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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爷的圣杯战争

作者:hansimglueck | 分类:科幻 | 字数:25.2万

第1章 穿越、脏砚、雁夜

书名:虫爷的圣杯战争 作者:hansimglueck 字数:3916 更新时间:2024-10-11 08:32:25

修长的身姿裹夹着一片清冷的气息,如雪般闪耀的银发披肩及腰,红宝石般双瞳有如月光般澄澈而灵动,整个形象都带着神圣的印记,给人一种远离人间烟火的飘渺感觉。

着迷地望着银发女孩身着“天之礼服”的姿态,间桐脏砚似乎又看到的了存在久远记忆中的那位女性。

“羽斯缇萨哟……”脏砚喃喃自语,“……从那一天起,你一点也未见衰老啊。”

羽斯缇萨,爱因兹贝伦家的冬之圣女——不管岁月如何流逝,她的样子都毫不褪色地长存在老魔术师心中。

说起来,那是二百年前的事了。

羽斯缇萨以自己为活祭品,构筑出了大圣杯,圣杯战争也由此拉开序幕。

“为何不愿死去,脏砚?”熟悉的轻柔声音仿佛是在他脑海里响起。

——是啊,为何不愿死去?

脏砚合上双眼。毫无疑问,只要结束的话,就可以从痛苦中解放出来。但自己还是不停地抱住所有痛苦,紧抓着生命不放,害怕这一切的截止。

——到底是为什么?

他发现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老人对自己执着于永生的目的完全没有印象了。事实上,他早已忘却了一开始作出这个决定时的缘由。长久的时间侵蚀了他的灵魂,如今存于世间的只是执念化作的饿鬼。

可是现在,希望拾起最初记忆的念头,却越来越强烈了起来,无法摆脱。

脏砚感到头痛欲裂,脑子深处某根弦似乎终于被触动了,记忆也变得驳杂起来。原本选择埋藏的过往,如同走马灯一样的疯狂变幻着,浮现在他的眼前。

——想起来了。

老魔术师的头脑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思绪也自然而然地回到了两百年前的那个时候……

“……起初,确实是为了崇高的目的啊。”

那时,他想要将万物掌握至手中:明白所有的真理、到达未曾有人到过的境地;超越有限的肉体、到达魂魄的无限世界。

所有的憎恨、痛苦,全都是为了痊愈与消去,是为了到达人类描绘不出的理想乡。

这是魔术师的正义之道。

为此、寻求圣杯,寻求人力所不能及的奇迹;为此、在达成之前,自身没有消失的理由。

不论有多少次领悟到以肉身是到达不了的,只在还存活着,就永不放弃。

没错,他的梦想之物只有一个。

为了废绝此世间的全部罪孽,为了消灭人类的恶业,就算是赌上性命,也永不放弃。

所以,他要苟活在世间。

即便在前方的未来,没有任何报偿也是一样。

相信着存在有其意义,只要存在,就没有失去达成愿望的可能性。

即使明白痛苦不已,也没有死去的理由。

至少,在没有培育出自身意志的继承者之前,他的旅程不能终止。

“……但是,真遗憾啊……只差一步呢。”

现在的时间是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尾声。

地点是冬木市円藏山地下的大空洞——这场战争的最终舞台。

片刻之前,身为虫使的脏砚就彻底出局了。

圣杯确实近在咫尺,可他的魔力也已达到了极限。

脏砚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消亡只剩时间的早晚。

保存魂魄的附身体被击溃后,如今他所谓的身躯只是栖息在此的地底群虫的集合,连人的模样都无法维持。

——结束了,这、就是全部了。

在生命的最后,老魔术师看到的是大空洞这座巨大魔法阵的崩垮。

“算了,这样的结局应该也挺适合我的吧。”

脏砚自嘲地思忖道。

他想到了樱,那个默默忍受了十多年从肉体到精神的巨大痛苦的女孩;

他想到了慎二,那个沉沦在自卑的黑洞中的少年;

他想到了鹤野,他想到了雁夜……

不管目标多么光辉灿烂,恶行终究还是恶行,外道只能是外道。

直到死前都无法推翻的事实,断掉了脏砚生存的执着。

然后,他的残破身躯被从天而降的大石块所吞噬。

长久的苦痛、全都在此地结束了。

与之一同走到尽头的,还有脏砚在这二百年间的悲愿……

……

于是,间桐脏砚的GOOD_END达成,特殊剧情开启。

※※※※※

一个故事的结束往往意味着另一个故事的开始。在这个拥有多重结局的世界,为了培养玩家收集CG的好习惯,总有许多事情结束了又发生,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还是在冬木市,同样是间桐脏砚的故事,事情却发生在另一个平行空间,时间也已倒退至大约十年前、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前夕。

镜头所在的是间桐一族的宅邸,一座颇有年月的西洋式建筑。

“你曾经说过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的吧。”

此刻,间桐家的族长、间桐脏砚慵懒地坐在靠椅上,眯着眼睛,正朝向对面站着的不速之客。

他的视线所及之处是一位身穿深色运动衫的短发男子、间桐家的末子——间桐雁夜。雁夜的肤色很白,清秀的五官带着一抹岁月留下的沧桑,眼神深邃,整个人凝集着一股执拗不屈的气质。

“我听说了一个不能置之不理的传言。间桐家出了一个不肖子孙,好像已经把远坂家的二女儿迎到家里了。你就这么想把魔术师的因子保留在间桐家的血液里吗?”

间桐雁夜的说词不出脏砚所料,可那种质问的态度却让他的眉宇间堆起了不满的皱纹。

“作为离开间桐家十年之久的背离者,你又是站在怎样的立场来提出这样的质问的呢?”

脏砚淡淡地答道,语气很生硬。

“你想必也已经知道了,鹤野所生的儿子不具备魔术回路,间桐家纯正的魔术师血统在他这一代就算结束了。但是啊,和鹤野相比,雁夜你这个弟弟的魔术师素质却在他之上,如果你能老实地继承家业,老实地继承间桐家的秘传,事情就不会到这个份上了。可你竟然……”

“少开玩笑了”雁夜微微一笑。那是冷漠而带有嘲讽的一笑。

“哦?”

“你这个吸血鬼会关心间桐一族的存亡?不管是两百年还是一千年,你只要自己还继续活着就可以了。”

虽然户籍上脏砚的身份是雁夜兄弟的父亲,但是在雁夜眼里脏砚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吸血鬼。就雁夜所知,间桐族谱上的曾祖一辈,以及再往上三辈的先祖中,也有叫脏砚这个名字的人物。

“真是没有办法。”脏砚的脸上掠过一丝苦笑,“确实,我要比你、比鹤野的儿子活得还要长久。但是怎么保存这个不断腐烂的身体是个问题。即使不要间桐家的血脉,也需要间桐的魔术师。为了得到圣杯……”

“是吗……”

“就是这样。”

“如你所言,如果圣杯到手的话,那远坂家的二女儿也就没什么用了吧。”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老人用干枯的眼睛盯着雁夜。

“是交易。”

“交易?”对于雁夜的话,脏砚似乎颇感诧异。

“我会在第四次的圣杯之战中把圣杯捧回来。作为交换条件,你要放了远坂樱。”

“说什么傻话。十年来没有做过任何修行的失败者,也想在仅有的一年时间里成为Servant的Master吗?”

“你不是有让这成为可能的秘术吗?”雁夜说道,从正面凝视着老魔术师的眼睛,“你最拿手的虫技啊!”

“要我往你身上种入‘刻印虫’吧,”脏砚接过话来,“雁夜……你不想活了吗?”

“没想到你还会担心我啊?‘父亲大人’,”雁夜止住了话头,正色道,“不过,间桐的执念通过间桐的手来完成就好了,没有必要把外人卷进来。”

“我拒绝。”

“为什么?”

“你所说真的是你的觉悟吗,雁夜?恐怕真实目的是为了远坂葵那个女人吧?我愚蠢的‘儿子’啊……”老人冷声问道,“你爱她,可你又试着了解过她吗?你

这个自甘平庸的家伙真的会了解那女人对于魔术师身份的执念吗?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你只是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罢了……”

“……荒谬!”

“你对远坂葵的单相思在你放弃间桐家主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不会有结果了。”老魔术师轻撇嘴角,对雁夜的反驳置如罔闻,“雁夜哟,放下你那虚妄的爱吧,既然选择离开魔术师的世界就不要再踏进来了。”

“够了,老头!”雁夜声音颤抖地喊道,无法抑制的杀意在他的内心怒涛汹涌。

“为什么想要参加圣杯战争?再仔细考虑下自己的真实愿望吧,雁夜。你的觉悟还远远不能让我满意,”老人说着,不知为什么,他的眼里浮现出一种孤寂的神情,“但是放心吧,樱的事情我会谨慎对待的,那孩子可不是你这样的平庸之人。”

语毕,脏砚拄着拐杖好像很吃力地抬起身,离开了接待室。

※※※※※

间桐脏砚站在书房的窗前目送雁夜出门离去,看着那个无助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淡淡的光所照亮的书房内,有一种宁静安详的感觉。

脏砚拒绝了雁夜想要种入刻印虫的要求,也没有进行远坂樱的刻印虫教育。

——是不能也,非不为也。

我们都知道,不使用御虫之术的虫爷不是真虫爷。

事实上,现在的脏砚只是个山寨货——虫爷他老人家的芯子在雁夜归来的一周前就被某个来自异世界的灵魂替换掉了。

这位山寨版虫爷也是很无辜的,一没遭雷劈二没拉电门,然而不知道怎么着一觉醒来就成了身为反派Boss的极恶魔术翁、一具行将就木的秃头木乃伊。

在穿越者看来,成为间桐脏砚,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一方面,虫爷二百年来从不修德,舟中之人早已尽为敌国了;另一方面,本尊除了个破旧的壳子外完全没有留给穿越者任何魔术造诣方面的记忆,如今我们的这位穿越者空有数百年的深厚魔力却连家电都不能修理,更不用说是役使虫子的这种必杀技了。

书桌上摊开着一本记录役虫术的笔记,已经在那儿放了好几天了,上面都是基础的使虫魔术。

脏砚瞥了一眼。这是唯一能够让他感到高兴的事了,至少本尊的魔力底蕴犹在,体内的刻印虫可以凭借本能正常运作;而他在进行了基础的魔术修行后也已经正式迈入了魔道的大门。

圣杯的力量确实令人垂涎,遗憾的是如今实力尚且不足,只好先打上十年酱油了,脏砚心想,看起来第四次圣杯战争还不是自己的舞台。

屋外,起风了。阵阵的寒意在此刻顺着窗帘抖动。

他低声叹口气,伸手准备将窗户关起来,却看到月下有一道瘦削的身影从间桐宅邸出来了,朝着雁夜离开的方向匆匆赶去。那个身形是间桐家的长子鹤野无疑。

“还真是兄弟情深啊……”

脏砚很清楚鹤野和雁夜这对兄弟之间的奇特感情。十年前,鹤野牺牲自己成全了弟弟对自由的憧憬;在某种意义上,叛出家门的雁夜正代表了鹤野心中渴望的另一种人生。但是,鹤野的牺牲又不是心甘情愿的,他对明明拥有比自己优秀的魔术才能却逃避责任的弟弟雁夜的感情并非是全然正面。

“雁夜啊,你会成长到哪种地步呢?”

脏砚低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