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到这里，惊疑着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事情只怕要遭。男女交、媾从来都是病毒传染的高发途径之一，不然艾滋不可能威胁人类安全，可是他们偏偏没有注意到这个点上。

病毒潜伏至今已经20天了，按几何级数递增计算，去除某些重复感染的可能，现在因为男女交、媾而感染病毒的人数至少有五十到一百万人，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再想到之前对老鼠蟑螂的恐怖推论，慕容不得不再次拨通了毛市长的电话……

……

此刻，市局办公室。

毛市长阴沉着脸来回踱步，手上捏着半支烟，时不时重重吸上一口，胸中的烦闷呼之欲出。慕容的两个电话带来的消息实在过于恐怖，这已经不是天海自身能处理的事件，虽然直接对话中央有些逾权，会让某些大人记恨，不过他实在等不起，天海也等不起了。

“接国务院专线，加急！”毛市长示意严秘书连线中央，他有些疲惫地抚着额头。

……

南街口，某居民楼，刘玉河不耐烦地打发走那位热情又啰嗦的房东，几人决定结束这次扫荡式搜索，找个地方吃点宵夜，同时探讨一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毕竟大家今天一直忙碌没来得及休息，上下楼辛苦了大半个晚上也有点吃不消了。

没有外人在，几位警员终于可以不用遮掩，神色戚戚地交流着，无外乎担忧病毒扩散殃及家人和自己。因为保密原则，他们都没有将实情吐露给家里人知道，也没能和那些特权人士一样提前离开，大家都是人，说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

比如，慕容此刻就担心袁青青的安全，至于那些不成事实的猜测他暂且放下了，可是拨打她的号码居然显示关机状态，不由得心头发堵。

“要说咱们国家就是太安逸了，对危险不够敏感，动作总是慢半拍，要是美联邦早就行动起来了。”刘玉河打电话通知猴子那组集合后，听得大家说话怨气冲天，不由得插了一嘴。

“国情不同，有利有弊吧。我们目光局限在个人，国家却要忧虑更多，天海作为天朝经济中心，掌握了天朝一半的金融市场，一旦天海发生混乱，造成的经济损失将不可估计，对天朝荣誉和信誉都是很重大的打击。

只怕这次毛市长私自下令封锁戒严已经是得罪人的事，说不得还打乱了中央维稳态度……”慕容也看到了大家的担忧和抱怨情绪，点了点国家难处以及毛市长的付出。

“什么狗屁难处，要是这病毒扩散了，不说经济没了，这天海3000万人还要不要了。”说话的是一位满脸麻豆的小年轻，标准的愤青形象扑面而来。

他的话得到其余几人的赞同，想想也是，大家只是普通人，也就能顾着自己和家人朋友，再多的责任他们挑不起来。

说话间已到了楼下，光线暗淡，整条巷子处于昏暗之中，慕容几人这才发现时近深夜，附近居民差不多已关灯休息，仅仅路边挂着稀疏的路灯。

几人走在街道上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莫名其妙有些恐惧感，没敢再说话，仔细打量四周，小心地走着。

突然！

“谁？”刘玉河轻喝一声，有些不知所措地打开应急用的紫外线射灯，照向街头一角。

众人被他惊得心头一紧，随着光线望去，发现那里是一个垃圾桶，并没有什么人，正想取笑几句，却听得垃圾桶内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刘玉河将灯交给旁边的麻豆青年警察，悄悄掏出了手枪，一步一步靠近……

慕容仔细听了听那声音，似乎是猫鼠之类的小动物在翻找食物，不过光线和距离都不好，并不是很确定。

似乎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那奇怪的悉索声停了，众人神色却是一紧，时间在这一刻慢了下来……

随着那缕光线射进桶内，一只硕大的黑影猛然蹿了出来，直扑最近的刘玉河……

那一刹那间，早有准备的刘玉河抬手两枪之后，也顾不得看结果，人却是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发现那黑影已经被击飞在地，“唧唧——唧唧……”的叫唤着，居然没有死……

看体型像是猫，可是叫声不对，随着光线跟上，众人这才发现地上蜷曲的居然是一只排球大小的老鼠，更可怖的是这只老鼠有着又长又尖的大嘴，上面上面密密麻麻地插满了锋利的犬牙，尚若刚才被咬上一口非得去掉一大坨肉。

“别再靠近了，这东西不是一般老鼠。”慕容见那持灯的麻豆青年还想上前看得仔细，赶紧一把拉住他。

慕容一提醒，刘玉河几人也发现不对劲了，只见在紫外线下，那老鼠犹如被高温炙烤，冒着青烟，子弹都没能奈何的身体犹如发酵的面团鼓起一个一个脓包，整个身体瞬间又胀大了一圈……

就在几人猜测接下来如何变化之时，只听得附近传来一阵老鼠的“唧唧”声，众人闻之头皮一麻，抬眼望去，只见四周陆陆续续围过来好几十只肥硕如猫的老鼠，一阵骚臭之味也随之弥漫过来。

“我X，这老鼠他玛的居然叫救兵来了。”刘玉河叫骂一声，喊出了众人的心声。

“还愣着作死啊，把灯都打开，抱团逃吧。”慕容一拍身边吓呆的几人，厉声喝道。

随着慕容提醒，众人哪敢迟疑，纷纷打开了射灯，围成一圈缓缓移动。还好这些老鼠非常惧怕这些紫外线射灯，没敢靠近光线区域，不过却不死心地一直跟随着，数量越来越多，多得慕容几人猛吞口水……

只要老鼠不敢靠近，慕容倒是不怕，毕竟射灯充满了电，够用两个小时，足以维持到他们上车。

“奇怪，这些老鼠为什么会提前变异？”慕容越想越不对劲，除非这里某个地方存在大量苯成分。

苯主要来源于化工合成，自然界天然生成的可能性太小，而且生活中苯是危险物品，一般不会大量存在于民宅内，除非……有人刻意将含苯化合物搬来这里！

这些老鼠应该是今天才发生的突变，否则凭它们的攻击性早就暴露出来，不可能附近居民对此一无所知。

而今天那四名犯人逃往这里，那么显而易见，搬来苯化合物的就是他们了，而他们的目的也很清晰，一是加速突变扩充成员，二是利用这些异种生物扰乱视线分担压力，三是拖延时间，等待病毒自然激活。

慕容瞬间理清了头绪，现在他疑惑的是犯人在哪里，他们通过什么途径悄悄办到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