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悲伤的回忆，悲伤的故事，特别是在这样的日子里……我去睡了。）

放下了已经清醒的丹默尔，钟良抹了抹嘴巴上的口红，坐在了沙发上。

“（英语）你对我做了什么？”丹默尔本能的发现自己身上发生了一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钟良对她所做的事还记忆犹新。在她进门之后，他把手指向自己的身体来回答她的问题，让她有些看不明白，但是接下来，她就被这个男人搂住了身体。在那个时候她是没有反抗的，她只是惊讶的说了一声你干什么，然后就被钟良强吻了。之后她似乎迷糊了一下就醒了过来。

“你已经得到了证据，我已经证明了僵尸也是有智力的。”钟良笑着说。

“什么？”丹默尔坐在椅子上，深深的皱起眉头，对钟良所说的话感到很是不解。

“你现在就是一个例子。”

“等等，我想知道的更清楚。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已经是僵尸了，不过我们一般自称进化者。”

“什么？”丹默尔完全晕头了，她一脸诧异的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钟良，开始有了怒意：“我警告你，不要再耍我，从现在开始我不相信你所说的任何话。现在，你给我滚出去～”

看着丹默尔一只手掌指向门外的动作，钟良根本不在乎，他只是按照最简单的方法解决这样的问题：“你摸摸你自己的心跳。”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

……

“Tom，到我的房间来。”丹默尔走到她的摄影师的房间里说。

“怎么回事？”Tom说：“你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劲。”

丹默尔勉强笑了一下，脸上的肉扯动了一下，却让她本来就很酷的样子又增添了几分不自然：“是吗，没事的。有一个大新闻！”

“大新闻？”Tom尾随着丹默尔的脚步走进了她的房间，头脑里最后一次充满了人类的疑惑。

……

“接下来该怎么办？”

丹默尔点着一支女士香烟，整个人就像老了十岁一般弯腰卷缩在床角，姣好的面容和窈窕的身材也挡不住她的憔悴完完全全的显露在钟良的面前。和钟良说话的时候，她正把夹在无名指和中指间的香烟连同手掌一起捂在嘴边重重吸了一口，就像一个瘾君子得到了一支掺杂着大麻的烟一样贪婪。

“别抽了，香烟对你现在的身体来说，可能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却也不会有任何抽烟的快感了。”钟良看着一个娇艳的白人美女，就这么突然间充满了落魄的感觉，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怜悯。不过不是觉得自己感染了她不对，而是怜悯她没有赖华那样的待遇，在被感染前就打了那么多预防针，起码心理上有了准备，不会像丹默尔一样改变来临的这么突然，而导致长时间的不能接受。

有时候大哭一场要比强自忍受再自我平复来得快很多，把情绪发泄出来比憋在心里好很多。赖华哭过了，她现在已经很大程度上接受了自己是个进化者的事实，但现在不知道丹默尔会需要多久了。虽然她已经很合作的把她的摄影师感染，让他成为了一个听话的3级进化者，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过自己那一关。

“没事……这只是我的减压方法。”丹默尔的样子并不像她说的那样在减压，反而像在借着一口又一口的烟草在加深着她的压力一般。瑟缩的样子并没有减轻。

钟良看了眼站在旁边的赖华，发现她似乎也被丹默尔的情绪感染了，脸上出现了一些难过的表情。钟良心中一叹，毕竟还是刚刚感染一天的人啊。拉着赖华走出了门外，钟良叮嘱她：

“今晚你就和丹默尔在一个房间睡吧，开导开导她，我们需要她的帮助，明天就要去前线指挥部采访，我们不能跟进去，只能依靠她的帮忙，所以，今晚你要说服她，让她做好明天的重要任务。这个机会很重要，失去了很难再找到这么好的机会，你要多下一些功夫。”

或许让一个人承担责任也是同化她的好方法吧，钟良让赖华去说服丹默尔，也有让赖华更加认同进化者身份，让她站在进化者角度想问题的想法。他觉得，如果没有赖华这个可以和他交流母语的人，自己把庞大的进化者队伍交给五月和真司控制，似乎也颇有些……他对五月还是比较放心的，但对她也总不会有跟赖华一样的亲切感，钟良希望，赖华可以成为他的又一个亲密得力助手。

“好吧。”

赖华转身走入了丹默尔的房间，从里面飘出来更多的烟味，钟良知道，她一定又点了一根。摇摇头，回到自己新开的房间，钟良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来计划呢。

……

早晨起床，钟良才知道昨晚丹默尔和赖华合作将BBC团队剩下的人员全都感染完成了，而且因为害怕日本人会在旅馆房间里偷装针孔摄影机什么的，所有行动的发生都在丹默尔的房间里，而丹默尔的房间是早就经过仪器仔细搜查的，属于BBC团队的专业行为。

当他听说这样自发性的行为是丹默尔提出来并大力执行的时候，感到很是惊讶，不过看到又回复了干练的丹默尔，钟良也感到由衷的高兴，起码她看起来已经是原来的模样，至少不会在到达前线指挥部的时候就被人看出什么来。钟良也知道丹默尔大概的心理转变，当她不可逆转的站到和人类不同的阵营后，她迅速的发现哭泣和哀求已经不管用，任由她怎么想，都不可能让她回到过去的生活，过去的身份了。

这和杀人是一样的，当你的杀人的事实已经成立了之后，你也像丹默尔一样知道人类是不可能放过她，你也会想办法逃之夭夭，这时候如果杀人就可以加入一个强大的恐怖组织，缺乏安全感的你，很可能会加入这个恐怖组织里寻求庇护，而这个恐怖组织对于丹默尔来说就是无数的僵尸。只要想活命，就没有人不会这么选择。只是丹默尔走的更远，她迅速的接下了恐怖组织给她分配的任务，担负着打击反恐阵线的重要责任，迅速的转变了身份转变了心态，一心一意的为恐怖组织卖命，以换取自己和整个恐怖组织的长久生存。

当然，把进化者比成恐怖组织实在有些委屈，但是对于人类来说，僵尸也确实比恐怖组织要恐怖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好多……恐怖组织不能屠城灭国，可是僵尸却是威胁到全世界，全人类的东西。钟良这样的站在人类角度思考，自然发现了进化者渐渐的会处于不妙地位，毕竟人类研究其他物种并且找到他们弱点来消灭的能力无与伦比，更可怕的是压力下的人类常常创造奇迹。

所以钟良制定了拖延人类进攻，麻痹人类思想，降低人类压力，转变自身形象的四大步骤，作为进化者的行动纲领。现在他们正在执行的，正就是拖延人类进攻的第一步骤。

目送着展现出原本锐利气质的丹默尔走出了旅馆的大门，钟良到了喉咙的千叮咛万嘱咐还是没有说出口，他相信丹默尔作为一个BBC主持人，脑袋应该不会笨，而且有赖华在昨晚参谋过整个计划，如果钟良再说很多未免惹人厌烦，而且显得他没有信心气度。

不知何时，钟良也关心起自己的气度来了……

等丹默尔消息的时间里闲着无聊，钟良带着赖华从旅馆里出来，包下了一个温泉浴室，进去泡温泉。当然不是男女混浴，不是钟良不想，而是赖华不可能答应……

这几天钟良都感到自己有一种本能在发芽，这种感觉是经过次意识证实的，钟良深信不疑。但是他也不知道这个本能是什么。

坐在水里的一块石头上，靠着温热的岩石，听着一墙之隔的赖华发出的水声，钟良满满的在雾气蒙蒙的温泉之中闭上了眼睛。他从旅馆里出来，藏到了温泉里，也有一点不信任丹默尔的想法，虽然他不相信丹默尔有这么傻，但做一做防备总没事。如果丹默尔真的带着人来抓他们，他们也有时间进行紧急反应，不至于被抓个正着。

闭上眼睛的钟良突然觉得身体里的病毒细胞在寻找它们应该堆积的地方，他身体里新生产出来的细胞竟然没有病毒进行感染了。这样的感觉说起来很复杂，似乎是不可能人自己感受到。但是钟良却觉得这种感觉就像他身体的本能一样，明明白白的出现在他的感觉里，他的脑海里。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这样的能力有什么用，但是展望一下可能性还是可以的。

或许……钟良以后的体液里就可以没有病毒了？

不是，这些病毒没有要消亡的痕迹。而且经过钟良的努力运用本能控制，他知道自己又感染了一些他的身体新生产出来的细胞。

自由控制病毒？钟良不由得啊的叫了一声。

声音在空荡荡的温泉里飘的很远，一墙之隔的那边传来一声警觉的询问。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