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士道询问，也不需要几句话就知道了。

创世云图是包裹原始法域的保护壳，它无边无际，虽然天天有人进入创世云图的内部，但从来没有人走出去。在创世云图中偶尔也会遇到一些居民和地区，可能是真实，也可能是幻象，但是没人确定他们一定存在。最奇怪的传言，一些人在创世云图内探索，结果自己遇上自己。

不管这些传闻是真是假，人们相信在创世云图中什么都有可能遇到。

“唐士道先生……嗯，叫你唐先生吧。你说的限制是真的，我们这一层所有人都一样。”陆童解释唐士道的疑惑。

“这一层？”

“对。这里算是一层，不怕事的人还可以前往二层。听说每隔一层限制就小一些。二层我没有去过，三层更不清楚了。我们这一层的法术只有基础效果，不管你有多少法力，最多也是施放次数多，增加不了威力……嗯，也不全是这样。拥有信仰碎片，或者光环加成可以增加一点点威力。”陆童详细说明道。

同时，他也介绍了‘信仰之路’的意思。

其实很简单。

进来的武者可以通过原始法域本身获得信仰扩增的效果，它有两种不同模式：第一种，信仰某位神灵，自己在原始法域获得的一切都分享给神灵。第二种，自己就是信仰，或者说建立自己的信仰秩序，让别人来信仰自己。

“神与信徒的模式？”

“嗯，对。我已经准备好了，唐先生，请你手触一下，选择一种。我需要记录，你说吧。”

“我选择神的模式。”

“好的。”陆童本来有点震惊，又想到对方是独力进入原始法域的奇人，估计也是界主级的神灵了：“请选择法术定制，必须是一个你懂的法术。启始是初级信仰，以火神信仰为例，它像这样……初级火神信仰，法力上限提升1点。获得火焰精通，火法术威力增加100%效果。习得基础火咒‘小火球’法术，施放要求1点法力。”

“如果我选择变身类呢？”

“唐先生，你提供法术就行了，我会联接原始法域自动调整。你放心，我们的工作属于契约序列，不会被外人查到。哪怕有人捕捉审问我，我的记忆也没有你的记录。这等于原始法域记录了一半，你有另一半。你不说，原始法域都没有你的完整资料。”陆童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表示有安全措施。

“嗯，我选择青龙变身。”

“好的，现在你的神信仰是……初级龙神信仰，法力上限提升1点。获得龙类种族亲和，变身法力威力增加100%效果。习得基础咒语‘青龙变身’法术，施放要求1点。”陆童轻声说明，转眼间，他又一副已经忘了自己说过什么的样子。

这不是做假，他真的没有这段记忆了。

唐士道的识海倒有相应效果：这个‘青龙变身’的效果就像一条蛇……没办法，毕竟它只是1点的法术。

“现在已经完成了吗？”唐士道问道。

“嗯。现在只生成一枚信仰碎片，你最多送给一人。如果想要获得更多，你必须想办法分割自己的能力，或者让信徒自行生成它。简单点说，它就像一件装备，需要再制造才有更多。信仰的作用你需要自行研究，我们只是弱小的接引者，我们理解不了神的能力。”陆童轻声说明，提到神却没有多少敬意。

可能这里的‘神’太多，他早见惯了。

“陆小哥，还有其它事情吗？”

“有的，唐先生。我得提醒你一次，在原始法域中可以学习，但不能收获成果。我举例说，假如你拥有火球术，你一样可以生成第二个火球术，重复的，一样的。但你只可以学到创造它的知识，不能拥有它。如果你成功创造，你生成的东西会献祭给原始法域。然后，原始法域会把它随机送走，流落到虚空的随机一个角落。”

“本人有好处吗？”唐士道故意问道。

“有，唐先生。一个法师在原始法域中的‘贡献’越多，本身就可以接触越多的知识。长辈们把这个叫做对虚空的回馈，回馈越多，获益就越多。还有一些长辈说，贡献就是收获知识，离开原始法域也能重复实践，所以本身就是一种收获。”

“很有道理。”唐士道能理解，只要学到技术，第一件产品回馈虚空根本不算事。

“唐先生，在这里还有一些未知法术。这些未知大多数都在图书馆，古老卷轴，或者远古石板中。这需要交易，或者交换来获得。而且我得说明，获得记录一种新法术的卷轴，不等于一定学会。获得是获得，学会是学会，拿着书本不代表懂了内容。”陆童尽心提示。

“谢谢。”唐士道致谢。

“不客气，这是我们的工作，唐先生。”陆童对神的感谢颇为意外，没想到神这么好相处。

接下来。

陆童又提说一些原始法域的生活习俗，还有一些默守规则。听着听着，唐士道发现这里很简单，就跟一个谁都不妨碍谁的科技王国差不多。来到原始法域的人要么研究法术，要么研究法器，一般谁都不干涉谁。

如果说神国是市场，这里就是学校。

“唐先生，如果在这里恶意杀人……人是不会死的，能够复洗过来。但是，被破坏的任何东西都必须双倍赔偿。在这里经常有打架事件，但没钱最好不要打，否则可能被放逐离开，或者禁止几百年不许进入。有钱乱搞破坏也没事，法卫只管修复一切，不问谁对谁错。”

“谢谢，我可以雇佣你当向导吗？”

“当……当然，唐先生。不需要雇佣，我们本身就是接引者，如果客人有需要我们就一直解说，我们是已经拿了薪酬的向导。只是，有些地方我们没钱进去，所以，你看情况安排。”陆童笑了，心里知道接触一位神的机会可不多。

若是有幸打赏一点，足够自己努力几百年都不止。

“原始法域的钱是什么？”

“一切魔法材料。”

“喔，那就好办了。”唐士道又多问几句，发现自己手边随意漏点什么都抵陆童几万年的薪酬。

听到这里。

唐士道也理解得差不多了。

其实。

在原始法域只有一件事：学习怎么成为一个神！

无论修习魔法，或者研究信仰，这都是为了变成一个真正的神灵而准备的。当然，这儿还藏有更多的神秘知识需要探研。但那些是支线，不是成神的主线。再想到原始法域的区域划分一层二层，心里也肯定更高层地方的限制也不同。

最高层次，恐怕就是完全没有限制了。

按照陆童的说法，原始法域这地方属于‘零’外敌区域，所以也不需要战斗力。

法术嘛，拥有基础作用已经足够。

唐士道心想还有其它原因，也许跟研究法术的难易有关，但一时间又不敢肯定。既然大家都一样，唐士道也不担心任何人。法师网的天赋法术还有效，在限制变成基础威力的情况下，神上八皇联手也杀不死自己。在这里，转世重生天赋是真真正正的不死。

陆童一边引路一边说明，慢慢讲述原始法域的各种事情。

很快。

眼前已经是一个魔法文明的世界。看不到边际的城市一座接连一座，乍一眼有种蒸汽朋克的味道。但不像蒸汽文明的灰暗，在这里是金属与鲜花同在，魔械与绿树相伴，一个非常非常干净的世界。

走入城市内部。

除了地面没有汽车，这里跟星际文明的大都市没有区别。

高楼林立。

绿树成荫。

天空中，魔法飞艇好像鱼群一般穿梭。道路中，行人如潮水涌动。哪怕高桥多如藤蔓，地面仍然是人满为患。这时候，唐士道又看到了很多弱小的魔法学徒，他们占据了路人中的九成九。

真正的魔法强者，这里极少极少。

“唐先生，请先配置一个魔纹。”陆童示意工作人员，又说道：“这道魔纹等于通讯器，身份证明，钱财帐号，它还有一些你可以选择的功能。每个人的魔纹都有特殊编号，你可以根据魔纹编号找到你的朋友。另外，它可以隐藏本人的身份，只以一个编号当成代表，例如你想悄悄拍卖某些法器，可以不具名拍下。”

“嗯。”唐士道明白这东西跟手机差不多作用，不过它只是一道印纹，不碍手。

“因为一层限制法术只有基础威力，所以大家的水平都一样。强者有利是懂得法术多，魔法能量更多。但是，在这种环境一群人肯定比一个人有利，唐士道先生想办重要事情最好雇请佣兵，不要一个人做。原始法域有法卫，但他们只负责索赔和修复，不会帮助任何一方。”陆童再提示。

话里表示：这是一个没有律法的地方，谁都不知道是和平还是混乱。

“好，我会注意。”唐士道只笑笑，心想不是大家都是‘基础’就大家都一样。同样威力的法术，应用手段也有不同。再者，衍生法术也有基础效果，光环和领域也有最低作用，光是这一点普通人就不可能跟圣境法师相比。

双方知识量不一样，经验不一样，拉到‘相同威力’水平也不会是一样实力。

如果那种‘？’点施法的法术不是强行定位1点，光是这一类的法术就能够吊打很多人了。

两人慢慢走入城内。

先找酒店落脚。

“陆小哥，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普通人？”

“都是神的后裔。”

“嗯？神灵的后裔才这一点水平？”

“第二代当然不会，但是第三代第四代第五代……传承越远，资源越少。例如我祖上远在七万三千代以上，中间还混入各种血脉。别说从祖上手中获得资源，祖上还记不记我们都难说。有一些祖辈死亡或者不再来的，后人还是继续繁衍，结果就像现在这样越来越多了。”

“那你们的生活目标呢？”

“修学，提升，收集资源，前往上一层。在原始法域，强大的祖辈一般都在更高层，我们去不到他们面前永远都没有机会出头。如果这是一颗树，我们就是树根的蚂蚁，爬到树顶才能看到鲜花。唐先生，不怕坦白一句，你想要信徒，只要你有资源，这里满地都是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