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偷色
作者:子迹 | 分类:游戏 | 字数:4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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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白天不能说人(一)
一颗大石头的颠簸实在改变不了什么,也不需要有人站出来做任何解释以及道歉。
班车一直都在漠然地朝前继续行驶。
自然还有半路上车人。
也有半路下车人。
先前要聊的男人最热衷的私密话题。
阿炳仿佛已经狠狠地攥在了手心尖上,也不着急似的,一直在等待较佳时机。
他有时还会乐呵呵得,像个捡到宝的孩子。
但绝大部分时间。
他只是愣乎乎地瞅着屠美丹在冷然身上做着各种亲昵的小动作。
甚至还可以继续等。
屠美丹这时候稍重一点揉了两下冷然头上的大红包,悄悄地嗔怪:“你……你看什么咯,这么出神?不要命啦!”
“没……没什么!”
冷然吃痛。
他叫得声音有些大,也稍显急促了些,自然引来无数双异样的目光。
“人家……人家也没见你……有瞧得这么仔细过哟!”
屠美丹反正也瞧不起那么多双眼睛。
她仍旧不罢休,更重一些又捶了一下冷然的胸口。
如果是在床第之间。
这种感觉很好,也很妙。
冷然或许会一把逮过她来,用男人征服女人的方式,直到她媚眼迷离,充分满足后以至于痉挛地都不晓得要讨饶。
可惜了不是。
冷然终究也不习惯一直被女人明目张胆地呵护着。
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有虎视眈眈的熟人。
他只得轻轻捉住似乎还要作势欲打的那只葇荑,顺势坐正身子来,随口说:“嗯……看到一个熟人,哦,好像……是在处理交通事故吧。”
“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
“就是不可能咯,你,你哪会有什么开宝马740的朋友哟?还真当自己是贵圈里的人,真是的,呵呵……真要有,改天介绍我也认识下哦。”
屠美丹毫无顾忌地哧哧笑。
“不……不是……”
男人再大度也不会和别人哪怕是朋友分享自己的女人,虽然对方只是一句不痛不痒的玩笑话。
冷然终究酸溜溜地赶紧解释说:“我朋友不是,不开宝马车,我朋友是警察……”
“哦,是条子……”
屠美丹学着港片中对警察的称呼,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无比轻蔑地说。
“我朋友,人家那可是真警察,你别看她还是个女的,一身功夫,五六个汉子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冷然难免要为黎婷打抱不平。
印象中,似乎也没有见过她的身手,却也忍不住吹嘘一番。
“我说呢……看什么这么出神咯,呵呵……原来是个女的……碰上老相好了,呃……”
屠美丹毫不客气地冷嘲热讽。
冷然无语。
他们俩只管说着闲话,感受热欲中男女温馨的情调。
全然不知道就是这么随聊式的谈话,都会被隔壁的阿炳听得清清楚楚,几乎一字不漏。
阿炳再也忍不住了。
他失了控似的,张牙舞爪地拍了一下已经坐得比较规矩的冷然。
阿炳又马上慌里慌张地收回手掌,生怕又丢掉什么东西似的,仍旧握牢了。
终于脱口说:“阿然,那……那辆车咱见过,是咱朋友开的……”
冷然这才留意到似乎忽略了那一头。
他礼貌性地别过头脸来,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
“真……真的,阿然,你……你不相信!”
阿炳更加着急,从来就怕别人不相信他,青筋渐渐暴起说,“他……他那车牌都还是咱给装上去的……”
屠美丹先前一直在睡,头一次见到阿炳,又是这么奇葩的一个怪才,也希奇他口中一直念叼的“阿然”这个称呼。
但莫名其妙地有个陌生人突然插话进来,毕竟还是会怔,怔后也就妩媚一笑,当作打过招呼了。
没想到这一笑给得恰逢时机,也很有作用力。
阿炳愣了愣,脸都有些红了似的,讪讪地收回了一些暴筋。
他却仍旧语不惊人死不休,像是突然遭遇到了红颜知己,无比感恩报德地说:“真……真的,没……没骗你们,骗你们死全家,咱,咱那朋友也是生米人,敢开宝马,那,那是……人家是老大哦,手底下好多兄弟呢……兄弟们都管他叫刁大,服贴着哩。”
怎么扯到黑社会了?
听话的男女不由面面相觑。
自然留意不到前头的赖司机似乎也听到了一般,即使开着车,也不忘深情款款地回头瞟了一眼阿炳。
终究是没人注意到赖司机也会有这么出彩的一幕。
否则,或许能呕出一些酸水来。
甚至就连离得最近的韩姓乘务员也都没有感觉到一些不一般的东西,只是一味地朝前看。
马上就到元阴县。
那么生米县也就不远了?
而坦白说,这一头的冷然还真不是怕黑社会。
就像赵普说得那样,根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八辈子也不可能凑到一块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他之所以别过头脸来看屠美丹,或者说屠美丹看他也同样。
都只是觉得阿炳扯得也太离谱了,为了有的没的地炫耀自己,居然连黑社会老大都搬了出来。
呃,阿炳和黑社会老大还是朋友喔?
冷然不由心内莞尔。
他知道阿炳终归放不过自己,只得无奈地和屠美丹再勉强地笑了笑。
心照不宣后。
冷然又转过头来敷衍说:“嗯,阿炳,你朋友刁大真了不起。”
“哎哟,那当然,刁大,他……他是这个!”
阿炳显然有些状况不明。
他冷不防听到冷然对他嘴里的朋友有如此高水平的称赞,转眼间已是得意忘形地竖起了大拇指,仿佛他自己也是这个一般。
然后,他又不禁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似的,摸了摸后脑勺,吃惊地说:“啊……你,你怎么知道?你也认得他?”
冷然彻底无语。
只好轻轻地摇了摇头。
“就是就是,娘的,你,你怎么可能会认得刁大?那……那可是咱们生米县响当当的大哥啊!”
阿炳总算松下一口气,却仍旧不放心地说,“靠……那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一样。”
“什么……知道什么?”冷然皱眉。
“就是……就是那个……”
阿炳忍不住别扭地看了看,同样也在悄悄打量他的屠美丹,有些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起来,“那个……那个……”
冷然看他“那个”了半天,屁话也蹦不出半句来。
眼见阿炳跟着又使起怪怪的眼色。
虽然他的身上好像有一股味道很难闻,看在小时候玩伴的情份上。
冷然终究还是斜了身子靠了过去。
阿炳显然识趣得很。
他谄媚地凑前去。
仿佛冷然靠过来的这只耳朵忽然间有了无穷的吸引力,有心当作宝贝生怕搞坏了似的,压低嗓门说:“就是刚才咱问你的那个……一次能多少个?靠,你不肯说……就是说了也肯定比不了刁大……人家一次能十个,你行么?”
阿炳一口气含糊不清地胡言乱语,根本就不想给冷然反驳,甚至是说话的机会。
好吧,他先前那个私密问题,就只是想挑起个话头,重点还是在后面。
冷然到底没听太明白,默默寻思着。
什么一次能十个……一次能十下吧?
嗯……这个牛!
不是一般的牛!
是超级牛!
这些个心理活动通常人想想就算了,即使不在公众场合,除非是一起上过山、扛过枪的铁哥们,谁敢好意思随口说出来?
可在阿炳看来。
冷然是被唬住了。
阿炳仿佛也上了瘾似的。
他再次附着冷然那只非常有吸引力的耳朵,绘声绘色地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通通地胡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