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见到白猿先生本人了吗？”青老犀和一大群荒古兽主宰早在等候着。

群体中却少了两个身影：白老猿和蓝老蛟。

名誉上的首领，以及把首领当笨蛋想自己当首领的二号，它们都不在场。幸运又自大的首领，这群人不需要。只懂内争不懂自强的二号，这群人也不需要。联合外部力量的血盟，因为它们没有选择。与其看着老人执宰，不如投注新秀。

“看到了。”赤老狐跟血盟合作很久了，神魔联盟建立的第二年就开始接洽。

“如何？”青老犀急问。

“弱小到无限，还不如一个没有魔法能量的普通白猿。我试图感应它，但无法感应清楚。因为我的力量找不到目标，它就像不存在于这世上，从物质和能量角度都是‘零’的状态。除了眼睛能看，耳朵能听，它在感应上根本不存在。”

“居然……”青老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形容了。

没有目标？

感应不到？

这绝对不是弱小，只能说……

“只能说是我相对弱小，我无法感应它的存在。白老猿没有那种感觉，蛊十八更没有，它的强大让人无法揣摩，那是一种超乎理解的强大。当初我面见的是火鹰先生，它那种威慑感很强烈，有种你一接近就可能烧成灰烬的感觉。我以为，那是我见过最强的新秀了。没想到，白猿先生更可怕，强到无法认知。”赤老狐感叹，众人不忧反喜。

荒古一族的后辈越优秀，它们种族崛起的可能越大。

“老狐，你能保证它们都是自己人吗？”这时候，一位叫做红老鹤的主宰开口。

“你们看看这样。”赤老狐递出一份资料。

挥手。

复制。

每人一份。

“荒古奇能……这是……这是一种全新的功法？不对，我们荒古一脉本身就有技能。难怪，这就是我们遗失的技能功法？荒古蛮臂，荒古凶牙，荒古捷足，荒古邪尾，荒古魁躯……这些都是荒古祖猿的能力？不对，我们也可以通用……”青老犀一边看一边惊叹。

“嗯，我们通用，甚至连名称都不改。”赤老狐点头，早一步看完了。

“有翅膀或无腿的可能要改名字，但是这修练效果一样通用。”红老鹤在学识方面更出众一些。

一众主宰看完，脸上震惊不散。

荒古奇能。

无论这是不是新功法，在荒古一族肯定没有流传。身为最优秀一批老人，它们太清楚荒古一族的历史。从最初的强盛，到现在低迷，荒古一族仍然靠着一批老兽维持局面。

太久没有新秀出世，它们都快魔症了。

如果没有稻草人，奥灵，人皇这些新秀出现，它们还能淡定生活。

但是。

一对比，它们内心马上滴血了……这不是人才断代，这是人才断绝了啊。在鲲鹏和人皇出现之前，一个种族可以靠一个人维系，这是旧日的真理。可是，现今，鲲鹏提着所有种族的衣领狠狠扇了一巴掌，它告诉所有种族：什么叫做发展！

旧日的真理没落了，稳定已经淘汰，发展才是未来。

“为什么人族能够迅速崛起，因为他们有希望……黄金秘能就是他们的希望。”赤老狐沉声道。

“现在，我们荒古奇能。”青老犀眼中隐着激动。

“对。本来，我问过白猿先生，问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急了。但是，白猿先生没有回答。现在我明白了，荒古奇能，它就是回答。我们不是急了，我们是慢了。真真正正的发展就是随时准备战斗，从来不奢望敌人的怜悯。血盟是这样站起来的，我们也一样。”赤老狐一句话，在场众人都点头。

不需要对抗蛊群，因为大家还是‘盟友’。

但是。

绝对不要退缩。好像白老猿那种没事怼天怼地不行，会撞破头。好像蓝老蛟那种忍辱偷生也不行，蛊群没有同情和怜悯，越退缩越沉沦。

“我们需要忙碌起来了。”赤老狐不需要多话，大家都听得明白。

荒古奇能这种功法必须被扩散，培养更多的新秀菁英。

如果像以前。

好东西只藏在老一辈手中慢慢研究，荒古一族还是没有希望。无论得到多少宝贝，只私藏在一人手里永远是废品。对一个种族来说，传承扩散才是最重要的发展因素。

这时候。

另一方面，蛊十八也启动了特殊通讯，禀报最近发生的事情。

“神魔联盟？”

“是的，主上。”蛊十八将白老猿的事情一一禀明，还将自己‘上当’的事情说了，丝毫没有隐瞒。

“你知道吗，十八，我最喜欢你就是这一点。对错都认，绝不掩饰。但是，你得知道，你跟我通一次话需要牺牲一个界主载体，一次通话可是很‘贵’的。结果，你的情报只有这一点价值吗？”对方只能是那一位：蛊祖。

除了他，没有人需要隐藏到这种地步。

跟下属通话都假借他人。

“主上，我认为事情很重要。”蛊十八坚持己见。

“理由呢？这个白老猿只是一个自大狂，也许它有点本事了，但肯定还是中等层次。哪怕估高一层，结果也成不了什么事。另外一个，蓝老蛟。呵呵，一个挖自己老大根基的野心小丑，它也是废物一个。十八，你觉得重要是谁？”

“我不知道，主上。荒古一族都不重要，我觉得重要的是，白老猿忽然找到了这种好东西。”

“你怀疑是有人布置？”

“有一点怀疑，未敢肯定。”

“当然。大湮灭术啊，呵呵，这种东西谁舍得投注一个荒古兽身上。至于那种神奇能力，我也不清楚，我没有听过。但效果我却知道一点，在虚空最擅长原素化还属元素种族，那种能量体无非就是接近元素状态。”蛊祖隐瞒了一些消息，他本来知道更多一点。

因为这一隐瞒，蛊十八的大脑反应不过来。如果蛊十八知道真相，他一定有所猜疑。

可惜。

蛊祖并不信任外人，所以蛊十八听不懂。

另一方面，蛊祖不是政治家，也不是智囊团，他不是蛊十八这种擅长思考的人，他只擅长修行。

“元素种族更适合？”蛊十八完全想错了方向。

“对。”蛊祖也给错了方向。

“这一次会是原素四种族的手段吗？”蛊十八越猜越偏。

“有这种可能。”蛊祖也这样猜。毕竟，他真是擅长修行的，对蛊十八这种‘军师’也听信分析。最重要一点，蛊祖只是‘听过’那个世界，但没有‘到过’那个世界。没有亲身去过，思维上自然只有一个‘印象’。

可以说。

相比死过一次转生一次的法师，没有死过的蛊祖知道的更少……他一点残余的记忆碎片都没有。

因为蛊祖投靠墙外，在虚空也没有人会‘指点’他。

“如果是原素种族搞得鬼，那我们蛊群的麻烦还没有结束。”蛊十八距离目标越来越远。

“你的建议？”

“原素种族不可能真正插手，所以要对付的只是白老猿一个。主上，我们需要一个打败白老猿的力量。不用杀死，杀死会破坏荒古兽的联盟。打败它，废掉它一些能力，这样就足够了。”

“好，我会安排。”蛊祖也觉得合理。

他不知道。

他只要稍稍提一下那个世界，蛊十八一定能够想到什么。可惜，蛊祖把秘密看得太重要，毫不知情的蛊十八完全摸错了方向。定义敌人是原素种族，计划有效才怪。

蛊十八始终觉得有些不对。

血盟。

神魔联盟。

针对蛊群的力量，通通都是蛊群原有的力量，这实在不像原素四种族的手段。人皇？鲲鹏？也不像，他们更擅长技术。何况大湮灭术是疯神的东西，人皇是法师网成员，不可能让给别人。一狰长者？有可能，比原素四种族的可能更大。

一狰长者手上有一个‘七目’，源铁兽种族的遗民，它策反蛊群成员更合理。

可惜。

蛊祖对这种小事不感兴趣，蛊十八也不好多说。

忽然之间。

蛊十八内心倒有一丝感慨……蛊祖这种统御方式很坏……要么，好像稻草人一样，一刻不离法师网，每一天每一时都管事。要么，好像人皇一样，年年月月天天都不管鲲鹏，任由鲲鹏自己管理自己。像蛊祖这样，平时不理，但又抓着不放，统御模式真的很坏很坏。

对蛊祖一人是好事，对蛊群整体却是坏事。

通讯完毕。

蛊十八示令，情报员们迅速行动，等待蛊祖的战力支援。

但是……

“他的行动方式很对。火苗，哪怕最小的火苗也要尽早扑灭。蛊十八很聪明，只可惜，他的老大不太靠谱。”

“那么，主人，白老猿能抗吗？”魔罗莎早一步报告了。

“当然可以，它可是我控制下修行的，它可不弱。倒是你们，你是怎么混到蛊十八身边的？”

“我没有，但血盟有，血盟的成员大部分都源于蛊群内部。现在血盟和神魔联盟合作，安插人手更容易得多。在蛊十八的情报团中，有五成是我们的人。当然，他们没有完全投靠血盟和神魔联盟，只是在情报上和我们共享了。”

“呵呵。”唐士道笑了。

“主人，大湮灭术真的能够保密吗？”

“我在虚无世界用过，还杀死一个叫做金枢的主宰。”

“蛊祖一定不会知道吗？”

“他没死过，肯定没去过虚无世界。留下大湮灭术也是我故意留的，让白老猿使用它，我就想知道谁人‘了解’这种大咒。我让白老猿学会的第一个衍生就是‘永恒湮灭’，杀死金枢的招式。如果有人知道，他一定知道虚无世界的消息。”

“知道就可能是墙外的人对吗？”

“不一定是，但可能是。一般情况下法师只能是死，或者活，目前只有我才可以自由来回。如果有人知道白老猿受我驱使，证明他最少是从虚无世界死亡，带着一些记忆重生虚空的。这样的人物，无论是敌是友，他都能帮我解开一些秘密。”

“例如虚无世界重生虚空的人们在哪里？”

“对。”

“主人，我认为原祖龟知道一些事情。”

“我不想问他，因为我未知那群人是敌是友。假如对法师网有害，我不会客气。你们分享了我很多秘密，但有一些秘密你们还是不知道的。我要做的事情不止这一点，所以不能让人妨碍我，哪怕生与死也不能妨碍我。去吧，蛊群的事我有分寸，我担心也从来不是它。”

“好吧，需要我转告白胜男小姐和巫奾小姐吗？”

“嗯，把烨星斗还活着的事情告诉她们。虚无世界能否顺利建立法师网，我也需要更多助力。创建者们面对的敌人，那才是我需要慎重的敌人。”唐士道最后定义。

蛊群什么的。

血盟和神魔联盟就能玩死了。

十几年过去。

原素计划的发展程度比想象中更快。犹其是鲲鹏盟族，成长速度更快。受自己的影响，使徒们的实力也飞涨。唐士道相信，墙外的力量真要打压，这种‘打击’很快就会到来。蛊十八都知道早早扑灭火苗，墙外力量不可能反应迟钝。

现在只能说，稻草人身背那群人能够‘拦阻’到什么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