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女家主
作者:锐舞 | 分类:言情 | 字数:2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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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跳梁小丑
小文果然是行动派, 第二天据说天还没亮就出了府,赶着开城门的时辰,就奔赴了河南。
这一趟, 陈鱼早有计划, 眼看着鲜水果的生意, 已经成功地渗入到了建康城中大户及稍有头有脸的人家中, 已经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 铺子又有着心腹之人在照看,已经没有了她使力出招的地方,所以她也就开始将主意打到了另一家铺面上……脂粉铺子……
那家铺子陈鱼曾经过去, 见过了那些香气浓郁的面脂和艳得令人咂舌的口脂,让她不得不佩服起古代女子为了妆点脸面而异于常人的勇气。
本来瞧着胭脂铺子那喜人的流水, 她也只当女人的钱好赚罢了, 虽曾经一闪而过一些再将其发展的念头, 可后来都被这样那样的事情给耽搁了。
直至现在,商铺上了轨道, 粮号因为战事收紧了规模,虽说还有家宅里的事情需要她分神,可是本来就活力旺盛的陈鱼已经感觉日子闲得太过寡淡,于是她就开始想着要怎么折腾了。
对美的向往,是每一个女人毕生的夙愿, 不管人们是否承认。所以陈鱼决定了要拿自己的铺子, 实验出一套简单的美容方法, 让自己多享些年青春年华的滋养。
陈鱼将这话说出来时, 却让小文好是一顿奚落。不止嫌她过早地扰虑起青春不在时的况状, 还明白地说那是不可能完全的事情。
想着小文那嚣张的嘴脸,陈鱼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面颊。虽说现在的她还只能算个半大孩子, 是朵雨露浇灌后待绽的花儿,可是那场几年后的战乱,横亘着她整个盛美年华,如果不先将自己的专属美丽计划提上日程,怕是会在动荡的日子里,难再有心情去想永葆青春的事情了。
小文的话也激起了陈鱼的斗志,后世里最高端的化妆品,都是打着天然草本或是无添加的旗号,她还就不信了,中华地大物博,有各种名贵中草药,有各式美容养颜的补品外敷内服,怎么就打造不出无龄美肌来呢?何况清末的那个最尊贵的女人,不是据说到了殡天时都有着少女的皮肤嘛?虽说这其中有着夸大的成份,可是想着七旬的年纪,打个对折,再不济有个两三成的真,那也是不得了的。
有了想法就有了动力,陈鱼想着全天下最想要留着青春的人自然都在皇宫里,就吩咐了影子卫去打探相关的消息。得到的信儿还挺让人振奋,年前才有位御用匠人告老回了河南老家,陈鱼这才让小文无论如何都要把人请来。
陈鱼正在天马行空地臆想着成功的喜悦,就被丫头的禀报声惊得一个哆嗦。
“小姐,陈总管派人来传话,说是稍后要领着李捕头来主院里问话呢,这会儿由陈总管陪着在二爷的院子喝茶……”
听着丫头话中的慌,陈鱼倒没什么过多的想法,只当是衙门的例行问话,总归是府里出了人命,自己这个主母是应该见见官面上的人的,反倒没有什么乱的感觉,只是按部就班换衣梳妆罢了。
收拾好自己坐到正堂才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就见着陈总管领着七八个人,跨过了门槛。
陈鱼肃了肃面上的表情,将端庄稳重淋漓尽现,才起了身形,盈盈一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寒暄了几句,几人分宾主落了座,早有丫头上了茶水点心,还捧上了一早要人备下的水果,陈鱼端着烫手的茶碗,悠闲地喝着,等来人先开口。
半晌静寞,待得陈鱼郁闷非常,心道这群人是什么毛病,没事上她这院子里解闷来了咋着?茶都蓄过了一回,居然连句整话都没说过呢。
其实不光陈鱼郁闷,陈总管那也别扭着呢,正暗骂着晦气,就瞄见了主母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当下就坐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地目不斜视。心道:大奶奶可不能怪他不给提示啊,实在是这个关头什么都不能说,说得少了大奶奶一样糊涂,自己这小人也就白做了,说得多了,在官家跟前,闹不好就惹了祸事上身,所以只能置身事外了。
正当陈鱼感觉自己被晒到了极限,再没人理就准备甩袖走人的时候,就见李捕头放下了茶碗,问道:“听说大奶奶身边有位辅佐的文公子,不知现今身在何处,能否让在下问上几句?”
恩?陈鱼一时没对上频道,有些弄不清状况地愣住了。
李捕头见这位大奶奶不知神游到了何处,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又问了一遍,“那位文公子,在下想见上一见。”
陈鱼这才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心中不免“咯噔”一声,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来她想着小文心直口快,又亲历了彩云起尸的过程,就已经怕她因为锋芒过于外露而招人记恨,所以在有事要办的情况下,早早地打发她去了河南。
没想到自己的担心成了真,捕头居然这般明目张胆地过来要人,也难怪陈总管连个眼神都不敢给了,这毕竟是兹事体大……
陈鱼短暂地在心中盘算了下,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文公子已出城办差,不知大人所问何事,能不能透露一下?”
李头稍想了下,才继续开口说道:“大奶奶与府尹大人的安人相交甚密,又是陈府的当家人,在下也就不瞒了,据忤作回衙门再验之后,从彩云的身上发现了些线索,与文公子有着莫大的关系。想是那人将彩云诱骗到偏僻之处,妄想行苟且之事,彩云不从,文公子见淫~奸不允,所以痛下了杀手……”
陈鱼忍着到了唇边的讥笑,面带恳切地问道:“大人所言的线索是……”
李捕头略一沉吟,很快说道:“彩云的襟口处寻着一条缂丝,要知道那可是出自皇宫大内,全建康城中只怕是没几人能有,而听丫头婆子们回忆,文公子身前玉佩是以缂丝结缨的……”
听了这个,陈鱼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总算能不用说出小文的女儿身了,遂冲碧竹使了个眼色,不一会丫头就从内堂里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方锦盒,走到李捕头身前。
他明显一愣,然后有些不知所措地打开了盒子,见里面有块上好的玉牌,不由地心下一禀,正了神色道:“大奶奶这是何为?李某诚心来讨教,怎的落得大奶奶竟公然贿赂……”
陈鱼这下再也忍不住了,失笑出声,这人也太自以为是了吧?绝对能让人齿冷数日了,那玉佩可是皇后亲赐,她可没那个闲情随便送人,而且……只凭一个小小捕快,别说是名玉了,就是银两,要有心使钱财也不会笨得用到这个最底层的人身上吧?还当个好几个人呢……最不济也贿给了府尹……再说,她行得正坐得端,凭什么要给这些吃官家饭的人好处?
大奶奶面上的嗤靳之意,让李捕头这个衙差之首红了脸面,也明白了是自己唐突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此行是有公差在身,也就咬牙吞下了窘然,问道:“大奶奶的意思是……”
陈鱼欣慰地看着总算是上了道的捕头,才冲着碧竹使了个眼色,丫头遂取出了晶莹剔透的冷玉执到李捕头面前,陈鱼这才说道:“文公子身上所佩的与你眼前的是对佩,此刻文公子已赶去了京西北路,不能答你的话了,还是请你先看看手中的玉佩吧,别只由一丝的疑惑就妄下了定论才好……”
听似恭敬的话语中光明正大地含着她的不豫,虽然陈鱼不敢确定这人是否是拿了谁给的好处,而将矛头对准了自己的人,但有一点她还是可以肯定……他的不卑不亢中是缺少善意的。
李捕头将玉牌拿在了手里,仔仔细细地端详了良久,才对着身旁的布衣男子微不见地摇了摇头,才把玉交到其手上。
陈鱼霁颜而坐,端过了茶,可有可无地用盖子刮着水中的浮沫,嘴里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玉佩之下的缨络,是出自皇家御用,这点李捕头说得一点都不假,可是……这种刻丝,并非单纯地揉捻而成,是以单股丝线围着掐丝金线编织而成,不拿到眼前认真观瞧,是看不出门道的,可是在内行人眼中却是大大不同,至少它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穗子,而是与布料相当的丝织品,只不过是用了特殊的技艺,挑纬显经罢了。”
几个刚刚还拿着官腔端着官架的人,立时泄了气,他们完全没想到,原以为是有备而来,能一下抓了真凶,好回了府尹大人的差事,却没想到竟成了跳梁小丑,跑到行家面前卖弄本事来了……
陈鱼根本没理他们的前后反应,只是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影子……
只眨眼间,就有一道暗色身影单膝跪到了正堂中。
“说说吧……”陈鱼略显慵懒地吩咐道。
“府尹段亭山于昨日下令,着捕头李信领捕快二十四名,三日内完案,违者杖责……”
暗卫在禀报完后,在主子的摆手示意下退了出去,陈鱼环扫了几位变幻的脸色,才带着讥嘲开口说道:“前次在城中遇险,直到今日官面也没给个说法,再加上这次府里出了人命,府尹大人下了严令,捕头和各位心中生急,这是在所难免……可是……”说着略顿了顿,语带严厉地继续说着,“这也不能成为胡乱冤枉了谁的理由,几位是父母官的手下干将,可别因小失大地给府尹大人的政绩上添了脏,到时……”
李捕头掩不住难堪地又客套了几句才带着手下,脸色惨白地告了退。
陈鱼坐在原位,打量着已斜的夕阳,心中头一次对躲在暗处的力量产生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