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能打但宠我
作者:看朱忽成碧 | 分类:言情 | 字数:1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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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当年
总算没有争执流血, 不欢而散。虽然是白跑一趟,樊城却不认为自己是无功而返。
至少,他觉得玉媚对他态度有所改变。
绝对是……两人关系缓和改善的前兆。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想多了, 因玉媚有心事, 满心都是被发现的心虚, 怕樊城知晓把她当叛国贼抓起来, 才没有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挥刀乱划。
而她的心事, 终究逃不过朝夕相处的苏苓的眼睛。
苏苓正在处理阿诺亚锲而不舍的情书,全都要给今儿个寒冬添个暖柴用。正纳闷玉媚又把墨研子扔进了茶盅里。
“鸡汤和红糖都不管用?”
不对呀,这么几天也该过了日子。
“难道是舍不得樊城走?”
更不对啊, 樊城走了,她睡觉都要笑醒了。
她拍了拍身边的椅子, 喊玉媚坐过来:“你到底有什么心事?”
玉媚步伐磨蹭, 眼神迷离, 闻言神色更纠结,内心做着剧烈挣扎。
苏苓睁着一双好奇宝宝的眼睛:“跟我也不能说?”
这倒没有。这世上, 除了苏苓,她还真没有吐露心事的人。
玉媚掐红了自己青葱手指,犹豫道:“小苓儿……有人跟我说,知道我父母当年的事。他知道当年的真相。”
苏苓:“谁啊?知道还不说出来?”
玉媚:“他要我偷偷跟他走,才告诉我。”
苏苓一脸是假的吧……玉媚让她附耳过来, 苏苓依言听了, 神色一点点严肃起来。
玉媚愁的无所适从:“我不敢让别人知晓。”
苏苓表示知晓:“此事……需从长计议。”
她坐下来平静心情, 提起大笔, 肆意挥毫, 漆黑的墨随着她的力道浸透了宣纸。
一排排如同狗爬的字出现了。
当抬头看见张弦月正面无表情的站在案前看着她时,苏苓正维持着一手美人在怀搂着玉媚, 一手给阿诺亚回情书的姿势。
“嘿嘿。”她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
两手都松了,转而去拉张弦月的手。
十指相扣,有种肌肤的熨帖感。
求生欲可谓很强烈了。
而且毫不犹豫的出卖了玉媚。
大家都是自己人,知道一点点秘密没什么啦!
但是有一点她是真想不通……明明在现代看起来像花心小白脸,现在洁身自好的跟什么似的。
明明她在现代那么绝缘,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怎么现在在他眼里就像到处采蜜的狂蜂浪蝶?
什么道理。
张弦月勾勾嘴角,赏了她一个暖心的笑。只是听到玉媚的事时,神情有些冷淡。
苏苓:“该不是戎族的什么阴谋,战术之一吧?”
“可能是真的。”张弦月坐下来,替她执笔,用龙飞凤舞的大字替掉了狗爬。
苏苓:“那就……”
张弦月:“先把他约出来。”
本该是私下秘密联络的隐秘之事,却被阿诺亚大张旗鼓的堵在城门口,就差没拿个大喇叭宣告全天下。
一如他乖张大胆的作风。
苏苓带着张弦月出现在城门外,双方人都不多,是一个刚刚好的谈话氛围。
所有人都很严肃,唯阿诺亚绑着一身大红绸和大红花,像一根突出的苗儿尖屹立在一丛矮草中,再仔细一看,根本是一根大葱苗,跟周围品种都不一样。
他这一身装扮,配个敲锣打鼓的乐队都可以承办喜事。
苏苓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蚊子,真想把他摘出去:“你这是做什么?”
阿诺亚见她这一脸见了苍蝇的表情,自以为是的拳头一握,肱二头肌突出:“苏娘子!我听说……大红绸是周谟求偶的一种最佳方式,怎么?你不喜欢?”
苏苓:“你怕是对大红绸有什么误解。”
阿诺亚感到忽有冷风拂了他一身鸡皮,屁股也有点疼。
哈提提基本上已经可以在无论自己的主子有多么离谱的情况下镇定自若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维持自己的天才谋士的形象:“苏将军,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苏苓看了张弦月一眼,回绝:“不方便。”
请狼入室,她又不傻。
哈提提叹口气:“周谟人待客之道还真是冷淡啊!只是……我想不通苏将军怎会为此事寻我们呢?”毕竟这件事,可比上一件干净利索多了。
凡事都要问个所以然,是他的良好品德。
苏苓:“无他,知道与戎族有关,就干脆找你们了。反正……我也只认识你们。”
哈提提:“……”
还真是思路清奇,毫不做作。
阿诺亚听了颇为赞赏,正把大红绸解开,团成一个传说中的绣球模样抛给苏苓,被对方一个刀眼瞪了。
苏苓冷笑:“看来你屁股不疼了?”
阿诺亚捂着一下通红的脸:“哎呀,讨厌……”他正想礼尚往来一下,就见苏苓拽着张弦月搂住他的脖子,一副山寨大王抢了压寨夫人的模样。
“我喜欢这样的,你还是找个戎族姑娘吧。”
何况,她还记着上次的仇,张弦月的伤好歹没落下病根。
这真是……晴天霹雳,句句伤人!
阿诺亚看着面前白斩鸡一样的男人长着一张阴柔的女人脸,再看看自己结实高壮肌肉块块的身材,一张轮廓深邃异域十分的脸。
差距有点大。
心都碎成了渣渣。
“呜……”早知道这个女人心这么狠,他也不该手下留情的。
呜……女人果然多祸事。
呜……他有点想回家。
哈提提咳嗽了两声,左顾右盼,将话题又拉回正轨:“怎得不见郭家的女儿?苏将军的诚意未免值得怀疑。”
苏苓:“当事人,可以让你们见。但是你们最好真的知道当年的事。”
阿诺亚把大红绸一扔,决定自己要因爱生恨了:“我知道的何止郭家的。”说着晓有兴致的看了张弦月一眼。
原来他是张家人。
苏苓心一跳,但看张弦月神色淡如水,也装作不为所动,吩咐身边小兵将玉媚姑娘请出来。
哈提提纳闷:“玉媚?难道不是郭玉儿?”
无人答他,阿诺亚端的一副我等着看美女的模样。
只见一冰肌莹彻的女子步履轻盈而来,厚重的裘衣也掩不住其娉娉婷婷的身姿,动静之间,般般入画。自是风娇水媚,春半桃花。
大美女。
哈提提看呆了,差点没接上话茬:“她就是郭远山之女?”
玉媚朱唇轻抿,看着面前陌生的两人:“你们认得家父吗?”
阿诺亚不答,反而意兴阑珊的招呼哈提提走人:“没意思,这样的美女三皇兄宫里一抓一大把。”
未免太不给面。
哈提提急忙跟上转身离去的阿诺亚,回头冲着苏苓道:“此处也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既然苏将军不欢迎我们进城,就请到我们营帐一叙。我们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完暗示性的眨了眨眼睛。
勾引敌人。
两人走出苏苓他们的视野范围,哈提提才悄声问身边人:“是吗?”
阿诺亚笃定:“人没错。”
苏苓一行人还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他们什么意思,改成请君入瓮了?”
张弦月:“如果真要从他们嘴里撬到东西,恐怕要去戎族的驻地走一趟。”
玉媚抓了自己的衣袂,不成想是这种结果,更加心烦意乱。
苏苓搭着她的肩膀:“那我带她去,小心点便是。”
张弦月:“不行,恐是调虎离山。他们确定了想要的人,反而开始钓鱼了。”
苏苓十分困惑:“难不成他们还想趁机抓人?”
张弦月也觉得很奇怪,但是目前所有的迹象表明,是的。
真相恐怕跟他们口中的郭家旧事有关。
苏苓:“那……怎么办?”进退维谷嘛!
两人看向一脸焦虑的玉媚,知她心忧迫切,却也无可奈何。
张弦月:“总之……先回去。”
三人刚走到城门口,就见樊城靠在大铁门上一脸阴鸷的盯着他们,一副你们最好解释清楚给我个交代的表情。
玉媚吓得往苏苓身后躲了躲,心里跟打鼓一样咚咚咚。几日食不知味的憔悴已让她无力应付任何事情。
苏苓向樊城使了个眼色,只见他不耐烦的转了转头,如川剧变脸一样闭眼再睁开已是情绪安宁、心境超然的谦谦君子。
连声音都透露着股子和蔼可亲:“发生了什么事?”
张弦月突然有点想吐。
苏苓见瞒不住,只好简短的跟他说了一下。
四个人都没有说话。
樊城问玉媚:“他们说的对你很重要,当年的事?”
玉媚看了看苏苓,何止是重要,简直是她一生的梦魇,可是她又不想给苏苓添麻烦。
她这幅样子,樊城哪里还有不懂的:“就算他们说你父亲不是叛国贼又如何,人死还能复生吗?”
玉媚手指绞着衣襟,不说话。
樊城迅速替她决定:“我带你去吧。”
玉媚手指一僵,抬起头来看了樊城一眼,又赶紧撇开。
樊城:“我后天离开,明日可以带你去。过了明日……想来也无人有本事将你带入戎族驻地又带出来。”
空气很静,连风都没有。
三人都静静地等待玉媚的决定。
她终究说服不了自己的心,轻轻地的说:“好。”
苏苓负责回书房与阿诺亚发拜帖。进了屋却发现张弦月情绪有些低落,摸他的手也是凉冰冰的。
苏苓:“怎么了?”
张弦月扣紧了苏苓温暖的手指:“他知道我父亲的事。”
张弦月的父母不同玉媚的,他的父亲失踪十年,杳无音讯。
没准……还尚在人世?
苏苓不敢乱说,怕张弦月更失落。
而这都与戎族有密切相关的两个家庭,真的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