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言男子三从四德?
作者:小× | 分类:言情 | 字数:15.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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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宗人府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安排好两项重大事宜。
五月初六,宜婚嫁,择吉时,永和王于南苑迎娶。
许,壅淮国质子伊肆意下榻文府小住几日。
文雨荷收到两封宫贴时,正躺在床上看《本草经疏》,一手各持一本,眉头比往常又紧了三
分。
算下来,离大婚只剩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不放她官假就算了,还准了肆意的请求。
忙中添乱,安危难测。
女皇这是唱得哪一出呢?
房门被人推开,白素贞神色匆忙地走过来,顾不得礼数,样子有些慌张。
“伊质子的凤辇已经出了东大门,听前面的小厮来报,一同前来的还有大殿下。”
如果允许,文雨荷心中最想说的是。
可以退避三舍不见么?
她又不是神仙,为什么总是不得不做一些无可奈何又不喜欢的事。
女人就要很坚强,一副所有事情都能摆平的高姿态,然后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文雨荷脑中突然闪过这么一句话。
他说,她只不过是个女人。
“我去淑芳斋看看。”
白素贞诧异得看着半敞得木门,满地散落的桃花,暗自神伤。
大树底下好乘凉。
可心不静,树欲止,自然不会凉爽到哪去。
今天学习棋艺。
范思哲三下五除二,就把对方的小黑子堵进围城里,杀得那叫一个片甲不留。
双鬓花白的谢老先生,一身肥肉蹲坐在对面,已是一头冷汗,神情果真如他的名字般喜感,像只泄了千里的皮球垂头丧气的。
范思哲当上总裁自然吹出来的。
Long Long Ago ,他还是围棋大赛……少儿组的冠军呢!
只是他有点想不明白,向来沉稳老练的自己,怎么一遇到文雨荷就犯抽呢!
范思哲着实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这就是……
命中注定我克你?
谢千里在琢磨着如何持黑子突出重重包围,一个在自我总结情战失败原因,全都没注意悄然而至
的身影。
文雨荷凑过脑袋,观察了好一阵棋局,心中忍不住点头称赞,真是盘好棋局。
她偏过头,近距离看到沉思中的范思哲,长睫呼扇,脸角轮廓不失硬朗,安静起来的小模样也有几分勾人的姿色。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谢千里,连忙趴在地上行礼,“见过王爷。”
“免了。”
文雨荷撩起青袍于一旁落座。
“你先下去吧。”
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明晃晃得从缝隙中穿梭,落在地上形成大大小小的光斑,新鲜的空气中还夹杂着花草的清香。
文雨荷捻指持起黑子,落16之十三扳,以退为进,居然使棋局起死回生,坚强的杀出一条血路,失十子,而获新生。
这一招是险棋。
连蔫熟得范思哲也为之棋艺叹服不已。
高手中的高手。
随那一子落下,文雨荷的心情也渐朗起来,脸上露出淡雅的笑意。
略微点头:“晚上随我一起去陪同质子和大殿下吃个饭吧!”
这是命令的口气。
可范思哲听起来无比顺耳。
如牛奶香浓,丝般感受。(=。=这不是德芙巧克力的广告词么?)
约会!
她在主动约她。
范思哲眉眼间都能笑出一朵花来。
他就说嘛!
穷摇狗血式表白怎么会一点作用都没有呢!
怎么说他也是二十一世纪的钻石范老五。
钻石钻石亮晶晶
好像天上摘下的星
天上的星儿摘不着
不如钻石值黄金 ……
他准备拿乔。
用她的话讲,要矜持。
双眼一眯,嘴一咧。
“好啊……”
如果说人是有尾巴的。
你会看到范思哲这厮摇着小尾巴一脸兴奋样。
有凤来仪,众人回避。
凤辇华丽丽地穿过城区。
老百姓沉默不语,无人敢八卦皇家的绯闻。
直至文府,随行宫人先行下车,在房前房后,铺上鲜艳的红地毯。
下车前,车内有人压低声音道:“肆意,记住你答应过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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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皎月站在文府前,手指可以挡住鼻子,满脸嫌弃。
肆意跟在她的身后,像是刘姥姥逛大观园般,东瞧西望。
他在宫中足足憋了七年,第一次闻到宫外的空气,看到宫外的景色。
感觉实在太爽了。
他解放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
“见过大殿下。”
按照皇家规矩,君臣有礼。
文雨荷带着府中一十八口,全部女眷,另一名待嫁夫君站在门口行礼迎接。
司徒皎月没有扶起文雨荷,巡视一圈,最后不屑的目光落在唯一的男人身上。
他低着头,看不清模样。
她知道这是母皇的杰作,只是突然冒出来的干儿子之说,她事先竟然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司徒皎月十分好奇这个男人有什么本事可以虏获文雨荷孤冷的心。
未去理会旁人诧异的神情,她径直走到那人面前。
“把头抬起来。”
语气相当高傲。
范思哲看着脚边的金丝红线,全身因福礼僵硬不已,更别提抬起头。
此刻他有些同情这个时代的男人。
做男人难,做女人背后的男人更难。
行礼要含下颚,提臀收腹,双腿微曲,叠手相交于右侧。
这一个姿势他就训练了一下午。
文雨荷当时说得很是暧昧,到时候别丢了我的脸。
就为了她的一句话,他受了。
“本宫叫你把脑袋抬起来,没听到吗!”司徒皎月见这男人半天没反应,有些气恼,伸出淫.爪便要勾起他的下巴。
范思哲察觉情况不对,身子一偏,动作纠结,直愣愣地歪倒进及时赶到的文雨荷怀中。
文雨荷笑盈盈地揽过范思哲的小蛮腰,用力一掐,余光警告之。
“大殿下见谅。夫到道人家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这男人很不一般,有种特别的感觉。
(大殿下你什么眼神啊啊啊!)
司徒皎月看到范思哲时,眸中闪过一丝惊艳,眉梢挑起,皮笑肉不笑道:“弟妹。你们可真是
伉俪情深啊。”
这话——
范思哲听了不乐意了,一字一板也说了。
“她现在是我的妻主。”
被晾在旁边当背景布的伊肆意也不乐意了。
他好像才是今天的主角吧!
抢戏!
伊肆意提着繁厚的质子服下摆,用头挤到“伉俪情深”的二人中间,以胜者姿态搂住文雨荷的胳膊,包子脸上绽放出两抹红晕,娇滴滴甜腻腻地喊道:“雨荷姐——”
范思哲虎躯一震,鸡皮疙瘩落了满地,狐疑地看着旁边的小鬼。
这么娘的嗓音……
此、人、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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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开席间。
情况是这样的。
四人围坐着圆桌。
伊肆意黏在文雨荷左手边,右侧的范思哲用红果果的眼神明目张胆得等着质子。
而对面的大殿下似乎对某男兴趣十足。
难道他就是前几日雨夜,被母皇半路要走的男人?
“我说,弟妹——”
“我说,你记性不好么?”
范思哲不等对面的人说下去,黑着脸直接打断,“我再说一次,她现在是我的妻主。”
什么劳什子弟妹。
司徒皎月绝绝对对是生平头一次被个男人噎住。皇家颜面岂能轻易受辱于男人。
她先瞥了一眼旁边镇静自若地啃螃蟹腿的文雨荷,双手拍桌而起,冲着范思哲吼道:“注意你说话的口气,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来。荷。吃我剥好得这一只大腿。”
“嗝——”文雨荷也噎着了,“夫君,大殿下好像在跟你说话呢。”
文雨荷笑着接过螃大腿,一脸无辜样。
自己惹得事,自己摆平。
范思哲犹如受气的小媳妇,投给她哀怨的眼神,又冲着伊肆意龇牙咧嘴一番。
才懒洋洋不情愿地开口道:“我说大殿下。说话不注意身份,总比行为不注意身份的好吧!”
他刚刚差点被这个劳什子大殿下吃了粉嫩嫩滴水豆腐。
司徒皎月脸上彻底挂不住了,只有黑白二色,分明的很。
这个男人好生不简单。
所以,缘分这东西是很简单的。
十字路口的站台上,往前一步就是可以得到,确因外力跑偏了方向,而不属于自己。
人啊,时常犯贱。
得不到的越想得到,才是最好。
女皇陛下如此,范思哲如此,司徒皎月亦是如此。
其实,最初埋在人们心尖的并不是爱情的种子。
是征服的欲望。
这顿饭吃得很是销魂。
席间四人,三人食不知味。
那盘子雪花蟹斗,全部进了文雨荷的肚子里。
只是事后文雨荷才想起,《本草经疏》里被她用朱砂圈起的一句话:“蟹,性寒,味咸,亦属大凉之物。若血因寒凝,与夫脾胃寒滑,腹痛喜热恶寒之人,咸不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