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恶的强大，并不在与其拥有多大的力量、多强的恢复能力，而是憎恶和浩克相比，拥有着自己的清醒意识，这才是最难对付的一点。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整个曼哈顿当中，有足足两条半的长街，遭到了毁灭般的洗礼。

在战斗结束后，一眼望去，整条街上都是硝烟、火光、废墟、弹痕，除此之外，便是收敛战友尸体的士兵和慌乱哭喊的人群。

浩克在战斗结束后，变回了布鲁斯·班纳的模样，有些悲呛，却又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而托尼，并没有停下来，穿着一身破烂战甲，在战场上到处救人。

这一幕幕，不得不说，让乔丹尼的触动有些大。

很多惨烈的事情，光是听说和电视新闻中看到，永远不会有太大的感触，只有亲身接触、亲身感受，才能够碰触到那种于危难中爆发出来的敬畏。

敬畏生命、敬畏死亡。

这和乔丹尼以前的战斗不同。

在乔丹尼经历过的战斗当中，绝大多数都是针对敌人、针对战士，就算是有所波及，也不会有太大的动静。

这一次不同，憎恶的强大，远比铁霸王来的还要凶猛。

尤其是在浩克出现以后，两个大块头的厮杀与拼斗，每一拳每一脚，几乎都是火炮级别的威力。

“我们离开吧，等到军方反应过来，会有麻烦……”

就在乔丹尼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那长街上惨烈场景的时候，戴克、海蒂、伊森三人出现在了乔丹尼的身边。

“乔……”

“不用说了！”

戴克和伊森还要权说些什么，乔丹尼很快扭头，勉强笑了一下，摆了摆手。

这并不是乔丹尼第一次直面毁灭，也不是乔丹尼第一次直面平民的死亡，只是乔丹尼在这惨烈的场景当中，第一次感应到了死亡的雀跃，和来自生命的反击。

乔丹尼的力量在增加，死亡神力快速恢复，甚至在不断的扩大。

最后望了一眼长街，乔丹尼转头，看向了三人，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疲惫而已，前面不远就是我家了，我想托尼的装修，应该差不多了！”

伊森和海蒂都是去过乔丹尼家里的，戴克倒是第一次到来。

比起之前娜塔莎亲手主持的装修风格而言，托尼的品味更好，当然也有可能对方舍得花钱请设计师，材质上也更加新颖、昂贵，还多了些科技造物。

唯一让乔丹尼不爽的是，自家怎么说也是几百平米的两层豪宅，居然可耻的被托尼买下的三层楼，给彻底的包裹在了一个小小角落里。

狗大户，活该你钯中毒。

回到家中之后，乔丹尼并没有与三人说太多，回到了房间当中，一头栽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是乔丹尼在拥有了死亡真名以后，第一次进行激烈的战斗。

在战斗力上，毫无疑问，乔丹尼比起以往而来，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就算是憎恶这种级别的boss，在一开始稍不注意，都被乔丹尼摩擦了一通。

这是让乔丹尼感觉到惊喜的地方，但同样的，还有一些让乔丹尼感到恐惧的地方。

战斗的时候，乔丹尼还不觉的。

就在刚才，战斗完毕以后，乔丹尼在那长长的大街上面，居然看到了灵魂，那些亡于战斗波及而无辜死亡之人的灵魂。

甚至于，乔丹尼能够通过死亡，轻易的感觉到那些灵魂的哭喊、绝望。

乔丹尼第一次发觉，或许力量太过强大、太过神奇，并不是一件好事，这让乔丹尼有种感同身受的痛苦。

罕见无比的，以乔丹尼居然做了一场噩梦。

上一次做噩梦是什么时候来着，乔丹尼已经记不清了，好像是在罗姆训练营的时候，第一次被人训练成狗、被人打得遍体鳞伤、被人强制压迫着直面杀戮。

浑浑噩噩中，乔丹尼觉得自己坠入到了一片黑暗当中。

在黑暗的世界里，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冷热，但乔丹尼自己却有着一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意识。

乔丹尼挣扎，却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

乔丹尼叫喊，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乔丹尼想要睁眼，却发现自己似乎连眼睛都没有了。

恍然惊醒，乔丹尼想要从这无尽的黑暗当中挣脱出去，却只能够感受着思维空荡荡的转动，其他什么也没有。

宛若绝望，如坠深渊。

从一开始的慌乱、惊恐、挣扎，到渐渐平静下来、镇定自救，再到前所未有的麻木。

甚至于，乔丹尼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在越变越慢，曾经在乎的、不在乎的，统统都变成了漠然，意识都在枯竭，归于沉寂，归于永恒的黑暗。

豁然间，乔丹尼有种古怪的想法升起，或许这就是死亡本身。

这个念头一经升起，乔丹尼开始感觉到，有种清凉、温和的气息，如同汩汩细流一样，源源不断的注入到自己的意识当中。

乔丹尼的思维开始再次变得活跃，记忆在回归、感觉也在回归。

良久之后，乔丹尼感觉到了一缕光明，准确的说，那并不是光明，而是一种淡淡的辉芒，不分明暗、不分色调。

乔丹尼没由来的一阵惊喜，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脸上。

紧接着，乔丹尼看见了自己的双手，甚至看见了自己的眼睛、脸庞，直到看见了自己整个人。

并不是上帝视角，而是乔丹尼站在原地，看见了自己。

被困在这绝望的深渊当中不知多久，乔丹尼本能的开始奔跑、跳跃，想要从这深渊牢笼当中挣脱出去。

奔走起来，乔丹尼方才豁然惊醒。

自己是一道光，是那映照一切的辉芒，所谓的眼睛、所谓的手脚，只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而已。

除此之外，无穷无尽的深渊世界当中，再无他物。

难不成，自己又穿越了？可能是穿越到了混沌未分的世界？

带着光怪离奇的想法，乔丹尼开始在这深渊世界当中不知疲倦的行走，后来乔丹尼觉得走起来太慢，就开始奔跑，然后乔丹尼开始尝试飞行。

在这深渊世界当中，乔丹尼无所不能，除了与人交流。

经历过死亡本身，乔丹尼的意志坚韧了许多，哪怕是这深渊世界当中并没有时间概念，但乔丹尼的意识却并没有再次归于沉寂。

直到有一天，乔丹尼于这无尽深渊世界当中，终于碰到了另一束辉光。

“奥丁大佬？”

乔丹尼碰倒的这一束辉光，要比乔丹尼自己强大、明亮的多。

如果说乔丹尼只是一朵小火苗，而眼前的这一束辉光，简直就是太阳一样的存在，而且在看到对方的时候，乔丹尼本能就知道，对方是奥丁大佬。

“海拉？不，你是乔丹尼·乔沃维奇，吾曾赐下死亡真名之子？”

如同太阳一样的辉光之前并不活跃，直到乔丹尼的出现，方才让那辉光出现了一丝丝的波动，紧接着，那太阳一般的辉光开始复苏，化作了奥丁大佬的模样。

乔丹尼有些蛋疼，看着面前的奥丁大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话说回来，这么牛哔的大佬，自己是不是要叫“爸爸”，反正也是对方认证过的，万一能混点儿好处呢。

再不济，让对方把自己送出这无尽深渊世界也行啊。

就在乔丹尼格外纠结的时候，奥丁大佬有一丝丝古怪，而后平静，道：“死亡之子，这里是意志的世界、宇宙本源之地，能够出现在这里，你我的地位，便是平等的，我也没有什么好处，能够给你。”

大写的“囧”字。

乔丹尼满脸愕然，道：“你能够感觉到我在想什么？”

奥丁大佬淡定道：“在宇宙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秘密，所有的一切都是平等。”

乔丹尼瞬间明白过来，看了一眼奥丁大佬，突然道：“你是天空之子？”

奥丁大佬立刻脸黑了起来，道：“乔丹尼·乔沃维奇，我所说的平等，只是基于你我灵魂和意志上的高贵，并不代表你能够没有礼貌，吾乃天空的意志、众神之神、阿萨神王、阿斯加德之主，从这宇宙本源之地离开，我还是你爸爸！”

乔丹尼：“……”

卧尼玛，不，不能吐槽！

就在乔丹尼的念头刚刚升起，一道雪亮的辉光，便如同雷霆一样落在了乔丹尼的身上，将乔丹尼直接劈的归于沉寂。

似乎是一瞬间，又仿佛是亘古久远，乔丹尼方才重新恢复了意识。

乔丹尼一下子明白过来，在这宇宙本源之地，只要意志不灭，便是不死不休，就算是奥丁神王有着多么强大的力量，也不可能彻底灭杀乔丹尼。

这是宇宙本源的一种法则。

不过显而易见，该是爸爸的，还是爸爸。

乔丹尼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奥丁大佬，犹豫了好一阵子，道：“奥丁吾父！”

奥丁大佬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儿，道：“吾儿不错，你是我们阿斯加德第2个，不，准确的说，是第2.5个接触到宇宙本源之地的人，有你在，我对阿斯加德，也就放心了。”

乔丹尼偷摸看了奥丁大佬一眼，道：“怎么还有第2.5个这一说！”

奥丁大佬的脸色又有些沉重，道：“是海拉，我的长女、你的姐姐，她曾被死亡蛊惑、成为了死亡的傀儡，出现在过宇宙本源之地，那并不纯粹，我将其封印在了冥界当中，想要借助冥界的力量，让其领悟死亡的真谛，可惜，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在古一法师的推荐下，我选择了你，赐下死亡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