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笑着说，“就知道你打的是这个主意，那些人我都看着呢，可是没一点动静。”

县丞听得云里雾里，“这，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上官灵悦放下手里的茶盏，淡淡的看着远处柴房的方向，说道：“既然府内一定有内应，那么一定会害怕，等他坐不住了，就想跑了啊！！……”

县丞立刻明白过来，大惊一声，“原来是这样，可是这些人都在一起，大家都没有动静啊，万一要是想浑水摸鱼，故意想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混过去呢？那我们还怎么抓住人？”

上官灵悦笑了笑，“那就得想个办法引蛇出洞了啊！！……”

早就听说过莺歌和燕舞的人气，在京城内都是如雷贯耳，比那些江南秀气的女子不知道要多得人心，上官灵悦和夜一走过去，一条街上满满当当的全是人，都是冲着今天晚上的登台表演而来。

妓坊平时或许没有这么大张旗鼓，可是仗着平时积攒起来的人气，还有前些天秦王在这里闹得乌烟瘴气，也想趁机打响头一尖的号角，这场歌舞早几天前就放出风声去了。

平时若是有人有幸能看见或听见莺歌和燕舞的歌声和舞蹈，那是自己的身份家当不菲，就算是朝中官员重金相请，都要看这两个姐妹赏不赏光。

夜一走在前面，一脸的嫌弃，“瞧瞧这地方，我上次要来这里潜伏的时候，要不是看我模样长得好，早就被涮下来了，现在让我来我都不来。”

上官灵悦笑着，“是，多亏了您的模样好，不然我也得羊入虎口不是？不过你弹得也太难听了啊！！……”

夜一瞪了她一眼，两个人说着就走了进去，光进门就交了二十两的茶水钱，这不过是区区登门的门面费。

一进去，老妈子没认出换了女装的上官灵悦，却是认出了上官灵悦身边的夜一，她脸色一变，“哎，你不是被官府带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别给我们惹麻烦啊？”

夜一轻嗤了一声，上官灵悦说道：“我们是莺歌和燕舞两个姑娘请来的，这个是我朋友，我们是官府的人。”

上官灵悦特意拿出了从县丞那里借到的令牌，老妈子一看，脸色瞬间变了，看着夜一也小心了不少，“哦，官府的哦，既然是莺歌和燕舞请来的，那就里面坐吧，不过里面位置都是有价钱标准的，别说官府的人，就算是皇亲国戚，那都是要掏银子的啊。”

上官灵悦点头，看了一眼夜一，夜一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给我们找个二楼的位置，不要酒，要茶。”

老妈子一看这银票，眼光一闪闪的笑了，“哎呦，哪有来这里不喝酒光喝茶的？你原来这么有钱，我平时看你也是个公子哥儿，还装什么乐师吗？”

夜一瞥了一眼，“少废话，还不快去？”

老妈子也不恼，招呼了人让带到二楼去，她转身就去招呼别人了，不说这里的场地是人满为患，也是聚集了不少人的，一楼的台子早就搭好了，极其精致的红，与彩色的彩带交相辉映。

夜一和上官灵悦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坐下来，夜一不耐烦的说，“为什么非要来这里看？这么多人，烦都烦死了啊！！……”

上官灵悦看着楼下还有不少姑娘在招揽客人，“我是从来没见过美人跳舞啊，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当然要好好看看啊。”

“那是你没见识，你要是多出去走走，这种事情多得是啊！！……”

两个人说着，听着旁边作为的几个公子哥儿在吵吵起来了。

“燕舞姑娘是姐姐，听说是从小和莺歌姑娘相互扶持着长大，能走到今天也不容易啊，反正我决定了，今天晚上，非得给两个赎身不可。”

“就凭你？人家一个姑娘的身价那都是天价，就是赔上两个你们家也不够，还打两个姑娘的主意，可别不自量力了啊！！……”一个人反驳说道。

“就是，我听说莺歌和燕舞两个姐妹，只不过是在这里登台而已，人家又没卖身，你们操什么心啊？”

“好好地姐妹花儿成了现在的样子，真是可惜了啊！！……”

上官灵悦脑子里闪过一丝白光，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却又转瞬间不见了。

一转眼，就看着老妈子带着一群女人在台上跳舞，热了场子，大家呼啸声中的两个姐妹就在千呼万唤中出现了。

燕舞跳舞跳得极好，身段柔软，举止轻盈，两条火红的丝带缠绕在胳膊上，像是吐着信子的小蛇，翩翩然的忽上忽下，让人眼花缭乱。

她穿着一身露着肚脐的半身绸缎上衣，外面裹着一层粉色的薄纱，妖冶里带着雍容，这一分媚色就足以让人神魂颠倒。

上官灵悦看着，随着乐声鼓声的响起，燕舞的脚尖也极其有规律的踩下去，她一举手一投足，就能紧紧的抓住看客的眼球。

而这突如其来的一段舞，一阵柔和冠美的歌声却悄然而至，就如细细的流水淌过山涧，莺歌坐在后头，手里拿着一把琵琶，她弹琵琶的技艺或许平平，可是足以跟上两个人的调子。

再加上她天籁似的声音，根本就无法顾及她的琵琶技艺，大家都深深地陷在莺歌的歌声和燕舞的舞蹈里，众人还没来得及喝彩张扬，只见台子上一阵花瓣洋洋洒洒的落下，大家才突如其来的爆发出一声“好”字。

莺歌笑着停下了，走到燕舞的面前，燕舞翩翩然行了个礼，两个人就依次下去了。

众人遗憾眼前的好时光太短，老妈子就上台来说还有下一场，“请大家先耐心等一等，让其他姑娘开始表演，莺歌和燕舞两个姑娘还会再次上台的啊！！……”

大家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才专心致志的看着别的表演。

上官灵悦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旁边一个公子哥儿说道：“燕舞姑娘跳得真好看啊，跟天女撒花儿似的，不知道这妓坊里有多少人竞相模仿呢。”

公子哥儿年纪小，张狂的说，“那是，多的是人去拾人牙慧，可是燕舞的舞都是自己创作的，很难有人模仿出燕舞的神韵。”

“难道就没有人为了出风头去学的很像吗？”

上官灵悦不死心的问，夜一听到她的声音也转过头去，若有所思。

“有啊，凤娘从来都是痴迷舞蹈，虽然年纪大了些，可是也从不放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