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程处默他们打保票的时候有多自信，回来的时候就有多沮丧。

“老大，对不起。”

第二天，程处默吃头丧气的回来跟秦怀玉说了昨天的事情。

没过一会儿，尉迟宝林他们也都来了。

“你们也都失败了？”秦怀玉淡淡的问。

“老大你怎么知道？”房遗爱本能的反问了一句。

“这不是很明显吗？”

秦怀玉指着他们的脸：“瞧瞧你们那一副斗败了的公鸡似的模样，再加上程处默跟我说的，我要是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那可就真是傻子了。”

“程处默，你也被拒绝了？”

杜荷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好像又有些情理之中。

“是呗。”

程处默一脸难受的站在秦怀玉身后。

“昨天还说肯定能办妥呢，谁知道居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知道是谁在背后推动了吗？”

秦怀玉问。

“不清楚。”杜荷摇摇头。

“嗯？”

这下就轮到秦怀玉震惊了。

“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罗通出声道：“昨天晚上，我娘让道上的朋友帮忙抓了人审问，他们只知道有人说了要让咱们的贩盐生意做不下去，但是却不知道是谁。”

“这个命令就好像是凭空流传出来的一样。”

“还能是谁？”

房遗爱一脸气愤的说：“除了张亮那个老小子，还能有谁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呢！”

“我昨天也让人查了。”

尉迟宝林一脸严肃的说：“有一些人，确实是接到了张亮的通讯，说这也是太原王家的指令。”

“老大你也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敢得罪太原王家的。”

“砰！”

程处默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愤怒说道：“这帮狗东西，还真是该死啊！”

秦怀玉双手抱胸，眼神中略带思考。

“老大，你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杜荷敏锐的注意到了秦怀玉的表情变化，试探性的问道。

“不是，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秦怀玉皱眉道：“按理说，太原王氏主张‘王而不王、不王而王’，行事素来霸道，他们要是真想要对付我们，早就动手了，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出手啊。”

“要知道，这次的生意里面还有你们几家的份子钱，咱们这么一群人，就算是太原王家想要掀桌子，也得掂量掂量。”

“除非是到了撕破脸皮的时候，不然太原王氏是不会轻易的对我们出手的。”

听见秦怀玉的话，杜荷说道：“难道是因为我们的雪花盐？”

“不像。”

秦怀玉摇摇头，说：“那些王家族老和王涛商量的时候，可是没看见雪花盐的实物的。”

“以他们拒绝和我们合作这件事情来看，可见他们根本就不相信雪花盐的事情，而且从中也可以看出来，他们自视甚高，不屑于和我们这群毛头小子合作。”

“这就更不可能用太原王家的名头，来对付咱们了。”

听见秦怀玉这么一说，哪怕是还在暴怒之中的程处默都是有些沉默了下来。

这里面确实是有些猫腻啊。

“公子，王涛来了。”紫女入门通传道。

“来的正是时候。”

秦怀玉眼睛一亮：“请进来。”

说着，秦怀玉转身坐在了主位上，说道：“你们都别愣着，都坐下。”

“咱们一会儿听听王涛怎么说。”

几个人纷纷落座。

不一会儿，王涛就进来了。

看见这么多人都在，王涛是一点都不意外。

“公子。”王涛拱手道。

“王涛啊。”

秦怀玉淡淡的说道：“看来咱们的合作势要暂时到头了。”

“公子，你先听我说。”

王涛顿时就急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凑到了秦怀玉身边，找到了一个能够让自己翻身的机会，王涛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你还想说什么！”

程处默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瞪着一双好像要杀了他一样的红眼，盯着王涛说道：“你们王家在背后给我们下绊子，真当我们看不出来是吧？！！”

“程公子，这真不是王家做的啊！”王涛是有苦难言。

“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杜荷冷哼一声。

“杜公子啊，这件事确实不是王家所为啊！”

王涛飞快的说道：“这件事情，我从昨晚上就开始在调查，直到今天早上都没有任何的头绪。”

“就是你们王家人做的，你能查出什么来，才叫见鬼了！”

杜荷嗤笑一声。

“如果真是王家人做的，我肯定会知道。”王涛坚定的说。

“为何？”杜荷一脸质疑。

“我……”

王涛胸口一挺，那略显委屈的郁气差点就让他脱口而出。

但是他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只能咽下了这口气，有些憋屈的说：“我不能。”

趁着王涛低下头的这会儿功夫，杜荷与秦怀玉对视了一眼。

这里面有故事啊！

不过现在可不是聊这个的时候。

“好吧。”

秦怀玉出声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看你也不敢撒谎，就勉强先暂时相信你吧。”

“是，多谢公子！”王涛感激的说。

“你们王家的其他人查到什么了吗？”

秦怀玉从上次合作失败的时候就知道，这小子在长安王家的话语权并不大。

并且作为外来户，哪怕他是宗族方面派来的人，长安王家这边也没有太把他当回事儿，到底还是个光杆司令。

“人家都是长辈，还有嫡系的高官，哪里是我这个旁系的外人能够接触的。”

王涛先是无奈的诉了句苦，接着才说道：“不过，这谣言好像是从一个流民口中传出的。”

“这不是废话吗？”

程处默不耐的说：“一个流民，能知道些什么？”

“但是，这个流民原来是在齐国公府的封地上生存的。”王涛神秘一笑。

“长孙无忌吗？”

秦怀玉轻轻的敲了两下椅子的扶手，利用两家之间的矛盾，轻轻的挑拨，自己却不下场，这种手段还真像是长孙无忌那个老狐狸的手笔。

“你们就甘心被长孙无忌利用？”罗通不解的问。

“不然呢？”

王涛耸耸肩膀。

“人家背靠皇帝一家子，本身又是功臣，一人之下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这个节骨眼儿上，长安的这群官迷，是不会和他作对的，甚至还会迎合他。”

“毕竟……”

“毕竟，他们觉得我比长孙无忌要更好对付！”

这一刻，秦怀玉的脸色阴沉得好似要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