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溺宠太子妃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143.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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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 第三卷 一皇一后 第五百章 目标【求月票】]
康王府。
东方夜开宴会。
为小孩子办庆生。
来的都是权臣。
热闹非常。
很多人都带来了厚礼,康王却发出话来,这次不收礼。
而且还送了回礼。
这下子众人传起了康王的美名,说其不是借小孩子敛财之人,倒是礼贤下士。
康王为东方宁办的生辰,沈之云自然开心,蝴蝶一样周旋于贵妇们之间,雷月珠因为有身孕,索性便将一切事务抛开,连门都没有出。
其它的夫人出席了,安染月而且还花枝招展了一下,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疯癫,倒是让沈之云觉得自己多疑了。
反正安染月倒是出尽了风头,甚至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倒让东方夜对她刮目相看了。
是夜,东方夜便来到了安染月的房间。
这下子沈之云的骄傲自豪感全都消失了,只抱着自己的孩子,脸色冷冷地坐了一夜,东方宁倒是睡得香甜。
第二天早上,沈之云脸色仍旧冷着,但是开始吩咐人替东方夜准备早餐,结果早上他仍旧没有来自己的院子。
这个宴会办的。
还不如不办。
那个安染月倒是个有心计的,竟然还会如此,以前真是小看她了,这个女人真是贼心不死。
她怎么可以这样呢。
直到中午的时候,沈之云才得到消息,东方夜直接上朝去了。
这个家伙!
他倒是一点儿内疚都没有。
她坐在院子里,秋风渐起,也凉了,暂时管家的还是沈之云。
管家向她汇报秋季要进行的花销,做夹衣,还有发月俸,总之,很大的一笔银子,她皱了皱眉头,现在库房里的钱剩下不多了,其它的竟然是雷月珠母家赏的,若是让她用这部分银钱,她有些为难。
不是不敢,是不想。
夜里。
她跟东方夜提起银两的事情,想问他都是做什么用了,又不敢,只是委婉地提道:“王爷,您的俸禄现在还未发吗?”
东方夜挑着眉头看他:“怎么了?府内没钱了?”
“是呀,做秋衣得一大笔花销,张御史家还要选女入宫,我们得随些银子,还有几户人家的女儿要进宫当娘娘,这礼钱是少不了的,怕是挨过这个月,挨不过下个月呢。早知道如此,我们宁儿办庆生的时候就该收些礼,也省得总是出而不进。”沈之云叹了口气,一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样子。
东方夜闻言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东方锦当年为娶安倾然曾夸下海口,一生一世只她一个女人,现在又选秀,真是让人汗颜。”
“不是说,这是太妃和太上皇逼迫的吗?”
“我娘亲才不会逼他娶亲呢。”东方夜将沈之云搂在怀里,突然邪气一笑:“若我是皇上,后宫选秀,你会如何想?”
沈之云一推他的胸膛:“你呀,不该问我这个问题,该问王妃呀,便你是皇上,她才是皇后,选秀的事情,她会为你张罗的。”
“我就是想问你的想法。”东方夜捏了捏她的鼻子,神情宠溺,沈之云心里一荡。
想了想:“要当真让我想象呢,我倒是我所谓,大不了帮你把关,别把夜叉弄进宫里来才好。”
东方夜笑了。
沈之云又道:“为什么突然这样打比方,若是让别人听到,可不得了呢。”
“怎么?屋子里还藏了别人不成?”东方夜故意问道。
“讨厌。”
“或者你会出去说不成?”
“太讨厌了!”沈之云不依,翻身骑在他身上,居高临下,“这件事情你去和王妃说去,看她不闹脾气才是。”
东方夜一翻身,将她压下身下:“所以,我才跟你说呀……”
接下来的声音,很响,也传得很远……
第二天,沈之云出现的时候,满脸的红晕,神情俏丽如三春少女,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而且还主动去看望了雷月珠,让她好好养胎,她出了院子后,雷月珠倒是郁闷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还是让她无法释怀:安染月的歌声传了出来!
她竟然唱歌了。
是疯的厉害还是已好转了?
难道被宠幸了一次,就治好的她的半疯?
*******
寿王府。
书房。
东方润坐在案前安静地看着书,钟敏儿大着肚子坐在一边的软塌上,也挺安静,不过她没有看书,而是在看东方润。
那炯炯的眼神让东方润有些不自在,他终于放下了书,温和一笑:“怎么了?问你有事,你还说无事,这样看着我,可有话想说?”
钟敏儿摇了摇头,眼神里出现了幽远的神情:“刚才妾身在想象,若我们没有回京,在齐镇又是什么样的情况呢?你在那里的时候,也是喜欢看书,我也是这样的陪你,现在我陪你,你不习惯了吗?”
东方润闻言摇了摇头:“怎么会?只是你少有这样的安静,以前你总喜欢说东说西,很活泼。”
“是吗?原来在你的印象里我是这样的,哎,自从来了寿王府,一切都好,吃用比家里的丰厚不知多少倍,来往的也都是难得一见的人物,我该无遗憾的,可是不知道哪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妥,可能是因为你有了儿子王妃,而我们的孩子一出世,便是庶出……我知道我不该计较这些的,我要的是你这个人。”钟敏儿好像知道自己失言,忙转移话题道,“对了,忻儿生辰,我张罗的,世子妃可是满意?”
“还好。不错。”东方润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钟敏儿突然笑了:“你说灵儿这个小丫头,特别喜欢忻儿,上次因为她摔到了忻儿,心里内疚得不得了,所以这次的主意大多是她出的,她自己还准备了节目,本来是跳给忻儿看的 ,却不想小孩子们早去睡觉了,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惊喜。”
事实上,钟敏儿心里非常地不屑,觉得安倾然等人也不过如此,见到妹妹的舞蹈不也是惊艳了吗?
现在想想,她们这四绝的名头,可不是那么的货真价实呀。
就凭她们的样子,自己说不上也能弄个其一呢。
东方润淡淡地嗯了一声。
钟敏儿又道:“灵儿倒是很喜欢京里人的生活,其实,相公,有一件事情妾身想了半天,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说就是了。”
“灵儿有意入宫。”钟敏儿的这几个字,倒是让东方润一愣。
“她钟意于皇上?”东方润追问了一遍。
“嗯,这个小妮子,心里的事情可是搁不住的,她起先还不好意思和我说呢,可是最近怕选秀过时间了,她不得不告诉于我,若是我们寿王府送选她入宫,待她日,她得偿所愿,我们寿王府也会被照顾的,是不是?”
“寿王府倒不必她来照顾。”东方润淡然地道,“若是她真想入宫,送她进去就是了,只是听闻皇上皇后感情很好,希望她有心里准备。”
“灵儿已经想到了,她说了,只要能进宫,她就有保证会得到皇上的心。”钟敏儿笑着道。
闻言,东方润倒是笑出了声:“到底年轻,什么都敢想。”
这话就带着贬意了。
钟敏儿何尝听不出来,但是她觉得也同意东方润的说法,不禁一笑:“小孩子嘛,还不知天高地厚呢,她这样想,便由她去,反正宫里的争斗什么的,我已经和她挑明了,她自己愿意,拦都拦不住呢。”
“既然如此,便准备一下吧,我会给你呈表,生辰画像准备一下。”东方润淡然道。
楼挽月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府内的人都在准备。
寿王府出一个小主也是有面儿的事儿。
楼挽月叫来了钟敏儿,问她有什么需要的,她一一地答了,楼挽月也帮着张罗起来,寿王府竟然一时间分外的热闹,好像这是一件大喜事。
钟灵儿最是开心,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意马上就要实现了。
她在寿王府里越发的心绪高涨,每天尽听到她的笑声了。
东方忻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缠着她一起玩,钟灵儿得到了东方润的特许之后,倒也是带着他到处地玩。
楼挽月一颗心一直提着,安排千树等人一直守着,这一天到晚的,只盼着钟灵儿快被抬进宫里去才好。
******
皇宫。
安倾然躺在床上,眉头紧锁,一脸的汗珠儿,东方锦推她,推了两下却没有推醒,东方锦一惊之下用了大力,安倾然猛然睁开眼睛,全是惊恐,待看清身边的人是东方锦时,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怎么了?倾倾?”东方锦眼里全是担心。
安倾然愣了一下,她头有点痛,揉着额角:“不过是做了一个恶梦……”
“什么恶梦?”东方锦关心地问道。
安倾然想了想,摇了摇头:“记得不太清楚了,只是觉得很恐怖。”
东方锦闻言将她揽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我在这里,不要怕。”
安倾然伏在东方锦的身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她眼底带着浓浓的疑惑,她记得梦中所有的细节,只是她不想说。
她不想让东方锦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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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 第三卷 一皇一后 结局篇:尘埃落定]
过了一会儿,东方锦又睡着了,安倾然却睁着大眼睛,盯着金黄色的床幔,眼底的惊恐慢慢地又涌了起来,刚才,安嫣然和连瑾蓉一起来找她,她们要的是自己的命!
她清楚地记得,她被她们割破了肚子,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现在虽然醒来,但她仍旧心惊,太真实了,她握紧了拳头,手心一痛,借着烛光一看,原来手心已被指甲刺破,洇出血来,很疼。
她捂着自已的小腹,心里暗恨,为什么最近总是梦到她们呢?难道是自己想多了?日有所思?
是这样的吗?
她有些恍惚?
恶梦以前不是没有做过,可是从来没有这样逼真呢。
那样子,就象是自己的魂魄被她们抽走了一样。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一向笃定的她,第一次迷茫起来,也许是自己的身体哪里出了问题吧。
可是太医们说自己的身体没有问题,不但没有问题,而且还非常好。
而且她自己也是没有检查出有什么问题,只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她肯定哪里出了问题。
想到这里,她做了一个决定。
很快,将自己的书信发了出去,然后安静地等待。
这些日子,因为身子的原因,很多事情,她都放权了,只是让忍冬帮着处理一下,自己并不事事躬亲。
所以,她并不知道钟灵儿已经被送进了宫里来。
这是太妃和太上皇决定的。
东方锦根本不关心这些事情。
秋风起。
瑟瑟的寒意传来,安倾然算了算孩子的临产日期,已是年后了。
今年即将到来的这个冬天,她希望不要太冷。
她不喜欢冷。
现在越来越畏寒了。
九月二十六。
秀女已入宫一个月。
初选后还剩一百二十六人。
这一百二十人,让安倾然很是惊讶,她竟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
她记得一些看不过眼的,都被她给刷下去了。
竟然还剩下这么多。
初选的时候,是她和太妃一起出场的。
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钟灵儿,她想是这一个月在皇宫里受到的训练起了作用,整个人看起来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
却已不象是在寿王府中天真活泼的样子,而是内敛高贵,一如皇亲贵戚。
安倾然眉头微蹙,心里微微地不舒服,那个钟灵儿,她只觉得她过于精明,心思不纯良,现在她的样子,与之前在寿王府里看到的不一样,但不管是哪个样子,看着她,她就是本能的不舒服。
不过也无所谓。
她愿意进宫,便由她吧。
安倾然又和太妃选了一遍,剩下三十人,赐了住所,配了宫女,封了七品,六品,最高的便是钟灵儿和张御史家的女儿张宜,被封为从五品,钟婉容,张容华。
忙完所有的事情,又是过了半个月。
安倾然这日正坐在前厅处理事务,倚在软榻上,有些累,便闭着眼睛养神,却听得脚步声,半晌睁开眼睛,眼见着钟灵儿安静地垂手一边,见她醒过来,忙笑着上前施礼:“见过皇后娘娘……”
“哦,你来了,有事?”安倾然仍旧觉得一阵的疲惫,不由地扭了扭腰身,钟灵儿见状忙上前,要给安倾然捶肩,安倾然摆了摆手,忍冬到近前,轻轻地给她揉肩。
钟灵儿开口:“娘娘,妾身新得了两副好画,想请姐姐帮着鉴赏一下。”
身后的宫女将画卷捧了上来,缓缓地展开,却见是一幅五子登科图,还有一幅百蝶图,都是寓意极好的。
安倾然点了点头:“还好,这是前朝陆状元之画,倒是富贵有余,很喜庆的。”
“姐姐身怀有孕,这五子登科恰恰地适合。”钟灵儿笑着道。
“是吗?”安倾然淡然地道,“我想,天权神授该更合适些吧。”
她此言一出,钟灵儿的脸上一阵的惊骇,忙跪在地上:“姐姐恕罪……”
是呀,安倾然的孩子可是皇子和公主,若是他们来登科,那江山又归谁家了呢?若是计较,她可是有大逆之罪呢。
安倾然看着她惶恐的样子,突然笑了:“知道你是好意,我不会想歪的,这画收下了”
钟灵儿闻言谢恩不止,又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
安倾然待她走之后,看了看那画,对忍冬道:“收起来吧。”
“娘娘,这钟婉容只是讨好您,到底年龄小,连门楣都摸不清楚。”
安倾然笑了一下:“是啊,不过也难为她的心思,只是希望,她的心思一直单纯才好。”
“她才不过十五,再复杂也复杂哪里去了……”忍冬笑着摇头,“太妃能封她从五品,倒是奴婢没有想到的。”
“她合太妃的眼缘吧,听说,前个儿,她给太妃唱了一上午的小曲儿,难为她的孝心,太上皇心情也不错,她若是一直能哄得他们开心,这宫里也不是没有她的地方,只是……”安倾然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
她不知道东方锦会不会一直坚守他们的诺言,如果他坚持了,她却觉得这三十名女子也是够悲哀的了。
她没有心力再想下去,身为皇上又如何,还有一份无奈跟着呢。
“我瞧这个钟婉容倒是一个有心的,娘娘不可掉以轻心。”
“她能掀起什么风浪……什么样的事情本宫没有见过。”安倾然又往后靠了靠,“只是最近越发的累了,孩子还有四个月才出世呢,我倒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生,这胎比上一胎累得很。”
“表舅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这些太医竟然无用至此,什么都看不出来,连补药都不给开些,娘娘,您自己也诊了,奴婢想,这一次这样累,可能是因为双胎的原因吧,两个孩子,自然累些。”
“可能是吧,只希望表舅早些到,他来了,我就能放心了。”安倾然说话的时候,神情慈爱地抚着自己的小腹,这一次是双胎,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苍天何等厚爱自己呀!
她掐算着日子,发出信件已经快一个月了,表舅也该到了。
想是有什么事情牵住他的脚步了。
安倾然又累得躺了下去,忍冬放轻了脚步,轻手轻脚地服侍。
只片刻间,安倾然突然地坐了起来,她额头上冒了一层的冷汗,忍冬惊得上前:“娘娘,您怎么了?”
“做了一个恶梦。”安倾然幽幽地道,“最近总是做恶梦,睡得不安生。”
“奴婢这就去太医院……”
“等等,不用去,只把安神香点上些,我没事。”安倾然不想让他们担心自己,她把一切的症状归结到了自己怀的是双胎的根由上。
可是说起来,她说服不了自己,因为自己刚才只是一闭眼睛,就看见安嫣然抱着一个婴儿,来到她床前,让婴儿也跟着来索命。
结果一恍惚,那婴儿就变成了小小的骷髅,满眼流血,很是吓人。
她还记得安嫣然笑得得意,说她很快就跟他们一样了,会来陪着他们的。
这一切景象不象是恶梦,倒象是白日见鬼。
她甚至还能看到他们母子身后的忍冬在收拾那画卷。
她无法淡定。
如果只一次两次的做了恶梦,还可以解释,可是每次的恶梦,都是连续的,接着以前的,她还不知道人类还可以如此做梦呢。
难道真是中邪了?
对于安嫣然的死,她一直问心无愧,可是毕竟她是自己接生的,她生了,对自己也是有怨恨的,她或者会想,自己没有尽全力吧。
她再睡不着,只得让忍冬陪着自己去御花园走走。
御花园里,秋花正绚烂,各色的菊花开得很艳,蝶蜂缠绕,很是美丽。
她坐在凉亭中,赏着花树,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的笑声传了过来,御花园里,很少听到这样的笑声,放眼望去,却是一群曼妙的女子,彩衣飘飘,行动间如柳扶风。
一行人边走边赏花,不知道是谁发现了安倾然在这里,笑声敛了,立刻结队上前觐见,安倾然告诉她们免礼了,让她们随意自在。
张容华确实姿容比其它人出色,她于人群中,便是姣姣者。
现在后宫中的新选的妃子们,她和钟灵儿算是首位了,她与钟灵儿相比,却是更沉静大方,张御史,人比较梗直,他的女儿也不会差的吧。
安倾然暗暗地观看,却见众人确实以她为马首是瞻。便不禁微微点头,希望她是省事的。
张容华带领众人退了下去,在不远处赏鱼赏花,很是开心。
安倾然坐在那里,看着那些年轻的身影,竟然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突然地刚才那群人中,一阵大乱,众人呼喊救命,水里有人扑腾着,安倾然起身往那边走去,近前才知道,恰恰地是最沉稳的张容华落了水,已被人七手八脚地救上来,衣衫薄透,安倾然让忍冬把自己的披风披到了她的身上,然后看着那一群忙乱的女子们,沉声开口:“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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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 第三卷 一皇一后 结局篇2:争斗【求月票】]
“回娘娘,刚才是钟婉容说水中有乌金龟,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容华就落了下去……”回话是金姓的选侍,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有点犹豫,好像有什么要说。
“说,到底怎么回事?”安倾然看着钟灵儿,语气还算平和,并没有太过冷厉。
钟灵儿衣衫也已是湿透了,刚才她下去救人了,略想了一下:“回皇后娘娘,刚才是妾身不好,见过水中金光闪了一下,不禁好像叫出声来,张容华便近前,只是池边湿滑……”
其它的人并没有说什么,但有的人眼色有些不屑,但谁都没有异议。
安倾然未说话的时候,张容华咳嗽着坐了起来,娇弱地道:“娘娘,是妾身不小心,不关别人的事情,妾身失礼了。”
安倾然闻言,略一思忖,微微点了点头:“来人,送张容华回去,让太医过去,好生的瞧瞧。”
几个宫女将张容华扶走,剩下的妃子们不敢动弹,仍旧跪在那里,安倾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上前扯起了钟婉容的手,声音温柔地道:“你起来吧,瞧你吓的,不过是姐妹间的玩耍,也不是大过,以后小心些就是,说起来,你倒是胆子大的,敢下去救人,也是值得赏赐的……”
说着,将自己腕间的碧玉钏摘了下来,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钟婉容有些受宠若惊,她惶恐地站起来:“多谢娘娘。”
“来人,钟婉容救人有功,也是受到了惊吓,速扶回宫,今日本宫会赐宴钟婉容。”安倾然的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众人,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但也没有敢露一丝的不满。
终于这些人都离开了。
安倾然看着她们的背影,叹了口气。
忍冬悄声道:“娘娘,这钟婉容当真是要救张容华吗?”
“是或者不是,我今天只能做到这些,让她以为旬一个笨蛋,不好吗?”安倾然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
忍冬一向听不太懂她隐喻的话,便撇了撇嘴:“只是可惜那个手钏了,她看起来也不象一个省事的主子呢,眉眼中有三分的算计,这样说来,她也不是一个聪明的,否则这聪明就不会外露了。”
“这点,你说的对。”安倾然扶着自己的后腰,慢慢往回走,“她们之中肯定有比她聪明的,我就是想看看,哪个是聪明的。张容华是一个。”
“张容华?奴婢怎么没有瞧出来,她怎么聪明?”忍冬不解地询问。
安倾然叹了口气,伸手摘下一朵九月菊来,红色的花瓣密密如织,火烈的颜色好像在向这夏日做最后的告别,秋天来了,安倾然喃喃地道。
忍冬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反正忍冬也是很多时候都听不懂她的话,但并不代表她不会遵守。
终于回到了东宫,她躺在塌上,自己又累了。
只坐了一会儿,那个金选侍求见。
安倾然见了。
安倾然看着她微笑了一下:“我一直在等着你。”
金选侍闻言愣了一下:“皇后娘娘?您知道妾身要来?”
“当然,你显然有话要对我讲。现在没有外人,可以说了。”安倾然换了一个坐姿,声音温和,眼神里充满了鼓励。
金选侍闻言犹豫子一下开口道:“娘娘果真睿智英明,想是早已看透了真相,妾身早知如此,便不必来了。”
“真相?不,我只是看到你有话要对我说,如此而已。现在来了,就说吧。”安倾然有些不耐烦,主要是身体原因,让她烦躁。
金先侍见状忙开口道:“妾身看到了一些事情,若是不对娘娘讲,便觉得知情不报,助长邪风是一事,另一件事情,也怕伤到自己的身上,就是刚才在荷花池的时候,妾身就在身后,妾身怕水,没有上前,所以看得真切,张容华并不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水去的,而是钟婉容伸脚将她绊下去。”
“伸脚绊下去?那她后来不是下水去救了吗?”
“是下水救了,不过只是扑腾水,并没有上前。”
安倾然闻言若有所思,然后挥了挥手:“我明白了,你能来告诉本宫实情,本宫很欣慰。忍冬,把我那枝白玉钗子拿来。”然后又对金选侍道,“这东西倒不值钱,只是本宫的一点儿心意,本宫是谢谢你愿意和本宫亲近,这是极好地,以后常来,东宫其它的还差些,这茶却都是好的。”
说完又让人赐茶。
金选侍喝了一会儿茶,见安倾然脸上有疲色,便很快告辞了。
忍冬近前:“娘娘,金选侍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没有必要,也不敢骗我,不过,我想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安倾然叹了口气,“只是她这样做又何必,不过是同命人而已,张容华又碍到了她什么,她们姐妹两个,还真是不省事的。”
忍冬想了想:“娘娘,那要不要将钟婉容带来?”
“我为什么要带她来?”安倾然突然笑了,摸了摸自己另一手腕上的手镯,越发的笑得明媚。
“奴婢就说可惜了那手钏了,娘娘何必送给她呢,娘娘刚才肯定就知道了她有问题吧?”
“是呀,但是这手钏要是能起到作用,何乐而不为呢?你帮我好好查查张容华的底细,瞧瞧她们私下里到底是不是有恩怨,事无巨细,告诉我就好了。”
安倾然本没有这么多的精力,现在又多了这么多的女人,真是给她找事呢。
两天后,忍冬回来报告情况,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这次落水事件,张容华的身体一直未好。
安倾然有点明白了,菀尔一笑:“听说敬事房的牌子已经弄好了,就在这几天就要临幸这些妃子了,是不是?”
忍冬却抿着嘴:“是呀,那边的人忙活得很欢了,还以为皇上真的会临幸那些女人呢。”
“也许会哦。”安倾然一笑道。
忍冬摇头:“才不会呢。”
“倒是你比我还了解东方锦不成?”安倾然笑嗔着道。
“奴婢虽然笨点,但是奴婢眼睛可是好使着呢,心眼儿也不太慢,看得分明。”忍冬骄傲地道。
安倾然便笑了,拿起果子咬了一口,果汁丰富,很酸爽,她喜欢。
*******
康王府。
东方夜现在非常地忐忑,所有的事情他都顺利完成了,他不知道结果如何,宫里的人还没有传回消息来,但是听闻安倾然最近的身体确实不好,是不是与自己所为有关呢?他不太清楚。
好在最近府内,又有喜讯传来,安染月有喜了。
他立刻将这个喜讯第一时间送到了宫里。
太上皇倒无所谓,太妃却很是开心,毕竟不管是谁生的,都是她的孙儿孙女。
沈之云坐在屋子里,听到这个消息后,怔怔地坐了一会儿,手里扯着绣帕,并晌后轻轻放下:“来人,把我的最喜欢的碧玉钗给她送过去……等等,我自己去。”
按规矩,她可是位份低于安染月呢,这样送过去,倒是在托大。
没有想到,她过去的时候,黄莺儿也在,还抱着东方严,小孩子正在屋地上疯跑,笑声远远地就听到了。
见到她进去,黄莺儿的脸上有一丝的尴尬。沈之云却似没看见一样,笑着道:“真早,竟然比我还早得到这个好消息。”
黄莺儿起身:“见过夫人,妾身不是早,倒是早起严儿吵闹,正好遇过这里,听到了丫环们去报喜,妾身便过来了。”
安染月闻言开口:“怎么着?这也不是什么头功,你还怕人把它抢了去?”
“这自然是头功!”沈之云笑着坐了下来,“妹妹可是盼着想着姐姐什么时候传来好消息,妹妹第一个来庆贺,却被她给抢了这头功,你说妹妹能不着急吗?”
她笑语盈盈,仿佛真的为安染月开心。
安染月只倚在那里,微笑着看着她们:“你们两个都来晚了,早起的时候,王妃就差人送了东西来了,瞧,在那里呢!”
两人一看桌子,上面果真有几个锦盒,看样子,所送之物,绝非便宜。
沈之云有些无语,自己为什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呢?自己的那些丫环们也太过白痴了。
回去之后,她一定要收拾他们。
不过也无所谓,不过晚一天知道也误不了什么事情。
“果真是王妃,消息真是灵通。”沈之云一笑,“现在你们可以交流经验,当然,若是有什么也可以问我们两个,毕竟我们也是过来人。”
她这句话让安染月脸色难看了一下,她入府比她们都早,却现在才传来喜讯,真是让人生气,但是不管早晚,她也有了孩子,她的孩子在王府内的地位,一定比她们的都高,所以大家现在是同等的起点,以后谁有本事,就看谁的了。
安染月闻言笑了笑:“谢谢你,你的建议我会接受的,只是现在孩子才一个月,只是注意静养就好,大夫已经说了,心情放松就好,有你们两个陪着我,我想心情不好都难,是不是?”
“那倒是。”沈之云咬着牙根,笑得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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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 第三卷 一皇一后 结局篇3:表舅的幸福【求月票】]
安染月的大喜事很快就传到了安倾然的耳朵里,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上世的仇人之人,现在竟然也有福报了,上一世她与安嫣然狼狈为奸,害得自己很惨,这一世,自己也算是对她做了应该做的,嫁给东方夜,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一种惩罚吧?
她决定原谅她了。
她有了孩子之后,更和东方锦在一起,就能原谅所有的人和事情了。
当然,前提是这些人不再伤害自己。
这一天,天光暖好,是深秋里难得的好天,安倾然左眼皮跳了几下,她刚要问忍冬,外面的宫人来报,有人求见。
接过拜贴,只看了一眼,便兴奋地站起来:“快,快请!”
她说完这话,也是往外便走,忍冬不解地跟在身边:“娘娘,到底是谁来了?难道是夫人和将军?”
其实她就是问问,以前夫人和将军来也没有见她如此惊喜过。
那她还真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让她如此激动。
等到前殿的时候,忍冬方明白过来,原来是神医!
安倾然喊了声表舅,便扶起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眼里带着喜气:“表舅,你怎么才来,我的信难道走岔路了不成?”
“你的信没有岔路,只是我有些事情耽误了。”夜神医微微一笑,成熟的脸上多了几分温暖,看起来,分外的有魅力。
他说话的时候还往身侧看了一眼,安倾然才发现,地下还跪着一个女子,她忙道:“快请起……这位是?”
女子大方地站了起来,声音清脆地道:“我叫花可人,见过皇后娘娘。”
花可人?
名字和人一样可人。
安倾然看着眼前的女子,还真的象一朵花,娇艳又带刺的花。
又看了看夜神医:“表舅,你还不介绍一下?”
“她是你未来的表舅妈。”夜神医倒没有藏着掖着,很大方地承认了,而且语气中还带着一点儿自豪。
安倾然闻言,又深深地打量了几眼花可人,见她眸子里竟然有江湖儿女的豪情,丝毫不做作,不禁心里喜欢。
表舅竟然有了心上人,她内心深深地松了口中气,也是欢喜异常。
这一世表舅会有这样的好结局,真是她最开心的一件事情了。
安倾然忙往屋子里让众人,花可人边走边感叹:“头一次进皇宫,这气派果真是任何门楣无法比的,俊庭,谢谢你带我来。”
她说话的时候挽住了夜神医的胳膊,俊庭是他的字。
她鸟依人的样子,宛如二八少女,看起来确实也不过二十来岁,眉目如画眼间的灵动,让安倾然不禁羡慕,自己也从这个年龄走过来的,那会儿的自己却没有这样的好命,她前一世遇人不淑,这一世,却已不再有二十岁的情怀了。
想来,这跟花一样,什么样的季节开什么花,昏过了,便无法再开了。
东方锦在上朝,所以他们在东宫里聊得甚至欢。
“我爹娘知道你来吗?”安倾然问夜神医。
“自然知道,不过,听你事情紧急,我还是先来的皇宫。”夜神医打量着安倾然,“只是看样子,你也不象有病之人,难道只是想我了?”
“这事情岂能玩笑,我若是想表舅,大可直说,只是我信中所叙症状,现在仍旧出现,宫里的太医们弄不清楚,我也查不明白,想来,这世上若有一个人能查清原由,只有表舅了,所以才打扰表舅,不过,你们这次前来,定要好生呆一段时间,上一次我年纪小,无法尽地主之谊,这一次定会好好执行你们一番,想推辞是不可能的。”安倾然笑着道,并让人上最好的茶,最好的糕点,反正她认为是最好的,都让人献了上来。
她知道无情谷想要世上的好东西,不可能弄不到,但是她看着表舅,也就是自己的师父,就是想尽这分孝心。
夜神医也不外道,花可人也不扭捏,所以,主雅,客也不俗,众人一阵阵的笔传出去,让宫人们意外不已,除了东方冉在屋子里,谁还能让皇后如此开心呢?
“对了,冉儿呢?”夜神医四处地看着。
“对啊,忍冬,快去把太子接回来,他在太上皇那里,这冉儿呢,总是长在那里,太上皇若是一日不见都不成,冉儿也是……”安倾然笑着道。
忍冬出去找东方冉了,夜神医借这个功夫给安倾然诊脉,安倾然看着他的表情,心里也是狐疑不已,因为表舅的脸色不是很难看,也不是很郑重,不过越到后来,他眼底越是疑惑,终于,他收了手,略一思忖:“你不做恶有恶报梦的时候,什么表现?”
“就是很累,很乏,总想睡觉。可是又怕睡着做噩梦,所以,也不敢睡了。”安倾然想了想道。
“还有其它的吗?”
“就是我不觉得这是做恶梦,感觉非常真实,甚至都能闻到雾气的味道,也有触感,醒后,脖子上真的有掐痕,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还是真的活见鬼了……对于鬼神一事,表舅,你相信吗?”
花可人却听得一愣一愣的,她点头:“娘娘,我相信,我之前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安倾然如果以前听谁说这件事情,她一定非常反感,半仙之类的话,她从来不信,但是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她就真的半信半疑了,不禁开口问:“可人姑娘所经之事,到底是何事?”
夜神医扭头看着她:“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花可人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我想想仍旧可怕,所以,我谁也没有说,这次听皇后娘娘这样一说,不禁勾了起来,青天白日的,现在说也不无妨……那是我十岁的时候,我总能见到一个女人,半夜的时候坐在我床边,披着头发,那个时候胆小,每每吓得哭叫,爹娘只当我做恶梦,确实,他们出现的时候,那个女人就会消失,但是她也不害我,只是坐在床头看着我,这谁敢睡觉呀!我便一直强调有这样的女人,爹娘起初不相信,以为我调皮……确实,小时候调皮得很,他们都被我捉弄过,所以不被相信也是正常的,可是后来有一天,我大着胆子,去撩那女人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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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 第三卷 一皇一后 结局篇4:恶鬼缠身【求月票】]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倒听得安倾然后背直冒凉风,她想象一下这样的情景,是呀,真的难以入睡。
这个花可人胆子倒大,竟然还敢去撩那女人头发。
夜神医见她停了下来,不禁催促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呀。”
花可人脸色有点白,夜神医握住了她的手:“到底怎么回事?说出来,就好了 ,如果实在不想说,也罢了。”
“俊庭,你知道我胆子是大的,小时候的胆子比现在还大呢,仍是被吓到了,那女人的脸就是一张鬼脸,眼睛是红色的,嘴也是红色的,总之很吓人,后来听爹娘形容了一下她的长相,娘才想起来,那个女人是府里早年死去的小妾,她小时候就喜欢我,所以一直陪着我,不想吓我,便用头发挡着,可是她的眼睛实在吓人,我真的吓到了,但想着她也是可怜,而且是亲近我,也从来没有害过我,便不忍让人直接收了她,后来道士来念了几场法事,便将她送走了,娘说,她大概是升天了,做了神仙了,或者投胎了,总之,再没有见过,所以,鬼神之事我亲眼所见,我是相信的。”
“做法事?”安倾然若有所思。
夜神医听完花可人的话,握紧了她的手:“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跟我说,我会相信你,不会让你受那么多的苦。”
花可人直直地看着他的身后:“你的身后有一个女人,长发白衣!”
她眼神里的惊恐不象是装的,夜神医回头去看,哪里有人!
“你真的看见了?长得什么样?”夜神医急急地问道。
安倾然也被她的话吸引,也看了过去,可是哪里有人!
花可人突然笑了:“瞧吧,我说的所有话,你也不能全信。”
原来她在开玩笑。
夜神医板着脸:“以后这样的玩笑不可以乱开!”
花可人吐了吐舌头,笑了。
安倾然也是松了口气,如果她真的在这屋子里见到了鬼,那自己可真的不是恶梦了。
正想着,外面一个清脆的童音传了进来:“娘!娘!”
夜神医想是急着见冉儿,花可人也一样,站了起来,刚迎了两步,一个黑影喊着娘,从空中掠过,却是那只虎皮鹦鹉,两个人无奈地笑了。
东方冉闻知有客人,可是装模作样地走进来的,小下颌是抬起来的,神情有了几分威严,安倾然介绍之后,夜神医喜的抱起了冉儿:“你长这么大了,舅爷还是头一次见你呢。”
“舅爷可是带来了礼物?”东方冉脱口道。
安倾然皱起了眉头:“宫里少了你的东西不成,你成何体统,竟然还从人家要礼物。”
“可是礼物是礼物呀。”东方冉讲不出礼物轻重不分只是心意的话语来,但是他也明白,礼物是惊喜。所以才坚持。
“礼物当然有。”夜神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持件,戴在了东方冉的脖子上,“这块上古的玉,辟邪是其一,还可以夏季防蚊子,这宫里可是没有的,对不对?”
东方冉一听,小嘴儿咧开了,辟邪他不懂,防蚊子,他可是高兴,因为他最愿意晚上在月光下玩耍了,外面的月光最好,却也是蚊子最多,他身上总是被咬到。
安倾然闻言忙道:“表舅,这太贵重了。”
“不贵重,不足以拿出手呀。”
夜神医笑首道,“再者,这块玉,也就是冉儿还配戴,你们呀,我还不给呢。”
“表舅,你不能这样,有了冉儿,连我都不疼了。”安倾然故意开起了玩笑。
“表舅,表舅!”鹦鹉突然开口中,围着众人盘旋,它的声音让大家又又是一阵的哄竹笼,将刚才压抑的气氛全都冲散了,不过,安倾然倒是记下了那道场的事情。
等冉儿出去之后,夜神医才叹了口气:“你的身体很健康,没有大碍,只是有一点点的亏血,但不足以造成你说的那些症状,我先给你开几副安神的药,喝下去之后,若是不做恶有恶报梦,便是好了,若仍旧继续,那就不是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情了。”
他说的很明白。
安倾然也听得明白,只是一时间听到这样的结果,有些无法接受罢了。
夜神医还真的是非常喜欢东方冉,他说完这话后,就出去找东方冉去了,很快,一阵阵的笑声就传了进来,其中冉儿的声音最大,花可人的也不小,这个女子的声音真的很爽朗,让安倾然一阵的感叹。
很快,她派人将将军夫妇接了进来,安明辰见到冉儿再不管别人,只是同冉儿玩,连表舅他都不愿意太理,这是少有的情况。
安忠涛与夜神医两个人许久没见,还有东方锦,三个大男人在外间聊天,连瑾瑜一直跟花可人聊天,好像查人家户籍一样,问了很多问题。
安倾然才知道,花可人是武林中人,还是一个大家,她有一个妹妹,父母都是武林高手,开着镖局,据说黑道上很好使。
她非常为他们骄傲,还说,等她和夜神医结婚之后,就接管他们的镖局。
安倾然笑了:“表舅不会跟你去开镖局的,无情谷的人,世代不能出谷,你嫁给他之前,可要想好呀。”
“我早想好了,等我们生了儿子,送回无情谷,让他继承无情谷,我和他爹就管镖局,我喜欢走镖,那样走南走北的生活,我非常喜欢,我才不愿意被困在一个山谷里,只能和野兽打交道呢!”花可人快人快语。
连瑾瑜扑哧地笑了:“我也不愿意被困在谷里,所以,我才未学成医术,只混了几个月……”
“娘亲,你还说呢!”安倾然笑着道,“若是有这样的机会,女儿倒是想去无情谷看看,难道真的象你们说的那样荒蛮?在我眼里,那可是野趣呢。”安倾然有些向往。
“荒蛮倒不是,无情谷可以说是人间仙境,只是人到底是人,呆在仙境里也难受,人有七情六欲的,也不是一味的清心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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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 第三卷 一皇一后 结局篇5:一语成谶]
连瑾瑜叹了口气,倾听了一下外面的声音,然后又道,“现在凡夫俗子的生活,就是适合我这个凡夫俗子了,倒是真的羡慕花小姐,敢想敢做,女中英雄。”
“谢谢夫人夸奖,听俊庭说,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很有豪情的呢,要不然,怎么会嫁给将军,想是将军所为,弥补了夫人的遗憾吧。”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难为表哥还记得。”
“俊庭什么都记得。”花可人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黯然,安倾然心里想,笨蛋表舅不会把对娘亲的感觉什么的说出来了吧?
应该不会吧。
花可人只是一时的黯然,很快就又是一笑,开始说起了他们这一路上的笑话,原来他们天黑赶路,走近道,结果走岔道,又遇到了两个入膏肓的病人,夜神医不能见死不救,救好了人家,却被人家盛情灌酒,喝多了这样下来,就耽搁了三天。
连瑾瑜闻言点头:‘他就是酒量不成,沾酒就多。’
“那今天夜宴,看来我要准备一些果汁了?只是表舅若是听闻,怕是得特意证明他的酒量,绝不会喝果汁的了。怕,又得饮多了。”
还真是如此。
夜神医夜宴之上,喝了不少,花可人还替他挡了一些酒,他仍是酩酊大醉,他们宿在了宫里,花可人服侍他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倒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一脸的无辜,花可人也不埋怨他,只说酒量练练就出来了,哪有男人不喝酒的。
安倾然听着他们打情骂俏,心里一阵的温暖,她知道,表舅找对了人。
他真是幸运。
这个花可人与自己的娘亲也许年轻的时候很象,但花可人绝对是花可人,她的身上没有半点娘亲的影子,原来,人一旦爱上了,其它的旁枝末节,真的不重要。
在皇宫里呆了两日,夜神医便离开,他们说只是在周围好好游玩一番,也不必人陪着,过几日再回来。
安倾然便也没有多此一举地安排他们的行程,这可是他们的二人世界,她才不会打扰呢。
只是派人远远地保护。
他们走后,安倾然立刻找来道士,做了几场法事,她只希望这一世的恩怨就此了结,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至于她们是投胎还是成仙,她也就无所谓了。
东方锦并不知道她做法事的事情,也不知道她做恶梦严重到那一步了,只是知道她没有事情,便安心。
做过了法事。
她心里安了不少。
表舅他们去爬山了,她也不用担心什么,安明辰留下了宫里,和东方冉一起玩耍,一起读书,现在东方冉真是唯安明辰的马首是瞻了。
她也不用操心。
正想着,突然地觉得不对劲,外面刚才还明晃晃的阳光,这会儿怎么就没有了?要下雨了吗?可是扭头,竟然连窗外的树都看不见了,只剩下白茫茫地一片:又起雾了!
雾慢慢地从屋外涌入,她还可以清楚地看着屋内的一切摆设,还可以看到香炉里檀香在慢慢地飘散,但很快,那檀香就被雾气所掩,安倾然又陷入了孤零零的世界里!
又来了!
她也不慌也不惊,已经习惯了。
她在安静地等待那对母女的出现。
这一次,会与往次不同吗?
终于,雾中传来了声音,是安嫣然的,甜美地喊了一声:“姐姐。”
这声姐姐叫得安倾然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声姐姐真的很象她重生后,她见到她时喊的那一声,天真无邪的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仿佛又回到了十三岁,她们依旧豆蔻年华,她的衣服也是那一年的,眼睛灵动明媚,一点儿鬼魅都没有。
安倾然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她并没有完全放松,因为她知道,这个样子的安嫣然,倒是最虚伪的。
她恶鬼的嘴脸,倒是她的本来面目!
“你来了?”安倾然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她坐了下来,身下的椅子还在,触手冰冷。
屋内的空气也冷了起来,宛如未生炭火的寒冬。
“我来瞧姐姐了,姐姐开心吗?”安嫣然蹦跳着近前,天真烂漫。
“不开心。”安倾然冷冷地笑了,“因为我知道你已经死了,现在你又是什么?来道谢的还是来道歉的?”
她的话让安嫣然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突然撇了撇嘴角:“真没意思,我感念到姐姐在心中一直念叨着妹妹,所以过来看看,却原来姐姐并不是喜欢妹妹,也不是想念妹妹,只是想让妹妹彻底离开人间,是不是?这样的真相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说话的时候,她脸上的样子就变了几变,最后变成了临死前的样子,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浑身汗津津的,象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安倾然看着她,眼神镇定:“你今天来,到底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我也一直在想啊,姐姐过得这么好,为什么妹妹那样的苦命,得不到男人的真心,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说起来。这一切都拜姐姐所赐呢,你在我的茶里下药,让我失一身于东方夜,我的名声不保,本该当王妃的,却只是做了一个妾,我的孩子更可怜,那么小,就被那些人给害死了,对,害死他的人之中,还包括你一个,你见死不救,等于害了他……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只希望那些和尚念两遍经就把我给打发了?世上哪有那样的好事?”
安嫣然一下子近前,一股冷森之气入骨,安倾然身子往后倾着,看着她真切的嘴脸,她也是笑了:“这恶人死了之后,原来还会变成恶鬼,只是你为什么现在才出来作乱?”
这个问题让安嫣然愣了一下:‘我现在才出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不是我儿子刚死吗?’
“那已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安倾然开口道。
安嫣然闻言愣了愣,脸上有迷惑:“是呀,那我为什么现在才出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什么时候出现都是来报仇的,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只是聊聊,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现在我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怕你什么,也许我们都成了鬼,还可以好好斗一番,只是,说句实话,若非你一直存了害我的心,我怎么会将其人之道还于其人之身?那茶中有药,还不是你下的?你想看我和东方锦的笑话,最后你害了自己却怪到我的头上,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就是想,将军府有我就不该有你,我哪点比你差?论才貌,若性格,哪一点儿不如你?你别告诉我你善良,你善良吗?我们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善良不到哪里去,可是你怎么如此的好命,而且你为什么每次都知道要发生什么一样……”
“比如你想把我推到湖里?”安倾然冷笑着道。
“是呀。”
“是因为有一件事情,你怎么也想不到……”安倾然冷冷地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针对你吗?因为我们上一世是仇人,不共戴天之仇,既然你来了,想把事情弄清楚,那我就从头和你说,上一世,我帮着东方夜登上了皇位,可是你却悄悄地勾一引了他,和他生下了儿子,然后逼着我打掉我腹中的孩子,又害了我的命,还害得我母亲抑郁而终,又害得父亲也是未得善终……告诉你,我是重生之人,我避过了你一次次的陷害,才得以保全我的爹娘,才得以保全我的弟弟,才会避过东方夜,嫁给了东方锦,这一切的因都是你种下的,让你来食果,有什么不对?”安倾然说出这些之后,心里彻底的痛快起来。
是呀,她憋了这么久,终于说出了自己要说的话。
这一世的重生带给了她许多的幸福,弥补了许多的遗憾,却终是觉得有些虚幻,最近的恶梦,让她心里慌乱起来,隐约的觉得与上一世有关,更与安嫣然这对本不必死的母女有关。难道是自己打乱了这一切,才会受此果报?
她不愿意多想,只是看着安嫣然,她脸上的表情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原来鬼也会思考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安嫣然突然笑了,只是她的笑容实在不敢恭维,阴森森的很是吓人。
“当然是真的,我现在没有必要骗你吧,你也知道前因后果,也该死的瞑目了吧,我之所以会重生,你想想,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让我这一世复仇,你死了,便是现世报罢了,你换个位置,如果不是我胜了,死的那个人是我,可是你会为我做水陆道场超度吗?你肯定不会,你会想法子将我挫骨扬灰,让我百世不得超生,这才是你的性格,讲道理,你也没有什么好讲的,做恶事,你比我做得多多了,有什么想不开的,你还想怎么样?所有的事情不能挽回了,你想把我弄死,到阴间我们继续吗?”安倾然一张嘴说了一大堆。
安嫣然竟然有认真的听。
听到后来,她有些黯然,但突然地眉眼又皱了起来:“你说的对又如何?许你报仇不许我报?你的重生是上天的安排,那我的复活呢?我的觉醒呢?你怎么知道不是上天的安排?也许老天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找回公道的!”
这恶人总有恶道理的。
总是不忘记咬人的。
安倾然叹了口气:“那你又是来杀我的?那动手吧!”
安嫣然笑了:“我不只想杀你呢,我心里全是恨,我还有任务呢,我不必杀你,你也死定了,我就是想在你死前来瞧瞧你!”
说着,她竟然慢慢地隐了。
安倾然眼见着雾气从眼前慢慢散去,一切又重新恢复了正常,外面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她这一次确定,不是恶梦。
她是真的看到了安嫣然的鬼魂!
她是真的来了。
这世原来真的有鬼。
想到这里,她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安慰,也就是死后的世界也是这般,那她可以永远地同自己的爹娘还有孩子们在一起了?
这绝对不是坏事呢。
可是现在这阳世的生活她还没有过够呢。
她又细想刚才安嫣然的话,她不杀自己,自己也会死?
她的话是吓唬还是真的呢?
“来人,备轿马。”安倾然开口道。
她去的是月华寺。
到了月华寺,了空大师就等在山门口,见到她只念了一声佛号:“娘娘终于来了,老衲一直在等着您呢。”
这一句话,让安倾然的心瞬间落了地,既然他这样说,就一定知道始末,而且也能救自己。
进了禅房,安倾然烧了香之后,安倾然径直问了空:“大师,您知道我为何而来?”
了空微微点头:“自然,老衲等娘娘很久了,还记得当年,老衲便说您是凤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应了老衲的话了吧?”
安倾然笑了:“是呀,当然本宫还以为大师不过是随口一说呢,现在想想,大师已经通晓一切,实在汗颜。”
了空看着她的面相,微微叹了口气:“当年老衲的话,娘娘显然并未遵守,一念为善,可救苍生,可是现在……怕是晚了。”
“晚了?我要死了吗?”安倾然想起安嫣然跟她说的话,心里一惊,虽然历世,却未参破生死,更何况心有挂碍,如何能堪破?
她的孩子们,还有亲人们,她现在一个都舍不得呢。
所以,心里砰砰直跳,听到他这样说,便真当自己死定了,不禁心灰意冷地叹了口气,直直地坐在那里:“是我恶行太多吗?”
她听出了了空的话外之音,说她晚了什么的。
那她只有等死的份了吗?
了空看着她这个样子,缓缓开口:“娘娘本来福泽深厚,天神赐福,让娘娘可以历经劫难,却可圆满,可是娘娘的双手沾了鲜血,而且还不只是一个人的,这样您的福报便被抵消,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粘满鲜血?”安倾然心里最隐私的角落暴露了天下,她有几分尴尬与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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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 第三卷 一皇一后 结局篇6:天降异象]
曾以为自己做的事情神鬼不知,却不料了空大师,只是凡人修行,却已经看穿了她,她又如何不难堪呢。
“是呀,而且老衲还看出来,现在的娘娘,已非娘娘,或者可以说,您是娘娘,又不是娘娘。”大师说这话的时候,非常高深莫测。
这样的一句偈语,如雷轰顶,安倾然刹时间惊在了那里,出了一头的冷汗,她这才是最最深的秘密,在他的面前她已经完全无须隐瞒了,所以停顿了一下,突然起身,给大师深深的施了一礼,了空见他施礼,并没有躲避,倒是生生地受了她这一礼。
“大师,我是不是没有救了。”安倾然从来没有这样惶恐过,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是当她听到自已马上没命的时候,也无法再淡定了。
了空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虽然有点晚,但还算来得及……只须做足七七十四九天斋戒,期间一点儿荤腥都不许粘,更须每天诵心经四十九遍,方可避过灾祸,真天人合一。”
闻言,安倾然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能做到。
她离开后,了空大师看着她的车辇,目光深邃,又看看西北的天空,那里阴云一片,不禁皱了皱眉头,念了声佛号,眼底带着担忧……
回到东宫后的安倾然,立刻开始准备,忍冬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很是担忧:“娘娘,年关将近,你的身子又有八个月了,这斋戒之事,真是……”
“很难吗?比丢命还难吗?”安倾然苦笑了一声,“正好,我要斋戒,为苍生祈福,若有人破坏,等同谋逆,明白吗?”
忍冬点了点头:“奴婢会天天负责娘娘的吃用,娘娘放心就是。”忍冬知道轻重缓急,她本以为只是斋戒,但没有想到,生命攸关,哪里还敢有异议呢。
巡城东方锦并不知道她有多严重,但是她想做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阻止过,这是一份信任。
安倾然因为开始自已的事情,并没有关注那些女人们,后宫也发生了几件不愉快的事情,钟婉容吃错东西拉了好多天的肚子,张容华踩到石子摔倒,额头破了一块皮,还有两个选侍不知道怎么就掉进池塘里去了,那又不是淹死鬼抓替身,哪来的那么多的意外!
安倾然已经斋戒了七日,一切顺利,那心经也已诵得流利,还有六个七天,自己就能圆满了抹了业债,送走那一对冤魂了。
这几天真的没有再梦见安嫣然。
甚至连梦都没有,一夜好眠。
她没有时间理那些女人,只是知道东方锦一个都没有宠幸,甚至连她们的院子,他都没有接近过,忍冬最是关心这些事情,每天都跟安倾然碎碎念,安倾然只是一听一过,便算了。
太上皇最近的身体又有些反复,安倾然每天仍旧去探病,调整一下药方,还建议多运动一下,只是太上皇并不是小孩子,所以不太听话。
安倾然便让东方冉多陪他祖父,舒太妃这些日子也是舒心的很,因为不断有喜事传来,她的儿子又孝顺,经常入宫,给她孝敬吃的用的,都是各地搜罗来的,哄得太上皇也很开心。
日子如果一直这样继续,安倾然就觉得年后,自己就可以去掉所有的负担,真正的重新开始。
她也知道自己手上粘满了鲜血,罪过不比安嫣然轻,虽然是为了报仇,但是也是过了些,尤其连瑾蓉,是自己亲手杀死的,现在当了娘亲的人,想想这些,就觉得心惊,换个角度,如果自己是个妾,一定是会为自己的儿女打算的。
可是她不会故意去陷害别人,她只是会反击而已。
她想到这些的时候叹了口气,外面秋风已起,扬起一阵阵地灰尘,树上的叶子转眼间就掉光了,她都不知道,感觉有两个季节过得这样匆忙,好像都没有细细的体会,就从春天直接到了初冬。
不知道第一场雪什么时候下,只是觉得今年的冬天注定会冷。
也注定会不一般。
朝堂上,东方锦有些心烦,最近各地都有异兆出现,有一个百年的枯井里有了水不说,还浮起了一块石头,石头上写着两个字:锦断。
对,是锦断,而不是锦缎!
他的名字还有年号都有锦字,老百姓最会传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更何况还有人绘声绘色地讲,天上看见两条龙打架,南方又涝了,据说有一条龙行雨,另一条也行,结果就下涝了。
总之林林总总汇到了他的耳朵里,让他心里生了异样,这个事件很熟悉,绝对的一种熟悉感,就在寿王反之前,全国各地也现异兆,难道寿王一族还有反心?
他不禁派了人,开始监视,结果发现并没有异动,东方润只是没有恢复记忆,仍旧每日的做自己的事情,过着安静的日子。
所以,他迷惑了。
目光又放在了东方夜的身上,但是最近东方夜也没有什么异动,只是出京的次数有些多,每次都是去游历,回来都带了好多吃食,连带着他也有口福,可以吃到一些特产和小吃。
所以东方锦把目光放到了东方夜的身上。
暗中加派人手。
在康王府周边布置了很多人手,还真的被他发现了异常,康王最近倒是没有和朝中的大臣交往,但是他一年内给两个孩子都办生辰宴,自己又办了寿宴,还给雷月珠和沈之云都办了生日宴,但是他没有收礼,这有点特别,以前几年他可是没有这样做过,甚至连他自己的生日都很少办宴会。
听说他下个月还要给安染月办寿宴。
若是没有那些异状,还真的没有发现他的异状。
这些人借着生日宴会的名义来往,研究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
东方锦最近很累,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身体也出了问题,特意让太医瞧过,太医却也说不出什么毛病来,他怕安倾然担心,所以没有跟她说,也没有让她瞧。
他反倒担心安倾然。
虽然她最近没有说又做恶梦,但是她的精神状态并不好,白日里也常常的睡眠,好在太医们说她的身体还好,这让他多少松了口气,但是不对劲就是不对劲,虽然说不出来,但也能强烈地感觉到。
又一个七天过去了,安倾然还觉得自己的精神头好多了,睡觉睡得很沉,只是仍旧有些乏力,她每日都沐浴焚香之后,到佛堂里会静坐两个时辰,这个期间谁也不敢打扰,忍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会把清水放在门口,东方冉会在这个时候,也安静下来,他虽然调皮,但也知道轻重。
宫里的女人们都知道现在的皇后娘娘惹不得,连东宫也不敢常来了。
这一天,忍冬将准备好的清水放在门口的小桌上,然后安静地等待,东方冉在门口教那只鹦鹉背诗,背了几遍,鹦鹉都是面无表情,好像根本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以前不是这样的,东方冉便生了气,伸手去抓它,鹦鹉这回却反应得很快,一下子飞了起来,但是翅膀扑棱间,那羽毛就掉了下来,落在了东方冉的脑袋上,还有灰土落进了他的眼睛,他又被勾起了脾气,哇哇大叫着追了出去,恰好这个时候,宫里的宫女们在准备午饭,还有人在扫枯叶,忍冬见没有人看着他,忙追了出去,东方冉跑得飞快,他又开始抓狂,忍冬边在后面跑边叹气,这个小祖宗最近越发的淘得厉害了。
连她的话都不听了,这让忍冬非常无奈。
可是他是太子,自己还能收拾他不成?
但话说回来了,也怪不得这个小太子,那鹦鹉也太坏了些,前两天还在宫女的头上拉屎。
害得众宫女怨声载道,恨不得拔了它的毛直接烤了。
忍冬终于在花园里追到了东方冉,她叹了口气,眼瞧着那只鹦鹉飞上了树,东方冉让忍冬爬树替他抓下来,忍冬摇头:“不算是奴婢爬上去,它也会飞走的,既然你这么讨厌它,那让侍卫用箭把它射下来,好不好?”
东方冉想了想,摇了摇头:“还是不要吧。”
“为什么?”忍冬故意问他,“它那么讨厌,还很淘气,总逗你不开心,你为什么还留着它呢?”
东方冉还真的想了一想,然后道:“可是,它是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都是好的吗?”忍冬看着他认真的小样子可爱极了,便又故意给他出难题。
“可是……可是那也不杀了他呀,他有时候也逗我开心。”东方冉好像想起鹦鹉的好处,不由地掰着手指头数着。
忍冬最后只得让侍卫们帮忙将鹦鹉捉下来,鹦鹉见到东方冉这回学乖了,只嘻嘻地笑了两声,装傻充愣,这让忍冬觉得这鹦鹉的智商很高,甚至比挺多的宫人都高。
它很会看脸色的,但也很会蹬鼻子上脸。
忍冬抱着东方冉回来的时候,安倾然正好从佛堂里出来,揭开茶杯盖子,喝了一口茶,这念经很是口干舌燥,只是刚喝了一口,眉头就皱了起来:“忍冬,今天的茶是什么水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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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 第三卷 一皇一后 结局篇7:劫数难逃]
“还是滤过的雪水呀,去年冬天采集的,埋在地下,才取出来,昨天喝的也是这个呀,怎么了?”忍冬奇怪地近前,知道安倾然断不会无故这样问她,也不禁拿起茶杯嗅了一口,微微地一股子腥气传来,这让她愣了一下,“娘娘是指这水里的腥气吗?”
“是呀,怎么会有腥气呢?”安倾然惊讶地道。
“这……来人,刚才院子里有其它的人进来没有?”忍冬问那边清扫的宫女。
有一个小宫女跑了近前:“回嬷嬷,刚才隐约见到一个身影,该是钟婉容吧,见院子里没有人,她就出去了,奴婢想近前,她已经离开了。”
“那她在这附近盘桓没有?”
“好像有,也好像没有……”那个宫女不确定,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忙跪下来请罪。
安倾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精神作用,只觉得一阵的心神不宁,她也没有心情去责问她,只是一步步地捂着胸口进了屋子:“忍冬,你帮我查一下,看看钟婉容到底来做什么,我累了,休息一会儿……”
说完,她就躺了下来,她觉得自己这是精神作用,那腥气也许是雪水带来的,也许这不关钟婉容的事情,宫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在斋戒,不可以碰腥荤之物,她怎么敢呢!
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
再说,她就是想害自己,难道她有把握东方锦会宠爱她不成?
她左想右想,突然地听到一阵阵阴冷的笑声,仿佛从地下传来,她看向地面,那里只是清冷的大理石,再没有别的东西,可是那笑声那样的耳熟,她多少在雾中听到过,分明就是安嫣然的。
她一下子坐起来,高声道:“你出来吧,别在那里装神弄鬼! 我看你能兴出什么风浪!”
“怎么样?你的心经也救不了你吧,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我不会亲手杀你,命运早就安排好了,你只得受死吧……”阴恻恻的声音在她周围不知何处响起,忽左忽右的。
安倾然冷笑道:“你还知道我念心经,若说没用,那这些日子你怎么没有出现?还不是怕我的心经。”
“是呀,可是你破了斋戒,我还怕什么呀……”安嫣然的笑声越来越狂傲,“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你对付我的同时,还有人想着对付你吧?这样子循环往复,你感觉如何呀?”
“谢谢你告诉我,否则我还真不知道呢。”
“你!你真是阴险的人。”安嫣然好像知道上当了,悔之晚矣,恨恨地冷哼一声,离开了。
安倾然还想问其它的事情呢,没有想到她这样沉不住气,她现在非常奇怪,原来这对母女恨不得立刻杀了自己,可是现在,倒变成时不时的骚扰一下,好像在等待某个时机,她们都是鬼了,还算计什么呢?
这真是奇怪得不能再奇怪的事情了。
难道她们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不过,很快想起自己的补救计划被人破坏,她咬着牙,脸色从来没有这样难看过:“来人,把钟婉容给我捆过来!”
忍冬正在调查,却突然听到安倾然的吩咐,立刻让人将钟婉容给捆了,钟婉容一张小脸儿上还无所谓的表情,她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情了吧。
安倾然看着钟婉容跪在地上,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禁缓缓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就是这个小姑娘,马上会要了自己的命!
“忍冬,派人去月华寺一趟……”安倾然又细细地交待了几句,忍冬出去了,安倾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不理钟婉容,任她跪在那里,安倾然又让人端了一份燕窝进来,她开始细细地品尝,半晌放下盅问钟婉容:“我说,这燕窝是素还是荤呢?”
“这燕窝是燕子的唾沫和血呕成的,按理说,该是荤的。”钟婉容开口道。
“大胆,既然知道这是荤的,为何不提醒本宫,你存了什么居心?是不是想让本宫无法斋戒,不能为天下苍生祈福?你这样做,可是间接害了天下的百姓,你可知罪?”安倾然一拍桌子,怒目而视。
钟婉容没有想到这一把火烧到了她的身上,她张了张嘴,跪在那里开始磕头:“娘娘饶命,妾身并没有反应过来,是妾身的罪,请娘娘恕罪!”
“你也知罪?那你就明知而不提醒,存了恶心了?”
“妾身刚才只是……妾身并不是故意的,请娘娘饶命。”钟婉容没有想到,她从这里下手,本来她打算一切都不承认的,反正她往水里放东西的时候,没有人瞧见,她不相信,她没有证据会凭空冤枉人,可是没有想到,她会用这一招,而自己却傻傻地中了招,看来这个女人真是一肚子的坏水,存了心要害她呢,可是她该怎么办呢?
她一直以来,这个安倾然不过是一个花架子,长得有几分姿色,可是她的姿色自己都有,而且自己还比她年轻,哪里差了呢,开始还信心满怀的,可是很多天过去了,皇上根本没有召见她们的意思,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们一眼,这些新进宫的人都传,皇上曾经对皇后有了一生一世的承诺,那她们算什么呢?
难道入宫就是为了守活寡的?
她不甘心,而且她还存了当皇后的心。
所以,偷偷地试了一下她的头脑,她把张容华推进水池里,她竟然没有一点儿怀疑,还给了她一个手钏,是赏给她救人有功的,还是纵容她继续同张容华争斗下去的,她不懂,但是她觉得安倾然是糊涂的,她未必象自己想的那么多。所以经过她的观察,发现安倾然平时什么都不做,大多数的工作都交给忍冬来办,自己一味的好吃好喝,又要为苍天祈福,她才不相信她的诚心呢。
当然,她这样做也不是为了破坏她祈福,只是想看看她到底要搞什么鬼,这祈福之说,一般都是掩人耳目的,她来到这里只是想瞧瞧,当然,那水里的鲜血也不是她有意这样做的,只是进了院子,见有机会,才见机行事的。
她还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呢。
现在还在疼。
现在她觉得自己真是傻,至少同这个皇后娘娘比起来,自己不如她的道行高呀。
这个女人真是兵不血刃的。
她现在才觉得自己真是势单力薄的,靠山没有,皇上的疼爱没有,她有的只是青春和无知,她怎么可能斗得过这个女人呢?
所以,除了求饶还能做什么?
现在想想,自己原来的一腔热情,都是中了邪了。
她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妾身知错了……”
“是吗?你真的知道错了?那你告诉我,你的错在哪里?刚才你往我茶杯里放的东西算不算?”安倾然直直地盯着她。
钟婉容吓得说不出话来,半晌道:“什么……妾身不明白。”
“你不明白,刚才有人看到了你的一举一动,你那手,怎么了,你自己知道原因的吧。”安倾然眼神一转间,看到了她衣裙上有一点血迹,而她的左手一直藏在袖子里,所以大胆地一问,钟婉容吓得花容失色,忙不迭的否认。
安倾然让人扯出了她的手,果真小指上有一处伤痕,还有血迹在那里摆着呢,钟婉容还要抵赖,而此刻先前的宫女也出来指认钟婉容,她瘫倒在地:“娘娘,妾身没有做过,只是刚才一时害怕,忘记了娘娘斋戒之事,没有尽提醒之责!”
安倾然看着她,想着自己可能破斋的后果,不禁一阵阵的害怕,刚才的燕窝她没有喝,只是做做样子,等了空大师来了,就知道结果如何了。
她冷冷地道:“你还狡辩,本宫怎么会饶了你,上一次,你推张容华落水也就罢了,前几天,你竟然还设计让她毁容,我很纳闷,你们都还没有同皇上圆房,大家都一样,何必自相残杀。”
钟婉容小小的年纪,但是心里是明白的,她不承认这一切,只能咬牙硬一挺,她说不出什么,安倾然也不愿意看着她,便将她送进了冷宫,听候发落。
这个还没有被宠幸就被送进冷宫 ,史上还是很少的。
还是被皇后送进去的,这更别有一番滋味。
安倾然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她只是没有闲情却跟她们斗,自己还有事情要做呢。
他在等了空的回复。
自己斋戒,可是被破了,若是如此,又该如何?
她没有等回了空,只等回了侍卫,他说了空已观天象,知道皇后破了戒,此事人为,又为天意,天意如此,他已无法逆天,还请皇后娘娘多为保重。不过事情还有转机,卦象也并不是死卦。
安倾然被了空的话弄得有些发愣,她知道确实是钟婉容破了自己的斋戒,她握紧了拳头,眼神冷厉,这个女人从进宫就没有安好心思,她竟然敢对自己下手了。
她咬牙间,又缓缓地坐了下来,自己会如此便是因为手上粘满了血腥,所以,若想事情有转机,她再不能杀人了吧。
算是她走运,但是活罪也不该免,连自己都敢下手,胆子太大了,任由她下去,接下来她就真的能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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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 第三卷 一皇一后 结局篇8:代价【必看】]
安倾然开口,让忍冬去办。
忍冬也不客气,去了冷宫让人直接扇了钟婉容二十个耳光,又打了二十板子,然后将她扔回了自己婉容殿中,让宫女给她上药,别死了。
钟婉容也不喊冤,只是咬牙硬一挺着,心里的恨意如潮水,将她完全吞噬了。
钟婉容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太妃的耳朵里,她听闻安倾然无故责罚钟婉容,不禁跟太上皇提了此事,还说东方锦现在一个妃子都没有理,显然是皇后的原因。
舒太妃对于安倾然实在是又佩服又恨,她只恨这个女人没有成为自己的儿媳,否则事情完全不会如此,她一定会帮着自己的儿子,东方锦怕是早死了,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并不是一个善良之辈,若是自己的儿子娶了她,怕早出其它的事情来了,那孩子也不会留得下。
她委婉地和太上皇说出这些话,当然没有提她儿子的事情,太上皇对安倾然便有些意见了。
等她来给他换药的时候,他对她说,让她德泽后宫,不可妒嫉成性。
安倾然好好地被训了一顿,回来后很是郁闷,坐在那里郁郁不出声,她又能怎样,和东方锦说吗?他会为难的,不说自己可真是委屈。
算了,太上皇也是糊涂了,她也不计较。
东方锦回来,她笑着上前:“皇上,臣妾有一言要进。”
看着她正儿巴经的样子,东方锦笑了:“什么事情,这么严肃?”
“还请皇上翻后宫妃子的牌子,也成全臣妾的美名才好。”安倾然语气中带着酸意,其实太上皇说的也不是完全错了,自己确实妒嫉,但是她真的没有阻止东方锦去宠幸别人呀?
细一想,也许那是因为他现在所作所为让她安心放心,知道他不会这样做的,。
当发现自己在别人的眼里是那种印象,而又惊讶地发现,自己确实是那样,安倾然便是真的沮丧了。
东方锦扶起她,笑着玩味:“你这是唱哪出,当初你也知道,娶她们进宫,不过是封住那些言官大臣的口,也让父皇开心,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我们的感情,你为何对我不相信了?”
安倾然心里感动,她想着自己很可能会经历一场生死之劫,便灰心起来,她争来争去,却争不过命运。
老天长着眼呢。
她想到这里笑了:“臣妾说的是真心的,若是我有什么变故,没有一个人真心待你,我怎么放心?”
“怎么了?”东方锦闻言神情紧张起来,他看着安倾然,上下的打量,“是不是夜神医说了什么?还是了空大师说了什么?”
“没事,表舅只说我的身体很健康,了空大师说我有一个劫,我等着历劫呢。本来可以的,只是斋戒被人破坏,大师说,后果难以预料。”
“是钟婉容?”东方锦知道这件事情,他没有想到这样的后果,本是为天下苍生祈福,他也没有在意,因为总觉得苍生这个数量太大,他们完全可以自求多福的,
可是这会儿听起来,倒不是那么回事,“你是为自己祈福的?”
“是呀,我是不是说得冠冕堂皇了,其实我是怕你知道担心,但是现在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大事,你不必挂在心上,大师说还有救。”安倾然见他青青的脸色,知道他动了怒,忙软语劝道。
她事实上,最近感觉好多了,除了又见一回鬼,然后再没有事情发生,她在想,也许自己的心经起到了作用,也许本来就是自己的心里太乱,才生了乱象,如果自己冷静下来,一切都会过去的,所有的挂碍与幻象,不过是妖孽的障眼法。
东方锦虽然听说还有救,只是用到了救这个字,就证明事情真的很严重。
东方锦让人去直接杀了钟婉容,被安倾然给拦住了:“现在我吃斋念佛还来不及,你倒是去增杀孽,这不可以的。”
好言好语,总算劝住了东方锦。
但是那宠幸后宫的事情,就算是又撂在了一边。
安倾然也没有再提,东方锦一直陪在她身边,一家三口,很是温馨安宁。
安倾然将过去的恐慌已忘记,年关已至,他们安静地准备过年的东西,一切的喜庆物件全摆在眼前,她惊喜的发现,这也许有驱邪的作用,安嫣然那等鬼物没有再出现过,她也没有做恶梦,一个恶梦都没有做。
东方冉嚷着要给鹦鹉做件新衣,这可愁坏了尚衣局的人,他们可是从来没有给鸟做过衣服呢,最后两全之策,给鸟做一件仿真的披风,五颜六色的,用的都是雀金羽,也就是纯鸟毛,安倾然在做这件事情的也很是开心,她觉得东方冉有神奇的本事,他绝对能让自己忘掉那一劫什么的。
如果再继续搅和下去,她什么都忘记了,这样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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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王府。
钟敏儿的哭声传来,她挺着大肚子,扯着东方润的袖子,哭得一脸的狼藉,好像一个乞儿,东方润有些心疼,便扯她起来:“你起来说话,地上凉。”
“可是我妹妹在宫里受着什么样的苦,我都不得而知,很可能连这冰冷的地面,她都没有办法睡到,怕是被吊起来打,被关起来虐待,被人家泼冷水扒皮抽骨,皇后恶毒,不知道要怎么样收拾我妹妹呢,她胆子那么小,能做什么错事,我瞧她就是借口,她为她的恶毒找个借口罢了,你得想办法救救她,你若是不救她,再没有人能救了。”钟敏儿知道了妹妹的消息之后,整个人都垮了,嫁入宫内,皇宫给了很多聘礼,还给了很多的财物,她一部分送回了齐镇,一部分留在了寿王府,倒没有想别的,怕她在宫里的时候需要钱,所以就先留着,可是没有想到,她不需要钱,却需要有人救她的命。
她怎么就能得罪了皇后呢?
东方润开口道:“这件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不过是她犯了错,皇后略施薄惩而已,现在她不过是被禁足,如此而已。你若是想救她,反而让皇后想起不愉快,怕到时候,会生出更多的事情来,现在她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伤也好了,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还有,这件事情过了一个月了,还去找皇后,倒是在自寻烦恼。”
“是呀,过了一个月,我们才知道发生什么,如果我妹妹有三长两短,也怕是得一个月之后才会知道,我们宫里没有人,这还是妹妹托了人才知道的,怎么会这样,你也是一个堂堂的世子,虽然是失了势的,但是百足之虫死还不僵呢,你就没有一两个知已好友,可以帮忙的?”
“这样的时候,谁会上前,怕是躲避都来不及。”东方润便是失忆,也知道人情冷暖。
再说,他失忆了,有几个人来,他都表现得那样冷淡,让人很失望的。
更何况,他发现,寿王府周围有可疑的人物在转来转去,每天都换一个装束,但是脸不变,这才是奇怪的。
他只是失忆,并没有傻。显然有人不放心他。
他心里什么都明白。
钟敏儿闻言收了哭声:“你知道就好,那还不活动活动,要银子我有,只要你用,我会给你拿的,我知道寿王府现在有多穷,我们钟家还是有些家底的,现在妹妹这样,就算我们帮不上忙,我想见见她,可以吗?这个朝中是有规矩的吧,家属若是求见,便是时间短一些,也该让见的,这进宫又不是进牢。”
“好,我会递拜贴,安排你进宫见钟婉容。”东方润将她扶起坐好,“只是你这样的身子,切不可以激动,这几天就要临盆了,我不放心。”
“我没事,我保证。”钟敏儿闻言就有些激动了,她也不管其它,开始转身收拾起东西来了,“我给她带些什么礼物呢,你说皇宫里会缺什么?虽然皇后娘娘什么都不缺,但是妃子却是不一样的吧。”
东方润没有办法回答她的问话,在他看来,实在是自己也不知道。
东方润找楼挽月,让她帮忙想办法,楼挽月并不好推辞只是说连暮寒便可以办这件事情,因为他和皇上的关系非常好,现在也是皇上信任的重臣,他若是办不到的事情,别人怕是更办不到了。
见连暮寒倒是很容易,一封信送出去,他很快就来了。
和东方锦说了,很快便允了。
钟敏儿挺着大肚子进宫,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妹妹,钟灵儿比之前倒胖了一些,个子也长了,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沉静,想是受了责罚之后,她学乖了。
但见到自己的姐姐,她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姐姐,这宫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这一句话,让钟敏儿心疼不已,她只握着钟灵儿的手也陪着她一起哭:“早知这样,倒不如嫁个世家子弟,也不必……”
钟灵儿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自己也收了悲声,侧耳倾听,只确定外面没有人,才悄声道:“姐姐,这传言真的不虚,皇上到现在,连我们这些女人的面都没有见过,若不是在府内看过皇上一眼,怕我和大家也一样,不知道这个皇上是老是丑,可笑的是,还有人竟然说皇上其丑无比……但就算是不丑又如何,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来见我们的。”
“皇上真的惧怕皇后如此?那个安倾然看起来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物,倒怎么会这么吓人,对了,她打了你了?你的伤可是好利落了?”
“伤倒没有什么,只是我算是见识到了,若不是她现在吃斋念佛,我的命就没了。”钟灵儿也不说自己设计害安倾然的事情,只说自己的委屈。
钟敏儿又细问了一遍,也怪妹妹太鲁莽,别人都没有动手,她怎么这么傻,搞这样的破坏,岂不是成为罪人?
钟灵儿却悄声道:“姐姐你知道什么,太妃待我很好呢,她说皇后最近是自己有劫,才会祈福的,给万民祈福什么的,都是借口,所以我才那样冒险的,没准我一破坏,她这劫就过不去了,现在却依旧好好地,哎……”钟灵儿叹了口气,她并没有学乖。
只是在等待时机吧。
一听扯上了太妃,钟敏儿神经比较敏感:“太妃为什么待你很好却不安排你与皇上圆房?”
“太妃又不是皇上的亲娘,她的话,皇上怎么可能会听,倒是太上皇会听,所以,同房什么的,也是最近的事情,只要太上皇给皇上施加压力,我就是第一个侍寝的,如果我有那命,有了龙胎, 一切便都会好起来的。”
“你刚才说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你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钟敏儿很是心疼。
钟灵儿摇了摇头:“苦倒没有吃到一点儿,只是见不到皇上,觉得苦的不只我一个人罢了,你在京城,我们姐妹还能相见,比那些人强多了,她们想见家人,却是不可能的。所以才是真正的苦。”钟灵儿说着站了起来,钟敏儿却敏锐地发现她的腿有些拐。
“你的伤还没有好?”她惊讶地问道。
“还差一点。”钟灵儿苦笑了一下,“到底我瘦,被打伤了筋,不过这些都不影响的,太妃说了,给人盘了我的命,却是最有福气的,也许我真的会有机会的,姐姐,你不知道宫里有多少的规矩,现在想想,寿王府还是真的轻松自在的,你在那里,好好的珍惜,如果能有机会做到世子妃才好,我们姐妹也算是可以相互照应了。”
“嗯,我会的,楼挽月显然没有安倾然恶毒,她还算是好相处,不过就是太骄傲了,看不起我们这些小地方来的,就算你是婉容了,她仍旧不放在眼里,因为她可是皇后的表姐呢,真是没有办法,我只盼着肚子里的这个是男孩儿,还有机会争一争,好在东方润对我比对她用心,有什么事情,我哭一哭闹一闹,他就没有办法,肯定妥协。”钟敏儿不无骄傲。
钟灵儿叹了口气:“真是羡慕你呢,若不是还有希望,我真不愿意在宫里继续呆下去了。”
钟敏儿闻言又是心疼,又是担心:“或许,你也会好起来的,或许太妃真的会帮助你。”
“会的,太妃说一见到我就心生喜欢。”钟灵儿说起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出现了少有的亮光与神彩。
看她这样,钟敏儿算是放下心来了。
她离开了皇宫心情好受了不少。
回到家里,下马车的时候,抻了一下,跌倒在地,然后肚子便痛了起来。
楼挽月知道她要生了,找稳婆,指挥丫环们烧水,整个寿王府开始忙乱起来,钟敏儿的叫声很凄厉,东方润捂着脑袋,他觉得这凄厉的声音他听到过,引起了他熟悉的感觉,楼挽月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胳膊,眼神里带着迷惑,还带着几分痛楚:“你那年,也是如此,比她的情况还严重……”
楼挽月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想起来了?”
“当时,稳婆问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你当时要保孩子的……是不是?”东方润陷入了回忆,他皱着眉头,好像并没有完全想起来,额头痛得很,他边揉边以梦呓的口吻道:“当时,我很生气,让稳婆救……”
他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让稳婆救的是你……”
这句话说的有些动情,他还从来没有这样和她讲过话呢,她的心里狂乱起来,有惊喜也有委屈,所有的混和在一起,她眼睛酸酸的,但是只是抹了抹眼角:“你能记起往事,真的很好,只是现在眼前的情况很紧急,你还得顾着里面的人呢。”
东方润才想起来,里面的叫声好像越来越弱了,正在这里,里面的丫环跑了出来,满手是血,一脸的惊恐:“夫人不好了,大出血,稳婆没有办法,得请太医呢。”
“太医马上就到。”楼挽月闻言大惊,她跟着丫环一起进了屋子,却见钟敏儿躺在床上,已是昏了过去,而她身下血流满地,稳婆有些慌乱,告诉楼挽月孩子脚出来了,怕是大人孩子都难以保住。
以前有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没有保住,只有一个奇迹,就是现在的皇后亲自为弟弟接生的那一次。
京城的人都记得。
那是奇迹。
真正的奇迹。
“难道你想让皇后来亲自接生?”楼挽月听到这个建议之后,觉得非常的荒谬,总不能有这样的情况就去找皇后吧,那可真是……
太医很快来了,他们到的时候,钟敏儿已经没有了呼吸。
孩子也没有留下来。
东方润坐在那里,看着钟敏儿的脸,久久没有离去。
他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却以他们的死为代价。
他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失去了,又有什么东西填补了进来,这样的大喜大悲让他一时间竟然无所适从,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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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风雨,哪能成长。在爱情的国都里,润世子的执念,若是不到一定程度是不会放弃的。有时候,错过就是一生。就像东方润,他不是不好,只是输在了起跑点。不一样的起跑点,注定了无缘。东方润在某个阶段入了魔障,钟敏儿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于东方润来说,是个心理安慰,一个美好的梦。等梦碎了,他醒悟,就会知道珍惜身边人!
[第三卷 : 第三卷 锦倾传奇 结局篇9:害怕失去]
葬礼的事情,是楼挽月一手操办的,因为母子同时丧生,是大凶之丧,又请了道士超度,钟灵儿在灵前哭得昏了过去,安倾然因为有身子,差了人过来,自己在皇宫里听到这件事情,仍旧禁不住感叹,女人生孩子,便是走了一次鬼门关,钟敏儿就这样没了,她心里也不禁恻然,让东方锦给东方润以安慰,封了钟敏儿为三品诰命夫人,也算是让她有个体面的葬礼。
钟灵儿哭得昏了过去,回到宫里的时候,生了重病,一直病到过年,除夕的宫宴这样重要的日子,可以见到东方锦的日子,她都没有参加。
东方锦过了除夕,开始搜寻东方夜的证据,虽然有疑点,但是仍旧没有抓住什么把柄,但是东方锦相信,他尽早会露出马脚的,毕竟那个天生异象什么的,已经调查出苗头来了,其实两个是谎言,另一个是人为的。
事实上,他认为所有的异象都是人为的。
寿王府。
楼挽月精心打扮着,她被允许和东方润一起下乡去看望寿王夫妇。
这是天大的恩赐。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而且东方润完全恢复了记忆,他记得所有的事情,失忆前后的全都记了起来。
他当天落下山涯后,被一棵树挡了一下,他当时受伤,但是本能还告诉他,他必须自救,所以,他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抓住一根藤条,但是下坠力量太大,藤条折了,而他的胳膊也折了,落在地上,撞到了什么,他不知道,但是醒来之后,他就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因为大水还冲掉了他大部分的衣物,他甚至都不能透过衣服分析他自己的来由……
楼挽月甩了甩头,不管如何,他总算是回来了,虽然受了不少的苦,但一切都结束了。
钟敏儿只是路过他们的生活。
现在她离开了,他们的生活就会继续了。
楼挽月只穿了一件竹青色的裙子,她不想让东方润觉得刺眼。
她见到东方润的时候,他仍旧是白色长衫,这是他唯一喜欢的颜色。
从来没有变过,就如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只是楼挽月知道,他不再是原来的他,他的心里现在一定很苦。
钟敏儿的离世,让她也很是震惊,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那个邪恶的自己竟然在庆幸,而且还在欣喜,她为此很是内疚。
她觉得自己与恶魔没有什么区别,心灵深处肯定也一直藏着一个恶魔,她想驱逐掉这个感觉,对东方润扯出了一个微笑,那笑容却让东方润皱了皱眉头,但很快他也笑了一下:“东西都准备好了?”
“嗯,冬天快过去了,年前备的年货,娘亲说,足够吃到出正月的了,而且听娘说,还分给村里不少呢,村里人都很喜欢他们,那些孩子几乎每天都呆在爹娘的院子里不走,所以这次,我特意准备了很多糖果,还有糕点……忻儿也跟着一起去,爹娘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忻儿了,我已经告诉忻儿,见到爷爷奶奶一定要听话, 要乖,忻儿兴奋不已呢。”
楼挽月说这样多,其实她只是有些害怕,四年未见了,她不知道见面后会是什么样,期待中隐隐的带着担心,怕自己会承受不住这样的喜事,怕自己到时候会哭得不能自抑,更怕东方润又回到以前的状态,对自己不搭不理。
她不要那个东方润,哪怕现在这个,有些疏离的,但是他还是在乎她的,心里有她和忻儿,他只是别扭些罢了。
这其中的区别,细微的区别,只有她自己能分开罢了。
东方润点了点头:“还好,你办事,总是细心。”
他说了一个总字,就意味着他对以前的自己也是认可的。
楼挽月笑了一下:“之前,你可是从来没有这样说过。”
“之前……嗯,可能错过了许多事情,我们还是上车吧。”东方润脸上有一些尴尬,正好东方忻跑了过来,喊着爹爹就扑到了到东方润的怀里,抱住了他的大腿,仰着小脸儿,脸蛋红朴朴的,很是兴奋:“我们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去见爷爷奶奶?我们什么时候走呀。”
“现在就走。”东方润说着抱起了他,楼挽月跟在身侧,一家三口上了马车。
出城的时候,有人保护,跟在身后的马车里,是东方锦派的人,说是保护,东方润知道也是一种变相的监视,但是这都无所谓,如果这样能让他安心,他也安心。
他现在想起来了,他为何要造反,为了那个女人。
为了现在的皇后。
怪不得自己第一眼见到她时会心痛。
原来她是一切的根源。
现在他的心里仍旧乱乱的,只是知道现在基本已经没有机会了。
钟敏儿死了,那个可怜的女人,像她的女人。
东方润不愿意深想。
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想太多。
马车继续,很快出了城,走在土路上,周围的环境让人心生凄凉,还是一冬天,四处光秃秃的,背阴处还有未融化的积雪,看起来一块白一块黑,倒象是得了病的皮肤,很不舒服。
楼挽月将手炉塞进了东方忻的锦袍里,东方忻并不冷,他只是兴奋得有些过头了,脑袋伸出车窗,一个劲地往外看,弄得一阵阵地冷气涌进来,楼挽月倒有些冷了,她打了两个喷嚏,东方忻才停了下来:“娘亲,外面有一只鸟……”
楼挽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的是野鸡,并不怕人,在田地里悠哉地走来走去,拖着一条长尾巴。
她笑了,这野鸡,她也不常见,与宫里大宅院里养的可是不同呢,她不禁也多看了两眼。
“那有马!”东方忻继续道。
远处的那不是马,而是牛,只是一只大白牛而已。
东方润抱过了东方忻,笑着告诉他,那是牛。
东方忻没有见过牛,他很开心,非得要下车去近处看,东方润便喊停了车,一家人往山边野牛那处悄悄走去,东方忻听说不能惊吓它,便也摒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看着那牛,仿佛一眼看不到,它就会逃掉了。
东方润抱着他,终于近前,楼挽月也跟在他们的身后,田间的路很不好走,有碎冰很滑,还有泥泞,她走几步,就要摔倒,东方润过来扶她,把孩子交给侍卫抱着,大家走得不快不慢,但路不长,他们很快到了山脚下,只是那野牛真的警觉性很高,见有人来,撒腿就跑,跑了一段路后,可能觉得这是安全距离,就又停了下来,它在啃荒草,还有碎冰补充水分,只是啃一口就警惕地看看,这让东方忻很不满,他皱着小眉头,还要近前,侍卫便抱着他又往前走了两步,楼挽月觉得不够安全,她也往前走了两步,只是转身间突然扑向东方润,将他扑倒在地,与此同时,一阵轰隆声响过,有大石头从他们的身上滚过,东方润反应过来的时候,楼挽月呼痛声传来,她已经受了伤。
结果楼挽月伤得很重,他们没有按预计的出京探亲,反而立刻返回京城,楼挽月一直昏迷,东方润得知太医所说,她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时,他心里一惊,生了恐惧,之前,他从来没有这样恐慌过,说实话,就算是他一无所知失忆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恐慌过。
她后脑受伤,会不会也因为此而失去记忆呢,若她什么都不记得,她会怎么对待这个陌生人中尼?
楼挽月安静地躺在床上,眉眼没有任何变化,就象睡着了一般,东方忻此刻前所未有的安静,他是完全被吓到了,手一直扯着东方润的手,小小的手心里全是汗,湿津津地:“娘亲,死了吗?”
他终于问了出来。
然后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他一直忍着,没有哭。
东方润握紧了他的手:“不,她只是累了。”
“在睡觉?”
“是的,在睡觉,只要他睡醒了,就会起来了。”
“你保证?就像娘保证,说你会回来的,你就回来了。”东方忻说这话的时候几乎要哭出来,“你保证?”
“是的。”东方润握紧了他的手。
东方忻扑进了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嗯,忻儿乖,忻儿乖了,娘就会醒了。”
“是的。等你娘亲醒了,我们就一起出城去见爷爷奶奶,好不好?”
“好。”东方忻说了好字,就又回过头去,看着床上安静的人,他跳下去,走到床前,摸着楼挽月的脸,“娘,娘,你听到没有?爹爹说带我们去见爷爷奶奶呢。”
“忻儿,你过来。”东方润想着他会吵到楼挽月,但忽然地觉得她还怕吵吗?
楼挽月的昏迷让安倾然很着急。
她在宫里安静不下来,她决定亲自去见她。
东方锦又担心她,所以她来寿王府的排场就有些大了,身后跟着一大群的人,宫女太医的,只要能带来的,她都带来了,她自己挺着硕大的肚子,走得飞快,吓得忍冬张开双手保护她,生怕有什么闪失,倒让安倾然说了一顿,她才算是恢复了正常。
[第三卷 : 第三卷 锦倾传奇 结局篇10:命陨落]
安倾然检查了楼挽月的伤势后,叹了口气:“来人,立刻去找夜神医,让他们结束游玩,立刻赶回来。”
东方润看着安倾然的侧影,仍旧那样端庄美丽,眼神中的坚毅一如往昔,看到她,他焦急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这个女子好像能带给人安心的力量,有她在,就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是看着她,他不再有以前那样心痛的感觉,再看一眼床上的楼挽月,她的眉目如画,一如记忆中的表情,这一刻,他发现,他不能失去她!
他不能再一次放手,绝对不能。
这样想的时候,一种释然从心头涌起,内心深处竟然生起了幸福感,所以他开口:“你能救她吗?”
安倾然闻言扭头,她看着东方润,目光坚定:“会的,她会好起来的,现在她的伤势有些重,但会好地,只是昏迷,其它的症状还好。”
事实上安倾然说这些的时候,她自己的心里并没有底,头部受伤比什么都严重,不象胳膊腿折了,她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凭脉像,大约只能断个大概。
但是她的话对东方润却是一个安慰,他真的放下心来,安静地等着夜神医的到来。
花可人和夜神医很快就过来了,他们原来就在不远处的山林当猎户,花可人还扛了几只山兔过来,被陷阱抓住了的,东方忻见到后,立刻吵着要养这些兔子,那受了伤的,他要人家给它们治伤,倒将娘亲都忘到脑后了。
东方润一看,也愿意让他转移注意力,否则 ,他小小的人儿承受不了这样的担心。
他们过来了,安倾然算是稍稍放心些,只催着让表舅立刻给楼挽月诊治,楼挽月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若是再不醒来,她真的怕有危险,主要怕内出血。
外面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有一个包。
花可人少有的安静,在一旁瞧着,打个下手,安倾然也没有离开,她正好有个机会,好好学习一下。
夜神医用了针疚,他最擅长的手段。
很快,楼挽月就醒了过来,东方润看见她如此,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还记得我吗?”
楼挽月嘴角扯动:“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失忆的。”
“那就好。”东方润松了口气。
安倾然念了声佛号,带着一大队人马离开了。
回到宫里,她就躺下了,东宫很安静,大家都知道皇后娘娘这几天累到了,所以也没有人敢打扰她。
安倾然躺在床头,安静地歇着,她心情很放松,闭上眼睛,安静地养神,听到了轻轻地脚步声,她懒得睁眼,只是开口:“忍冬,给我倒杯水来……”
她听到了水声,然后脚步声近前,她睁开了眼睛,却见一个蒙面女人举着一把匕首就冲她刺了过来,她伸手去挡的同时,另一只手挥拳。虽然她大着肚子,但是身法还算灵活,她躲过了要害一击,胳膊一痛却被划伤,血涌了出来,她也顾不得,挥出一拳正中来人的肚腹,那人被她打得飞出去两米多远,这倒让安倾然一愣,是什么样的刺客这样笨?
安倾然冷笑一声,看着那蒙了脸的人:“你是谁?”
正在这时,有人声响动,那个人飞快地爬了起来,从后窗子跳出,安倾然只扯下了她衣服上的一块布料,安倾然想跳窗子,却不想扯住了肚子,她停了下来,此刻宫人们进来了,忍冬也进来了,问安倾然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倾然看着她们,扯了扯嘴角:“有刺客要杀我?你们都在哪里?”
宫人们跪了一下,她们都在,但是都在外面,这刺客显然是从后窗翻进来的,而知道后窗的,只有宫里的人。
因为后窗在外面看起来,与墙壁无异。
安倾然看着一地的宫人叹了口气,将布料递给了忍冬:“这个是证据……还有,我要生了,快去找稳婆,还有太医。”
她此言一出,众人立刻四散,各自找人,安倾然则缓缓地坐在床头,胳膊上的血还在往出涌,那痛感传来,与以往的感觉不同,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从自己的身里流失,特别的虚弱。
不过,她知道自己发动了,并不慌张,还指挥着众人准备物件,因为有过经验,所以她更知道放松,发动起来,只是阵痛,还没有那么痛,腰酸得厉害,东方锦很快来了,他又急又怒,看起来比她还紧张,一直在她身前身后的转悠,也不知道避讳,稳婆催了好几次,他都不出去,倒是安倾然笑着把他给推了出去,告诉他自己没有事,这件事情她有经验。
她已经准备好了,她准备好了迎接这两个宝宝。
只是胳膊上的伤口总是扰乱她的注意力,它甚至比生孩子还痛,这真是不可理解。伤口已经包扎上了,也不流血了,可是痛楚却一阵阵的传来,让她有些无力,她很想这会儿东方锦可以在她身边,可是又想想,他比自己还紧张,就算了。
好在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当第一个孩子的响亮哭声传来时,稳婆激动的说是一位小公主,安倾然看到了孩子漂亮的小脸儿,觉得她象自己,真的很象,她只是太小了,那么点儿,比东方冉刚出世的时候要小一些,但是双胞的孩子这样是很正常的。
她知道这一点。
又一波的疼痛涌来,安倾然深深地呼吸,像个勇敢的战士,等待着急风骤雨的到来,屋外的冷风呼呼地吹着,她甚至还能听到那只鹦鹉嘎嘎地叫声,它最近不太愿意讲人话了,安倾然笑了一下,扯动嘴角,也许它也想改变一下生活了。
她还听到了东方锦的声音,他在外面着急地嚷着什么,好像要冲进来,被人给劝住了。
他那样的叫喊,她很少听到,不禁觉得好笑,都说没有问题了,他还这样担心。
安倾然觉得他大惊小怪。
她笑了一下,突然地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的身体前所未所有的轻快,难道第二个宝宝出世了?
她卸下了重担?才会如此轻快?
可是哪里不对劲,她觉得自己慢慢地在升起来,是真的升起来,她甚至还看到了自己的身体,是的,自己的身体还躺在床上,她从来没有以这样的角度看过自己,她安静地躺在那里,头发还是湿的,而此刻稳婆已经将第二个宝宝接生出来,正在清洗,嘴里还说着恭喜的话,一点儿也没有发现床上的自己有什么异样。
安倾然知道有灵魂一说,难道自己现在就是灵魂出窍?
自己灵魂出窍?
她有些着急,心想可能是因为自己在这关头,特殊情况,才会如此的。
所以,她告诉自己不要着急,越着急可能越坏事,可是现在她为什么回不去呢?她已经尽量平静了,她真的平静了,可是为什么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
她去喊忍冬,可是忍冬只是抱着孩子在傻笑,她去喊稳婆,可是稳婆根本不看她,看不见的样子,这让她无比的慌张,她又回到了床头,她想碰触,想躺回去,就告诉自己只当睡了一觉,只是她怎么也躺不回去,那个身体抗拒她,她回不去,好像抗拒的力道是从伤口处传来的。
它不让自己接近,伤口发出一阵阵地红光!
那个伤口,是怎么回事?
那女刺客抓到了没有?她用什么东西伤的自己?
为什么感觉这样的不舒服?
安倾然此刻努力着,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接近自己的身体,而此刻其它的人也发现了异常,忍冬将第二个孩子抱给安倾然看嘴里道:“娘娘,这又是一个小皇子,您瞧瞧。娘娘?来人,太医呢?来人……”
忍冬喊着,忘记了手里还抱着孩子,几乎将孩子丢到地上,安倾然急得大喊,伸手去抱,自己没有抱到,扑了一个空,她只是着急,喊了又喊,可是谁也听不到!
除了一个……
“呵呵,你知道这种滋味了?”安嫣然出现在她的身侧,同她并肩而立,一起看着眼前的一切,“你还真有本事,龙凤胎!你的福气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修来的?只是可惜,照常修不了自己的命。”
“是你做的?”安倾然扭头看着安嫣然,“你怎么做到的?”
安嫣然却摇了摇头:“说实话,我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看到你就可以报仇了,我一直想着报仇,就真的见到你了,可是这一次,不是我做的,想问怎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你如此,我真是开心。”
安倾然突然转身,给了安嫣然一巴掌,只是这巴掌同想象不一样,直接穿过了安嫣然的脸,倒将自己弄个闪身,差点摔倒,事实上,也无所谓摔倒,她都已经这样了,安倾然回过身来,盯着她:“不是你做的?”
“是呀,只是有人告诉我,你会死的,你现在终于死了,说实话,我突然觉得无聊了。”安嫣然挑了挑眉头,一如生前的样子,眉目还很清秀,恶鬼的样子不见了,显然,她心里平静下来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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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 第三卷 锦倾传奇 结局篇11:离魂]
说完话也没有等安倾然再问,便彻底消失了,一片世界静了下来,她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东方锦冲了进来,抱着她的身体呼唤着,太医们也忙碌着,夜神医也进来了,他检查了之后,说她身体没有问题,只是醒不过来而已。
她站在那里,手虚空地抚着东方锦的头发,他竟然什么感觉都没有。
安倾然试了几次,仍旧躺不回去,她和身体之间有一层东西挡着她,她无法回去。她现在都想不起来,自己的重生是怎么做到的。
了空大师说自己不是原来的安倾然,他说的都对,他早就看出来了。
她想告诉东方锦去请了空大师。
他一定还有办法解决的。
他当时并没有说自己完全没救的呀。
可是东方锦只是跟太医发起疯来,说他们没用,要砍人家的脑袋。
安倾然无奈地跟在他身后,转了几圈,也不知道累,也没有生孩子后的虚脱,更没有任何饱饿的感觉。
这就是离魂。
她苦笑了一下。
转身去看自己的两个宝贝了,孩子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只看轮廓,倒是看不出太象谁,突然地,男宝宝眼睛睁开了,安倾然感觉他看到了自己一样,嘴角还扯了扯,她知道生下来的小孩子视力有限,他是真的看到,还是无意识的动作?
她非常惊喜,左一下右一下地逗孩子,小孩子终于又睡了过去,不再有其它的动作了。
忍冬一直在旁边抹眼泪。
东方锦没有哭,只是吩咐人将刺客杀了。
刺客?
哦,对,自己手臂上的伤就是那个笨手笨脚的刺客弄出来的,是谁呢?
是谁想杀自己却派了这么一个笨蛋出来?
她一想,身子便轻飘飘地浮了起来,从门口走了出去,跟着侍卫一起走,终于来到了大牢,她远远地看到了那衣服,正与自己撕下来的面料一样,原来他们早把这个刺客抓到了。
近前,却是钟灵儿。
她一愣,她多么大的胆子,为什么要杀自己?
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侍卫来带钟灵儿,她冷眉冷眼,仿佛根本不在乎,安倾然在暗恨,你这个小姑娘知道不知道?行刺皇后,你们全家都是死罪呀!
你姐姐难产走了,你不是把这笔帐算到我头上了吧?
这世上还有无利不起早的人吗?
她真的想问问她为什么。
钟灵儿面无表情,侍卫推搡着她,她突然开口:“我要见太妃。”
“太妃?太妃是你能见的?你这小小的婉容还敢行刺皇后,你以为皇后出事,你就能上位吗?”一个侍卫出口讽刺。
“你们这些奴才,知道什么!”钟灵儿并不害怕,“你们想带我去哪里?我不过就是为皇后驱邪而已,她最近总是做恶梦,我为她驱除恶鬼,只是被破坏了,她不配合,以后她还会有劫的。”钟灵儿边说边摇头。
安倾然一听,有些糊涂了,看她脸上的表情,还真的象那么回事,怪不得她不害怕。
她拿那把刀给自己驱鬼?不过随即反应过来,如果她真的那样好心,那上次破坏自已的斋戒又是怎么回事?
那难道也是为了自己?
相信她就是见鬼了,不过钟灵儿好像真的相信什么。
至少相信她不会被处斩。
见她被要往外带,而不是去见什么人,她才慌了:“我想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皇上没空,让我们送你上路。”一个侍卫低沉着声音道。
“上路?上什么路?我只是在帮忙,皇上只有感激,至少得见我一面。”钟灵儿茫然地看着众人,“而且我这样做,是……是有人,是有人让人这样帮助皇后的。”
“你帮的很好。”侍卫冷笑,“皇后现在还在昏迷,皇上要屠宫了。都是你干的好事。”
“我……”钟灵儿这会儿才是害怕起来,“我要见太妃,我要见太妃……”
钟灵儿还幼稚的脸上现了一阵阵地慌乱,“我在做好事……我要见皇上,我必须见皇上……”
结果那侍卫只说了一句皇上没空,就将她推回了她自己的宫里,然后安倾然没有跟进去,就听见她在宫内大喊大叫,最后没有了动静,再后来,宫里的人开始收尸……
她就这样没了。
安倾然觉得这后面有问题,如果她能阻止,一定得阻止,她觉得这里面还有其它的问题,钟灵儿只不过是个替身鬼而已,她可能是最小的喽罗。
她受人利用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要不然,凭她怎么敢往她的水里下东西,又拿刀光天化日的行刺,她一定有所仰仗才会如此。
她嘴里一直要见太妃,难道这一切是太妃的主意?
安倾然突然觉得一阵的疲惫袭来,她身体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东宫,却见表舅开始给自己行针了,她觉得那身体的阻力好像小了些,试着往回躺,却没有躺回去,但也没有被弹开,看来有用。
表舅真的能救自己。
安倾然兴奋起来,不过身体的疲惫感很快消失了。
她又一次被身体强烈抗拒。
她叹了口气。
看来,表舅的针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
钟灵儿的死,对外宣称得了重病,并未牵连他们的家属,但说是传染病,直接下葬了,并没有许他们的亲人来奔丧。
钟氏一族,两个女儿一年之内全死了,他们的悲伤自不难理解。
但是也没有人去安慰。
东方润倒是送去了一些财物,但这对于钟家来说,有什么用?
楼挽月现在倒是很开心,东方润待她前所未有的好,他甚至和她承认了错误,说了心里话,之前对安倾然的种种迷恋,都同她讲了,虽然她听的时候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她知道,他能这样坦诚地和她讲,就证明他已经放开安倾然了,能够面对他自己的过去,这证明他和想自己的过去告别,她很开心。
真的很开心。
而且他那样真诚的眼神,真的让她从心里感激,也激动。
她能等到这一天,期间经历的一切,她都不想再回顾,一步步走来,太过艰辛,她还以为自己再等不到这一天呢。
东方润说以后会忘记安倾然,只要她一个女人。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觉得硬梆梆的,可是带给她的感动,却真的犹如被什么重物击中一样,直击内心。
东方润看着为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女人,他心里坚冰慢慢地在融化,想起这些年来自己所做的种种,他非常内疚,也慢慢地爱上了这个聪明隐忍的女人。
只是安倾然一直在他的心里占着重要的位置,现在他放开手后,她的每一种好处都被记起,在记忆中慢慢扩大,直到他发现,原来他的心中也有她的位置。
不过,安倾然出状况,她仍是很担心。
虽然这个一直存在的情敌让她又爱又又恨,但是她仍旧担心她,东方润也一样,他们想办法,又寻找了很多名医,送进宫里后,倒是也没有帮上什么忙,都说昏迷的安倾然,身体机能非常好,非常健康,而且还在慢慢恢复,那产生的虚弱都没有了,就是不醒过来,谁也不知道原因。
东方锦已经三天三夜地守在安倾然的身边了,只喝了几口水,两个孩子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一直在哭,也很少吃奶。
安倾然非常着急,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现在她倒盼望安嫣然会出现了,至少她可以问清楚发生了什么,想必她达到目的,转世去了吧。
谁知道呢!
她的世界很安静,她以为自己变成了离魂,至少可以遇到几个鬼魂吧,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她的世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不是安静的,她听到所有人的声音,她想抱抱哭得撕心裂肺的宝宝们,可是她倒不到。
她急得想哭,却没有眼泪。
东方锦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她很心痛,对一切一切都这么无力的感觉,逼得她有些发狂。
很是狂躁。
了空大师没有来,东方锦请过几次,他都没有来。
只带回了一句话:时机未到。
东方锦听到这四个字之后,心情放松了些。
他在等着时机 ,了空大师既然没有明确说,便是他说出来会破坏影响事情的发展,所以才会如此。
那么他就等着。
安倾然见东方锦开始吃饭了,放下心来,她也知道自己有救了,大师说时机未到,她就等着好了。
宝宝们还没有起名字呢,她站在他们的小床前,安静地看着他们,孩子不太爱睡觉,很吵闹,东方锦因为他们的吵闹而心疼,觉得孩子们这是要娘亲醒来的意思,所以,他并没有让他们搬到别处,而是一直陪着安倾然,甚至就让他们躺在她的身边,偶尔婴儿的小手会抓到她的头发,扯着往嘴里放,东方锦会一根一根地把它们解救出来,小婴儿们很不高兴,会哭上两声。
安倾然多希望自己可以感觉到疼痛,任他们扯自己的头发才是。
等她醒过来,她会感觉之前没有过的所过感觉。
时间仍旧在继续,她以为很快就会到那个时机,可是已经十天了,自己还没有办法回到身体里去,而东方锦由先前的放松又开始紧张起来,他找了空,了空却已圆寂,安倾然闻言几乎崩溃,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世上再没有能救她的人了。
那时机呢?
到底还有没有时机?
大师走了,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谁又知道答案呢?
****************
康王府。
东方夜喝着酒,看着眼前的美人,他嘴角一直挂着笑意,美人在怀,这感觉就是不一样。
这个波斯的美人,可是自己的大舅子送的,雷天威送来一个美女,让雷月珠非常不解,也非常不满意,自己刚生了一个儿子,哥哥就给送过来一个美女服侍东方夜,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如果能走,还真的想去问问哥哥呢。
不过这个美人东方夜并没有宠爱过呢,只是看她跳舞,让她陪着喝酒,沈之云也是吃了不少的醋,但是东方夜送了她很多礼物,对她的态度还是极好的,并且承认,要把她封为侧妃。
仅次于雷月珠。
第一侧妃。
高于安染月之上。
这让她满意。
这倒导致了安染月的不满,她非常生气,在自己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反倒降了自己的位置,她抑郁着,胎象就波动起来,有些不稳,请了医生来,医生建议静养,只开了一些安胎的。
安染月的娘家人倒是时常来看望,这点让她很是安慰,渐渐地也好转起来。
她的娘家人最近也被东方夜安排了实权,官长了一级,成为四品大员,掌握兵器所的管理权,也算是重要的部门。
这也算是东方夜变相的安慰,她终于安下心来。
终于,东方夜不仅限于看美人跳舞了,他这夜留在了美人的房间里。
不过跟想象的不一样,东方夜并没有得逞,这些都是一个表象罢了。
那美人在自己的屋子里,对东方夜板起了脸孔,倒象是东方夜的主子一般,她坐在那里,嘴里吐出阴冷的声音:“你急什么?事情已经开始显效了。”
“可是,跟说的不一样,她还没有死。”
“现在没有死,是因为时机不到。”美女眼神阴冷,手腕上一串的珠玉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那链子上还有几颗牙齿,长长的,不知道是熊的还是狼的。
东方夜叹了口气:“可我希望的是另一个人的死亡。”
“他们都是短命的,我不是说过吗?东方锦与安倾然,是同命的鸳鸯,两个人,一条命,安倾然如果死了,东方锦必死无疑。现在不是所有的人都救不醒她吗?所以,她离死不远了。”美人抚着手腕上那尖尖的牙齿,笑得很是得意,“我师父的法术,还没有人能破呢,至今为止,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想着怎么做你的皇上,等着登基吧。”
“登基?我想知道,我成帝之后,你想不想留在宫中?”东方夜上下的打量着这个美人,美人他见得多了,安倾然就算其中一个,但是安倾然……他虽然觉得她要是死了,那真是可惜,但是如果这是唯一的办法,那他也没有选择,只是觉得遗憾罢了。
这个女人,她从来看自己都是仇恨和蔑视的,他多希望能让她臣服。
想到这里,不由地有些不甘心:“安倾然真的必须得死吗?”
“当然,你还想怎么样?你不是想为了这个女人,放弃江山吧?”美女的声音里带着讥讽。
这让东方夜脸一热,有些尴尬,不禁轻咳了一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以后愿意不愿意留在宫里。”
“宫里?”美人呵呵地笑了两声,抚了抚自己的头发,“留在宫里?又如何?你会为了我放弃天下的美人?还是会封我为后?”
东方夜愣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回答。
美人了然地站了起来:“未来的皇,你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吧?”
东方夜眼里有不舍,还有不甘心,只是想了想,还是乖乖地离开了。
那刀是这美人带进来的,而那钟灵儿,确实是太后安排的,他没有跟母妃讲他的计划,但他觉得她应该会想得出来,所以,她配合了自己。
只是钟灵儿太笨,并没有伤到要害,否则她怎么可能还没有死,怎么可能生下龙凤胎?
这一切的后果钟灵儿也承担了,没有查到他们。
只是他想起那个美人,不知道她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可靠。
****************
安府。
连瑾瑜眼睛哭得肿肿的,她一直在佛堂里给安倾然上香。
安明辰最近也是乖多了,他也是安静地呆在母亲的身边,也会替姐姐上一柱香,他也会祈祷,哀求母亲带他入宫,可是连瑾瑜拒绝了,现在宫里的情况很乱,她怕他们进宫再添乱。
之前,他们看过安倾然,也见过那一对宝宝,但是帮不上任何的忙。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躺在那里,了空大师也帮不上忙了,连瑾瑜希望自己能够找到办法救自己的女儿,又找了算命的先生,结果每一个预测都很含糊,结果都不太好,这让连瑾瑜更加没有信心起来。
安忠涛每天也是沉着脸,他无法向一个女人一样发泄自己悲伤。只能藏起来,再藏起来。
东方锦已经半个月没有上朝了。
安倾然也是昏迷了半个月,好在有夜神医在此,每天还可以配些药,还有东方锦喂安倾然一些流食,所以,她的身体很好。
东方锦一直守在她的床边,开始他是觉得,她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一定要是自己,可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里的希望已经流逝了。
胡子也不理,脸也不清洗,好像老了十岁一样。
安倾然也没有心情再做各种尝试了,这些天,她不用休息不用吃喝,所有的事情都用来想办法,各种姿势和自己身体融合,都没有用,最后她放弃了,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们,现在孩子好像能和交流一样,她对他们笑的时候,姐姐会哭,而弟弟会笑,这让安倾然的心里多少有了一点儿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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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内大结局,谢谢亲们一路来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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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 第三卷 锦倾传奇 大结局(上)]
现在每天,她就守在他们的身边,东方锦终于在第二十天的时候发现了异样,他惊讶地看着两个孩子的反应,他看着他们眼神盯着的方向,终于喃喃地道:“ 是你吗?倾倾?”
“你没有离开,你只是睡着了,你为什么这样调皮,快点醒过来好不好?”东方锦对着空气而语,忍冬进来吓了一跳,顺着他的方向什么都没有看到,不禁一愣,几乎将手里的燕窝盅丢了出去,她忙收势,轻声道:“皇上,您和谁在说话呢?奴婢怎么看不见?难道是娘娘?”
忍冬也跟着四处的查看,她睁大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倒是将两个小孩子都招哭了。
一时间东方锦忙着抱宝宝,忍冬也抱一个,奶娘们也进来,总算是将孩子们安顿好了,东方锦却叹了口气,他身体晃了晃,几乎栽倒,忍冬见到心里一惊忙让太医们进来,结果诊断的结果非常不乐观。
东方锦的身体比安倾然的要糟糕。
他的心脏有些脆弱,需要静养。
现在一个床上两个病人了。
夜神医只是查出他的心脏有异常,本不太严重,或者说只比别人弱一些,不足以引起这么多的症状,想是因为安倾然的原因,让他劳心所致。
太上皇很担心,再者,因为没有安倾然调理监督,他的药服的不定时,所以身体有反复,他的病又重了起来。
现在东宫与寝宫同时需要太医,以前还没有这样的情况过,太医院的太医们一时间首尾不顾,舒太妃服侍在云启帝的寝塌旁,她心里很是焦急:“我们该怎么办呢?皇上现在身体也不好,皇后一直没有醒过来,这您要是再不撑着,怕是得出大事呢。”
云启帝从病床上坐起来,咳嗽了几声,皱着眉头:“你说的也太严重些了,我听说锦儿并没有大事,不过是因为担心罢了。”
“锦儿的身体其实……一直不太好,若是倾然还清醒着,倒是能照顾他的身体,可是现在她自身难保……”
“胡说!你怎么能这样咒她?”
“妾身说的是实话,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妾身也无须藏着掖着,不是吗?”舒太妃叹了口气,“要是还有什么办法,那些太医们也不至六神无主,跟妾身说这些的。”
云启帝看着舒太妃,他明白,她所言非虚:“只是,你想说什么?”
“妾身只是替皇上皇后担心,而且主要是担心国事,这许多日子皇上都没有上朝,朝中大臣怕是有意见了吧,大臣们有意见也是正常,他们也是担心国事,只是怕这件事情传出去,让百姓们心惶,乱了民心,这才是大事,重要的事情叫。”舒太妃边说边叹气。
云启帝闻言也是点头:“是呀,你所言极是。”
“妾身为后宫之主,不该说这些,只是事情太过紧急,才会如此。”舒太妃叹了口气。
云启帝沉吟起来,半晌道:“你现在可有办法?”
舒太妃笑了:“妾身只是一介女流,哪里懂得治国大计,所说所做,不过都是听戏看书知道的那点,君上问妾身这个,妾身真是惶恐了。”
“说吧。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不用这些虚礼吧,便是你说了,我还能处罚你不成?”云启帝笑着道。
舒太妃闻言,笑着道:“其实,臣妾并不明白什么大道理,只是觉得这个时候朝堂之下,该有人主持大事才好,皇上现在心里只有皇后一人,而且他的身子也不好,所以这是妾身能想到的。”
“有人个主持大局?你以为该是谁?”云启帝很感兴趣地问道。
“自然是君上。”舒太妃笑着道,“君上仍旧英明神武。”
“我这个样子,坐到龙椅上,得先喘半天,才能说一句话,早朝下来,就可以用晚膳了……不过,倒还有其它的人。我先跟锦儿说说。”云启帝若有所思地道。
第二天,东方锦被云启帝找了过去,。
东方锦仍旧心神不宁,满脸的胡茬。
云启帝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就提起监国事情,问他有什么样的人选合适。
东方锦没有想到他父皇这个时候会提起为个问题,安倾然可是生死未卜。
是呀,在父皇的眼里,一个女人无法和江山并重。
他想了想:“康王,现在唯有康王可用。”
闻言,云启帝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东方锦知道,自己说到了父皇的心坎上,如果他懂他的意思,就该现在表明意志,立刻表明可以上朝处理所有的事务,可是他没有办法做到。
“那就让康王明日开始代理监国,如何?”
东方锦没有异议。
第二天.
东方夜开始上朝处理朝政。
他很尽职,把重要的事情组列成表,然后向东方锦简单地汇报,用最快的速度汇报之后,很体贴地不浪费他的时间。
东方锦大多数的时候不听完就让他离开,告诉他随意处理就是。
然后他便又回到安倾然的床头,只是轻声地呼唤她,让她快些醒来,和她讲以前的事情,他什么都记得清楚,甚至还记得自己生辰的时候,东方润送给她的狐皮大衣,他讲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还带着醋意,让安倾然苦笑不已。
她不知道男人记起仇来,还能记得这么久。
她苦笑不已,却醒不过来。
了空大师已走,还有谁可以救自己呢?
安倾然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就算是鬼魂也会疯掉的。
她知道所有的事情,也知道康王开始监国,她有些紧张。
康王上一世的所作所为,别人不知道,她怎么能不知道呢?
他整个人都是阴暗深沉的。
东方锦怎么可能不防备呢?
都怪自己。
安倾然知道自己这一世的福泽亲手被自己给毁了,她若是能……不能,她真的不能放过那些害自己娘亲又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
她做不到。
现在虽然有少许的后悔,虽然面对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没有办法说话,但是她真的没有强烈的愧疚感,尤其在灵魂被禁锢了这么久之后,慌乱之后,便是焦急与不甘,现在自己已经是极度不甘之后的狂暴。
再呆下去,安倾然怕自己成疯成魔,可是离开他们,她做不到。
安倾然一个人呆在虚空当中,同自己的心魔做着斗争,她整日的开始浑浑噩噩起来,宫女们在屋子里的时候,她都心神不宁,直到看到东方锦和孩子们,她才能安下心来,恢复本性。
她对于这一点,深深明白,如果没有救治的法子自己终有一天要离开,床上的那具身体也会死亡,而自己会成为孤魂野鬼,再不知道今世前生。
她不舍。
经历了两世最后这样的结局,她不会接受的,不甘心的。
安倾然带着怒气,在皇宫里游走。
不知不觉到了太上皇的寝宫,东方冉正安静地陪着太上皇,肩头上落着那只鹦鹉,他已经很久没有笑容了,但是仍旧天天到他祖父这里陪着他聊天。
云启帝抚着他的头上,脸上的慈爱之色溢于言表:“冉儿呀,若是你母后有个……若是你母后一直不醒来,你好好听你父皇的话,好不好?”
“母后会醒来的。”东方冉扭头看了云启帝一眼,“她会醒的,父皇说母后太累了。”
舒太妃脸上带着笑意:“君上,孩子还小,别说这样的话,他会担心的。”
安倾然觉得舒太妃还有些雅量,还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接下来的话就让安倾然极度不舒服,她又道:“说起来,我们的严儿可是懂事多了,昨个从宫里走之后,还跟我妾身说,他今天还要进宫来陪我们呢。”
这也叫懂事多了?
难道冉儿不是每天都来陪他们?
安倾然觉得现在自己的火气特别大,他们随意的一句话就能勾起来,不禁稳了稳,看他们怎么说,自己要是知道他们背后这样,早就不给云启帝瞧病,他是不是盼着自己早点死呀?反正皇宫里还有那些秀女等着给东方锦做老婆呢。
他只收拾了一个钟灵儿,还能收拾所有的虎视眈眈?
安倾然觉得自己真是贤惠过了头,她这么样的照顾云启帝,最后换得这样冷情的问题。很可能如果自己死了,对他们来讲是场喜剧,不过是再费心的选个皇后,给自己的娃儿找几个后妈。
云启帝叹了口气:“严儿那孩子也好,只是不如冉儿聪明些,到底母家的出身也是一个问题。”
舒太妃摇了摇头:“严儿哪里不聪明了,他只不小些,又憨厚些,憨厚的孩子不会讨人喜欢而已。”
安倾然翻白眼儿,当然,她如果还有眼睛的话。
果真呀,她对冉儿好喜欢冉儿,都是假相,都是在自己面前的表现而已。
安倾然心里生气,这自己若是死了,冉儿的境遇肯定很惨,东方锦虽然疼爱他,可是到底男人心思精,未必注定到这件事情。
而且舒太妃在人前的时候,表现得那样好,真是一只老狐狸!
安倾然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她面前,质问于她。
舒太妃又开口道:“最近夜儿也挺累,我让人给他送了些上好的紫参过去,让他好好地补一补。”
“嗯,他最近表现倒还好。”云启帝淡然地道,“这前倒是没有看出来,他处理事情还很稳健,倒也是有板有眼,不急不躁的。”
“是呀,夜儿从小就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现在小事办事,一步不敢踏错,只是为皇上和君上分担压力。”
“嗯,只要他踏实就好,朕的儿子现在也就剩下他还算是……”他想了想,没有想到一个恰当的词来描绘自己的心情,便感叹地道,“我真是老了,现在脑子也不太清醒了,你告诉夜儿,让他好自为之。”
舒太妃愣了一下:“君上,您这话是……是夜儿哪里做得不对吗?妾身会告诉他的,让他谨慎地做事。”
“嗯,冉儿,你给祖父说说,这几天,你父皇有没有休息?”云启帝突然关心东方锦来,安倾然点了点头,她同时看到舒太妃嘴角向下,扯出一丝冷意。
果然呀,这举头三尺有神明一说,并不是每个人都记得的。
慎独,有谁能做到呢?
不过,这正好,恰好给自己机会了,她就觉得舒太妃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荣华权力,安享晚年。
人心就是这样的不知足。
安倾然又想起了上世的事情,那一世,太后并没有让东方润造反,东方锦死去之后,东方夜就继了位,而舒太妃那个时候也当上了太后,那一世,她待自己还算是挺好,当然,如果自己不知道她在背后还替儿子做了主,娶了安嫣然。
上一世的事情,自己还没有同她算帐,这一世,她若是继续要害自己的话……
安倾然的心里又生了戾气,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要爆炸一样,东方冉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她站着的方向,眼神中有什么疑惑,安倾然急着向前走了两步,难道他能看到自己?
可是她失望的发现,他看的不是她,而是门口正走进来的人,是沈之云,抱着东方宁,地上走的是东方严,黄莺儿想是身份低微,进不得宫吧。
沈之云身上华丽的衣裙,走动间沙沙作响,还有环佩叮当声传来,安倾然看着她明媚的脸色,心里暗想,看来她过得很是舒畅呀!
自己没有机会收拾她,她也算是对自己没有什么威胁,上一世的事情,她不打算和她再计较了。
宁儿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是呀,东方夜的孩子能长得差到哪里去呢?
当初自己和他的孩子若是生下来,怕也是个漂亮的小孩子。
安倾然今天特别的感慨,尽想起前尘往事,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自己要彻底消失了吗?
安倾然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命运来。
沈之云一进来,立刻舒太妃就将两个孩子抱到云启帝的面前:“君上,快瞧瞧,宁儿长得越来越漂亮了。严儿,告诉你祖父,你昨天说的话。”
严儿一笑:“祖父,等严儿长大了,一定好好孝敬祖父,给祖父吃天下最好吃的……”
话有些稚嫩,但是很讨喜,云启帝笑了出来:“祖父到时候,怕是牙都掉了,哪里还能吃什么好吃的。”
严儿接下来便不知道说什么了,宁儿在旁边接口道:“祖父,你会死吗?”
众人一惊,吓了一跳,她又接着开口:“祖父要是死了,是不是我爹爹就能当皇上了?”
安倾然冷冷地笑了,定是这些人在家里说话的时候,没有避着小孩子,现在倒好!
舒太妃忙道:“小孩子家,不得胡说。”
沈之云也抱起来,喝斥道:“你在说什么?尽是胡说,祖父身体健康着呢,而且现在还有皇上呀,你什么都不懂,不许乱说。”
宁儿还要说什么,舒太妃立刻拿起一个果子递给了她:“宁儿,快,尝尝南方送过来的贡果。”
云启帝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虽然这是小孩子的玩笑话,但是小孩子都会这么想,真不知道,外人会怎么想。
也许自己让东方夜做监国,不是一个明智之举,看着他沉默不语,舒太妃有些慌了:“宁儿,昨天你不是学会了一支曲子,唱给祖父听,如何?”
宁儿就觉得气氛不对,刚才舒太妃那样紧张,也传染给了她,现在又这样急着让她唱歌,娘亲抱她的手臂又异样的紧,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下子严儿愣了,他也跟着哭了起来。
整个大殿里充满了孩子的哭声,顿时让人烦躁不堪,两个孩子比谁的声音大一样,只有冉儿呆呆地看着他们,那只鹦鹉吓得飞到了门口,安倾然也着急,想让冉儿快点走,赶快离开这个破地方,谁爱听他们吵闹呢。
沈之云也是知道犯了错误,马上抱着孩子要离开,结果她一次不能抱走两个孩子,舒太妃又想见孙子,想让孙子讨喜却不想弄成这个样子,不由地又尴尬又着急,最后她抱起孙儿和沈之云一起走出了大殿,到了殿门口,沈之云很是羞愧,她要解释,舒太妃摆了摆手,又低声道:“宁儿说的是怎么回事?”
“她不过是个小孩子……”沈之云想解释。
舒太妃摆了摆手:“是呀,正因为她是一个小孩子,所以没有人相信那是她自已的想法,不是吗?”
沈之云闻言,脸上的慌张让舒太妃摆了摆手:“你不必跟我解释,这件事情云启帝起了疑心,以后你们做什么,避着孩子们……这回去,我还不知道怎么和太上皇圆这个谎言呢,果真说的多,错的多,早知如此,便不会让你们进宫来了。”
“对不起,是臣妾无能。出了这样的乱子,母妃担心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舒太妃把严儿塞在了随行丫环的手中,让他们快走。
都走之后,她回到了房间,看到冉儿还坐在那里,很是安静。
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你呢,冉儿,还不是回去吗?你呆了这么长时间,不回去看看你母后吗?”
冉儿看着她:“我父皇才是皇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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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太妃闻言笑了,虽然嘴角还下垂,但是眼睛是笑的:“当然,冉儿最是聪明,冉儿说的对极了。”
“那宁儿的父亲不是皇上,是不是?”东方冉又清楚地问了一句。
安倾然感叹冉儿的聪明,小小的年纪都能分得清楚这些,而且他刚才肯定是生宁儿的气了,自己的父亲位置和身份被夺,他当然生气了。
可是他能等到现在才问,又是正儿巴经地问,是安倾然没有想到的,他不过才四岁,一个四岁的小孩子,怎么会成熟至此?
舒太妃看了看冉儿身后的云启帝,不由地道:“君上,你瞧瞧,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争权夺利的,宁儿一句玩笑话,他都能听懂,而且还质问我呢。”
云启帝沉声道:“你想多了。”
舒太妃闻言方轻咳一声:“冉儿,你也累了,你回去吧。”
东方冉看了云启帝一眼:“祖父,您累了,休息吧,冉儿明天再来。”
说完,还到云启帝的怀里亲了他脸一下。
云启帝看着跑跳出去的东方冉,脸上的神情缓合了些,笑了笑:“这才是我的嫡孙。”
这一句话让舒太妃的脸纠结了好一阵,换了几个表情之后,笑了:“君上,您累了吧,妾身给您熬的药已温了几次,可以喝了吧?”
云启帝摆了摆手:“我不想喝,头痛……”
“那臣妾给您揉揉肩,如何?”舒太妃说着近前。
云启帝摇了摇头:“不用,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
舒太妃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脚步尴尬地停在那里,好在她反应够快,忙笑着道:“那臣妾再给您温药去。”
说完便走了出去。
她出去之后,叫过了自己的亲信,吩咐了几句,才安心地到偏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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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府。
东方夜大发雷霆,沈之云不敢吱声,只是站在那里发听着,脸上赔着笑脸,但是太过尴尬,那笑意也维持不了多少。
沈之云见他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宁儿是个孩子,她说的话,没有人会当真的。”
“是呀,她说的不会有人当真,可是父皇已经怀疑了,他会撤掉我监国的身份。”东方夜缓缓地道。
“那……监国不过是监国,就算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闲散的王爷,我们不是也一样有机会吗?”
“你胡说什么!”东方夜冷喝道。
“不用骗我了,我什么不知道?你准备的一切,连宁儿都偷听到了,还想避人吗?”
“那也是你说出走嘴的!”东方夜看着眼前的女人,“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愚蠢,我还真是没有发现!”
“我……”沈之云冷哼一声,坐回了椅子上,一脸不屑的表情,“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蠢?还不是你天天的在那美人的房间里?我就算是死了,你也不会第一个知道的吧?”
“你敢这样跟我讲话!”东方夜脸沉了下来,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蠢到这种地步,做了错事,还不许人说。
沈之云还要说什么,东方夜扬手一巴掌,将沈之云打倒在地:“这一掌,只为你的愚蠢!”
说完,扬长而去。
沈之云半晌才从蒙昧状态出反应过来,她看着一屋子的丫环,一阵的羞愧与气恼涌上心头,他竟然在这么多下人的面前打自己。
他只是因为自己的宁儿破坏了他的好事?
是不是,他现在有了儿子,还有安染月肚子里的女儿,还有严儿,他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和宁儿了吗?
她只是一味的生气,连安染月来都没有发现。
安染月还真是头一遭来看她,主要是心情不错,肚子里的胎象也安稳了,她想随意走走,却没有想到,她的时机不对,走到了这个院子,从外面就看出不太正常了,但她还是走了进去。
结果沈之云一腔无明之火全发到了安染月的身上:“你来做什么?看热闹?看热闹也就罢了,你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看?”
安染月被骂得一愣:“你还好吧……我只不过来瞧瞧。”
“瞧什么?瞧什么!”安染月将碗往地上一摔,安染月知道情形不对,马上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逃也似的走出来,结果沈之云一个碗飞了出去,在她身后炸响,安染月吓地回头,小诺却被碗碎片溅到了腿上,拐了一下,往前一冲,扯到了安染月的袖子,安染月也跟着一个趔趄……
晚上的时候,沈之云就听到了消息,说安染月的胎象不对,所以东方夜也知道了沈之云的不妥言行。
沈之云直接被禁了足,东方夜说了,安染月的孩子若是有三长两短,他一定会让沈之云偿命。
沈之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如心灰。
自己绝非有意言行,他的眼里还有自己吗?哪怕只有一点。
自己算什么?
他的那些甜言蜜语算什么?
现在有了美人,又有了别的孩子,自己就什么都不是吗?
宁儿倒是没有跟着她一起被禁足,只是她吓坏了,现在都很少说话。
呆在沈之云的身边,大多数的时候,很安静,是不正常的安静。
她非常恨。
她当然知道东方夜的心思,宁儿那样说,倒不是因为她知道了什么,只是她问自己什么是监国的时候,她说等同于皇上,所以她小小的心灵才会有那样的印象。
沈之云被冷落,雷月珠倒没有怎么开心,在她眼里,东方夜现在的行为已经很让她生气了,反正他不是在美人的房间里,就是去喝花酒,自己刚生产完,他愿意去哪就去哪儿,反正自已的孩子是真正的世子,谁也动不了自己的地位。
她生了孩子之后,倒是变聪明了,也想开了。
安染月一直卧床静养,大夫说孩子很不好说。
安染月非常恨沈之云。
于是禁足期间的沈之云不太好过,吃用的都是短缺的不说,连热水都供应不上了。
她身为第一侧妃,竟然受到这样的待遇,真是让非常生气。
毕竟自己的哥哥还在帮东方夜的帮呢。
她要想办法去通知东方夜。
可是她也知道,这一切东方夜肯定也知道,他连理都没有理自己,这是什么意思?
她通知了东方夜,还真的送出了消息,毕竟看守也会给她一点儿面子,可是没有想到,东方夜根本就没有管她,还让她消停些。
东方夜的做法,让雷月珠也有些害怕,觉得他真的挺无情,所以,她也跟着消停了。
安染月也一样,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得罪谁,也被禁足,所以,反而不敢对沈之云怎么样了。
这下子寿王府倒真的安静了下来。
东方夜再一次和美人喝酒的时候,没有人说什么了。
那美人看着他,持着酒杯:“看来,未来的皇帝,已见风范。”
东方夜觉得眼前的女人是未来的皇后之选,有她在身边,哪怕每次只提醒一两个字,他就觉得完全不同了,她的建议往往非常有效,就象是安抚府内的女人们,若是在之前,他怕是得亲自动手,现在只关了沈之云,其它的都安静下来,这让他没有想到。
看来,女人还是最了解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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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一个月过去了,东方锦整个人瘦了一圈,他一直守在安倾然的床边,床上的安倾然美丽依旧。
东方锦看到夜神医的表情就知道,安倾然醒过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些天,用过不知多少方法,都无济于事。
东方锦再不相信夜神医的话了,他自己一直在安倾然的耳边说着他们的往事,国事都不管了,他开始咳嗽起来,替他开的药,他都时喝时不喝。所以,整个人瘦了许多,再加上好久没有刮的胡子,整个人憔悴的如大叔一般。
花可人坐在院子里,满脸苦色,她没有想到两个人原本准备好的二人世界,就被困在了宫中,当然,她委屈的成分少,担心的多,不知道这样下去,皇后要醒不过来,俊庭会很伤心,而她也会难过,虽然和安倾然相处的日子短,但是这个皇后一点儿没有架子,更体会民间疾苦,所言所行,她都喜欢。
她这些日子也是尽力了,只是……
她正悲伤地想着,突然地屋子里一阵大乱,有人喊皇上吐血了,有人喊皇上昏过去了,所多人出来一起喊夜神医,她也跟着冲了进去,不过,她看到的景象让她呆住了,所有的人也都愣了:此刻床上的安倾然正被东方锦搂在怀里,她有些迷糊,但仍旧开心地喊着什么,好像是回来了,活过来了,之类的意思。
这些话,不是该这些服侍的人喊出来的吗?
她一直昏迷来着!
所有的人见状都悄悄地退了出去,想来皇上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终于,东方锦稍稍松开了手,让安倾然缓了缓:“倾倾,你终于醒了……”
声音嘶哑,几乎还颤抖着。
安倾然眼角有泪流下,那全是欣喜惊动的泪,刚才所有的事情她都记得,一个月了,她还是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只能心疼地看着东方锦一天天的憔悴,她多想告诉他,保护好他自己的身体,如果自己真的不行了,他还要照顾他们的孩子。
可是他什么都听不到,只一遍遍地回忆所有的往事,就在刚才,他突然地捂着心口,嘴角滴出了一滴血,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她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额头一热,她就醒了过来。
她知道,是他的血,唤醒了自己,破了自己身上的诅咒!
皇后无恙,皇上身体也迅速康复,太上皇大宴群臣。
再次见面,安倾然便有了另样的感觉,但是她知道,太上皇也是为他自己的儿子着想,换个角度,怕自己也会如此。历经又一次的生死劫,她反而看开了很多事情,她都不会太计较了。
监国是东方夜,东方锦醒来之后,也收回了权力,一切看起来,都恢复了正常。
醒来后的安倾然珍惜一切,朝中的大员纷纷送来贺礼,而京城大户夫人们也都是进京祝贺,正好连两位孩子的庆生礼一起办,后宫的热闹自不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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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府。
东方夜坐在美人房间里,沉着脸:“你师父怎么说?”
“师父说……”美人的脸上一次失去了镇静,显然这件事情也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犹豫了一下,“至亲至恨之人的骨髓伤她,却不想,至亲至爱之人的血又救了她,师父说,他们此劫已过,命盘转动,我们已失去了机会,唯一的机会。”
东方夜闻言啪地拍桌而起,手指着她的脸:“当时,我说要直接杀了安倾然,再派人,你们只说等,现在倒好,她没死,东方锦也没有死,还生了一对龙凤胎,又说时机过了,我……”
他说着上前,一把掐住了美人的脖子,手上用力:“到底是谁的错?让我信你们!你们呢?天命呢?凤命?”
美人起先很慌乱,慢慢地眼神平静下来,只是直直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倒是东方夜自己缓缓地松开了手:“算了,你们真的以为我只能靠你们?没了你们我就什么都办不成了?”
“这话我们从来没有说过。”美人仍旧骄傲依旧。
东方夜现在看着她美艳的脸,突然说不出的厌烦,一甩手走了出去。
第二天,美人不见了。
没有人看到她离开,她就是突然不见的。
东方夜也不关心,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这个人一样。
沈之云被放了出来,她乖了不少,事实上,以前她也是乖巧的,不过她的心思可是收敛了,觉得东方夜不比以往,现在的他,可是很精明的,一点儿都骗不了的样子。
所以,安染月的肚子得以一天天见长,并没有其它的意外发生。
雷月珠很开心,因为美人跑了。
她再没有敌手了。
儿子长得很漂亮,只是她有点生气,为什么东方夜给所有的孩子都办了寿礼,却不给自己这个正宗的嫡亲世子办满月宴呢。
问了他,他说,皇上皇后身体康健,宫中刚办了宴会,现在他也办,不好。
不好在哪里,雷月珠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
总之,自己的儿子就是没有办满月礼。
东方夜她见面的机会都少。
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孩子三个月的时候,东方锦与安倾然到月华寺还愿。
同时拜祭了空大师。
安倾然心里总是隐隐的觉得,大师的圆寂,同她有关,很多事情,大师本不必做的,如果不,也不会泄露天机。
她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关连的。
所以内疚了很久,东方锦也给了空大师塑了真身,但她还是于决定亲自拜祭一番才是。
月华寺。
安倾然每一次来,都是不同的感慨。
自己重生之后,每一步都与月华寺干系重大。
这一次,心情最是沉得,给大师上了香之后,安倾然悲伤地道:“大师,之前倾然未听大师所言,心中存着戾气,惹下了无数的祸端,自此后,再不会,在大师面前许下誓言,倾然定当慈悲为怀,以天下苍生为重,再不会擅造杀孽。”
佛前灯光冥灭,仿佛大神慈悲的眼神,安倾然头磕了下去,再起身,眉眼间涌着全是安宁平和之气,再无半点不平,也有一线悲苦。
尘归尘,土归土,大师或者有自己的另番际遇,而自己也将和东方锦一起幸福生活到老。
是的,她觉得自己与他已是血脉相融,他的血唤醒了自己,他们的心灵也是相通的,再没有什么可以分开他们。
东方锦也是拜过了了空的金身。神情虔诚,面带微笑,仿佛大师的音容笑貌都在眼前,他们又可把棋好言志,大师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言偈语,大智慧,大光明。
两个人因为担心孩子们,所以并没有在月华寺过夜,而是连夜往回赶。
大队人马行到山脚下的时候,山路上有一堆山石,劫住了去路,侍卫们去搬石头的时候,突然地两边山坡上出现了无数的箭雨,更有燃着火油的箭射到了东方锦和安倾然乘坐的马车上,瞬间燃起了火,东方锦立刻将安倾然护在怀里,跳下了马车,旁边的侍卫们将他们围成了一个圈,护在了里面,安倾然并没有慌张,这样的经历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过很快她发现,这次与往次都不一样,这次的规模最大,很有行军打仗的感觉。
幸亏东方锦带着五百御林,她当时还觉得有些大张旗鼓了,但是也是为了对了空大师的尊敬,她也就没有反对,却不想,这会儿有了用处。
那些侍卫只是一时间被箭雨突袭没有反应过来,片刻慌乱之后,立刻缓过神来,拿出盾牌,组成人墙,又有侍卫冒死往山林里冲,损伤虽然大,但好在人数多,很快便听到了短兵交接的声音,箭雨也弱了下来,最后消失了,东方锦将安倾然一直护在身前,镇定指挥。
很快,火光起,照亮了林间的一切,那些伏击的个个是好手,御林军两个打一个,才免费支持,但很快也现了弱势。
东方锦冷笑,看来这场好戏,人家准备得很久了。
安倾然有些技痒,踢倒了两个近前的黑衣人后,竟然要往上冲,被东方锦拦住了:“你小心。”
安倾然冷哼了一声:“我们现在日子刚刚过得好一些,谁来羡慕妒嫉恨了?”
东方锦搂紧她不禁一笑:“那又如何?我保证,这一次,会揪出幕后的凶手!”
他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安倾然觉得,他一定知道背后之人是谁。
打斗继续,有几次险象环生都被东方锦破掉了。
持续了一夜,在东方露白的时候,基本结束,东方锦与安倾然在剩余御林军的护送下往京中赶,而剩下的人开始打扫战场。
很快回了京,太上皇也知道了他们遇袭的事情,非常愤怒。
其实,大家想一想,现在希望东方锦和安倾然死的,怕是只有两股势力,一是寿王一党,很可能余孽报仇,但是他们的寿王寿王妃,不是都在吗?连东方润都还活着,若是想报仇不如说是死灰复燃贴切些。
当然,另一股便是东方夜。
安倾然也是这样想的,而且她觉得东方夜的可能性最大,因为有前一世的了解,她觉得他绝对不是一个能甘于寂寞之人,更何况前一段时间,自己和东方锦生病,让他当监国,他肯定尝到了江山在手的甜头。
两天后。
大堂之上。
太上皇也在,太妃也在,东方夜跪在大殿上,脸上竟然是淡定。
太上皇脸上可全是怒气,太妃已是满脸死灰色,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地往下流,她声音都颤抖了,坐在太上皇的身边,她突然地起身,跪在他的面前:“君上,夜儿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还请君上饶他一条性命。”
东方夜自己没有求情,只是倔强的跪着,所有的证据都在,证人,证言,还有在他家里起出来的龙袍玉玺,他想否认也否认不了,所以只是木然以对。
东方锦看着太上皇:“父皇,康王谋逆之事如何处理?”
“康王?咳咳……你还管他叫康王?”太上皇突然地脸色苍白,咳嗽起来,手指着东方夜,“裭夺他康王封号……”
接下来的话,他在犹豫,眼睛却是看着舒太妃,舒太妃生怕他一个走嘴,要杀了东方夜,忙道:“君上,求您看在臣妾只有这一个儿子的份上,饶他一命,把他贬到边关也好,贬为庶民也好,只是他是我们唯一的儿子,求君上开恩……”她见云启帝生着怒气,没有说话的意思,忙对着东方锦道,“皇上,求你了。”
“你是太妃。”东方锦并没有因为她是太妃而谦卑,仍是站在那里淡淡地道,“这件事情,太上皇说的算。”
太妃闻言脸上露出了悲伤与焦急,她又回头去求太上皇。
东方夜突然近前,扶着太妃的手臂,眼底终于有些动容:“母妃,儿臣的错,与母妃无关……父皇,儿臣的一时糊涂,请父皇不要牵连母妃才好。儿臣愿意领一切罪责,只求一死。”
“皇儿,你别开口,娘来求你父皇。”舒太妃看着他,眼神里带闺着无奈与心疼。
云启帝终于皱着眉头:“东方夜贬为庶人,收回国姓!”
闻言,东方夜脸色惨白,被收回姓氏,比斩首还要屈辱。
东方夜被贬到边关,太上皇到底念及他是自己的儿子,所有的家眷都可以随行,雷月珠沈之云等人,一路上叫苦不迭,几乎撑不住了,安染月早产,生了一个女儿,皱皱巴巴的,如一只小猫,一路上一直在哭,东方夜家财被没收,所带之物,只够糊口,所以连给孩子请大夫的银子,雷月珠都不愿意出,怕被他们用完了,自己和孩子没的用了。
这一行人,在路上还遇到了劫匪,又遇到了小偷,总之,苦不堪言,东方夜看着憔悴的妻子还有啼哭不已的孩子们,不禁才悲从中来,怀念起以前的做康王的逍遥日子。
人就是这样,不失去,根本就不珍惜。
康王势力尽去,太上皇的身体却已是强弩之末了,这样的刺激之后,最后一根弦断了,追随云皇后而去,太上皇出殡当日,太妃服毒自尽,追随太上皇而去,东方锦念在她对父皇还算有真情,便随太上皇的棺椁一同下葬皇陵,当然,她被葬在了妃陵,而太上皇与云皇后合寝,父母安于一处,东方锦心事也了了。
太上皇殡天之后,东方锦撤去了对东方润的禁足之令,东方润自已处理掉了寿王府,搬去与父母同住,很少再回京城。
安倾然还去看过他们一次,回来很是羡慕妒嫉,他们的园子修得很是世外桃源,依山而建,宅子不大,三进,后面有山,院中还引了泉水,绕宅而出,院内住了许多稀有的花树,比宫里的还要稀有。
寿王夫妇与儿子媳妇住在一起,再无遗憾。
第三年,楼挽月又生了一个女儿。
而安倾然自己则不想再生,配了药,还真的可以避孕。她还送给了东方若雪等人,表舅和花可人已经成婚,但是他们没有时间生小孩儿,花可人把她的药给偷去了,结果表舅对安倾然很是不满意。硬是把她的配方要了去,研究解药。
至于解药什么时候能配出来,夜神医也没有把握,而且逼着安倾然一起和他配解药,否则就让东方冉跟他到无情谷里接班!
日子过得热闹而充实。
后宫里的女人们,在太上皇殡天之后,就全被放了出去,有许多女子安倾然亲自做主,许配给了年龄相当的贵家公子,大多都有了极好的结局。
张容华不愿意回娘家,要以容华的身份修行为国祈福,安倾然知道她是真的爱上了东方锦,心里替她悲哀,但是又不发让她留在宫里,孤独终老。便设了一个计,给她找了一个年貌相当的公子,让他们生米煮成了熟饭。后来张容华生了一个儿子,过得也挺开心。
安倾然觉得自己的招术虽然下三烂一点,但是好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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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
转眼已是十年后。
御书房内。
一个挺拔俊美的少年正坐在龙案之后,十五六岁的年纪,脸上已现了威仪,他手里持着朱笔,刚要落笔,突然房门被撞开,冲进来两个小孩子,一个男娃,一个女娃,都是粉雕玉琢,其中一个装粉色裙装的小美人却发出了男孩子的声音:“皇兄,东方安她没有姐姐的样子,欺负我,你瞧她把我打扮成了一个妞儿!”
身后穿着男装的却正是东方安,她把弟弟东方倾打扮成女娃之后,觉得非常有成熟感,一脸的笑意:“皇兄,我觉得东方倾性子有些弱,适合这女装。瞧,多好看呀!”
她还伸手勾了勾他的小脸儿,一副调皮的样子。
东方冉看着落在折子上的那个大红点儿,叹了口气,将笔放下,半晌道:“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就好。”
“好。”东方倾反身对着东方安就是一拳,那拳头虎虎生威,很是厉害。
却不料东方安一个反身后空翻,躲过了他的拳头,然后一脚踢了过来,东方倾也是躲了过去,但由于穿着裙装,躲得不够利落,将裙子扯破了一块……
东方冉打着呵欠,看着打了半个时辰仍旧没有分出胜负的两个人,摆了摆手:“外面的地方大,你们出去打,打完后再回来汇报战果,如何?”
闻言两个人倒停了手,东方安叹了口气:“皇兄,你说父皇母后什么时候回来?他们都走一个月了,每年都出去一次,也不带我们。”
“是呀,好无聊呀,皇兄,你说父皇母后他们现在在哪里呢?”
“在峨眉山。”东方冉淡然地道。
“在峨眉山?做什么?”
“在学打坐……”
“打坐?非得要去峨眉山学吗?”东方倾无奈地喊了出来。
“他们当然不是为了去学打坐才去的峨眉山……他们是要二人世界呢!”东方冉将朱笔恨恨地丢下,嘴角突然扯出一丝邪气的笑容来,“你们两个过来,我跟你们商量一件事情,等他们回宫,我们这样……”
两个小鬼听完,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一脸的坏笑:“这样?可以吗?”
另一个小鬼回答道:“怎么不可以?也该我们出去三人世界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风景秀丽的峨眉山上,安倾然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东方锦也打了一个,炎炎烈日当空,这是怎么情况?
“难道有人在想我们?”安倾然疑惑地道。
东方锦点头,将娇妻搂在怀里,笑得得意:“肯定是……”
却不知,他们回去后,会有什么样的招式等着他们呢。
不过,这也许是另外一个故事了,锦安传奇到此为止,接下来,江湖上关于那些年轻人的传说,那又是怎么样的精彩,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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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到此,彻底完结了!有人说,锦和倾倾都不像最初那样了。初初想说,婚前婚后这是两个世界。只有婚了,才知道将会如何。
最后,谢谢亲们的支持,如果亲喜欢初初的文,可以去看看初初的新文《逼婚总裁:代嫁小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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