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妖妖出身药王谷的消息一传开，影响还是相当巨大的。

别的先不提，有一点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关键所在！

——药王谷的人非持有药王令者不医，可出身药王谷的步妖妖，却自己开了一间医馆行医救人！

所有对药王谷有需求却没有途径获得药王令的人，都仿佛打开了一扇窗户一样豁然开朗，为这个意想不到的好消息欣喜若狂，从消息传开的那一天开始就陆续地有许多人往青城这边赶。

本就住在青城周边，凤天府或是周围挨近的府中人，也有许多人赶了过来，这些几乎将天医馆都挤满了。

以前天玄国的不少人也通过皇上发下的皇榜得知了步妖妖在天花疫症方面的功绩，知道她年纪轻轻却医术极为高超，可到底不是亲眼所见，因为种种缘由，仍然心有迟疑的人也不少。

天医馆在青城乃至凤天府都站住了脚步，每天都有人慕名而来是事实，但比起‘出身药王谷’这么个响亮的名头带来的影响力还是差了许多。

“这会儿天医馆里三层外三层都被前来求医的人围得严严实实，这几天你就不要去那边了，想知道最近医馆内的事情，直接让无言到王府来说给你听。”

步妖妖道：“你不希望我给那些人看病？”

凤轩神色略淡地笑了笑，一只手随意地把玩着她垂在胸前的一律发丝道：“药王谷出身的人，便是在外开医馆，也不是什么人来求医都会医治的，何况你如今是我的王妃，身份本就不同，你愿意继续开医馆给人看诊是你的心意，却不能因你心善，就要每天不分白昼地给人看病却要累坏了自己吧？”

根据陆羽发给他的消息，如今守在天医馆求见步妖妖的人，要是她全部看一圈下来，至少一两个月内都得不到空闲，正如他所说，还得从早忙到晚。

那些人的确都是天玄国的百姓，身染重病的人也值得同情，但这不代表就要都累及到她身上来。

再说，那些人当中还有单纯只为了这么个名头来的，并没有得什么不治之症的无聊之人，难道她还要为这些人费神吗？

“那你的意思是？”步妖妖也不愿意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耗在医馆内，正如她当初没来到这里时，锦医堂也是挑病人的，可不是谁来她都愿意医治，便是一个心情不好了，老‘顾客’她也照样爱答不理，让他们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天医馆里候着的这些人，也别说是她凉薄，没她的时候也没见有什么问题，怎么消息一传开，就有那么多得绝症的人等着她救了？难道得病还是分时机的，没有她，他们就真的没有其他途径可努力了吗？未必吧。

凤轩道：“其中或许真有一部分得了旁人无能为力的疑难杂症，但也未必当真是片刻都等不得。”

他早前就预料到可能会出现一些病人在他们离开期间找到她头上来，也让陆羽联合着无言，医馆其他的老大夫们找了个说辞解释了她‘失踪’一段时间的缘由，所以暂时也不必担心有人觉得她是故意躲避。

“先晾一段时间，你可以先找无言那小子了解一下来的都有什么人，得的什么病，从中择出你愿意诊治的来医。”

这个提议算是正对了步妖妖的胃口，只是……

“我要是真这么办了，怕是会引起不少非议吧？”医生给病人看病还挑人什么的，就算是在现代的正规医院，也要被喷，在古代，怕也会有不少酸书生对她口诛笔伐吧？

凤轩只道：“只要不让人知道你在选择性地挑选病人就没问题了。”

步妖妖神色微顿，留意到凤轩眼底里一闪而过的精芒，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由地勾唇笑了起来。

“你可是王妃，王府中有许多事情要你亲自处理，管理，成亲之前你就明确说过不会每日坐镇天医馆，能得你医治的人便算是运气好，得不到你医治的，医馆内目前坐镇的都是曾经在京城太医院待过或是有其相当水平的大夫，难道这些人真的对那些病人的病症无能为力吗？”

凤轩的神色很是不以为意。

说白了，那些病人也就是不愿意放弃药王谷人的医治，不愿意退而求其‘次’，却不想想，他们凭什么想让她给所有人看病？她有着义务吗？因为医术高就该给所有病人看病？

那是不是有钱人那么有钱，也该给过不下去日子的人不断地散财？又不是开善堂的！

为了避免以后还会有数不尽的人抱着侥幸心理想让步妖妖为他们服务，最初的时候，该端着的就得端着，不能让人觉得她开了医馆就有了这些并不算她的义务。

这世上，蹬鼻子上脸的人可多着呢，先小人后君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在不会影响到她的生活以及健康的前提下，她愿意多给一些人看一看，帮她自己，或帮他，帮王府捞几个人情倒是没什么妨碍。

凤轩让暗中的暗一到天医馆通知了一下无言，天医馆便没有过去，直接回王府。

回府前步妖妖还特意观察了一下王府周边，发现也有那么小猫两三只在不远处徘徊，估计也是冲着她来的吧，只是碍于王府不同寻常的地位，不敢向聚集在天医馆那样明目张胆。

……

“老奴恭迎王爷王妃回府——！”老管家面带着微笑，恭敬中不失关切地向凤轩和步妖妖行礼问安。

步妖妖最先对老管家点点头，问道：“这段时间王府里一切都还好吗？”

老管家笑着说道：“一切安好。”

“那就好，回来时我们从药王谷带回来不少东西，里面也有些很好的补身药材，等过后整理一下，管家便去取一下，平日里可以用来泡水或是炖汤用。”

老管家脸上的笑容更深，“多谢王妃挂念关心。”

“应该的。”步妖妖也微微一笑，正待继续问问府中具体情况，却听见外头传来一阵略微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看上去有点眼熟的管事模样的人便跑了进来。

在场的三人同时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