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状闪电
作者:刘慈欣 | 分类:科幻 | 字数:35.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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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菲利普斯上校坐在打字机前,手指在键上犹豫不决。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写着他的笔记:参议员勃兰特。很遗憾举报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佩吉·卡特来到门口时,他停止了打字。她看起来又累又伤心。她手里拿着被摧毁的九头蛇营地的航拍照片。“没有活动的迹象,”她报告说。
菲利普斯盯着她,他的表情冷。她违抗了自己命令,帮助史蒂夫完成了他那注定失败的使命。尽管菲利普斯从未真正喜欢过史蒂夫,但他认为这孩子不应该被置于那样的境地。他没有能力处理这件事——即使他的名字前面有一个“上尉”。
“我们碰不到史塔克,”紧张的沉默片刻后,菲利普斯说。“他很富有,是军队的头号武器承包商。你两者都不是。”
佩姬点点头。她已经预料到那种反应。坦白说,她不在乎。不再是了。史蒂夫死了就不会了。“明天早上你就会收到我的辞呈,”她说。她停顿了一下,好像不确定是否要继续下去。“恕我直言,先生,我不后悔我的行为。我怀疑罗杰斯队长也没有。”
“你凭什么认为我在乎你的意见?我给了你一个机会,特工卡特,”菲利普斯说,她的话没有感动。“现在美国的金童——以及许多其他男人——都死了。因为你心动了。”
“不是那样的,”她说。“这是信仰。”但是菲利普斯上校没有听到她,因为外面的骚乱越来越多。士兵们跑着经过,兴奋地相互叫喊着。佩吉和菲利普斯走到窗前,向外望去。营地的大门正在打开。在他们身后的是美国队长——虽然遍体鳞伤,但还活着。
史蒂夫和巴基慢慢地走在路上,带领着一队获救的士兵回到他们在意大利的家。一群乌合之众载着受伤和虚弱的人跟在后面。
一进基地,史蒂夫就挤过越来越多的人群,走向菲利普斯和佩吉。“上校,”他语气疲惫地说道,“这些人中有些人需要医疗救助。”小菲点点头答
史蒂夫继续说道。\"我想自首接受纪律处分。\"
上校看了看史蒂夫,又看了看跌跌撞撞走进营地的士兵,然后又看了看史蒂夫。尽管遍体鳞伤,史蒂夫的眼睛还是很警觉。工厂的事件改变了他。他不再是那个越过敌人防线的人了。他面临着真正的危险——并且活了下来。
“那没有必要,”菲利普斯最后说。
“是的,先生,”史蒂夫说。
菲利普斯转向佩姬。“信仰,嗯?”
然后他走开了,留下史蒂夫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他终于向他所认识的最坚强的人证明了自己。转过身,他的眼睛碰到了佩吉的眼睛。一阵电击,史蒂夫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但她抢先了一步。“你迟到了,”她说。
他笑了。这可能是他从佩吉那里得到的最接近“欢迎回家”的一次了。但是他接受了。“不能叫我的车,”他取笑她说。
他还没来得及多说,士兵们就围着他,拍着他的背向他祝贺。佩吉一直陪在他身边。史蒂夫忍不住笑了。自从他穿上美国队长服装以来,他第一次真正感觉自己像个英雄。感觉很好。
几天后,史蒂夫参加了SSR伦敦总部的简报会。一张报纸放在一张桌子上。标题是:美国队长将获得英勇勋章。
然而,史蒂夫没有兴趣参加仪式。奖牌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赢得战争。在佩吉和斯塔克的注视下,史蒂夫勾画出了他在施密特办公室看到的九头蛇基地的位置。
“一个在波兰,一个在波罗的海,第六个在……马奇诺防线以西大约……三十、四十英里,”他说,加上了最后三个。然后,他看着佩吉和斯塔克,补充道,“我只是匆匆看了一眼。”
佩姬笑了。自从他从九头蛇营地回来后,他们之间的事情发生了变化。他们都感觉到表面下有火花,随时可以点燃。“人无完人,”她说,眼睛闪闪发光。
正在这时,菲利普斯上校进来了。走过去,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图,然后看了看史蒂夫从九头蛇工厂拿走的蓝色弹夹。“你弄清楚这是什么了吗?”菲利普斯问。
霍华德·史塔克忍受史蒂夫和佩吉的调情已经太久了。他急于转移注意力,回答道:“据罗杰斯说,这是人类已知的最强大的炸药。”斯塔克的声音里有一丝苦涩。他为自己发明了最强大的东西而自豪。他不喜欢自己被抢先一步。他拿出一把镊子,小心翼翼地拿起墨盒。
“要么施密特几乎改写了物理定律,”他继续说道,“要么这不是来自——”他无法大声说出来。施密特对上帝和其他世界的妄想信仰似乎不可能有任何事实依据。他摇了摇头。“我可以说,如果他们受够了,这场战争不会像任何人想象的那样发展。”
随着史塔克的话深入人心,房间里一片寂静。他们正处于战争的关键时刻。如果这个弹夹只是众多弹夹中的一个,那么结果将是世界范围的毁灭——以及九头蛇的统治。
菲利普斯走到地图前,开始描绘标记九头蛇营地的各个x。“那我们最好把它从他们那里拿走,”他最后说。“这些就是我们谈论的武器工厂?”
史蒂夫放下铅笔,摇了摇头。“不是所有的人,”他回答。“巴基——我指的是巴恩斯中士——说九头蛇把所有零件都运到了另一个不在这张地图上的设施。”
巴奇被关在九头蛇科学实验室的笼子里的时候偷听到了很多。在从工厂回来的路上,他尽可能多地向史蒂夫讲述了他所记得的事情。这条信息是最重要的。
房间再次陷入沉默,因为他们都处理的消息,有更多的炸弹在那里。超自然力量的炸弹。他们需要在施密特有机会使用它们之前得到它们。虽然他们不知道大部分炸弹被运到了哪里,但多亏了史蒂夫的地图,他们知道了九头蛇的其他基地在哪里。也许摧毁它们会让施密特紧张,让SSR占据优势。
“代理卡特,”菲利普斯上校说。“与军情六处协调。我要所有盟军的眼线都去寻找九头蛇的主要基地。”
“我们呢?”
“我们要在约翰·施密特的屁股下面点一把火,”菲利普斯上校说。转身面对史蒂夫,他笑了。“你说呢,罗杰斯?这是你的地图。你认为你能把九头蛇从它身上抹去吗?”
史蒂夫也报以微笑。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他心中有一个完美的团队来帮助他。…
鞭子和小提琴是伦敦当地的一家酒吧,提供冷饮、热食和欢乐。那天晚上,里面装满了史蒂夫从九头蛇工厂救出来的士兵。史蒂夫穿过人群,发现巴基在后面,靠在一个高脚凳上。另外五个人——福尔斯沃思、琼斯、德尼尔、森田和杜根——站在稍靠一边的地方。自从营救了他们,这些人成了史蒂夫的朋友,他希望他们现在能成为他的队友。
史蒂夫解释完任务后,达姆·达姆·杜根说:“我就直说了吧。”。\"我们好不容易活着离开那里,你要我们回去?\"
“差不多,”史蒂夫点头回答。
杜根耸耸肩。“实际上,听起来相当……有趣,”他说。其他四个人点头表示同意,史蒂夫尽量不笑。这比他预料的要容易。现在,在他们第二天早上出发之前,他有了晚上剩下的时间来玩得开心。
转过身,他加入了巴基在酒吧。“你呢?”史蒂夫问他们什么时候单独在一起。\"你准备好跟随美国队长进入鬼门关了吗?\"
令史蒂夫惊讶的是,巴基摇了摇头。“不,”他回答,史蒂夫张大了嘴。接着,巴基补充道,“那个来自布鲁克林的小家伙——那个在巷子里呆不下去,不接受拒绝的孩子?我在跟踪他。”
史蒂夫对他的老朋友微笑。
“你要留着这身行头,对吗?”巴基问。
史蒂夫点点头。“我有点喜欢上它了。”
他们还在谈论战略和任务,这时史蒂夫抬起头来,看见佩吉正穿过人群。她把平时的制服换成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看上去很漂亮。注意到他的朋友心不在焉,巴奇转过身看见了佩吉。他笑了。还不错。
“队长,”她说。
\"卡特探员\"
巴基站了起来。“夫人。”
佩吉加入了他们,告诉史蒂夫他明天一早要和斯塔克开会。显然,这位发明家已经夜以继日地工作,创造了一些新设备,需要史蒂夫过来试一试。然后她注意到费尔斯沃斯和琼斯正站在房间中央,放声歌唱。德尼尔和森田在一旁看着,笑着看这两个人试图拉几个女孩来跳舞。
“我看到你的精英班正在准备执勤,”她说。
巴基给了佩吉一个标志性的微笑。让很多布鲁克林女孩膝盖发软的那个。“你不喜欢音乐?”他开玩笑地问。
“事实上,我有,”佩吉回答,没有看巴基,而是看着史蒂夫。“当这一切结束后,我甚至可能去跳舞。”
音乐越来越大,但佩吉和史蒂夫似乎听不见。他们只是继续看着对方,好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巴基渐渐厌倦了,伸出一只手说:“那你还在等什么?”
佩吉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史蒂夫,她说:“合适的伴侣。”然后,她穿着漂亮的裙子转了一圈,把他们留在了杜根那群醉醺醺的疯子中间。
巴基呻吟着。“我隐形了!”他哭了。然后他恍然大悟,笑了起来。“我正在变成你。这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我是。\"
史蒂夫给了他一个邪恶的微笑。“别太难过,”他开玩笑地说。“也许她有个朋友。”
基奇气冲冲地走了,史蒂夫只是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微笑。没错,他正要去执行一项危险的任务。但是事情突然变得很好。他有了他最好的朋友,一个可以依靠的伟大团队,也许,只是也许,还有和佩吉的未来。很长时间以来,事情第一次开始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