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紧握着拳头，一双眼睛像是头公牛一样的瞪着秦怀玉。

“不说的时候，你非要让人家说。”

“人家说了，你又生气。”

“真是当了婊子又要立牌坊，又当又立呗！”

秦怀玉这牛脾气也上来了。

老子见你是个皇帝才给你面子，忍你很久了知道不！

“秦怀玉你放肆！！”

李世民上去就要给秦怀玉一脚，却被秦怀玉轻巧的闪过。

“行了陛下，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下辈子也抓不住我。”秦怀玉说。

“元霸，给我狠狠的收拾这……”

李世民刚先找自己的好四弟给自己出口恶气，一回头，却发现李元霸这厮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溜得不见了踪影。

“别找了，那家伙比我贼多了，你刚出门他就跑路了。”

秦怀玉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还是在幸灾乐祸。

李世民忽然默然不语。

“朕现在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了。”李世民忽然说。

“陛下别这么说。”

长孙皇后赶忙安慰，顺便瞪了秦怀玉一眼。

“这世界上，压根就没有所谓的孤家寡人，所有的孤寡，都是你自找的。”

“从来不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就会在别人的身上刷存在感，你不孤寡谁孤寡？”

秦怀玉撇撇嘴。

“朕是皇帝！”李世民嘴硬的强调道。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秦怀玉说：“你脚下的那片水认为你有资格漂浮在上面，你才能够安全的航行，一旦下面那片水对你产生了不满，刚开始的小波小浪或许只能使你摇晃。”

“但是这不是他们没有力量，而是因为他们在积蓄更大的能量！”

“等到这股能量爆发，再坚固的船只，都是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杨广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秦怀玉的口吻越说越激烈，那充满了怒火的喝骂声传出去了老远。

“说得好！！”

魏征老头大跨步的走了进来，看着秦怀玉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奇。

“没想到啊，你秦怀玉竟然还能够说出如此一番话来。”

魏征简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

“魏大人，你这就多少是有点瞧不起我秦某人的意思了。”

秦怀玉撸起袖子。

“我！秦怀玉！”

“长安六君子之首，人称赛诸葛，赛华佗，赛项羽，坐怀不乱柳下惠……”

听着秦怀玉那一连串的绰号，魏征都麻了。

这小子哪来的那这么绰号，连我都没有听说过！

后面，长孙无忌、房玄龄、程咬金、孔颖达等人也都跟着走了进来。

听着秦怀玉在那里自由吹嘘，有人嗤之以鼻，有人淡定看戏，只有程咬金哈哈大笑。

“不愧是我大侄子，就是这么文武兼备，一表人才！”

“哈哈哈，果然还是程伯伯最了解我！”

秦怀玉眼前一亮，顿时如遇知己的抱住了程咬金的手。

“那是自然！”程咬金满脸得意的捏着自己的胡子，大笑道：“俺老程可是出了名的慧眼识人！”

“程伯伯眼光卓绝！”

“你小子才华横溢！”

“程伯伯武艺非凡！”

“你小子文采斐然！”

这两人在那里毫不要脸的互相吹捧着，引得众人一顿鄙夷。

“你们两个的脸皮，简直是厚比长安的城墙了！”

就连李世民都是忍不住笑骂道。

“陛下圣明！”

秦怀玉和程咬金异口同声说。

“这小子，还以为他会继续硬杠呢。”杜如晦对房玄龄低声笑道。

“他聪明着呢，知道怎么自保。”

房玄龄对秦怀玉倒是评价不错。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说得好啊！”

李世民叹了口气，接着便严肃的说：“此言当为警世之言，警示我李唐的后代皇帝，时刻谨记，事事当以天下百姓为先！”

“说起来，臣倒是听到了秦怀玉说的另外一句话。”

孔颖达笑呵呵的说。

“哦？什么话？”房玄龄问道。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孔颖达满脸神圣的说出这句话之时，李世民是眼睛一亮，而魏征更是直接拍手赞叹：“此言当为我大唐官员人人传颂的至理名言！”

“魏大人此言有理。”

长孙无忌居然也罕见的赞同，只是这心里有多少真诚，就不得而知了。

“来来来，拿纸笔来！”

李世民赶忙说道。

“拿纸笔做什么？”长孙无忌一脸困惑。

而其他人则是已经眼前一亮。

秦怀玉的狂草他们不少人都是见过的，那可是当世一绝，天下无出其右者。

魏征那厮看着正经，实际上那双腿脚极为灵活，第一个挤到了秦怀玉的身边。

“房大人，你挤我做什么？”

“杜大人，让让让让！”

“你们推俺老程什么！”

“走开走开，枉你们还是读书人呢，不知道尊重前辈吗？”

几个人疯了似的往秦怀玉边上凑，要不是看秦怀玉还有用，恐怕此时他们已经直接把秦怀玉给拉走了。

“几位大人，咱们别挤了行吗？”秦怀玉被他们围在中间，满脸苦笑的说。

都是些老头子了，程咬金还行，武将，身子骨解释，但是房玄龄、杜如晦他们不行啊。

自己这一巴掌下去，怕是得把人给拍出个好歹来。

然而秦怀玉的劝阻，被这几位直接给无视了。

不过好在，没过一会儿，内侍们便将桌案给抬了过来，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来，朕给你研磨。”

李世民亲自上手研磨，这让孔颖达等人满眼都是可惜。

多好的机会啊！

秦怀玉这小子的书法，以后定会青史留名，自己跟着蹭一蹭，说不定将来史官写“秦怀玉传”的时候，还能记上自己的名字，留待后人查阅，也是一件文人雅趣不是？

在场的众人之中，只有长孙无忌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和周围那些明显知道些什么的人相比，他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长孙无忌有些求助似的看向了长孙皇后。

对于自己这个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长孙皇后是宽容又严厉的，因为她的身份，长孙家已经是外戚了，恩宠已经足够，不能再上升了。

看着长孙无忌，长孙皇后朝着桌面后方的秦怀玉微微使了个眼神。

哥哥何时这般糊涂了。

长孙皇后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