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守界人
作者:一个转身便不见 | 分类:游戏 | 字数:105.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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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童子应地
“三面环山,一面望水,蜿蜒至前方小龙河。水为财,财过门前,后代想不富都不行。小龙河河岸宽阔,由此望去,乃俯视天下苍生之势,此为官运。这鲤鱼昂头挺身,欲跃入河,便如龙将入海,百年之后葬身于此,后辈子孙必定飞黄腾达。好一个金盆育鲤穴啊。”程瞎子见我不懂,又解释了一番,还连连感叹道,“不得了不得了啊,想不到此地竟然有一处如此难得的风水宝地。”
听到程瞎子不住的夸赞,我又忍不住四下多看几眼,脑子抽风般地又问了一个问题:“程爷爷,那为何凶手要把宝生和小翠的尸体埋在这里?还给扒了个精光。”
程瞎子毫不犹豫地说:“应地。”
“何为应地?”我再问。
“所谓应地,便是将一对童男童女扒光衣服活埋于此,以验证此地到底是不是风水宝地。若是此地明年能长出一棵双枝树,一枝开花一枝结果,便说明此地是风水宝地。”
程瞎子轻捻长须,稍一停顿,又道:“我猜想这点穴之人也是个二半吊子,如此稀罕的宝地竟然还要应地,百年之后,直接埋过来就是了……”
“狗屁的风水宝地!我倒要看看哪个龟孙子敢埋在这!我樊云升定要将他挫骨扬灰,杀他全家!”
我跟程瞎子完全没有避讳旁人,说的话被樊木匠一字不落的听了去,只见他梗着脖子跳了起来,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额头青筋暴露,一双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恶狠狠地吼起来。
只可惜,他终究还是没能等到这金盆育鲤穴埋进人,因为第二天傍晚他就死了。
上午的时候他就孩子的事报了警,警察来了备了案,看了现场,又好一顿检查。
说句不好听的,这些警察就是个摆设,小案子人们根本不报警,报了警的根本破不了案,这事最后大概其也会成为一桩悬案。
下午,樊木匠将宝生和小翠两个孩子草草下了葬,回到家便摸起了一把斧子,骂骂咧咧地非要把他媳妇活劈了,怨她没有看好孩子,才导致了两个孩子的死亡。
他媳妇见势不妙,跑到院子里抄起一张铁锨,冷笑一声骂道:“当年算命的说你命中无子,你偏不信,我好人家的闺女嫁到你家成了产仔的母猪,十年生了六个,死了五个,你为了生儿子竟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给杀了,还破胎借命,你丧尽天良,还我孩子命来!”
说罢,便抡起铁锨生生砍到了樊木匠的脖子上。
铁锨锋利的尖刃巧巧的斩断了樊木匠脖子上的主动脉,血流的像破了的水管子,哗哗的往外喷,不大会功夫便没了气息。
樊木匠的媳妇也是红了眼,多年的积怨全部爆发出来,一锨下去还嫌不解恨,直接手起锨落歇斯里底地砍了起来,如同樊木匠当年砍杀自己刚出生的女儿一样,不多会就把他的脑袋砍得七零八落,血肉横飞。
围观众人早已被吓傻了眼,哪里还有人敢上前劝阻。
这之后,浑身是血的樊木匠媳妇又跑到任清风家,在他家门外“铛铛铛”地磕起了响头,一直把自己磕得头破血流,最后她顶着满脸鲜血跑到小龙河一头扎了下去,等捞上来的时候早死得透透的了。
短短三天,一个五口之家就只剩下樊老爷子一个。这老爷子也算刚强,只说了两句极其耐人寻味的话:“我终于也尝到这种滋味了。儿子死了,我就再生个儿子。”
这话传了出来,人们纷纷议论,都说这老爷子以前肯定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导致后代死绝。至于第二句,人们都认为那是他说的疯话,根本没往心里去。
这一切都是程瞎子跟我说的,我没能亲眼见到樊木匠跟他老婆的死。
为了寻找宝生和小翠,我一晚没合眼,白天在破庙里补觉,等醒来时,事情已经发生了。
刚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震惊,震惊之余又了然。想想昨晚她看樊木匠的眼神,自己听到孩子死后那种木然的神情,她应该当时就抱着必死之心了。
不过有一点还真应了我和程瞎子的猜想,樊木匠的那对双胞胎,确实是借命得来的,借的就是任清风家的那对双胞胎的命。
唉!这一切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因果吧。
晚饭过后,我便抱了一本书钻进了被窝,此时天还没完全黑,程瞎子面无表情地坐着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知为何,今天总是集中不起精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心里乱七八糟的想得全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后来,我干脆把书一扔,眼睛一闭,暗暗捋起这些事来。
先是李老头诡异的淹死在碟子里,接着是小龙河一众守堤鬼被抓走,再就是徐大力被吓死,最后是樊木匠的一双儿女被活埋在风水宝地……
李老头的死听上去有点扯,并且死后魂魄不知所踪,牛疯子说这种情况不是魂魄被藏起来了,就是魂飞魄散了。
普通人怎么可能藏人魂魄,更没有让人魂飞魄散的本事,能做到这两点的人,肯定是懂道术的人。
徐大力的死很好解释,他是看到了真凶的真面目而被灭口,吓死他的人能凭一己之力将一百六十多个守堤鬼抓走,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宝生和小翠是被略懂风水的人害死的,懂得风水,多半也是道门中人。
这一连串的事情有一个共同点——凶手都懂道术!
那么,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为呢?
可这个会道术又心狠手辣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他杀徐大力,宝生和小翠都有原因,杀李老头又是因为什么?
平日里风平浪静的村子,突然之间扎堆死了这么多人……
樊木匠和他媳妇的死,是不是也……
两年前死的那个大头呢?
绕来绕去,我脑仁生疼,却依然没能梳理出一点有用的东西。
如此这般也不知到了几点,一直安静坐着的程瞎子,突然站了起来,说道:“长生,跟我走!”
“去哪?这黑天摸地的……”
“我领你去看戏。”程瞎子突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