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迷踪之精灵之国
作者:鹿鹿颖 | 分类:言情 | 字数: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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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老实交代
“别走别走…..开个玩笑嘛!你瞧你…..”见我恼了,他连忙收起了那副嬉皮相。慌里慌张的叫道。我回头看他一眼。“说吧!你叫什么?”
他揉了揉鼻子,囔声囔气地说:“你先把我的包儿还给我行吗?”“不行。小子,你要是再跟我讨价还价,我可就真把你丢在这儿喂狼了!”我有横的理由,此时不横,更待何时?
“好吧……那你坐下说话,你这么俯视着我我受不了。”他指了指他对面的地面。我又走过去坐下了。
“我的确不记得我叫什么了….你先别恼哇!我刚才好像是………好像是在那崖边做什么来着?结果有一头好大的……”
“拣有用的说!”
“好好好,我虽磕住了脑袋忘了事,可我这包里说不定有些有用的东西呢!你拉开看看!”我瞪他一眼道:“谁晓得你这包上是什么劳什子!又不是扣儿也不是带儿。你叫我怎么打开?”他闻言,脸抽抽着似乎努力不让自己说出风凉话来。半天才开口。“我来吧……”他把包接了过去。打开了其中一个小袋,翻来翻去从里翻出一个硬纸片儿来。说是硬纸片儿,那玩意儿还不很像。见了这硬纸片儿,他“啊哈!”的怪叫一声。“那,这玩意儿我记得,好像是我的身份证。你瞧!上面有我的名字!噢!原来我叫钟谨谦啊!”他把纸片递给我让我看。还真是!上面有一个钟谨谦的头,缩成了拇指肚大小。旁边写着五个小小的字。可这字我也不十分认得。只是一看见那拇指肚大的小人儿我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自称钟谨谦的小子陪笑着。一边把小纸片从我手里抢了过去。口里说着:“现在你信了吧!那我把它收起来了。”他很仔细地把小纸片放好了,抬起头来看着大笑不止的我。“那既然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你总得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忘尘,就叫忘尘。”我对他说。他听了我的话,似乎憋了半天不让自己说什么,然而终究还是没憋住。笑得一脸奸样儿的对我说:“好奇葩的名字!”
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虽说这词儿是个褒义词儿,可我怎么也看不出他在褒奖我。为了公平起见,我又把他的“包儿”扣了下来。
眼看要不回自己的包儿,他一边小声嘟嘟囔囔,一边又坐下了。我拿起他的那把刀一样的东西。二话不说就拽掉了外面的布。原来不是刀,而是一把插在剑鞘里的剑。“哎!别动坏了!”钟谨谦连忙扑过来要抢。我一个闪身就把他让的扑到了地上。“我几时说过要你的剑?只是拿来看看那而已…..剑鞘挺好看的啊!不知这剑如何?”我一边说一边“刷”的一声抽出了剑。“哎!你别碰剑!快放下!”钟谨谦大惊失色,扑过来就要抢。我推了他一把。他歪到了一边。我把手指头放在剑上慢慢划过。剑身银亮银亮的,摸起来冰凉冰凉,好像曾在冰雪里掩埋过,刚拿到太阳地里似的。钟谨谦目不转睛的盯着剑,眼睛一眨也不眨。呆呆的看着我把剑又收回了鞘。“怎么了?看傻了?你没见过女子持剑吗?”钟谨谦不理会我,眼中带着一丝不解,蛮横的抢过剑来,低头默默地把剑用布重新包好。“你怎么了?这般安生?”我好奇地问他。“没什么…..”钟谨谦抬起头来有些不自然的笑着“剑是我在这儿旅游时买的工艺品….以前被它划伤过手,所以想叫你小心点儿。”“你不是说你失忆了吗?怎么还记得这些?”我怀疑地问。他愣了一下,又笑了。“你说也怪啊!我自己那些重要的不能再重要的事,这一摔全忘了。倒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记得格外清楚。你说可笑不可笑?”他尴尬的挠挠头。我哼了一声。“真是奇了,这倒正好儿说明了你平日里是个多不务正业的浪荡子。”我给他添上一句。他看了看我。皮笑肉不笑的说:“那你呢?女孩子家不在自己的绣房里好好呆着,装成小子跑出来乱晃。可见你有多不守妇道!”“你才不守妇道!你全家都不守妇道!我才刚过及笄不到一年,何来守妇道之说!”我不客气地瞪着他。他倒笑了。“原来你才刚过及笄啊?那我比你大,我今年都十八了!你…..”
“我已十六岁了!”
“……有区别吗?”
钟谨谦似乎挺想笑。我却笑不出来。见我又要发作,他忙道:“行行行,不说了。对了,你刚刚拿什么东西打的我?疼死了!这么聪明的我差点就被你打傻了。”他揉着自己的额头。我把书囊卸下来。打开书囊拿出千里眼。“书囊里装的有这个,所以你会疼的厉害。谁让你一直像个小姑娘似的叫个不停!我只能这么办!”我又把千里眼塞了回去。“你这儿怎么会有望远镜?”他惊讶的问。“你说什么?”我迷茫的问。“那明明是千里眼啊!”“哎呀!那就是望远镜!我们那儿的人都管那叫望远镜!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拿来给我看看行么?”他不等我同意就抢过我的千里眼,仔细地查看着。
“诶…..不错啊!你这可不是一般的望远镜!这是一架军用望远镜….怎么这么沉?不对呀!(他掂了掂),不应该这么沉,这种望远镜都以便携为主要卖点呢!怎么这么沉?(又掂掂)太奇怪了….这太奇怪了….”他一边嘟囔,一边放下了我的千里眼。我冷眼旁观,他这会儿才想起我这个主人。
“你的望远镜怎么这么沉啊?你拎着它跑来跑去不累吗?”他看着我问道。我撇了撇嘴。“我乐意这么做,你凭什么管得那么宽?”
“唉…….不好意思啦….刚才没经过你同意。你就告诉我吧!行吗?”他满脸堆笑。我斜了他一眼,拿起我的千里眼。“它沉,是因为里面灌的有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何物,大概是铁一类的。我们谷四周的山上矿多的很,给里面灌点儿东西也不困难。”“哦——”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你天天带着它吗?”他又问。“差不多吧!”我把千里眼放到膝盖上。“离了它我活不成。”他“哧”的一下笑了起来。我瞪了他一眼。“有意思!听说过离了饭活不成的,离了钱活不成的,离了女人活不成的,还是头一回听说离了望远镜活不成的。有意思!哈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我忍不住又拿书囊砸了他一下。“笑笑笑!笑不死你!我说的是实话!千里眼就像我的眼睛一样,只要是出去,我就必须带上!我可不想落在别人后面!”我激动的说。他倒吃了一惊。“落在别人后面?怎么落在别人后面?”
“别的姐妹,尤其是我们兔妖,都能看得很远,只有我不知为何,距离远的东西总不能像人家一般看的清清楚楚。别的姐妹还能在夜间看的清清楚楚,我也没有这个本事,幸好娘亲不知打哪里寻来这这么个千里眼,我天天带着它,就能像其他姐妹一样看得远了。”我板着脸。一般正经。钟谨谦这回没有笑话我,而是用一种挺同情的眼神儿看着我。
“至于为何要在里面灌东西,是因为我总惹祸,以前出去耍的时候,动不动就惹了别人。有些男孩儿们着实可恶,老拿我们姊妹兄弟几个没爹爹来笑话我们。我总和人家打架。他们可是小子!我哪儿打得过他们!姐姐们也是女孩子,气力小。柏涛哥哥又是个文弱的。我要是不想点儿办法,总不能老被欺负!娘亲心疼我,便叫文先生和铁柱叔一块儿,给我这千里眼里灌了些东西,这样一来,以后再打架就不怕了,反正他们体质都那么好,脑袋硬的跟铁疙瘩似的。又不会被打破头…..”
钟谨谦这回笑了。“我说你打我那么顺手,原来是从小练惯了呀!”
“这也不是回回都行,若碰上法力高强的,我也只好跑路了。”我也笑了。
“刚才可有把你打得狠了?若有,你多担待担待我罢!我怕你是岑霸那边的奸细,谁叫你不老老实实交代清楚的!”我把千里眼又塞回了书囊。钟谨谦想了想,“听你的口气…..像是说那岑霸不是好人?”
“当然不是好人了!”我“嚯”的一下站起来。钟谨谦连忙摆手示意我坐下。“淡定啊!姑娘,咱能淡定点儿不能?”“蛋定?蛋定是什么蛋?”我不解的问他。钟谨谦呼了一口气,开口想要解释,却仿佛又不知如何解释。愣愣的张着嘴坐在那里,看起来格外好笑。他努力了半天,似乎还是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只得无可奈何的垂下头,摆了摆手。“没事儿,就当我没说。你继续,”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看样子他也不打算解释了。我只好由他去了。“叫你这么一打岔,我到把想说的给忘了。”我不无懊恼的说。“哦,你刚刚说岑霸不是个好东西。他怎么不是个好东西了?”钟谨谦把一根手指塞进嘴里,啃着手指头。我相当厌恶的看着他。“你多大了还吮指头?”他愣了一下。继而面无表情地解释道:“习惯了,习惯,你继续,别断了。对了,你要论证的问题是“岑霸为什么是坏人”。开讲吧!”
我拎起书囊砸了他一下。他惨叫着。“你少来!这岂是让你当那传奇故事来听的?”他连忙收起哭脸点点头。“好好好,我是很认真的‘请’您讲,快讲吧!”
我这才放下了书囊。坐了下来。“我没爹爹。”我告诉他。“我爹爹就是岑霸害死的。”我补充道。
钟谨谦那双不大的眼睛眨了又眨,眨了又眨。最后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抱歉。我不知道是这种情况。”
“爹爹是我出生的那一天去世的…..当时岑霸领着北谷的妖精进攻我们南谷的。爹爹带着一群人在前面迎战,可母亲这边却因为生我和柏涛哥哥难产了….我们俩还没出生前,爹爹就战死了。所以我从小就没见过爹爹,只见过几幅画像。咳!谷里各个村子像我们这样的小妖精多了去了….就因为岑霸那场战事,这样遭遇的不只我们一家!南谷有,北谷恐怕也不少!你说这岑霸是不是个祸害人的家伙?”
钟谨谦咬着指头想了想,看着我道:“他这么做的确是害人不浅……听你说的样子,这家伙可以算是个战争狂人了!难怪你刚才那么慌张!”“战争狂人是什么意思?我不解这意……”我困惑地看着钟谨谦。钟谨谦翻了翻他的眼睛,把黑眼仁儿收进去,只露出白眼仁儿。这本来看起来挺骇人,但不知为何,叫钟谨谦这么一做,看起来却格外可笑。我忍俊不禁。“你这是什么鬼脸儿?再做一遍!这脸儿叫什么?这么有趣!”
钟谨谦叹了口气,抬起头冲着晴朗的天空嘟囔道:“雷公啊你来道雷劈死我吧……”我不乐意了,“钟谨谦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叫翻白眼儿。你们这儿的人都不做这个动作吗?天啊我到底来到了什么地方…..”钟谨谦边叹气边摇头。“咱们还是说正事吧!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说岑霸嗜好杀戮?这你总能听得懂吧?”钟谨谦低着头,翻起眼睛隔着他头发前的短刘海儿盯着我。就好像螃蟹躲在它的大脑壳底下用扁扁的小眼睛看人似的。我点了点头。“是这个意思。小子你真该庆幸刚才没被他抓到,不然你会被他的手下吃了的。以前没开战之前他们多少还顾忌一下我们。可是战事以后就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唉…..听说是经常出谷偷外面人们的东西…..惹得人们都开始怀疑了!咳!叫他这么搞下去,我们迟早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
“你们干嘛不想让人发现?外面现在美着呢!你们天天钻在这山里,过这活古人的生活,不嫌烦吗?”钟谨谦怀疑的看着我。“有什么好嫌的!我们在这儿挺好的…..你以为我们完全跟外面断了联系?才没有!我们谷里每隔半年出去采买一些用品。洗头油啦,哦,现如今叫洗发水儿了。又是香皂啦!药品啦什么的!你还别说,有时候你们人的东西就是比我们的强些!十几年前我柏涛哥哥刚出生的时候高热不退,喝了好几副草药都没用,最后还是文先生力排众议,给他喝了一剂你们人的……那叫什么来着?退烧药?才喝了一剂,不一会儿就不热了!你说奇不奇?后来我们就定期买外面的药啦!”
钟谨谦似乎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控制住他自己再翻一个白眼儿。“难道你们妖精都这么弱……居然还会发烧?老天爷呀你带走我吧!那些东西,那些药你们造不出来吗?”他疑惑的看着我。我撇了撇嘴。“不是造不出来,是没法儿造!我们要是造的话也得有原料呀!你以为我们的东西都是打天上掉下来的?”“我知道!可你们不是能变出来吗?”钟谨谦还是不信。“你没听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就是要变也得知道它在哪儿才行!况且我们又不是岑霸那样的无赖,卷走了人家的东西连钱都不给!我们才不做那么昧良心的事呢!”
钟谨谦似乎终于被我说服了。他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我这才想起看了看日影,时辰不早了。我得赶快回去。
我得赶快回去?!
我心里“咯噔”一声。看眼下的情形,我恐怕必须得带这个捡来的钟谨谦回去了…..总不能把他扔在这里喂野兽吧?想到这里,我哀嚎了一声。该怎么给娘亲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