还有另外的含义,就是限制对方(郑太)的行动(说话),使对方紧靠着他(郑文博),从而不得不聆听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避免再出纰漏。”齐玅又把指甲放到嘴旁边,准备啃。“这是疑点一。疑点二,当问到**昨晚出门情况时,郑先生犹豫了一下,当时他用手推眼镜,间接摸了自己的鼻子,如果把这定义为不自觉的**行为,那么就是在缓解紧张的情绪,他在紧张什么?他看到了什么?他隐瞒了什么?疑点三,烟缸。烟缸里的香烟都是刚点上不久就被掐灭了。说明郑先生是因为紧张在吸烟,并不是出自对尼古丁的需求。他把吸烟当作一种替代行为来缓解紧张和压力?人都死了,他为什么还那么紧张?疑点四,拜访过程中,我注意到郑先生对他的小舅子本来就不认同,也不怎么悲哀。那么为什么事发当天深夜,郑先生打电话不放心他?郑太今天也说**经常逛三里屯,可见他经常深夜不归,家里也应习以为常。”齐玅终于把手从嘴边放了下来。“当然,这些也都是怀疑,都是我瞎想的。毕竟肢体语言要结合人们的习惯、场景、情绪来定。而且我总觉得还漏了什么,就是还看不到。”齐玅特地看看小郝,他那副‘原来是这样呀’的表情让齐玅非常满意。她就又看着车窗外,集中注意力,在记忆的宫殿里寻找蛛丝马迹。
“嗯,有点意思,这个医生看来还要继续查下去”张朝阳的嘴角挂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老李那边对酒吧员工的排查也不知道进行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