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艄长者的说话里有三个重要讯息。

第一个。

稻草人是法师网的支柱，原太初是原始法域的支柱。先不说谁强谁弱，原太初肯定是‘主宰之墙’外面的人物，也绝对是一生未败的人物。可以想象，现今虚空最大名气的大乾罗，仅仅是原太初培养的接班人。就像稻草人想培养疯神，或像星界女皇想培养烨星斗。

蛊祖有胆挑战原太初，证明蛊祖对自己的力量非常自信。

换个角度。

如果蛊祖只想出名，他大可以挑战大乾罗，将这个一直未败的名人击败，成就自己的威名。蛊祖没有这样做，大概是他觉得自己必赢大乾罗，没兴趣去做。

直接挑战原太初。

实际上，蛊祖就是想证明自己可以击倒‘不败’，成为虚空新一支柱。

没想到，他输了。

第二个讯息。

蛊祖死亡，现在又还活着。好像原太初这样的存在，它不可能失手，也不可能被骗。所以，蛊祖一定是死了，但又因为某种方法重活。不得不说，唐士道自信做得到。对阵稻草人不敢说，死在其他人手上，转生衍世，渡生换世，奇生异世，元生始世都可以重活自己。

只不过，这种重活自己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蛊祖重生不论是否原型。

只能说，他也拥有类似的手段，或者类似效能的远古法器。更甚至，类似效果的现世奇物。

第三个讯息。

蛊祖的打击能力比其他祖字人物都可怕，因为他不怕死。

死一个再来一个。

这样的敌人谁能不惧。回想当初，自己刚刚进入法师网的时候，凭什么快速崛起？凭天赋，转世重生。如果没有这种无限复活的方法，第一关都过不了。一艄长者特意提醒自己，相信就是一种暗示……蛊祖拥有这种‘不怕拼命’的能力。

一烜长者陪同，算是一个侧面旁证。

虽然无话，但意思一样。

在以前。

一艄长者从来没有这样提示，永远都是旁观。可见，蛊祖的威胁真心不容小觑。另一个暗示，一艄长者说的是鲲鹏，不是自己这个人皇，可见‘蛊’势力的强度之高。

简单几句话，一艄长者也不再多言。

毕竟。

原始法域是中立方，不会真正支援谁。一艄长者以导师身份警示，这只是老师与学生的关系。

两天之后。

军刺魔罗莎趴在唐士道的胸膛上，微微轻喘着聆听这个讯息。

她鲲鹏的情报团团长，也是唐皇的皇妃。

“主人……”

“有什么尽管说，不用犹豫。”

“一艄长者的情报没有错，我们也知道原太初确实杀掉了蛊祖。但，蛊祖现在还活着，活得好好的。而且跟之前的推论一样，他可能不止一个，蛊群的核心成员大概都是他。”

“不会这么简单。”唐士道淡淡道。

“嗯？”

“例如你分身一千个，我只要抓住一个，我就可以将不在身边的999个都杀掉。你没到这种程度，你没法理解。但是，我相信原太初也可以做到。如果蛊祖是分身或幻影，他一定会被杀死。”

“即使我的分身在不同地方？”

“只要在虚空范围之内，或者我了解的界外界，我抓到一个就能杀掉全部。除非分身跟你绝对没关系，只要有关系，我一定能杀。我再举一个例子，我能做到的，如果你将自己某个法术传承给弟子，弟子再传，形成一个全员都有关联的宗门。我抓到你一个就能杀掉你整个宗门，只要有传承关系都活不了。”

“有血缘的呢？”魔罗莎相信这个离奇说法，因为她无需理由就是盲目相信怀中的人。

“不行。”

“有血缘不行，传承反而行？”

“对。传承跟法术和能量有关系，血缘，嗯，在我眼中没什么关系。我能根据法术和能量传承定义，但种族血缘不行。”唐士道没有扯蛋，可能生命编织彻底完善才有这种可能。

“所以蛊祖不是蛊祖？”

“我不肯定。只能说原太初不会被骗，也能杀掉失败者。关于蛊群，你还有什么消息？”

“有，有一些很让人震惊的消息。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你是因为这些消息未有证实，只不过，我们情报团分析过，距离真相不会差距太远。所以……”魔罗莎变得认真了一些，不再像以往那样轻松。

“直说。”

“好。”魔罗莎顿了顿，直接打开一个光屏。

在光屏上显示着一个金字塔式的图组。

蛊群。

外围成员。

内部成员。

核心成员。

蛊祖。

“在我们的情报中，蛊群的核心成员和蛊祖本人可能就是同一人。即使这样，内部成员还有一些特殊强者值得提防。比如，曾经跟白老猿主宰一同现身的蛊六六，他就有一种超过白老猿的感觉。他没有动过手，但感觉比一般主宰更胜一筹。我们的怀疑，蛊六六不是名字，而是他的编号。”魔罗莎划出一人，有相貌和魔力特性。

资料不算全，但起码能知道是谁。

下次遇到，不会认错。

“嗯。”

“初步估计，好像蛊六六这样的人物最少有百人，全部都是蛊祖精心培养的种子。是不是核心成员很难说，但他们很强大，相比一般主宰也很强。蛊六六的程度，大概距离磐钰没失色多少。”魔罗莎举了一个例子。

“这不是重点对吧？”

“是，更惊人的消息是另一个。因为血盟的关系，我们收集到更多消息。我就简单说明一下吧，蛊祖的强大之源可能超乎想象，不比你的创世神体低。因为蛊阵的资料，我们预测出一种特殊的用途，最大估算……蛊阵每死一个人，蛊祖就可能获得一点好处！”

“喔。”

听到这一句，唐士道确实有些惊讶。

进入蛊阵的法师很多。

太多太多。

如果里面每死一个人，蛊祖就能收获一点好处。那么，蛊祖就算力量清零，他也可能在一分钟内重登至尊9的境界。加上活化法术，以及他超大量的经验知识，重临主宰境界只需要几天时间。这还是他没有特殊手段的情况下，如果还有特殊手段，他可以更快回复。

按照这估计。

蛊祖不是能量太少，而是能量太多，用都用不完。

“这就是你们判定他拥有大量分身的理由？”

“是的。无论正向评估，或者逆向评估，蛊祖的强大都需要一个理由。他是跟各虚空的主宰做生意，如果他没有让人畏惧的地方，他早死了。磐钰不敢现身，本身就是担心幕后人群杀掉他的原因。同样，幕后人群没有这样做，一是铁氏祖，二是磐珏。蛊祖的合作者更多，他必须有能力站稳。”

唐士道又想到虚无世界的支柱。

例如寿祖那种人。

虚空虽然说拥有规则，事实上，每一个超大势力都必须拥有支柱。如法师网的稻草人，又如原始法域的原太初。四大神域和神国有谁，不敢肯定，但它们的体量不需要稻草人这种支柱。正如一个蚁巢不需要一头猛虎守护，但一片山林绝对需要。

蛊群也是山林，不是蚁巢。

“另外还有一点，跟主宰的生活方式有关。例如古阁虚空，古阁珑不能动的原因，因为古阁虚空正在陷落。同样道理，稻草人先生和原太初先生不能动，肯定也担心有人强闯。我们知道大魁凰还健在，还有创建者们守护，但形势如此一定有原因。”

“他应该不敢对阵稻草人，但稻草人也不能丢下法师网找他。”

“没错。原始法域是中立区域，没有侵害谁人利益，也公开知识与技术。所以，原太初的压力更小得多。法师网的怪事，稻草人先生公开说自己拥有那种咒语。理论上，它没必要这样做。可是，它做了。”

“所以？”

“我们认为，除了蛊祖，法师网还有其它的威胁，那是需要稻草人先生公开宣明的可怕敌人。按照一般情况，主宰们不敢入侵法师网，即使祖字人物也不会拼命。可是，能让法师网的创建者们不敢冒头，能让稻草人先生公开，这种压力肯定很大。”

“法师网对帮不上忙的人很放任，但对有价值的人培养力度很高。”唐士道淡淡道。

“是的。”

“你觉得他们需要帮手？”

“对，甚至不止。首先稻草人先生一直在修行，这个没错吧？”

“嗯？”

“我认为创建者们也在修行，不停修行。相比过去，他们的进步应该非常大。更重要，他们没有停止脚步。有一种感觉：他们正拦着一群恶狼，他们需要新帮手。他们还需要有人替位，让他们休息一段时间，好好修行，升级蜕变。他们不能躲到稻草人身后，因为稻草人是最重要也最后面的一道防线。”

“你哪来的想法？”

“鲲鹏。”

“那些隐修奇人很努力修练吗？”唐士道听得懂，鲲鹏只有一群人可能产生启示。

“非常努力，比我们还拼。”

“你的意思就是，主宰之墙后面可能不是美好风景？”

“对，我更相信是狂风恶浪。”

唐士道听着，心里也大概有数了。大魁凰等人创建法师网，不一定针对远古魔兽种族。因为，推翻下古时代统治是四大神域，法师网只是打败远古魔兽种族的最强军团，并没有攻城掠地。

相反，威名最大的法师网很低调。

甚至说。

法师网连虚空的地盘都不争，只自己塑造自己一个个的位面世界。按照常理，法师网跟虚空势力‘100%和平’相处。可是，即使这样，法师网仍然被打击最多，不得不推举稻草人这种存在守护安全。

这感觉就像平凡世界的一位九世善人，身边却派驻最强兵王保护。

太不合理了。

法师网有敌人……还是隐形的……在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