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说魃道小白的鬼故事系列
作者:水心沙 | 分类:科幻 | 字数:119.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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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完美二十
完美二十
“出什么事了,子琨?”觉察出沈子琨神色的异样,晓芝警觉地问他。
沈子琨没有回答,匆匆看了下手表后,他将更多的尸油倒进了那具燃烧着的尸体上,尸体上的火于是烧得更加旺盛起来,随着噼啪一阵脆响,它如同活过来般全身一阵剧烈抽动,然后逐渐缩小,烈火中很快如同堆发黑干瘪的枯柴。
空气随之充斥着股剧烈的恶臭,女身子晃了晃几乎要吐,但忍住了,她似乎强迫自己看着这堆燃烧着的东西,以一种极度厌恶的目光。那目光令她一瞬间看上去像换了个似的,她用狐毛领子围住了自己脸,然后朝站不远处那两名男子看了一眼。
那两见状立刻走了过来,举起手里的铲子朝那具已被烧焦的尸体铲了过去。看到它的上半身因铲子的剧烈动作而猛地朝上跳了跳,仿佛挣扎一般,这令不由将脸别转开来不忍再看。
“这样做是不是很残忍,林****?”女由此将目光转向。
沉默了阵。想什么也不去说,好让她不再将注意力集中身上,但仍是管不住那张嘴异常直接地道:“古以鞭尸作为对死者最残忍的惩罚,得有多恨丈夫,要用铲子去将它碎尸。”
“那种恨是不会明白的,”她笑笑。“还没结过婚不是么,小姑娘,所以无法体会一段不幸的婚姻和一个令无法忍受的伴侣,会让一个日积月累中产生怎样的恨意。”
“实不应该将对沈东辰的恨发泄他儿子身上,”直接点破她的借口。“他是无辜的。不爱他当初完全可以不嫁给他,或者同他离婚……”
“那就意味着多年所作的一切努力,一切的牺牲都将全部白费。”她打断的话。低头又将皮草往自己脸上拢了拢,轻声道:“没有登到最顶端的看不见那一路的复杂和艰辛,所以总会把一切想得异乎寻常的简单。不嫁或者离婚,逃避么?词典里没有那样的概念。所以现这里,住着沈东辰百年历史的房子,并令这个被他怀疑为不是自家嫡出的孩子,坐拥他耗费几十年时间和精力打下来的江山。林****,这一切都不是如那样简单的想法便可以做到的。”
“但自此以后的生活好过么?自己都坦言不带着那瓶尸油出门都没有任何安全感。”
“所以今天才要一了百了。沈东辰三十年死不瞑目不愿投胎,那好,便让他再也无法投胎。他想要**到他儿子的尸体,今天便给他,当着他的面烧给他。”
说到这里她将脸从皮草中抬了起来,抬头望着堂屋中间一缕烛烟似被风吹着般滴溜溜打着转的方向,冷冷一笑:“这里是么,沈东辰,知道必然是会来的,费尽心思让这懵懂无知的丫头**到们,不就是为了此刻么。但可惜她并非如所想那么有用处。”
话音落,那方向似乎响起阵呜咽,极度克制又极度悲伤,倏的下随风冲到了近前,又突然间?**欢埂?br/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就那瞬间,从之前到此刻一直不停铲着地上尸体的那两也突然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只紧握着手里的铲子,一脸苍白地同边上的沈子琨一起呆呆望着那具燃烧的干尸,神情?**裟痰氖瘛?br/
“怎么了。”感觉到异样晓芝迅速回头看向他们。
随即她的表情也如石雕般凝固了,因为那团被烧得已然发脆的尸体,经受了长达数分钟的铲凿后,竟依然如最初时一样完整无缺,仿佛那些干枯的勉强连接着全身的骨头是用钢筋所构成。
她呆看了一阵随即回过神,几步上前推开他们朝火堆中仔细望去:“这是怎么回事?!”
没回答她,只有一阵喀拉喀拉的细微身影透过火焰的剥啄声自那堆骸骨中发出,随后极其突然地,那骸骨的脖子猛地朝上一抬,伸出细长而焦黑的手指,带着一团尚且没有熄灭的火一把朝那女脚踝上抓了过去!
“啊!!”裙子因此而被点燃的瞬间,女骇极尖叫。
所幸被身旁沈子琨眼明手快一把拖住她便朝后退,直退到一排桃木佛龛处方才停下,用力将她裙子上的火焰拍灭。
而晓芝已是被吓傻了。
瞪大了一双眼直愣愣看着看着火中那团慢慢蠕动的枯骨,它刚才那一抓落空后,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火中安静了一阵,一时令疑惑之前那瞬它是真的复活了,还是被火烧烤出的一阵萎缩。
那样等了片刻,仍不见它有继续的动作,边上那两互相望了一眼。
心知不妙。
正想开口阻止,那两已同时举起铲子猛地朝它上身处铲了过去!而铲子刚刚落下,它原本静止的身躯突然笔直从那火焰中立了起来,一挥手那两把铲子砰地直飞了出去,而离得最近那脸上身上立时被它手臂所带的火焰给点着了,那火焰如蛇般直窜向他身体,随着一阵尖锐的惨叫,此顷刻间被烧成了火球似的一团。
“快走!”见状沈子琨拖着自己母亲便朝外跑。
整个客堂因那被火吞噬了的男一阵猛烈的挣扎,而将周围的地板和佛龛全都点燃了,一时间整间客堂都被包围了熊熊烈火中,火势直逼向,并那骨骸离开原地慢慢朝他们离去的方向跟随过去的时候,如一条巨龙边上划出一道滚烫的轨迹。
那瞬以为自己要被丢这里活活给烧死了。
绝望里,却见沈子琨披着他属下的衣服又从外面冲了进来,一把拖住便朝外跑。
刚刚被他拖出门,之前所躺的位置便被火焰彻底吞没了。
无法用语言形容这种绝境逢生的心情,只头脑一片空白地由着他们将重新丢入那辆箱型车内,之后似乎还想返转进去抢出那些佛龛,但面对火势已知没有任何可能抢出的可能,只能恨恨地咒骂了一句然后将车开离这个地方,车刚出院自,透过敞开的车厢门见到那具无头尸体追到了门外。但没有再继续往前追,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行动的迟缓注定无法令它追踪到们,于是站定门口处,它带着一身熊熊烈焰朝着车的方向张开手发出长长一声啸叫。
啸叫声令那些被火焰惊起的飞鸟四下逃窜开来,也令身后那个脸色苍白的女紧紧捂住了她的耳朵。好一阵后听见她低低说着什么,似乎道:“为什么没有头还能叫……它为什么没有头还能叫……”
这问题并不被沈子琨所关心,朝着那火焰中那具活尸皱眉看了很久之后,他将车厢门关了起来,随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将流出的血匆匆涂抹那扇门的门缝处。
“干什么。”不由脱口问他。
“佛龛不,这车厢虽然铺着桃木但用处已经不大,那边的八卦阵破了沈东辰必然会追来,的血可以挡住他对母亲的探查,因为相同的血缘能令他失去分辨的感觉。”
“是么……”没想到他会连这些都懂,显然这么些年沈东辰的纠缠让他被迫去学了太多的东西。而既然血缘相同,那他必然是沈家的了,那么沈东辰对晓芝的那些看法,也确实存着错误。
思忖间,见他起身返回他母亲边上,便对他道:“谢谢刚才救。”
“救?”他重复着这两个字,看了看。随后脸上满满露出一丝笑:“以为救是为了什么。”
他的话和他的表情让不由一阵不安。“为了什么……”
他没有立即回答。只转身将他母亲身上的狐裘脱了下来,走到身边拽起,将它套到了的身上。随后一边扣着扣子,一边道:“身高和体型都同母亲差不多,再有母亲身上的气味和她的一点血,要迷惑那老鬼倒也不难,他被佛龛困住过,嗅觉应该没那么灵敏了。”说到这里,最后一颗扣子扣完,闻到自己身上充斥着那女身体上沁的芳香。
“是要做她的替身?”冷冷打了个寒战,问他。
他笑笑:“是的,替身。想必这样的阴阳眼对这词不会陌生。”话音未落,晓芝离开座位身边蹲了下来。
此时她似已从之前的惊恐中恢复过来,虽然那张脸依旧苍白得可怕,神情却已然恢复平静。甚至沈子琨用匕首将她手腕轻轻划开时,脸上依旧是平静的,她望着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反过手腕将血一滴滴淋到身上:“说过,没有登到最顶端的看不见那一路的复杂和艰辛,所以总会把一切想得异乎寻常的简单。是不会放弃的,无论最后走到哪一步。”
她的话令用力挣扎了一下:“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么,如果不成功,会遭到反噬。”
“儿子做的事情向来不会不成功。”她轻轻把按住,对道。“而林小姐,知道这么做很对不起,但要怨,只能怨沈东辰明知会身处险境,还将往这里推。”
“们他妈的还是不是!”他们如此的神情和话语终于让放弃说服,索性尖着嗓门破口骂了起来,但没等骂得畅快,嘴就被沈子琨用胶布贴住了。
于是彻底的只能将一团怒火憋胸口内,由着他将嘴贴住后把那些血又朝脸上用力抹了几把,直到确信一切已做的一丝不苟,这才站了起来,同他那苍白又疲惫的母亲互望了一眼,随后一把抓住衣领,将朝车门处拖了过去。
想他一定是预备要把从车上扔下去,以这傀儡之身拖住追踪而来的沈东辰。
而以车子此时的时速,只怕一被扔下去就会摔死,沈东辰见到死去的会以为晓芝已经死了,从此暝目,不会再继续纠缠他们。
想到这里不由再次挣扎起来,试图用脚勾住边上的凳子,却被他见状朝腿上猛踢了一脚。
吃痛不由自主松开,完全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地被他一路拖向车厢门口,不由死死盯住座位上那女。试图用绝望的眼神打动她,令她改变主意。
她见到了,朝露出一丝歉然但并不为之犹豫的微笑。
于是彻底死心,放弃挣扎由着那男将扔到车门前,伸手正要开门,突然身子朝门上直飞而起,似有什么东西抓住猛地朝门上撞了过去!
一下,两下……撞得两眼发黑,混乱中间沈子琨面露惧色一步步朝后退去,而随即瞥见腰上被一双苍白如枯骨般的手抓着,使劲朝外拖,但挨着门上的锁一时无法将拖出去,便猛地将朝下一扔,随即那扇钢板做的门咚的声巨响朝内被撞出硕大一个凹槽,晓芝尖叫起来,见状沈子琨再次将拖起要朝门的方向推去,就这时车厢上方突然响起砰的声闷响,似有什么东西落到了那上面。
紧跟着,顶上嘶啦一阵尖啸,便见那铁皮和桃木所嵌合的车顶由内朝外,如同纸般被撕了开来。
瞬间扑进一团冰冷的夜风,那呼啸而冰冷的夜风中,一道黑色身影赫然如鹰隼般展臂屹立车顶之上,银白色长发被风吹起又落下,丝丝缕缕拂着他那张布满黑色鳞甲后如夜叉般狰狞的脸。
是铘……意识到这点心跳骤然加快,想叫他,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双手中分别拈着一块车皮。
被他如纸片般捏手里,然后微一用力,整个车顶便被他彻底撕了开来。他透过敞开的车顶低头望向车内的,然后又将视线从身上慢慢转向身后那两个惊得失了声的母子。
随后身子一纵他飞身跃了下来。
落地前起手一抛将车皮倏地掷向前车,它便如同刀似的朝前劈了过去。
随之轰的声巨响,见车头处燃烧起一团剧烈的火光。那瞬间车便如失控的野兽般朝路边飞斜了出去!眼见便要冲向?**侥强么笫鳎蝗簧碜右磺岜活舸映迪崮谥蓖狭顺鋈ィ孀潘局涟肟眨慵橇境狄阉蚕⒓浔恍苄艿幕鸷KА?br/
一切转变得如此之快,快得当时当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下意识紧紧贴近了身边的铘,他一手托着的腰带着悬浮半空,另一只手则朝那辆车伸了过去,片刻手指收拢,见车厢处一团黑色的东西隐隐显现了出来。
逐渐显出沈东辰的身影,他如虾团般佝偻着,对着那团火发出沙沙的笑,却又抖得厉害,以致身影忽隐忽现,仿佛随时会随着周围的风消散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