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说魃道小白的鬼故事系列
作者:水心沙 | 分类:科幻 | 字数:119.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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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七章
那天之后,没再见过云锦,那个沉默得像座冰城般的女。
红老板说,有时候,换一种游戏的方式,可以从那些女身上得到一些所意想不到的安慰。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句话,朱允文不知道。很久以来朱允文自觉不是一个需要安慰的,即使是最初来到这座城市的那两年,孤独到叫绝望的日子。
但他没有追究这个问题。
总有某些需要,不论那需要叫做什么,“安慰”,或是,“****”。
他需要红老板的琴声,有时候也需要一些比较特别一点的东西。譬如筝娘,譬如一具被倒吊着的,用绳索充当衣服的身体。
他喜欢将手指穿过绳索间的空洞去触摸那女幼滑的肌肤,一个洞接一个洞。直到女因恐惧而全身蜷曲,再绷紧,仿佛一尾跃起的鱼。
但鱼没有双腿,她有。绷得很紧,因此美丽。却也因此要花费颇大一点力气才能将这绷紧了的鱼尾扯开,那刻朱允文是亢奋的,好像第一次将筝娘压身下时的感觉。
而筝娘没有她那么美丽如黑绸般一把长发,也没有她即便是恐惧到了极点,也可以隐忍得不发一点声音时的神情。
这神情叫他呼吸急促,于是咳嗽变得更加厉害。喉咙里喷溅出来的血落那女身上的时候真好看,像金陵御花园隆冬时的腊梅花开。
“为什么这样害怕呢?”于是进入那女的身体时,他摸着那女的头发,对她道:“不要怕,云锦,朕只是喜欢。”
回家的时候,天又开始下雪,夹杂着雨,不大,但冷冰冰的粘得皮肤很难受。想象着北岭城的雪,一大团一大团的,干燥而蓬松,那才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雪。
可惜朱允文并不喜欢那些雪,如果他能那样的雪里寻到些乐趣,想大概他也不会活得那样难受。很多东西掌握手里未必是那么令快活的东西,譬如过多的金钱,过多的权利,他始终不是块当政治家的料,或许他至死也没有能想明白这一点,虽然他曾经确实是个还不错的好皇帝。
快到家门口时远远一蓬红让吃了一惊。
细看原来是个家店外站着,手里撑着把伞,伞面是鲜红的,所以格外引注目。“先生,们关门了。”经过他身边掏钥匙的时候,他仍原地站着,看着家的店门。不得不提醒了他一句。
他闻声朝看看,然后微微一笑,“那可不太好办了,小姐,是来取订的蛋糕的。”
男的笑真好看,是那种让见了不由自主心里会微微震一下的感觉。但不太明白他这话。怎么会晚上十点来取蛋糕的,狐狸现连夜班生意也开始拉了么?“可不可以看下单子。”于是问他。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张纸给。
12.20,晚,10时。10吋巧克力慕斯1。
的确是们店的单子,落款是狐狸。“那跟进来吧。”赶紧去开了店门打开灯,把客领进门。
门里杰杰被突然而来的光吓了一跳,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桌子上摆着狐狸刚做好的蛋糕,十吋的巧克力慕斯,巧克力很厚,蛋糕很软,加一起就是绵厚而肥软,并且带着喷香的甜。
发现是,杰杰不太高兴地咕哝了一声,目光继续转向桌子上的蛋糕,舔了舔它的舌头。刚想赶跑他,身后男走了过来一把将它抱起:“养的猫?”
“嗯。”
“很可爱。”说着挠了挠它的毛,朝杰杰瞥了一眼,发觉它没和往常一样皱着眉表示不快。这有点稀罕,因为杰杰是很不喜欢被抱的,那会让它感觉自己像只真正的猫,那种被它所看不起的宠物猫。
“洪先生是么。”确认了桌上的单子,将那只透明的蛋糕盒用绸带扎起。
“能不能用鲜红色。”
“紫色的盒子配鲜红色绸带么?”看了看手里扎到一半的那根粉色带子,问他。
他点点头:“是的鲜红色。”
“好的。”
紫色配鲜红色,觉得那种组合有些奇怪,但客有着怎样奇怪的品位都是可以的,只要他们满意。
杰杰终于被男放了下来,看得出他真的很喜欢猫,而杰杰似乎也不讨厌他。他脚下徘徊了好一阵,猜这猫是不是期望能因此得到男施舍的一块蛋糕,但无论怎样它总是要失望一记的,馋嘴的肥猫不可能因为偶然一次的献媚,就平白得到它想要的。
可是没想到失望的会是。
仔细地把整个蛋糕盒漂漂亮亮地像朵玫瑰花似的包装好交给那男后,男只看了它一眼,就把它放到了地上。然后拆开包装,打开盒子,将那块浓香四溢,软得戳一下几乎都快要化开的巧克力慕斯推到了那只眼睛放光的肥猫眼皮子低下。
肥猫呆了呆,也就一秒钟不到的时间。然后整个头就没了,它好像几天几夜没吃过东西一样,把自己半个身体塞进了那团浓郁的巧克力酱里面。
男离开的时候雪开始大了起来,一片片飞夜色里,被窗外的圣诞树灯照得一闪一闪的,很漂亮。
杰杰告诉狐狸出去找乐子了,说的时候它正很卖力地舔着自己毛上的巧克力酱。
狐狸找乐子的地方一般就两个,一个商场,一个酒吧,不过商场到了晚上十点肯定已经关门了,所以狐狸这会儿能去的地方只能是酒吧。酒吧里很热闹,还有很多漂亮的姑娘,这就是狐狸没事总去那里转转的原因。他说热闹如动力,美女如氧气,如果这世界上没了动力和氧气,妖怪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看,他总是能这样成功地绕着弯子把从美女行列里划分开来,还让没办法对他发脾气,这就叫老狐狸。
“这几天怎么老往外跑,”正琢磨着,听见杰杰问。他眯着眼睛看时的样子像蓝精灵里的阿兹猫,不过比家长得委婉那么一点点,“难道是约会……”
“猫也懂什么叫约会。”
“猫的约会肯定比小白要多。”
虽然听完马上它脑袋上抽了一下,但想它说得没错。
按照猫一年到头j□j的旺盛精力来看,杰杰的*可能连狐狸都望尘莫及。但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总不免要争辩,如果不是因为家里那两口“男”的话,想的约会应该也是不会太少的,至少,不会被一只猫嘲笑的时候连反驳的话也讲不出来。
林绢总是很热衷地给别介绍对象,因为她结识的男非常多。但她从来不把那些介绍给。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的逻辑里,和一个男住同一屋檐下就是同居,同居就等于同床,哪怕是表兄妹关系。何况,和同一屋檐下的,是两个男。
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和两个血气方刚,相貌堂堂的年轻男住一幢房子里,会什么事也没有。拿她的话来说,家小得贴隔壁就能听见对面房间里的呼吸声,而狐狸或者铘的呼吸声对于女来说,即使他们不来侵犯,保得准自己哪天不春心荡漾地去侵犯他们么。
到现都还没忘记她说起这句话时眉飞色舞的样子,也没忘记听她说着这句话时,想起狐狸那些不拘小节动作时春心荡漾的样子。
真的荡漾了,记得那天还喝了蛮多的酒,然后醉醺醺地回到家准备如林绢所说,找机会荡漾一下。
可是没荡漾成,因为睡着了,回到家一边****服一边唱歌一边睡着的,还是狐狸背回的房间,而那会儿对他什么也没做成,只会像个神经病一样重复着两个字:荡漾……荡漾……
那天之后几乎俩礼拜没和狐狸说过话,每次看到他就恨不得把头往墙上撞。后来有一天狐狸很认真地问,小白,脸上是不是长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说没有啊。
他说,哦呀,那怎么每次看到就好像看到一坨大便。
貌似是被这句话给救活的,因为确定,狐狸非但记性差,而且缺心眼。这毛病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哦呀,有时候真是件大好事。
“傻笑啥?”突然间听见有问,把吓得一跳。然后看到狐狸叉着腰低头看着。黑暗里一双眼绿宝石似的闪闪的,他进门没有开灯。
“小样今天蛮帅。”本来想问他去了哪里,结果脱口而出变成了这句。
又荡漾了,这怕是应该怪霜花那个让听得无比荡漾的故事。
“荡漾了?”可是这两个字从狐狸嘴里冒出来的时候还是冷不丁叫惊一下的。有点坐不住想站起来,但被他朝下坐的动作给打断,“蛋糕被取走了?”
“嗯。”应了声,觉得自己心脏跳得有点乱七八糟。可能因为他坐得离近了点,肩膀挨着肩膀,这么近的距离,头发扫了的脸上,软软的,好像杰杰的尾巴。
偷偷用鼻子蹭了下他的头发。
上帝保佑,今天荡漾有点超出警戒线……可问题是……这只狐狸似乎也有些荡漾。
还是的错觉?黑暗里他的荡漾与否和平时的不拘小节实是有点难以区别的,而且得承认有点慌乱,这样的黑暗里。林绢说,他的呼吸是那种他不来侵犯,也保不准是不是不会去侵犯他的诱惑。想她形容得很贴切。
而这种诱惑就耳边起伏着,一点距离都没有。
不知为什么又突然想起无霜的声音,他用那种清透的,雪一样纯净的声音说,总有某些需要,不论那需要叫做什么,“安慰”,或是,“****”。
他还说,他进入她的身体。
进入……进入……进入……
上帝保佑……好像越来越荡漾了……连心跳声也变成了“进入……进入……进入……”
“狐狸去哪里了。”于是只能趁周围还没有彻底安静下来之前,用嘴巴推出了脑子里所能想到的唯一一个问题。
“?”他似乎愣了愣,然后耸耸肩:“路上转了转。”
撒谎,他身上充满了形形j□j不属于男的香水味。
但狐狸对撒谎,又跟有什么关系。诚如他身上有再多不属于他的香水味,又同何干。是他的老板,他是的职员。
就是这样。“对吗……”承认这次荡漾得不轻,因为就这么问出口了。
他再次一愣。然后微微一笑:“去哪里了,小白,最近几个晚上好像很忙。”
“路上转转。”
“哦呀……反应很快。”
哦呀……也许因为撒谎这东西可以礼尚往来。
意识到这一点,好像偷偷笑了,但狐狸没有看到。因为他似乎想着什么。然后忽然看向,他问:“抱抱好么。”
这次轮到微微一愣。
“抱一抱。”
他朝伸出手,好像以前开玩笑这么做时的任何一次一样。
可是这次没有拒绝。也许本能的是想拒绝的,可还没来得及,却发现已经把他抱了自己的怀里。
这好像是第一次主动去抱狐狸,而不是他来抱。
这感觉真奇怪,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只是心跳的速度是吓的,吓得一度让以为自己不知道怎么去呼吸了。他头发软软的,他的身体坚实而温暖。
“还好么宝珠……”然后听见他问,问得有点突兀,并且没像以往那样叫小白。
“挺好。”下意识应了一声,不确定是不是要把自己身上觉得不太对劲的一些东西告诉他。
也许……再等几天?
不知道自己还想再等多久,或者,等霜花把那个故事说完吧,然后再和狐狸去说说,说说霜花这个,他的故事,还有……的手。
觉得左手的小手指有点发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麻痹的感觉不太强烈,可是明显得足够让有些担心。网上说那有可能是颈椎发炎压迫了神经,可是去医院查了查,的颈椎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不晓得那会是什么原因。
“狐狸,”想着,不知怎的忽然就脱口问了这么一句:“有多久没j□j了。”
他似乎一怔,但没有看见他的表情。他头垂的肩膀上,头发丝蹭着的耳垂。
“觉得呢。”过了会儿听见他问,并且有一只手伸到了的领子上。
这动作叫不由自主大口地喘了下气,正局促地思忖着下一步他会干什么,眼前突然间哗地一下亮了,晃得几乎睁不开眼。
“喵的!们干什么?!”然后听见杰杰大声道,好像一只发现了肥老鼠的猫。
它本来就是只猫……
一只多管闲事的猫……
“们,”然后身上的重量消失了,狐狸站了起来,一边脱着外套:“们当然不干好事,个傻猫。”
说完他转身去了卫生间,从头到尾没朝看过一眼。直到他把卫生间门关上,杰杰那里站着同大眼瞪小眼。“是不是破坏了什么。”片刻它问。
抹抹脸,喝了口茶,然后打开电视。然后想了想,回答:“明天的鱼没了,虾也没了,就是猫粮也没了。”
“是法西斯么。”
这叫怎么回答这只猫,一个恼羞成怒且欲求不满的女可能比法西斯更加可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