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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上造 | 分类:科幻 | 字数:371.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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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滨城流血夜(十六)
剑光炽烈如闪芒冲击,张虎臣的盾牌,架住了短斧的凿落,脚下与对手隐蔽的对了一脚。
这个壮汉的基础比张虎臣要强,刚才连续两次步法的转换中,对张虎臣的冲击,都十分凶狠,如果不是在体质上够强,也能忍了痛,张虎臣刚才就已经跪倒了。
巨大的力量踹过来,对张虎臣的打击还在其次,其他人不停的释放着连续的负面效果,实在是让人难受,张虎臣害怕这是对自己的抗性检查,所以在开始阶段,就已经有意的延长了持续时间,但是,敌人却将节奏掌握得很好,没有对张虎臣采取任何激烈的手段。
困兽犹斗,狗急了还跳墙,刚才他们损失的同行,就是因为对手的突然发难而导致的失误,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再次发生。
七对四,让对手干掉一人,成功的扳过一城,实在是巨大的屈辱,所以,无论是因为谨慎还是因为胆小,都十分必要。
现在连续两人离开,却没有出现在楼下的战团,实在是诡异。
阴谋,绝对有阴谋,不会有人自蹈死地!
正是因为如此,几人才犹豫不决,不敢放手突击,这也给了张虎臣机会。
敢唱空城计,自然是考虑到了这个!能进入到战场世界的挑战者都是老油条,必然会想,这是不是个陷阱,谨慎和小心,忍耐和坚持,他们一点都不缺,哪怕是刚才在一起的同行给干掉。他们也是丝毫不担心。
只要坚持到翻开底牌的那一刻,就不怕对手弄出什么陷阱来。
要说,这些人里面缺少的,除了一个治疗者,就是一个感知高的人,而郭狱的属性,就是敏捷和感知的双线程!
所以。在他的支持下,盛隆才能夜奔救援,而刑太章也能隐藏在楼板之下。干些私密的勾当。
老话说得好,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因为,一些没有必要的风险,他们是不会轻易去冒的,就像现在,等到下边场地的两个人,能将那个拿了双剑的四眼壮汉干掉,那么局面就大不相同,直接碾压就可以了!
二对四,楼梯上的战斗还在继续。
窗户突然碎裂,一只色泽古怪的骷髅怪物。撞进了厅堂,冲向了那个向张虎臣释放控制技能的法术系发展方向的挑战者!
范围技能的使用,实在是太讨厌了,所以这个家伙必须要干掉。张虎臣动用了一直潜伏起来的兽化骷髅,让厅堂一面形成了二打二的态势。
兽化骷髅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做谦逊。所以,直接发动冲击技能!
獠牙伸张,灵魂之火浮荡载沉,技能发动之后,身体仿佛承载了流光,凶猛似造型夸张的炮弹。轰然冲上。
沉重的身体,呼啸而来的攻击,让敌人在震惊之余,也有超常表现,穿着齐膝短袍的身体,围在脖子处的厚围巾,都扯动了一条条飘舞的线条,仿佛轻烟一般,在利爪与獠牙间,让瘦削的身体模糊了两次,连接而成的线条,在暗夜里释放出来清晰的线条,落在了角落的隐蔽处,不单闪开了兽化骷髅的攻击,而且,将自己放在了兽化骷髅的侧面。
伸出来的手指摆成剑形,食指与中指并伸,其余三指扣紧,瞄向了兽化骷髅,点点银光汇集,一颗颗的魔法飞弹,喷吐出灿烂的光华,撞向了兽化骷髅的侧边腰身位置。
在剑侠世界里,何若依就擅长这个技能,而且能将之简单的化成各种造型提升威力,如今,这个法术系方向的人用出来,虽然没有何若依的演绎,但是,蕴涵的能量却更为圆熟老辣,凶暴而勇猛。
老话将,铜头铁额豆腐腰,这是所有犬形动物的一贯弱点,但是,兽化骷髅却是其中的另类。
传奇场景里的骷髅精灵给通灵之歌的契约生物吞噬了之后,产生出来的奇异生命,又怎么会有普通动物的弱点,所以,魔法飞弹只有三颗发挥了效果,在兽化骷髅身上爆开了一团团的瑰丽,看似绚烂夺目,其实伤害只有八点。
吞食了上次的敌人,那个仿佛金属盔甲般的战甲式神,兽化骷髅成长的不单单是经验,还有身体表面这一层古怪的材料,跟本身的红色骨骼配合,竟然能融合成极为稀有的共生状态,这就是常年在灵魂状态下洗炼的结果。
对兽化骷髅来说,每一次成长,带来的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无论是战斗经验还是战斗意识!
可惜的是,张虎臣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只将兽化骷髅当成了一个侦察兵,其实,战斗伙伴的作用,只有在战斗里才会体现出来,就像是多角虫,只有让它战斗,才能提升能力。
既然技能没有成功,兽化骷髅也不气馁,对它来说,战斗已经是生存方式中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部分,几乎时刻,都在准备着释放围绕在身体周围的雾气里面,那些缠绕的灵魂造成的痛苦,带来的巨大力量。
于是,跟四眼壮汉纠缠的黑衣人倒霉了,他本来就不是肉盾的类型,只能靠着灵巧和技术,对敌人进行阻挡,现在负责吸引注意力的伙伴,因为自己受到了威胁而飞身退走,那么黑衣人就暴露在了四眼壮汉和兽化骷髅的包围之下。
落井下石,雪上加霜,说的就是现在的场面,在同样的位置,再一个骷髅钻了出来,这是刑太章的玉骷髅。
圆盾短斧,灵魂之火在额间浮荡,闯进了战团,三打二。
召唤师最讨厌的地方就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就要弄出来一个可供出力的怪物跟你纠缠。
经过一段时间不懈的努力,四眼壮汉成功的将黑衣人的防护罩。给磨成了一层鸡蛋壳般的脆弱。这毫不奇怪,四眼壮汉的技巧,就是身体旋转如轮,摆在身边的两只阔刃短剑,就成了仿佛锯齿般的圆锯,黑衣人和法师系发展方向的挑战中,只能靠了防护罩硬抗。
别看满身伤痕。血流如滴,但是,对常在战斗里拼杀的四眼壮汉来说。这其实远不到极限。
哪有战斗不流血的,只要最后能胜利,别说是流血。就算是断了肢体,也不过是等闲。
既然走了刀头舔血的路子,就要有准备,随时都要将命丢在这上边。
不是有句话说,瓦罐难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么?
打破了窗户闯进房间的兽化骷髅,并没有让自己的突击发挥预想的效果,但是,却成功的将敌人给逼开了原本的位置,给自己创造了下一次攻击机会。
似流光衬托的身体。没有丝毫的停顿,因为错失了攻击位置,冲过了距离,但是,兽化骷髅可不只有这么点能耐。
甩动的尾锥。仿佛天外飞来的飞梭,撞在了黑衣人的防护罩上,打碎了这层几乎如蛋壳般的防护,扎进了黑衣人的脖子。
阻滞过大,感觉不对而且受力的感觉也不一样。
兽化骷髅也是身经百战,尾锥的尖端。也不知道扎穿了多少个敌人的身体,自然对攻击命中有自己的理解。
并没有回头观看,而是四肢发力,在地板上爪出来一条条深深的痕迹,身体前窜,速度骤然提升,甚至要撞到了墙上。
后腿的关节弯折,尾巴在地板上抽打一次,就借力上了墙壁与棚顶的夹角,小绕一圈,回到了地面,再次参与攻击。
地面上,刚才尾巴抽落的位置,有一包捆了绳索的木桩,还蒙了黑布,跟兽化骷髅感应的一样,敌人追击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直接切进了四眼壮汉的身边,这并不是幻影,而是即将切落的利刃!
跟所有的忍者一样,穿了黑衣的挑战者,蒙了头脸,学习的也是忍者的技术,所以,在他的技能栏里,也有伤害替换技术,一个捆了麻绳跟黑布的木桩掉落在地面上,四眼壮汉没有发现敌人已经绕到了其身侧,短刀已经插行了脖子要害。
有血蜃仙女存在,所有的隐身技术,对张虎臣来说,都没有藏形的可能,所以,兽化骷髅落在地面上的爪子,扯出了两条深深的痕迹,冲向了黑衣人所在的位置,也就是四眼壮汉的侧边。
还有玉骷髅的利斧,斜着蹭了过来,四眼壮汉是战斗主力,别看他满身血口,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但是,只有召唤物才理解召唤物,四眼壮汉距离到达极限,还有老远的距离,再说了,刑太章又不是吃素的,关键时刻,治疗之雨顶上,必然能挽回败局。
黑衣人则面临着许多选择,而且,好象能选择的方向比较多,其实,最后都回到了一个判断。
选择伤害敌人,还是防护自身!
这没有多大的困难。所以,黑衣人回刀自救,给玉骷髅纠缠了一下,圆盾挡了一次攻击,玉骷髅给一脚蹬开了位置,但是这个时候兽化骷髅又冲了上来,纠缠住了想要退开整备的黑衣人,却没有刚才那么悠闲了,没有任何机会,四眼壮汉也怪叫了一声,粗厚的阔刃短剑,斩向了黑衣人所在的位置。
松鼠则是继续杀向了那个法系发展的挑战者,因为近战属性上的缺乏,所以这个挑战者不得不连续使用范围攻击的法术,在身体周围释放出来一团团旋转的风暴,阻挡着松鼠的攻击,但是,身上有皮膜的松鼠,连白毛风这样恶劣的环境都能忍受,何况是这点风暴的力量。
毛皮贴在身体,皮膜用怪异的角度,在风中飞行,没有对松鼠造成驱逐效果,却让敌人的攻击更加的飘忽。
怪只怪这个挑战者,没有将这技能冲到高处,法术能量无法化成伤害,只起到屏障的作用,又怎么会想到,竟然有通灵之歌这样的变态技能,将普通动物调整成了战斗伙伴,甚至开发出来了原本都不具有的能力。
任何法术的释放。都需要原能,消耗到是简单,是几个法术释放出去就完事儿,但是要想回复到原本的状态,就需要有药剂,足够的休息时间,除非是在荣耀之城的修行场所里。这个挑战者专精的方向,绝对不是这个还不成熟的法术,只是因为其消耗的原能比较少。又不需要时刻操纵,所以才释放了出来,却没想到。这是一个绝对的昏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个法术系方向发展的挑战者,始终给松鼠遮挡了视线,眼前飘舞都是各式长短的蓬松尾巴!
这要是各式美人,挑战者绝对不会闹心,但是,不单单是给蓬松的尾巴遮挡了视线的问题,还有防护罩的快速消耗。
车悬阵法的作用,就是连击的提升。每一次攻击,都会比前一次提升些伤害,别看松鼠的攻击力比较小,但是,这些家伙的通常是是爪齐动。甚至尾巴都抽打一下,造成防护罩的读数,快速流失!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现在不单单是远虑,近忧一样有,要是想不到办法。自己估计会活生生的给这些家伙弄死!场景日志上,已经跳到四十几点一次的伤害提示,仿佛流水一般。
坚持不了多久了!必须要改变这种情况!哪怕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松鼠浮荡在风卷里,攻击没有任何阻挡,反而更为凶猛,让这法系向的挑战者,焦头烂额。
当然,松鼠想要用利爪伤到敌人,也不像这个挑战者想的那么容易,毕竟,对松鼠来说,生命太少,如果不是有速度,那么早就已经死在了攻击之下。
到了这个程度,就已经足够,张虎臣也不需要他们完成更多的工作。
下边的战斗僵持着,栏杆处又起变化。
随着张虎臣身上的负面状态结束,郭狱也吐了口唾沫,站了起来,以张虎臣为掩体,跟对面的枪手对射。
手炮搂动扳机时候,产生沉闷的轰鸣,哪怕是有房间墙壁的阻挡,也会传出去好远,只是周围有树林,加上狂风呼啸,所以才能不被发现。
枪口处的火焰,喷出来有一指多长,就仿佛一个焊枪。
喧嚣如雷腾冬夜,炽烈如火燃黑窗。
停电的房间,偶尔亮起的光彩,让这楼房里面,更显阴森,诡异。
枪手间的攻击,靠的就是精确和步法,没有任何技巧性,这是张虎臣认为的,但是,在郭狱这里,却是另外一钟不同的天地。
节奏和频率,郭狱如一个幽雅的舞蹈家,枪械就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在攻击里,经常能看到他故意玩一个枪花,拉栓上弹时,顶肩攻击时,都有自己的一套方式,从来不会给敌人摸到规律的机会,而且,就连打一个单发,都要做个诱惑或者是假动作,弄得对面的枪手神经兮兮。
因为大家的防护都是完好的,所以,充当掩体的两个近战,就成了必要的防护措施,在张虎臣身后的郭狱就大占了便宜,因为张虎臣的青铜盾牌,防护面积超出对方一倍。
对面的枪手则倒霉了,因为盾牌后边不单躲着他,还有白西装,楼板上有房间门户,但是木头可阻挡不了枪弹的攻击,所以两人除非是躲进房间里不露头,否则,壮汉这个掩体,是必须存在的。
就算是两人努力的收缩了身体,也只能将主要的部分防护住,能够给遮挡住的要害,那么其他的地方,比如膝盖和脚面就要露出来,这就成了攻击的重点。
只是两个回合,郭狱就发现了对方的窘迫,子弹更是不客气的找这些地方招呼,别看每一次攻击只能带走一百到两百点的实际伤害,但是,防护罩的防卫读数,也不过是四千或者五千,要是张虎臣身上带着的神秘之环,只有两千多的读数,那才是糟糕呢!
郭狱的手炮,虽然只有三颗子弹,但是攻击力很高,基本上一下能打下去防护罩五百点的防护能量,尽管只有三发,而且冷却时间达到了五秒,期间郭狱还可以使用其他的方式进行攻击,比如说七星子。
在盾牌后边缩着,张虎臣发现,郭狱的转轮手枪,只是打了六发子弹,就会停止攻击,这家伙肯定是没安好心。
不过在郭狱使了步枪之后,张虎臣才发现,原来不管使什么枪械,只要不是手炮,都会留一下一颗子弹。这也许是个人习惯?
你这是在给对手下套?张虎臣奇怪的问道。盾牌上叮当的声音里,丝毫没有恐惧的颤抖,甚至仿佛就像呆在夏日的遮阳伞下,喝着果汁的悠闲!
没有,教官说过,永远都不要将手里的子弹打空,起码留一颗自卫,或者自杀!郭狱低沉的声音,在频道里面响起,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现在可不是讲故事的时候,张虎臣的任务,就是将郭狱掩护好,等待着援兵的到来。
有盾牌当掩体,郭狱很安逸,甚至在手炮冷却的时间里,将长枪都拿了出来。
对面的壮汉,忍了怒气,守护着后边的枪手,如果他冲动的闯上来,那么两个枪手就没有防御的掩体,就要被逼近房间里,到时候,这个持了盾牌的壮汉,就要面对两人的攻击。
让这个持盾的壮汉奇怪的是,刚才跳进窟窿里的那个用棍子的家伙,却不见了踪迹。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外边传来了摩托的声音,让这壮汉兴奋的大吼:“你们跑不掉了,我们来了援兵!”
“你确定是你的人?”张虎臣还有心思回了一句。
“在滨城里,敢骑着三轮摩托的,肯定是宪兵队的人,识相的就赶紧投降,如果条件给得好,咱们也不是不能留你们活命!”壮汉努力的让自己没那么显眼,他在身前的盾牌,防护的身体面积并不大,只是因为郭狱一心的朝那两个枪手攻击,所以对他就少了些关注。
这个时候见他嚣张,就朝他露出来的脚面上,开了一枪,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也怪这个持盾的壮汉,听到了外边传来的摩托声音之后,情绪太过激动,以至于,挡在身前的斧子面,稍微倾斜了一下,露出来了一个缝隙,只这一点缝隙,就足够了。
盾牌的防护面积不够,而且是圆形的格斗盾,所以,将盾牌边缘用斧子的宽面阻挡,可以减少受攻击的机会,但是,听到声音情绪激动,手臂挥舞着的时候,摆得不那么妥当的斧子,就稍微偏移了一点,露出了指头大小的缝隙,在缝隙里,能看到这壮汉脚面的位置。
感知高的郭狱,又怎么会放弃这个难得机会,所以,他抓到了机会,而且,使用的武器,还是手炮。
手炮的冷却时间也到了,郭狱冷冷的一笑,对了那缝隙就抠动了扳机。
拇指粗的子弹,炸响的声音就仿佛远处天际传来的鸣雷,轰隆一声响过之后,在耳际还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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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护的靴子,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这猛烈的爆炸,粗大的子弹,粗鲁的撕开了脚面侧边的防护,造成了巨大的伤口。
子弹巨大的冲击力量,仿佛尖刀一般,在壮汉的脚面上,撕开了伤口,血肉,甚至骨骼都抵挡不住这子弹的冲击力,纷纷化成了一个个的碎裂的肉块,喷溅在了地板周围,形成了一汪血肉的盛宴!
都说十指连心,其实,脚趾也同样敏感,更何况是这种几乎截断脚掌的伤口。
支撑体重的脚掌,受到如此重创,壮汉也是惨叫连连,整个人都坐倒在地,血肉与骨茬凌乱,痛苦得连额头上的血管都在突突的直跳,身体战栗着,咬紧了牙关,呼吸几次都闭得紧尽的,以抵抗这巨大的痛苦。
拿了盾牌抵挡,还能受伤,他受伤得特别突然,尤其是在刚才的情绪激动衬托下,更是难过。
一边是痛苦,一边是防护,想要两全其美,实在是奢望了,所以,壮汉在眼泪横流的时候,盾牌遮挡的防护,就不那么周全。
呜啊!壮汉的盾牌歪到肩膀一侧,甚至放下了胳膊,露了半个脑袋出来,露出了耳朵之下快到脖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