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女家主
作者:锐舞 | 分类:言情 | 字数:2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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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试探
得知了老太爷身子不适,以陈鱼的意思当下就想过去探视,可是被碧竹和几个丫头一同拦住了。说是老太爷只是小感风寒,吃过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端阳已经打发人送过信儿了,让小姐一定要忍忍,哪怕是明儿一早再去,也是成全了老太爷心疼小姐的心思。等老太爷好起来时,会再派人过来传话儿的。
陈鱼想想感觉也有道理,本来有了孩子就不能吃药,要是真的过了病气就只能硬扛,到时又要累着老太爷担心了,于是她也就很听劝地等着正院传来端阳的消息。
只是陈鱼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正院传来的消息并不是来自于端阳,而是陈总管派来小厮说是老太爷有请。
陈鱼一边狐疑着,一边任丫头边帮着梳头穿衣,收拾妥当,才带着一群丫头婆子,往正院行去。
这条路走了几回,早已没有了初见时的新奇,原本看在眼里的楼阁院落,也都已然成了样板麻木到毫无感觉了。
进了正院,就见得了陈总管正迎在院门,见她行近,见过礼请过安,才低低地说道:“表老爷们似是对您有什么意见,您好好回想下,看有没有什么错处被人捏着……”说完还颇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迈开大步在头前引路。
陈鱼一头雾水的盯着陈总管的背影,心道这位给的提示也太虚无飘渺了吧?还不如不给呢,反倒让她开始闹心了……不过,这也就是随便想想,对于陈总管这种类似于自己人通风报信的行为,她可是很高兴的……
跨进正堂就见着了七位表老爷全坐于其中,身边还有各房表太太,初一俸茶的时候她都见过,虽然还认不清谁是谁,但她可以肯定必定都是嫡妻,那些个陪房的夫人们是不可能会出现在她这个主母面前,更何况是家主……
陈鱼脚下一滞,心中暗自思量:这是什么阵杖?怎么感觉有点像要过堂呢?
只停顿了片刻,陈鱼就盈盈行至老太爷身前请安行礼。
老太爷笑眯着眼睛,指示着她坐于另一侧的主位。陈鱼略一沉吟,想着在坐的几位也没有个身份上能高过自己的,这位子自己也是坐得的,于是没多说什么欣然落坐。
无意间却看着大表老爷紧紧咬着下颌的侧脸,心中一动:难道是触动了谁的利益嘛?再想细探究,却发现对方已经面色如常,半点异常都看不出来了,只好放弃,转向老太爷,笑意浅浅地问道:“昨儿听二爷说您病了,怎么样了?好些了没?本来想着昨儿就来看看您的,可是被丫头们劝住了,说是不能辜负了您的一番心意,想着的确是您费了心思要瞒着的,也就没敢动,还打算着今儿要过来与您一起用晚饭呢,就得到您的传了。”
老太爷笑着说已经无碍了,陈鱼才放下了一颗心,转而问着这传唤是为了什么。
就见老太爷微扬了扬下巴,指向下手边,道:“他们说有话说,非要等你来了才说……”
陈鱼转了转眼珠想着,难道是为了秀芸另住了院子才来找老太爷主持公道嘛?
才想着就听见个熟悉的声音说道:“这位大奶奶似是不守妇道啊,将大爷赶出了院子,却与其他男子私相授受……”
陈鱼闻言面上一禀,这群名义上的长辈们日子过得就这么无聊嘛?居然传起这样的闲话来……
还未等陈鱼有什么表示,就见老太爷将手中的茶碗飞了过去,直直地砸在四表老爷的胸腹间,名贵的瓷器滚落到地毯上,发出声声闷响,再看率先出语的四表老爷,残茶染满了他的前襟,却只顾着张着嘴巴惊讶状。
各位表亲也都是深受打击,都听说陈家的掌门人偏疼着这位孙媳,却是不知道真的宠到了这个地步,不用解释不问原明,就开始偏坦着,不禁都暗自握紧了拳头。
陈鱼见老太爷动了真怒,于是软语相劝,“爷爷,您熄熄火气,许是四表老爷听了什么闲言也说不定啊,咱问清楚了才好,您没必要气成这样的,鱼儿自问得行正做得端,不怕相问的。”
老太爷依旧激动着,抖着手指向四表老爷,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般对当家主母说三道四,说……哪里听来的妄言,我也是老糊涂了,还真真让你们当枪使,将鱼儿传了来,你们……”话才说一半儿就咳个不停,有机灵的小厮忙上前,边抚背边劝慰着。
陈鱼扫了眼已经跪地但并未求饶的四表老爷,心道让人当枪使的是这位啊,现在还不知道已经被人当成了试刀石,还在硬撑着,不禁对这位的莽感到又气又笑。
“爷爷,这事关乎鱼儿的名节,能不能交给鱼儿来查呢?”
老太爷犹疑着,在接触到她坚定的眸光后,才略一点头,“好吧……鱼儿不用怕,一切有爷爷给你做主呢。”
陈鱼柔柔浅笑,“爷爷该做的都已经为鱼儿做足了,接下来的路鱼儿要自己走,您且看着鱼儿有什么不得体之处,再加以指点就好。”
说着,陈鱼端正了身子,先让表叔起身。
四表老爷对陈鱼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翻着白眼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起身后只是梗着脖子,眼光不知放到了何处。
“四表老爷,如果我要问您是在哪听到的那番话,您一定不会告诉我,是不是?”
四表老爷闻听一愣,想过了千种万种的应对法子,却是没想到主母会这样问,一时怔在了当场。
大表老爷脸色一凝,心中冷了下来,想着这回老四肯定是要被记恨上了,虽然已经知道这位主母不简单,也将想到的对答都教给老四了,谁想到这位当家主母并未担牌理出牌,将本已胜算渐显的牌局硬是给搅得异常混乱。
陈鱼扫了眼几位的面色,才又转向四表老爷,温语道:“那容我猜上一猜可好?”说着把眼光放到了大表老爷身上,知道他是这群表亲的头头,这事就算不是他出的主意,与他也是定脱不了干系的。
四表老爷一时没了主意,微一侧头看向了自己的大哥。
大表老爷在接触到主母的眸光后敛了眼睑,暗暗得意着,再精明也不过是个二八年华的女子,原来还以为有着多出色的心计呢,也不过如此,也就只能看到眼前的一块儿,直直地将矛头对准了自己,如此流于表面,还有何惧呢?想到此心跟着敞快了不少,于是微不可见地略一颔首。
四表老爷见状,底气立马足了起来,翻着眯缝眼儿扫了主母一眼,继续强硬着。
陈鱼并不计较,犹自说着,“只是如果我能猜得上来,四表老爷……可就要听我的差遣了……”
四表老爷闻言炸了窝,“凭什么?”
“凭什么……”陈鱼将字在嘴里喃喃地念着,手端过放到桌案上的蜜饯水,并不急于喝,只当在把玩,鼻中无声地哼了声,才又漾着笑纹,说道:“名节对于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想在坐的各位都是明了的吧?七出之罪与听命于人,孰轻孰重表老爷拎不清嘛?”
“鱼儿……”老太爷不满于她的温贤,扬着声线提醒着她。
陈鱼安抚地扯了扯嘴角,盈然淡笑着,“爷爷,鱼儿年纪尚幼,做不来您的威仪天成雷厉风行,您且先看看鱼儿用自己的法子去处置,可好?”
老太爷没有办法重重地出了口气,狠狠地瞪了眼被人推到了风口浪尖却不自知的侄儿,无奈地拿过茶,决定先看看孙媳从临安带来的驭人之术,能不能做到让自己放心。
“表老爷怎么说?”话陈鱼自然是冲着老大问的,既然那几位都以大表老爷的话马首是瞻,那她也就不再绕弯子了,直接去问省得又会白费唇舌。
大表老爷见主母将事情直接抛给了自己,紧了紧马上溢出喉咙的欢愉,敛了敛面上不合时宜的表情,“老夫们听大奶奶的……”
陈鱼见君已入瓮,心中不禁冷笑,手抚着碧竹硬给套上的脂玉镯子,眼神也流连其上,嘴上却是淡淡地说着,“三表太太,说说吧……”
一帮表亲,闻听此话,感觉像被一道惊雷P中。尤其还在喜极的大表老爷,怎么也想不明白,主母的针锋明明指像了自己,怎么才低头间就换了方向呢?难道……
老太爷不解地望向陈鱼,却并没有问出口,只是看着她。
陈鱼将衣袖抚平,才对上老太爷的眸,软语轻言地道:“昨儿三表太太的丫头去我的院子支领东西,只因我已派了身边的大丫头来照看着各位表老爷的日常,也就不方便再管什么事儿了,就打发人回了,定是那会看着了我与二爷在小花园里说话……只是似是有人不知,二爷的造访是您的意思呢……”
“哼……”老太爷哼了一声,扫了几个侄儿一圈。
陈鱼看着下手边早已面如死灰的几人,凉凉地说道:“丫头们不懂事乱嚼舌头也就罢了,怎么还会有当主子的听信妄言呢?先不说我是什么出身,就是太子殿下的乳母亲自教导这点,也不可能会做出什么混帐事来,难道,还会有人怀疑皇家的规矩典制嘛?”
柔柔地声线中却隐含着不容质疑的威信,压得众人同时崩紧了神经。
一位身穿湛蓝色孺裙的中年妇人跪在了地上,嘴里称着罪,“请老太爷恕罪,请大奶奶恕罪,都是妾身的错,妾身听了丫头的话,误……”
“三表太太记下了就好,起来吧……看来您身边的丫头都是不懂事的,我会请陈总管换上大宅里的丫头,虽然不如先前的称手,但是要懂规矩的多,各位海涵吧。”陈鱼出声阻止了三表太太的请罪,听得多了对那如出一辙的样板式话语,生出了许多厌恶。
说完扫了眼暗压着情绪的大表老爷,似是对他们那些隐藏的心思有了几分了解,只是……想到憾动陈家的根基,妄想着她儿子的家产,可是要问问她这个做娘的依不依了……
缴械只是第一步,还想继续……那,可就不只是说说就算的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