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目前的诊断情况来看，病人的自我意识非常薄弱，但是肉体方面的反应还很正常………无论是进食，还是排泄都没有问题，这就很意思了………”

“这能够说明什么？指挥官？”

艾璐卡好奇的望了一眼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双眼没有任何焦距的精灵少女，开口询问道。

“这说明她是制造出来的，而且她的大脑应该受到过某种刺激或者控制，有可能封闭了记忆………嗯，虽然听起来很像是科幻小说里的故事，不过我们现在就处在一个比科幻小说更科幻的世界里，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也都不是不可能的。”

“封闭了记忆？”

听到费伦的回答，艾璐卡和库洛娜瞪大了眼睛，显露出了无比的好奇心。就连在窗前负责警戒的克丽丝也是转过身来，扫了一眼精灵少女，这才转过头去。

“你怎么知道的？指挥官？”

“很简单，她的肉体记忆没有消失，你们只要试一试就知道了。”

一面说着，费伦一面打了个手势。

“艾璐卡，把那块肉放到她嘴里。”

“好………”

虽然不知道费伦想要干什么，但是艾璐卡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旁边盘子里的烤肉，切了一小块放到了精灵少女的口中。只见在那块烤肉放入精灵少女口中之后，她便轻轻咀嚼了两下，然后吞咽了下去。

“接下来，把那块小石头放到她嘴里。”

“哦……………”

这一次，面对费伦的命令，艾璐卡明显有些犹豫，不过她还是拿起一颗小石头，然后放到了精灵少女的口中。但是这一次，精灵少女却是没有任何动作，她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含着那块石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而在过了片刻之后，费伦这才示意艾璐卡将那块石头从她口中拿了出来。

“看见了吗？”

“但是，这又能够说明什么呢？指挥官？”

望着手中沾满口水的小石头，艾璐卡则是迷惑不解。肉能吃，石头不能吃，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说还有人不明白吗？

“这能够说明很多事情。”

一面说着，费伦一面伸出一根手指。

“首先，这可以说明她并非是没有自我意识，甚至还保有着记忆。如果她的思想和婴儿一样的话，那么不管是烤肉，还是石头，她都会试着吞咽的。这就和小孩子喜欢拿东西放到口中是一个道理，他们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确认事物，但是我们并不需要，因为我们已经得到了足够的记忆，知道肉可以吃，而石头不能吃。因此即便有人把石头放到我们的嘴巴里，我们也不会试着吃下去………由此可知，她的大脑内应该接受了足够多的教育和知识。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她的自我意识被封闭，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封闭意识？”

“就是像她现在这样，只是一个木偶，只维持着肉体上最基本的生存本能，说白了就是开着安全模式的操作系统而已。”

说道这里，费伦皱了下眉头，接着望向德琳。

“德琳，你对这方面有什么看法？”

“这个…………”

面对费伦的询问，德琳略微回忆了片刻。

“正如主人您所知道的，我们使魔原本是精神体，因此在记忆或者精神方面的操作反而比起身体层面的改造更加拿手，不过我的专精不是精神方面，因此我所能够做的并不多。但是就主人您目前的说法来看，她的记忆被移除，或者被封闭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然的话，单纯的失去记忆，是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的。”

“的确如此。”

听到德琳的回答，费伦点了点头，正如德琳所说，如果只是失去记忆的话，那么最多只是会丧失对自我身份的认知，也就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这种程度，但是精灵少女目前这种状态，更像是直接把她的记忆彻底封闭或者移除，导致她无法接收任何外界信息来重塑自我认知一样，而无法重新接受外界信息，要么她的记忆区遭到了破坏，要么就是被彻底控制封印，不管哪一种，都说明情况并不乐观。

不过更让费伦感到疑惑的是，如果这个精灵少女是在灾后被封闭了记忆的话，那么倒也并非不可能。毕竟大灾变造成的异变影响了各种各样的生物，人类之中也产生了很多种不同的变异。但是从她身上所发现的一切，都预示着精灵少女是在灾前出现的。那么，在一个没有能力，没有能量网络，一切都符合科学常识的世界里，她的记忆是如何被封闭的呢？

虽然说心理学里也有因遭到强烈刺激，或者看见了超出自己认知，不愿意承认的事情而失忆的案例，但是就目前来看，费伦并不认为这是精灵少女变成这样的原因。

虽然也无法排除这种可能就是了。

“你能够找到精通这方面的使魔来帮忙吗？”

“就目前来说？很困难，一般使魔不愿意靠人类聚集区太近，而且精通精神操作的都是高位使魔，想要找到它们就更加困难了。”

“说的也是…………”

听到这里，费伦耸了耸肩膀，随后他闭上眼睛，思考了片刻。

“那么………我们就只好另外找人来打听情况了。”

“主人您这么说………一定是已经有目标了？”

“当然。”

一面说着，费伦一面伸出手去，飞快的打开了系统上的聊天功能，接着点开了【废弃医疗物品处理组】。

随后，一连串的信息从中浮现。

【医生：呼叫小月月，呼叫小月月，听到请回答】

【小月月：……………你想干嘛？】

【医生：你还是老样子啊，不管是网上还是网下，都是这么怠惰】

【小月月：看到你我现在就感觉头很痛，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现在光是我们为你擦屁股就已经擦的够烦的了，联邦倒是完蛋了，但是凯撒军团却是三天两头要我们交出凶手………真该死，又不是我们干的，他们来找我们算怎么回事？】

【医生：这也是你们的义务，别忘记了，这可是我们交易的条件之一】

【小月月：我知道………守望女神我已经交给总部了，老爷爷很喜欢，还邀请你去总部做客………我可真不想通知你，因为我可不确定你会在那鬼地方惹出什么麻烦来】

【医生：我暂时也没有兴趣，帮我回绝好了………好了，闲话少说，我这次联络你，是希望向福源会购买一些情报，当然，还是老样子】

【小月月：这次我要加一成，当做精神损失费………说吧，什么事？】

【医生：我希望你们能够把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凯撒军团的行踪，他们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都整理出来，然后发给我………还有，给我凯撒军团的幸存人员名单，他们的现状以及所在地】

【小月月：你终于要对凯撒军团下手了？真希望你能够快点儿动手，我快要被这群白痴给烦死了………不过这些资料可不容易查到………给我几天时间，搞定之后我会通知你的】

看着眼前的通讯画面重新关闭，费伦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从古到今，风月场所和人口买卖都是一对孪生姐妹。福源会和凯撒军团的关系也不浅，他们所经营的场所里，不少女性都来自凯撒军团所掠夺而来的货物。只不过福源会现在显然也对自己的“合作伙伴”有了新的想法，从月小姐如此轻易的就答应自己的要求来看。福源会估计是已经看上失去了首领的【凯撒军团】，打算“收购”他们了。

毕竟，当自己的打手比单纯的合作伙伴是更好的选择，而这，也是废土上的不二法则。而群龙无首，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的凯撒军团，显然也已经变成了其他势力眼中最佳的猎物。如果福源会不抢先出手的话，说不定就会有其他人动手了。毕竟在末世之后，人永远是最重要的资源，无论是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只要能动，能够扣下扳机，那么就是资源。

只有变强，才能够活下去。而一旦衰弱了，那么就会变成他人的盘中美餐。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敲门声响起。而听到敲门声，德琳也是立刻站起身来，接着走出客厅，前往门口，只见她低声与门外的人说了几句什么，接着便重新回到了费伦的面前。

“这是什么？”

看着猫耳女仆递过来的信封，费伦微微挑了下眉头，然后开口询问道。

“这是‘皇帝’派人送来的请帖，邀请您参加傍晚在黑石大楼举行的欢庆舞会，希望您能够参加。”

“舞会？”

听到这里，费伦伸出手去拿过信封打开，然后扫了一眼内里卡片上的内容。

“知道了。”

“您打算参加吗？”

“当然，老爷子如此诚心诚意的邀请我，我没有不参加的理由，对了………”

一面说着，费伦一面望向不远处的三姐妹。

“你们也一起来，好好休息一下吧，日后，我们还有的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