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女家主
作者:锐舞 | 分类:言情 | 字数:2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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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共进晚餐
“小姐, 这才申时三刻,日头正毒着呢,您怎么偏偏要这会里去正院里请安啊, 您再歇两刻钟吧, 等太阳落了山咱再去吧?”碧竹边梳着小姐的发, 边苦口婆心地劝着。
陈鱼纤指一一滑过妆匣里的珠花, 不以为意地回道, “不是要同老太爷用膳嘛?总不能掐着时辰去吧……”
碧竹嘟哝着,“前儿在大花园里看景儿回来,你就中了暑气, 昨儿一天都没什么胃口,您都不知道, 嬷嬷看向奴婢们的眼光里都藏着针呢, 她虽然没说, 定也是在怪奴婢们没服侍好您呢,你这今天才好一点, 若再热着了可怎么办啊?要不……奴婢让人收拾了软轿,您坐那个去吧。”
陈鱼只在镜中瞄了眼一脸不甘,还想再劝的碧竹,就又一心从几十支簪花中挑选着一会要戴的,嘴上漫不经心地说着, “只当溜弯了, 用罢了饭少不得要与老太爷聊会家常, 到时直接就回院子了。”
实其陈鱼心中还有另外一番计较, 连着三天了, 当她用了晚饭后带着丫头们溜弯的时候,总会与陈焱不期而遇。最初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当真以为是偶遇,可是连着三天,虽然相遇的地点不尽相同,可是对一个身负着庞大家业的准家主来说,陈焱未免太闲了些吧?
先不说众多的商铺事务会不会令他分~身乏术,就是他院子里的女人也不可能会让他看起来这般的清闲啊,不是那几个女们合伙给他脸色看,就是他存了什么使坏的心思,这样的想法让陈鱼从头到脚全面进入了防备状态,老话不是说了嘛?害人之人不可无,防人之人不可少嘛……
更惊悚的是,陈焱每次的开场白都是:“身子好些了嘛?”这更坚定了陈鱼认为他没安好心的想法,于是想趁着今天要去正院里请安的事由,就错过了那让人不安的擦肩而过,谁想竟落得了丫头这老多的谏言。
碧竹见小姐不再答理自己,只是专心地拿着各款钗比划着,也就只好闭了嘴,心中却还是在担心着,想着待会看有没有机会去请来苏嬷嬷,嬷嬷一定会支持自己的看法,小姐虽然有时很任性,可是对嬷嬷的话还是肯听的。
陈鱼自是不知道丫头此时的想法,却也没给她去搬救兵的时间,换好了衣服梳了单髻,又插上了一支象牙玉兰簪花,并就多做停留,就带着碧竹与金婵往正院里去了。
边走陈鱼边问着金婵,“梅染的病可见好了?”
金婵搀扶着小姐的手臂,目不转睛着四周的路况,嘴上回道:“小姐午歇的时候,奴婢去后院里瞧过了,梅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本来想着明天就过来当差的,奴婢想着让她再歇两天,等好彻底了再过来小姐身边侍候也不迟。”
“恩……”陈鱼赞许地点了点头,“跨院里的表老爷怎么样了?可曾开了院门?”
那院子在表老爷搬进主院不久陈鱼就交给了梅染关照着,如今病着就全托给了金婵,于是陈鱼才会有此一问。
金婵闻听收回了视线,扁着嘴皱着眉,道:“小姐,您说表老爷这是在做什么?成天就窝在院子里,现在连门都不开了,上次一关就是关了一个多月,这次不会还是吧?这六月伏天的,动都不动会臭了的。”
陈鱼侧头白了丫头一眼,“混说些什么呢,仔细被人捏着了错处,要挨板子的。”
金婵讪讪地屈了屈鼻子,无声地表示了下愤慨,就住了嘴不再出声。
陈鱼暗自叹了口气,古人对血脉的事看得极为严重,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会把嫡庶分得如此悬殊的用意了。过继一般是贫苦百姓家因娶不起媳妇,或是哪个男人真有什么传不了后的毛病才会做的事,过继了孩子,虽说也算有了后,对得起祖宗了,却是还要承受着周遭人或议论或讶异的眼光,那种压力不会比无后小得了多少。
四表老爷虽说只是庶出,却也还是在祖谱中寻得到名号的陈家子嗣,这个决定还是不好下的。既要顾及到陈家的脸面,又要面对家主与自家兄长的威严,再有挑选哪家的孩子还是个更棘手的问题,这一桩桩一件件让她想着都深感糟心的事情,真正的当事人还指不定怎么头痛呢,于是陈鱼也就很厚道地同情起那还在煎熬中的两口子来了。
不过,陈鱼很有信心,能续家谱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这如同四房曾经存在的证明,是他们逃不脱的梦寐,所以她并不急,等他们慢慢地熬不住了,向欲望低头的时候,她只要适时地出现,那以后的事情就简单的很了。
“奴才宁远给大奶奶请安……”
青春期特有的尖锐嗓音,划过一片寂静,突兀地闯进了陈鱼的耳廓,她皱着眉看着躬着身子请安的小厮,有一时的错神儿。
“小鱼这是怎么了?□□的竟发起了怔?”陈淼微笑地走来,斜阳打在他的身上,将一身荼白色长袍的他晕在柔美中,淡淡地如同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令观者充满着希望与向往。
陈鱼盈盈浅笑,微一福身权作行礼,开口问道:“今天二爷回府得也够早的,铺子上的事情都忙完了?看您的气色不错,想必事事顺心呢吧?”
陈淼加深着笑纹,梨涡带着诱人的深度,勾得她心电神往,“是,没什么事就先回了,换了身衣袍正想着去给爷爷请安呢,你也是吧?”
陈鱼点了点头,等他走上来,离一步远的位置,不紧不慢地跟着。
“今天特意去粮号里看了,陈原笑得嘴都合不上了,今年早稻的收入可是让他骄傲了一把啊。”
陈鱼微仰着头,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下颌弧度,问道:“收入很不错嘛?”
“你不知道?”陈淼顿下步子,不解地问道。
陈鱼摇了摇头,近几天来陈原虽然也会来汇报,可是全都是用没有什么感情色彩的词语,都勾不起她的半点兴趣,也许是那个主事得了大爷的吩咐,不敢把过于能激起人心绪的事情报上来,也就只能平平淡淡地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了。
陈淼见她脸上流露着真实的不知,也就没再深问,只是放柔了面上的表情,眸中闪现着自豪,“用陈原的话说‘粮号也终是可以天天收着银票过日子了’,你想,百姓们买粮都是一斗两斗的买,富贵人家一月一结也不过几个银锭子就结了,粮号哪里见过银票啊。”
不是吧?先前一斗粮最多不过十文,一石也不过几十文,到底买了多少粮才能用银票结帐啊?难道是粮号里定的价格不公道?想着,陈鱼也就问出了口。
谁想,陈淼噗嗤一声笑了,直笑得弯了眼睛,也不见收敛,半晌,渐渐平静了下来,才说道:“今天我眼看着城南的陈家,蒋家,和城西的赵家三位总管下了定,说是要陈原确保他们三家一年一家万石的粮食供给呢,这样大的数目,怎么不用银票啊?”
原来是这样……
二人说话间,就进了正院,才步上了青石板路,他们同时看到了肃立在正堂外的舜丰,不禁都停下了步子,相视一眼后,陈鱼率先迈开了步子。
真是流年不利,想着躲着避着,却还是狭路相逢了……
进了屋,就见了老太爷与大爷正一左一右坐在主位上聊着天,叔嫂二人分别行了礼,陈鱼坐到了老太爷的下手,陈淼坐到了陈焱的下手,等小厮俸过茶,谁都不知道要谈些什么,就只是静寞着,一时冷了场面。
老太爷左瞧瞧这个,右望望那个,都是在低着头喝茶,没有开口的打算,也就只能清了清嗓子,说道:“难得今儿焱儿回来得早,留下来一同用饭吧……”
此话一出像是将石头投入了平湖中,在陈淼与陈鱼心中都造成了不小的波澜。
不久前兄长的面目狰狞还历历在目,自己的出手伤人也清晰可忆,让他现在与兄长同席而坐本身就有些尴尬,再加上有小鱼在场,兄长的加入,必会让几个人都不自在。想着抬目看着脸色如常的她,敛着眼睑看不出喜怒,瞧不出好恶,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心的样子,还时不时的喝口水,像没事儿人一般。
其实陈鱼的内心并不如面色般平静,只是她不能将情绪表露出来……
几人在老太爷的圆场下也聊了几句,等众人再也找不到话头的时候,陈总管适时地进屋来问是否传饭,老太爷才释然地放松了下来,点头让人摆饭。
陈鱼偷眼看着老太爷如释重负般,心中暗暗好笑,纵使是英明神武的老太爷,对他们这样的别扭的关系也深感了无力。
一顿饭吃得鸦雀无声,连奴才们都看着主子们的脸色格外小心着,真正把食不语的境界发挥到了最高。
饭后的茶依旧还是在饭堂里用的,正当陈鱼苦思冥想地找个借口早退的时候,就见得陈总管引着小厮进了饭堂。
尧庆状若无人地直接跪到了陈焱身边,嘴上说道:“给大爷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