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两旁摆满了好多用笼子装起来的妖灵，但大多数都是通灵阶的妖灵，登堂的妖灵很少见，但这些妖灵都有一个共同点没有生气，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

陈节叹息道“好可怜，这些妖灵”

萱儿一脸无语道“你是圣母，你全买了好了，你出钱就行。这些妖灵大多数都是这些商贩与十二妖将付出对等的代价交换而来的，灵师抓到的优质妖灵基本上都是拿去拍卖行拍卖的”

清楚了来龙去脉，陈节对这些妖灵还是有些怜悯

萱儿看陈节这圣母样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维护妖灵生存的十二妖将都不可怜这些妖灵，这里的妖灵都是犯事了的，所以才会被十二妖将送来妖灵集市贩卖。而且与灵师签订灵约是这些低阶妖灵做梦都想的，试想一下谁不想麻雀攀上高枝变凤凰，更何况你还是初...”

萱儿没有继续说下去，面无表情的往前走，陈节像个犯事的小孩子跟在萱儿后面

萱儿突然停下来，陈节猝不及防的撞上去，萱儿的身体跟铁一样，他捂着鼻子蹲在地上，指间绿色光芒一闪而过，鼻子上的疼痛慢慢消失，他心里想着“青莲回雪，爱死啦”

陈节朝萱儿的目光看去，商贩的座子上摆着几个妖灵葫芦，用灵力可以透过葫芦看到里面的妖灵，其中有一个妖灵正是刚刚识妖扫描到的火羽蝶

萱儿指着火羽蝶的妖灵葫芦道“老板，这火羽蝶怎么卖”

店铺老板很和蔼，笑道“姑娘真识货，这火羽蝶可不是普通的火羽蝶，它可是领悟了火雨流炎的，这可是拥有天赋技能的妖灵，十灵玉不讲二价”

萱儿摸了摸口袋，摸出五块灵玉道“老板我也不是什么小白，天赋技能是可以后天领悟的，而且拥有天赋技能的妖灵是很少出现在妖灵集市的，只怕这火羽蝶某一个地方有严重的残缺。我可不相信是运气好，刚好碰到拥有天赋技能的妖灵”

店铺老板自是知道碰见硬茬了，看着萱儿手上的五块灵玉道“五块就五块，拿走”

店铺老板拿起火羽蝶的妖灵葫芦递给萱儿

萱儿没接，灵玉也重新放回身上，回过头拉起陈节道“我们走”

店铺老板愣了愣，摇着手道“姑娘别走啊，3块灵玉真的不能再少了”

萱儿拉着陈节，始终没有回头理会那店铺老板

走了很远后，陈节忍不住问道“萱儿，干嘛突然要走啊”

萱儿叹息道“那只火羽蝶只怕活不过今天了，就在妖灵葫芦递给我的一瞬间，我便知道它为什么拥有天赋技能却出现在妖灵集市上了，它双翼残缺灵力外泄，将陨之兆，因为在妖灵葫芦里你看不到也正常”

陈节发出求救的眼光，看着萱儿道“它一定会死吗？有没有别的方法救它”

萱儿插着手道“怎么圣母病又泛滥呢？这么低等的妖灵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好惋惜的。每天死的妖灵多的去了，只是你没见到而已，难道你都要去救？”

陈节抓着萱儿的手，边摇边道“既然遇见了就要施以援手，救不了也没有遗憾的。萱儿我知道你有办法，你就帮帮它好不好”

萱儿无情的甩开陈节的手，恶狠狠的道“行你有本事你去救，姑奶奶我不奉陪了”

陈节的灵力太渺小了，更何况那火羽蝶的灵阶还是定灵，以他的灵力根本不可能救它的，胸前摇晃的救赎让他突然想起，对还有救赎

陈节猛的回头跑向那个火羽蝶的店铺，身后萱儿纤细的手一把抓住他“你是不是有病，你胸前的龙女之泪是你入世之物，它是成长型的法宝你多少灵阶它便多少灵阶。就你现在启灵一，还妄想让濒临死亡的定灵妖灵起死回生，我看你太天真了”

陈节定住在原地，是啊，救赎是他从星海带来的，是他不自量力了。他摇了摇头，但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

萱儿无奈的看着陈节“萱儿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救它，它能出现在妖灵集市贩卖本身上就不被十二妖将所容，双翼被折这得是犯下了怎样的罪业才被十二妖将降下此等断妖灵后路的绝杀。十二妖将对待妖灵是最仁慈的，他们都见死不救你为何一定要就它呢？它能出现在集市享受它最后一段时光寻求一线生机本身就是十二妖将最后的仁慈了”

萱儿边说边拉着陈节离开妖灵集市，而陈节像个耍脾气的小孩被她托着走

萱儿回过头道“萱儿知道你想让我救它，萱儿身份真的很特殊，不然也不会裹着一身黑漆漆的布匹出门。今天带你来妖灵集市本来就是想让你见一见妖灵，如果你一心想施救，麻烦你自己去吧”

萱儿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强势，反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奈。她松开了陈节的手，很失望的朝巡天院走去

陈节无助的看着天际，旭日是那么的温暖。此刻他内心除了苦涩再无其他，当心情逐渐平复萱儿早已消失在人群里

陈节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心中一遍又一遍想着。是啊！想救就自己去救，为什么总是想靠别人，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一个手掌在陈节面前摇晃了好几下，他回过神看过去。一位中年男子，左肩放着一个毛巾他身后是一个小摊

那中年男子见到陈节看向他，笑眯眯的道“怎么？少侠心情不好？来吃份青团解解愁，试试看？”

陈节慌张的拍了拍手，尴尬的道“不好意思，我没有钱”

那中年男子倒是一愣，随后问道“钱？什么钱？”

陈节心里一想，真是头脑不清醒了，什么都胡说了，这个世界哪有钱

中年男子看着尴尬的陈节，他好像明白了什么道“哦！少侠是外乡人啊，在长安没有钱这种这种流通的交易货币，在这里是铜币，元宝。”

随后他热情的拉着陈节的手，向他的摊位走去。边走边道“在长安有很多像少侠这般失意之人，他们吃了我亲手做的青团都会开心起来，这一顿我寒食请你”

肚子确实蛮饿的了，陈节不好意思的道“谢谢寒食大哥”

陈节坐在椅子上，不敢乱动，就像去别人家里做客蹑手蹑脚的

寒食很快便做好了青团端上来，放在桌上将筷子递给陈节道“吃吧，别客气”

陈节小心翼翼的夹起来一个青团，动作很僵硬实在是不自在，放在嘴里假装斯文的嚼起来，入嘴即化，浓浓的艾草在口腔内蔓延，咬了几口，馅是芝麻，甜味的

全身暖洋洋的，身体的灵力好像被青团洗涤了一般，染上了一丝淡淡的青色，心中一惊这青团居然可以增长灵力，好东西，和朏朏的果酒一样

陈节又连续吃了几个青团，原本僵硬的动作变的越发自然

寒食见陈节不再紧张开口询问道“少侠此前是为什么那么失意，能讲给在下听听吗？”

俗话说吃人嘴短，陈节不好意思的道“寒食大哥，我叫陈节，就别少侠少侠的叫了。怪不好意思的”

寒食应了一声“嗯”

陈节边吃着青团边道“唉，也没啥事。在妖灵集市，碰到一只濒死的妖灵，我想救它可是我才疏学浅无能为力，我的朋友明明有能力却不救，还跑了”

寒食沉默了一会道“你现在是因为没能力救妖灵，还是因为你的朋友有能力却不施以援手难过呢？”

陈节回答道“都有些吧”

寒食笑道“万事万物的归宿都是凋零，谁也无法逃避。也许对那只濒死的妖灵来说何尝不是解脱呢？你若想着任何事都想插一手，这样只会给你带来灾祸。也许救了这只妖灵带来的是千千万万只妖灵的覆灭，这也说不定”

寒食突然话锋一转“你自己想救，谁也不能论你的对错。但是你不应该让你的朋友顺从你的意志走，可能她看的比你明白，可能她也无力相助。无论因为什么不搭救，你都不应该难过，不是责备她。”

寒食站了起来，走到陈节旁边，一只手搭着他的肩道“这样说你可能还是不懂，现在我让你将胸前的龙女之泪送给我，你愿意吗？”

陈节愣住了，救赎是红衣女毕生修为所化，陈节答应过红衣女，要戴着它看遍人间风华的

寒食轻笑一声道“在我看来，这龙女之泪灵阶低微，任何作用都没有的东西，叫你送给我你应该很快便同意才对。看你为难的脸色我便知道，这龙女之泪与你的感情非比寻常。你当时的求助，就如同现在我求助你一样。所以现在你还觉得你的朋友不按照你的意愿行事难过吗”

陈节顿时放下筷子，对寒食鞠了一躬，抱拳道“受教了，寒食大哥”

寒食轻笑一声道“青团也吃完了，回去找你的那个朋友给她道个歉吧”

陈节匆匆离开了小摊，往巡天院走去。只是谁也没看到，那个小摊凭空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在这个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