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晓马上诱导吕亮，说道：“你知道那个学生是谁吗？”

“不知道。”吕亮说道。

到目前为止，催眠还都在按着战晓设定的方向走，于是他继续说道：“那么你问问吕亮，认不认识那名学生？”

“认识。”吕亮顿了一下，说道，“他说那个学生叫做叶展霖。”

叶展霖？战晓记住这个名字，看来死去的学生的名字就是叶展霖。

“你看到叶展霖正在做什么？”战晓问道。

“他在做题，一边看书一边做题。”吕亮说道。

战晓自然不会一直等到吕亮世界里的叶展霖将题目做完，于是对吕亮说道：“不，你看到的不是这些，你看到的是半个小时之后，吕亮和叶展霖说话的场景。”

“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可是半个小时之后，吕亮睡着了。”他回答道。

“那么十五分钟之后呢？”战晓换了一个时间段，并且根据吕亮的反应，最终将时间段锁定在二十一分钟之后。

“对，他们现在在说话。”吕亮说道。

战晓赶紧追问：“你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吗？”

吕亮点头说道：“可以。”

然后战晓从吕亮描述的对话中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那就是叶展霖是第一个看到“朱步说”的人！

第一个看到“朱步说”，那就意味着他同样是第一个被“朱步说”看到的人，再加上叶展霖还是第一个出事的人，战晓自然而然地就联系到一起，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就证明张恒、裘生还有邢云他们同样有危险！

想到张恒和裘生，战晓就恨得牙根痒痒。邢云是大家的哨兵，种子的能力给了他宽阔的视野，查看一下后窗无可厚非。而张恒和裘生这就是典型的作死，上学的时候听到有人说“级部主任在后门”还特地回头看看，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

想到这里，战晓又有了一个疑问……如果说被“朱步说”看到的人就会死，那么怎么发展才能够成为杀死全人类的“末日”？难道之后还会出现“朱步说”的分身，千千万万个“朱步说”用眼神去杀人？

战晓越想越不靠谱，只好将注意力再放到眼前，继续问道：“再然后呢，再然后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吕亮躺下睡觉，天黑了，我看不到叶展霖去哪了……”吕亮陈述着。

战晓明白当时的吕亮处于睡眠状态，是无法看到周围的景象的，于是说道：“现在吕亮醒过来了，他在做什么？”

吕亮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显然接下来的事情是他不愿意去回忆的。幸好战晓在之前做了预防措施，因此他的抵抗表现也只是体现在表情上，战晓问道：“告诉我他在做什么？”

“我看到宿舍里的光线是昏黄昏黄的，在房间的中央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吕亮拿着眼镜和肥皂盒，要去洗手间。”

“之后呢？”

“他……碰了那团东西一下。”

战晓目光一凝，决定在这里停止催眠：“好的，现在我要你走出这个房间。”

“好……”吕亮说道。

“现在，你站在宿舍门口，慢慢地将门关上，关上……”

“不……不行，我关不上那扇门，有什么东西就要从里面出来了……”吕亮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他全身颤抖，额头上不断渗出汗珠。

这是记忆反噬的体现，战晓试图让吕亮将这段记忆忘掉，但是这件事对他造成的冲击太大，想要忘记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战晓的语速加快，说道：“现在你的右手边有一个开关，只需要按下开关，就可以把门关上。”

吕亮停止颤抖，呆呆地盯着前方：“关上了，我把门关上了。”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战晓进行收尾工作。

“我……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吕亮说道。

“你叫吕亮。”

“可是吕亮被我关在里面了不是吗？”

“被关在里面的是吕亮，你也是吕亮。”

“我知道了。”

“好的，那么现在，门消失，宿舍消失，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就醒来，听清楚了吗？”

“嗯。”

战晓走出警车，重重地将门关上，没有再回头查看吕亮的情况。让吕亮忘掉之前的记忆，虽然会对警方调查带来一定的影响，但是对现在的他来说没有坏处，战晓甚至确定，如果他不这么做，吕亮接下来很长一部分时间都要在精神病院中度过了。

这也是他没有再向下询问的原因，他当然知道吕亮描述的“黑糊糊一团”的东西是什么，百分百就是死去的叶展霖。他在脑海中复原当时的情景，那时候眼睛看不清楚的吕亮，摸着眼镜和肥皂盒，慢慢地向洗手间走去，他不知道眼前吊着的就是舍友的半截尸体，经过的时候肩膀还被垂下来的手碰到了……

这么糟糕的记忆，还是忘掉的好。战晓觉得自己的决定相当明智。

警车外的李看样子马上就要把警察“就地正法”了，看到战晓走出来，她松了口气，将警察推开，轻轻说了一句：“哼……今天就先放过你。”

那警察被李折腾得晕头转向，糊里糊涂冒出一句：“哎，你怎么停下了……”

刘瑜和云绯也都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战晓轻咳一声，对警察说道：“警官，学生我已经处理好了……他似乎受到的惊吓太大，有些短暂性失忆，希望你们之后不要太多地刺激他。”

那名警察回过神来，正了正歪了的警帽，尴尬道：“不好意思，刚才失态了……这位小姐……”

“不好意思。”李笑嘻嘻地说道，她的酒完全醒了，“我没有名片啊，想要一起玩的话，就来找我啊……”

警察说不住话来，年轻的脸红得不行。李心满意足，笑盈盈地挽着刘瑜和云绯，转身离开。

“警官，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离开了……”战晓说道。

那名警察被李迷得神魂颠倒，哪还有心思盘问战晓，很爽快地就让战晓离开了。

“哈哈，你们是不知道，刚才那名小警察好有意思啊。”李一边走着，一边对刘瑜和云绯说道。

刘瑜笑道：“我们怎么不知道的，李老师你可真是太迷人了。”

李坏笑道：“你们有没有看到警察的小警察？”

饶是刘瑜这么大条的神经，也被李说得面红耳赤，支吾道：“哎呀……李老师，你这关注的都是什么地方啊。”

云绯更是眨着眼睛，兴奋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李瞥了她一眼，昂起洁白的下巴，说道：“的确很好玩啊，你可以去玩战晓的。”

云绯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战晓也有吗？”

刘瑜也调侃道：“战晓当然有了，不信……你去问问他？”

战晓实在听不下去了，说道：“两位美丽的女士，你们有点节操好吗？”

云绯凑到战晓身边，对他说道：“战晓，你藏在哪里了？快拿出来给我看一看……”

刘瑜和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刘瑜边笑边说：“是啊，战老师，藏在哪里了，快拿出来给她看一看啊。”

战晓无奈，将云绯环在身边，对她说道：“不要听她们乱说，她们都是坏人知道嘛？会把你教坏的。”

刘瑜掐着腰，数落战晓：“你才是乱说呢，不要挑拨我们跟云绯的感情好吗？要不然你就把东西拿出来给云绯玩一玩……”

云绯也看着战晓，眨眨眼睛说道：“对啊对啊，刘瑜姐姐和李姐姐不像坏人啊，倒是你，要是有却不拿出来的话，那就是坏人了……”

看着刘瑜和李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战晓心一横，索性也没羞没臊地说道：“在这里刘瑜姐姐和李老师会跟你抢的，晚上给你慢慢玩好不好？”

刘瑜和李傻眼，没想到战晓还有这么一着，李当即反对：“不行，今天晚上你还要请我喝酒呢，再说了……谁会跟云绯抢啊。”

战晓哈哈大笑，拿回了主动权，说道：“这个之后再说，咱们还是先说一下正经事吧……”

“你们不想知道，车里的发现者告诉了我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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