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轻叹。

不管他回到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管这个世界是幻化还是真实的历史，他都彻底将这个世界改变了。

若没有他，就不会有生的那一连串事件，若没有一连串的事件生，系统也不会想出这样一种它之前完全没想到的用于人类进化的真实杀戮游戏。

之前叶云还以为自己对希里托蒂娅背后的系统透露了那么多未来之事会改变这个时代，现在想来，其实早在他来到香港的那一瞬间，这个世界就已经在潜移默化的被改变了。

这才是蝴蝶效应啊……

系统继续道：“但不管怎么说，出现了能够将我的规则抹去的精神力，都意味着我的人类进化计划出现了一个不可控的后果，面对这个后果……我是说面对一个全方位布局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数打散了的后果，你觉得我不应该去寻找问题吗？”

叶云苦笑道：“你若是不去查清楚究竟生了什么才是最大的问题。”

系统道：“那么结合之前生的事，我不该把目标定为方雨珍吗？”

叶云一叹：“可惜你在查看那些人的尸体时还是错了。”

系统道：“没错，尸体上附着着的一丝遗留精神力将我留在他们身上的规则遮挡住了，这让我以为这些人是先被方雨珍的攻击伤害然后才被烧死。可是从李乾坤和贝伦马洛回报的讯息来看，真正杀掉那些人的是你才对，而能够将我的规则破坏的能量，其实是你的火焰。不论多么特殊的火焰，或者说不论多么特殊的能量，终归还是由精神力转化，所以你的火在烧死了那些人之后还在他们身上残留下了精神力。只可惜在香港之夜的最后一个阶段，我并没有关注你和李乾坤之间的战斗，所以才没改变最终的任务目标。”

叶云奇道：“你的观察能够覆盖整个世界的吧？为什么在那时候没有注意我们的战斗呢？这是我最好奇的一个问题。”

系统道：“是游戏模式定型。从丽丝卡尔顿大厦的攻坚战中，我现了这种游戏模式的优秀，既能保证准进化者们进行悍不畏死的战斗，也能让更多的准进化者参与进去，这是一种非常适合人类进化的游戏，所以我在那场战斗处于结尾阶段时便已经进行自动更新，只是提前下了任务而已。”

还真是他妈巧啊……

叶云颇为无语。

系统问道：“那么该你了，你能确定我的目标应该是你的第三个原因是什么？”

叶云用力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恢复精神才道：“是特殊点和重要性，我与方雨珍之间的。我一直在想，对于你来说，同样是能够见到那扇蓝色的门的人，我已经向你泄露了大量的讯息，并且本身也拥有不俗的战斗力，对于你来说重要性怎么也该比方雨珍还高才对吧？甚至当我和希里托蒂娅对话完之后，她都想要把我抓回去的，你既然是主宰一切的系统，又怎会还不如一个希里托蒂娅？我始终在想，或许你根本不知道你想要抓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你唯一能够判断的就是有一个人很特殊，但是当时特殊的人有两个，为什么你就非得要抓方雨珍呢？有没有可能你的选择是错误的呢？”

“从你迫不及待想要得到方雨珍这一点来看，当时我们的猜测是两种，第一，你对那扇门有敌意，认为它在和你抢生意……当然也有可能是其它理由；第二，你觉得那扇蓝色的门对于你的进化有帮助，所以想要找到它并且融合它。不论是两种的任何一个，你抓到方雨珍都的确比我有用，以为她的精神力更强，若说与‘神’沟通这个层次的话，她似乎的确更能起到帮助你的作用。但是之后我终于想到了一个我忽略了的重点问题，那就是普通人与系统的沟通其实是根本不需要什么精神力的，完全可以由系统字节与人进行沟通！那么你急着抓方雨珍的目的性就大幅度降低了。”

“而反过来，若是你其实想抓的是我，想看看我身上具备的能力，这种可能就更高一些。因为我才是被蓝色的门主动找上的，而方雨珍是通过自残的方式才开启了那扇门的！当然从后期来看我们两个也的确都是属于只要受了重伤都可能召唤来那扇门并得到帮助，但在此之前，如果单纯从吸引蓝色的门显形来看，抓我的性价比更高一些，因为我更不容易被杀掉，就算斩断了四肢失去了反抗能力，也未必会死，但方雨珍不同。”

“再加上之前那几个神仆和使徒对我说过的他们也不知道想要抓的是谁的讯息，我才一直在怀疑其实你自己其实都不知道自己想要抓的是谁。”

“除此之外，我想到的另外一点是……我的精神力其实并不比方雨珍弱，而你给他们下的目标是‘精神力强’这条选项，可‘强’也分为来年两种说法，一种为量，一种为质，而我的精神力能催生出大阳火，胜在于质！其实这一点和你在那被烧焦的尸体上感受到你的规则是被精神力遮蔽的不谋而合，因为我的大阳火本就具备击破规则之力，所以最终我判断，你的目标很可能并非方雨珍而是我。”

其实现在解释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不论是理性分析还是感性判断，叶云和系统都已对这个问题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只是叶云这一路智商被压制的实在太惨，终于能表现出来倒未必有‘松了口气’的意思，但一定能让他念头通达。

系统注意到叶云话中的新用词，道：“击破规则之力，这个称呼……很不错。”

叶云默然。

系统道：“能说一说你的时代对能量的完整分级吗？”

叶云指着方雨珍道：“能先把她放了吗？”

系统没有回答，不过几秒之后李乾坤却是抬起头，转身走向平台将方雨珍平放在了地上，并将自己的白色燕尾服脱下来给她盖上。

叶云心中一沉。

对方居然还没有放方雨珍走的想法，显然是打算把她留下牵制自己。

事情看起来很难善了了。

只是叶云还有顾虑，索性答道：“我们的能量，最深层次的为魂能，魂能又有愿力、情感力、欲力等等；稍外一个层次的是生命能，是一个人生存的根本能量，比如受伤或生病后的恢复，就由生命里来支撑。魂能和生命能难以与其它能量做比对，不在分级范围之内。除此之外，最基础的能量为精神力，是所有能量的原始材料，第二层是纯能量，便如金木水火土等常规类；第三层是本源能，是如血族的血能、剑侠族的真元等等；第四层是高等级能量，比如我的大阳火这类脱了常规能与本源能的。第二到四层的能量，对于我们人类来说全部都是由血统或者级力量附带的，人类本身不如多层空间其它种族，并没有天生能量这一优势。至于第五层开始就是‘非能’类的能量了，与其说它们是能量，倒不如说它们是能量的增幅道具火使能量变质的东西，第五层是规则之力和击破规则之力，两者之间并没有明显差距，击破规则之力本身也未必就强过规则之力，只是一种能力的正反两方面罢了，而我的大阳火附带的就是击破规则之力，遇到不比我强大太多的规则，或者基础类、常规性的规则，都是一击必破的，而击破规则之力对于我的大阳火来说，本质上还是诸如游戏里给武器附魔一样的存在，使大阳火本身的威力增加并且额外多出一个属性。”

他顿了顿，继续道：“第六层是因果之力，这就已经是最接近金字塔顶端的能量了，因果之力并非纯粹的操纵因果，而是附加因果，将某一类型的因果附加在想要使用的地方，比如攻击，比如防御，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人能掌控多种因果，不过其实一种两种的因果能力使用好了，未必就不如多种因果一起使用差。而第七层的斩断因果之力在我看来基本就是最高层次的力量了，不要求掌握的量有多少，哪怕只有一丝，只要身体强度达到了可以应用的地步，这一丝斩断因果之力也可以对抗无尽的各种能量。我听说斩断因果之力之上还有更高一层的神之力，可是这种能力我并未见过，仅仅只是听说，所以也不敢说它究竟是什么，或许神之力本身就是斩断因果之力在身体内融会贯通后的另一种称呼呢？在这方面你似乎很有言权，比如所谓的‘基础脱之力’，既然有‘基础’的，应该还有‘高级’的，只是这高级相较于基础，是质变还是量变，就要由你来告诉我了。”

系统似乎并不在意透露出一些秘密，答道：“你想知道的话告诉你也无妨，的确有‘脱之力’，在我的演算中，脱之力就是基础脱之力于一人身体里达到充盈并且均衡之后，我会主动赐予此人的力量，这脱之力是基础脱之力的变质体，可与此人最强的能力相融合。比如希里托蒂娅拥有了脱之力，她的精神力就可以跨越穹宇，影响时空，一个念头可让星球上所有的人自杀，另一个念头也可以将所有死者的灵魂回归本体并修复好他们所有的伤势；比如李乾坤，脱之力可以和他的身体结合，到时候他的能力便不再是举拳开山抬腿裂地的地步，而是足以一拳击穿空间，肉身穿越恒星；再比如贝伦马洛，脱之力附着在他的能量上，因为是基础质能量，他完全可以凭空造物、崩坏星球！这，就是脱之力的真正存在价值……当然，最终能挥出的脱之力多强，仍然需要自身不断的修炼。”

“嘶……”

叶云倒吸一口凉气。

他已经想过自己的世界上一纪元那些‘神’的可怕，可是听系统这么一说，他立刻便感觉到自己的猜测竟然还是低估了那些曾经的战士们。

难怪有女娲补天，难怪有亚特兰蒂斯6沉……真正从玩家变成了‘神’的生命，其力量可说的确达到了神话传说中神祇的更高层次！

而之前自己的想法也并不错，神之力作为与本身血统能量共存的成神后的新的能量，其根本效果还是加持。

只是诸如因果与斩因果、规则与击破规则这些力量，又与神之力有着太大的不同！因为其它的高阶力量都是附着在能量上，或者附着在身体上……总之都是可操纵的能力。但是神之力却是不同，听系统的意思，神之力居然是一种依附于最强之处的力量！

比如一个人的精神力强，神之力就会幅度增强此人的精神力，比如一个人的肉身强，神之力便会幅度增强其肉身……

难怪上一纪元的那些神各自又有不同的能力，那魔神蚩尤，可不就是将神之力加持下的完全体肉身力量挥到了最强吗？那海参波塞冬，不就是将自身水系能量在神之力的加持下进行了强化吗？再比如赫尔墨斯，那不就是度在神之力的加持下提升到极高的吗？

神之力加持，不会是因为你想要哪方面变强而加持，而是因为你某方面最强才主动加持的！

这么想来……

叶云双眼精芒闪烁，第一时间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斩断因果之力融合全身并达到平衡之后，跨越那人与神的瓶颈才能成为神……恐怕也跟神之力有关！

叶云严重怀疑，很可能是因为神之力无法直接加诸于寻常身体，只有在斩断因果之力覆盖了全身的情况下，神之力的加持才不会使人受伤甚至死亡！

毕竟听系统的话，神之力的增幅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强啊，能够通过精神力直接‘跨越穹宇’和‘影响时空’，那特么不救世肉身穿越和大言灵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