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觉醒
作者:桃桃很好吃 | 分类:言情 | 字数:1.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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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张 时光回溯
“噗.....”正在闭关修炼的殊兰一口鲜血碰出,殿外正在护法的侍女宸溪,连忙上前询问:“殿下,您没事吧,您可别吓我......”
殊兰缓慢的睁开双眼,打量四周,见着宸溪着急忙慌的表情,说到:“慌什么,吾神族,能有何事。”
怎么可能没事,殿下以修成上神之身,又在修炼时突然吐血,必定身体受到了重创,宸溪在心里暗暗想到,去也不敢明言。说来也怪,尊上的那一掌并未痛下杀手,而且殿下昨日便以痊愈,怎么今日这伤又复发了.....
殊兰没功夫理会宸溪心中所想,自顾自地调动这全身神力,试了几次,半点灵力都没有,他现在的法力连天兵都不如。殊兰心想:她的心头血已然失去两滴。再加上强制使用族中禁术,即使是日后服用药物静心修炼,也回归不了这上神之位。
果然,逆天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但她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她若不这么做这心头血怕是要被仓决取走,用于他最心爱的徒弟身上,哼,本座就是再博爱,也不至于将自己仅有的心头血用在死敌身上。
据古书记载,神女一族,生而异于旁人,其与天地创始之神女娲,源于一脉。
女娲后人之血弥足珍贵,伤者饮之,可死而复生,凡人饮之,可与天地齐寿,修者饮之,可飞升天界,仙人饮之,即可铸成神体,故而女娲后人轮回于六界之中,其血脉封印于重阵之下,若无外力相助,不会轻易显露。
而神女一族,生来有三滴心头之血,若将其覆于神器之上,则可逆天改命,无所不能。
殊兰第一滴心头血,用于三千年前,仓决的一次大劫。
仓决乃父神开天辟地以来唯一存活至今的创世之神,其位至神尊,修为高深莫测。三千年前的那场雷劫,是他命中必经的生死之劫,若平安度过,此后则再无所惧,若不幸陨落,便是灰飞烟灭。
然那神雷威力巨大,分明是想叫人魂飞魄散,殊兰当机立断,取自身心头之血,覆于伏魔伞上,以伞挡雷,助仓决度过此劫。
殊兰的第二滴心头血,用于两百年后,强制催动昆仑神镜,逆改天命,令时光回溯。
那时殊兰与仓决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他怪她伤害他唯一的徒弟,而她恨他薄情寡义,始乱终弃。
他甚至要强取她心头血,帮他最心爱的徒弟回归神位,可是凭什么,她凭什么要帮那厌恶入骨之人。
她愤怒,绝望,甚至疯狂,所以,她宁愿搭上毕生修为,在最后关头,自行取出心头血,重回过去。
只是,在神女一族的传承中,时光回溯乃上古禁术,它既源自上古,又为禁术,必然是需付出极大的代价,损失神力自是不必多说,就怕……
“神女,我~”宸溪见殊兰紧闭双目,丝毫没有要问话的意思,瞬时犹豫要不要将尊上那边的情况告诉她,毕竟是神女特地吩咐去打听的。
殊兰眼皮未抬:“有事便说。”
宸溪抿唇,道:“尊上今日带着林夕去了南海,据说是为了收集鲛人泪,给林夕……”
“停。”殊兰终于睁眼,打断了宸溪的喋喋不休。
宸溪立即闭嘴,她本就不想说这些事情,只是迫于神女的命令,必须照办而已,哎,自从尊上带着那个叫林夕的凡间女孩儿回天界,神女的脾气就一天比一天大,真怕哪天神女一怒之下,把她这棵小桐树也给烧了。
“以后你无需关注这些,有空多去黎泽殿走走。”
“黎泽殿?”宸溪拔高音量,瞪大眼睛,似乎在问自己有没有听错,她家神女大人一贯是高贵骄傲,对尊上以外的一众人等不屑一顾,如今居然让她多去黎泽殿走走,简直不可思议。
更何况,黎泽殿是柏齐神君的宫殿,而柏齐神君前些日子曾亲自来求借过聚灵鼎,结果她家神女大人不仅面无表情地拒绝了,还把人家柏齐神君冷嘲热讽了一通。
怎么说柏齐神君也是天界少有的神祇之一,而且还是自行历劫成神,连天帝都得卖他几分面子,结果神女大人倒好,直接把人得罪了个彻底,搞得现在挨着黎泽殿的那一片仙人都对她们神女宫指指点点,为柏齐神君鸣不平。
其实也怪柏齐神君运气不佳,偏偏在神女刚和尊上吵完架的节骨眼上来,他不倒霉谁倒霉……
殊兰自是明白宸溪为何惊诧,继续面不改色道:“本座近日会拜访黎泽殿,你提前去打通好关系。”
“啊?”宸溪呆愣数秒,完全不在状态,什么情况,她家神女大人要去拜访黎泽殿,还让她提前打通好关系!
“神女,您灵魄未曾受损吧?”宸溪小心翼翼地问道。
殊兰额上划过三条黑线,感情这丫头以为她变傻了,当即眉头一横,道:“让你去你便去,莫要想东想西。”
宸溪身子一挺,果然还是她家高贵冷艳的神女大人,只是去黎泽殿这件事,着实有些为难。
“神女,我,我~”
“跟你说过多少遍,有话便说,莫要结结巴巴。”
“我害怕。”宸溪委屈地嘟囔道。让她偷偷摸摸地打听消息可以,但让她去和黎泽殿的人打交道,她真的害怕被轰出来啊。
殊兰眼皮一跳,这小桐树能不能再怂点儿。
“你无需害怕,去了黎泽殿之后,先代为转达本座的歉意,”殊兰望着宸溪,一本正经地嘱咐道:“若他们骂你,你受着便是,若他们胆敢动手,你便~”
殊兰咳嗽了声,在宸溪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开口:“带上穿云梭吧,若他们当真动手,你也能逃得快一些。”
宸溪:“……”
神女大人,您这样真的好吗?
殊兰睨了眼欲哭无泪的宸溪,像是丝毫没察觉出任何不妥般,接着道:“此次本座养伤期间,不慎误生心魔,为保住神体,本座已自毁修为。”
“什么!”其他的倒也罢了,可自毁修为是怎么回事?宸溪迫不及待地用神识勘察,果然,神女的丹田碎裂,精血几近枯竭,修为跌至最底层。
“神女,您等着,我去找尊上,尊上一定有办法救您。”
殊兰微微皱眉,冷声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一惊一乍做什么,有时间去找他,还不如把本座吩咐给你的事情办妥。”
宸溪急忙道:“可是,您的伤……”
“本座会想办法尽快修炼恢复,在此期间,本座不想听到任何流言蜚语。”
宸溪撇撇嘴,瞬间明白神女的用意了,她家神女大人有三个特点:傲娇,喜欢尊上,死要面子。都这个时候了还硬撑着,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
宸溪走后,殊兰开始调息自己的身体,如今她只剩最后一滴心头血,此乃她神体之本,倘若连这也失去,她必将魂飞魄散,从此以后,天地间再无神女一族。
幸而她的心头血也不是谁都能取的,除却她自己,能强制取出的人便只有仓决了,思及此处,殊兰心内一横,若仓决还想取她心头之血给他那心爱的徒弟,她便和他鱼死网破,大不了一起灰飞烟灭!
体内气息忽乱,心口处有丝丝抽疼,殊兰猛然睁眼,捂住胸口,黑眸中是抑制不住的苍凉。
从未想过,她和他会走到如此地步。
一万年前,她还只是沉封在神女座的少女,是他,以自身精血为引,用神力解除封印,助她获得上古神女一族的传承。
她睁眼所见的第一人便是他,那一袭白衣,说不出的风华绝代,她直直地撞进他黑色眼瞳,深邃而迷蒙。
她随他回天界,成为继仓决云曦之后的又一上古神裔,于是,她当即被尊为九天神女。
神女一族性本傲然,殊兰自是如此,她术法高强,姿容绝色,尊贵无双,她是高高在上的九天神女,这苍茫六界,四海八荒,皆是她脚底浮云。
而他同样是那般俊冷绝尘,只身从远古走来,飘然长立于苍穹之巅,神情淡漠,眸光悲悯,那孑然一身的孤寂融于这漫长岁月中,神圣而缥缈。
他们皆是那样光芒万丈,又是如此遥不可及,他们惺惺相惜,互引为知己,时而吟风弄月,时而把酒言欢,好不恣意。
他对她多加照拂,她视他如兄如友,只是,不知何时,她已沦陷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相伴中,不可自拔。
然而,他却总是那般淡然,无情无欲,无念无求,超脱于尘世之外,如高空明月,可望而不可及。
倾慕之意一旦开启便再无回转的余地,这样的仓决神尊,偏偏能令她意乱神迷,于是,她开始了漫长的追逐之旅,她不会撒娇,不善言辞,便什么都不说,只是陪在他身旁,即便他不给她任何回应,她也甘之如饴。
就这样,她默默跟在他身后七千年,直到三千年前,他历经大劫,她情急之下取自身心头血助他渡劫,那一次,她遭受重创,醒来之时,他正坐在床边,眸中染上不可察觉的温柔。
之后,或是因为愧疚,或是因为谢意,他待她与旁人极为不同,甚至称得上纵容,虽然这未必就是爱情,但她依旧高兴得不能自持。
再后来,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抱着万分之一的期望向他表明心意,向他提起成婚,没想到他竟真的应下,并同她结下婚契。
成婚当日,他红衣灼然,甚是耀眼,她想,或许他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她的吧,但他生性淡薄,她也不逼迫他再进一步的事情,她只是想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旁,与他携手而行。
然而,这一切却在凡间幼女林夕出现时戛然而止。
那是他途经人界时相中的女孩,他一早便看出此女命格有异,天生煞气,内含玄机,便将其带回天界,收为独徒,亲自抚养,彼时,林夕只有七岁。
殊兰从不知仓决会对一个人宠溺到如此地步,他亲自教林夕修习仙术,陪她看遍人间百态,为她尝试五谷杂食,怕她在天界受遭欺辱,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收徒典礼,向所有人宣称林夕是他仓决的徒弟,任何人不得轻看。
殊兰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却被另一个凡间女孩儿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叫她怎能不妒?
尤其是看到女孩儿对仓决依赖痴迷的眼神时,她更加愤怒了,她几乎笃定林夕会喜欢上仓决,即便那时她还只是个孩子。
可是殊兰的愤怒并没有得到仓决的认可,纵然他收徒之后仍旧关心她,但她却是心痛如绞,她在暗处看着他们日夜相伴,师徒情深,那简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折磨。
后来,殊兰直接搬出了仓决的宫殿,用近乎冷战的方式向仓决表示不满,却没想到仓决连一句挽留的话都不曾说出,以她的性情,绝不会再搬回去,可她又不放心,无奈之下,只能让宸溪打探情况。
宸溪每带回一个消息,她的妒忌便会加深一分,她不明白为何区区一个凡间幼女能得他如此偏爱,她讨厌林夕,甚至痛恨,说来可笑,艳绝六界,高高在上的九天神女会对一个小女孩嫉妒得发狂,当真是讽刺。
殊兰从不掩饰对林夕的厌恶,她甚至想过暗地里将林夕送回凡间,但她的自尊不允许她这么做,她神女一族还不至于如此卑劣。
可是,嫉妒这种东西不会随着时间消逝,反而与日俱增,于是,在爱意与恨意的双重折磨之下,殊兰终于爆发,她直接向仓决挑明,希望他将林夕送往凡间,仓决自是不肯,结果便是她与仓决争执不休,最后还动上了手,殊兰自是不敌仓决的,被仓决一掌打伤,而她也是重回至此时。
在那之后又发生种种,大抵是殊兰想将林夕赶离仓决身边,但皆被仓决阻拦,就这样一直到神魔大战,天界动乱,仓决身负除魔重任。
而林夕果然不出殊兰所料,沉迷自己的师父不可自拔,竟在这个当口动用了忘川河畔的七色花,此花可幻化出七生七世的绝美爱情,最是动摇人心,林夕意图借其蛊惑仓决,结果计划未成,倒把自己给败露了。
身为一个徒弟,竟勾引自己的师父,此等违背大道规律之事实为天界所不耻,众仙纷纷要求严惩林夕。正在这时,仓决出面,声称七色花之事只是误会一场,他的小徒弟并未存不轨之心。
这种说辞,明眼人自然不信,尽管仓决地位无上尊崇,也抵挡不了这千千万万的流言蜚语。
为了平息众议,仓决决定,将林夕送上诛心台验问。
诛心台,顾名思义,便是验明真心的地方,凡是上了此台,若说假话,必然承受万剑诛心之痛,然则若涉及情爱,承受此痛的则为其所爱之人。
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最后林夕自然是咬死没认的,至于仓决一人扛下了多大的苦痛就无人得知了,想来仓决那样的修为,区区诛心台又怎奈何得了他?
通过了诛心台的验证,即便众仙仍心存疑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自那以后,他们师徒极少一同出现在人前,大有避嫌之意。
然而,事情远远没有结束,不久之后,林夕又作出了一件震惊六界的事,她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就像发了疯一般,全然无视禁令,从禁地中偷来源自上古的蕴神草,服下之后一举破开女娲血脉的封印。
林夕居然是女娲后人!
古书所载,女娲后人之血既是斩杀七魔的毒药,亦是六界众生最佳的补药,故而女娲血脉一旦破印,必然大乱将至。
而原本的神魔之战上升至六界混战,一时间生灵涂炭,惨不可言,当时即将被封压的魔族亦趁此机会东山再起,为祸世间。
事已至此,魔族必杀不可,而林夕亦被再次置于诛心台上重重逼问,这一回,她再也控制不住对仓决的情感,这对师徒暧昧了近百年,终于明目张胆了一回,林夕含泪告诉仓决,他便是她所爱之人,她可以为了他不顾生死不顾一切,她可以下忘川落黄泉,她甘愿奉出自己的血脉斩杀七魔,只求一直一直陪在师父身边,哪怕只是作为徒弟。
仓决那时大概是被世俗伦理所绊,同时也为保住林夕,并未回应她,而是狠下心挥袖断情,以林夕偷盗神草为由,将她鞭笞数十下,重新封印血脉,剔除仙骨,去除仙籍,封锁记忆,送回凡间。
是啊,仓决神尊师徒违背大道规律,这若是传出去,恐怕将成为六界最大的丑闻,他怎么忍心小徒弟遭此非议?
再者,若是林夕身负女娲血脉继续待在天界,势必会沦为对付魔族的工具,而仓决是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可林夕却不这么想,她不敢相信心心念念的师父会如此对待自己,她只是爱他而已啊,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即便他有妻子,也只求生生世世以徒弟的身份留在他身边,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她,为什么要赶她走,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伤害她背叛她!她伤痛欲绝,以至于怨念化魔,煞气冲天,不断撞击着记忆的封印。
加之后来被恨其入骨的绿桑公主刺瞎双眼,摧毁容颜,怨煞已到极点,成功引来魔族,彻底黑化。
此时远在另一边的天界,仓决还在为他的徒弟尽心周旋,他一再承诺,会以自身之力斩杀七魔,不必借用女娲之血,可他这样的做法,殊兰不同意,众仙也不同意,魔族已经如此猖獗,再拖延下去,情况只会愈来愈严重,唯有将其早日斩杀,才能断其根本。
更何况,祸事本就由林夕而起,若不是她私自妄为,明知故犯,又怎会造成今日这个局面,任何人都应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不是吗?
既然是她一意孤行破开封印,用她之血斩杀七魔在情在理,况且此举并不会伤她根本,只是削弱血脉传承再入轮回罢了,可轮回于六界本就是女娲一族的宿命,仓决又何以如此偏爱?
最终在仓决的坚持之下,众仙也无可奈何,只能姑且相信仓决,卯足气力与他一起奋力一搏。
然而,在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刻,本应失去记忆隐姓埋名生活在凡界的林夕,竟和魔族扯上了关系,并且与七魔以一魄相结,也就是说,若欲除掉七魔,必将毁去林夕一魄。
如此一来,林夕与魔族的命运便系在了一起,而作为交换条件,七魔替她治好眼睛,恢复她的美貌,封她为魔后,一时风光无限,艳闻无数。
林夕既爱着仓决,又恨着仓决;仓决既心疼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堕入魔道,又不相信他的小夕会背叛他,成为那种心狠手辣放浪不堪的女子。
一次次地出手警告,却又一次次地手下留情。
两人就这样相爱相杀了三五载,最后,林夕终究放不下仓决,她望着已成为她信仰的男人,完全不顾七魔的愤怒与阻拦,主动卸下防备,一步步走近他,逼迫他做出选择。
她应是爱惨了仓决,所以不惜用自己的命去赌,赌仓决是否会用她来击杀神魔,是否会为了她与整个天界为敌,若赢,不论生死,她都会与仓决在一起,什么苍生,什么六界,又与他们有何干系;若输,她也会成为他永久的伤痛,不是吗?
不得不说,林夕还真是够狠,她要的是仓决为她抛却一切,罔顾苍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仓决或许是爱她的。
只是仓决终究是仓决,他也许会徇私护短,但他毕竟是创世之神,于是,仓决痛心之下,在爱徒的满目晶泪之中,亲手染林夕之血击杀魔族,而林夕那一魄也随之灰飞烟灭,缺少灵魄不可再入轮回,林夕其他魂魄亦流落于六界各处。
本以为此事终于告一段落,可自那场战役之后,鼎鼎大名的仓决神尊消失了整整百年,没有人知晓他的去处,殊兰亦然。
在这场大难中,他们师徒的情谊可谓感天动地,而殊兰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人,好像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才是最恶毒的第三者。
好吧,即便是这样,殊兰也忍了,谁让她喜欢了仓决近万年,只要仓决不亲口告诉她已经恋上她人,不主动要求同她解除阴阳双生契,她便甘愿自欺欺人。
直至百年之后,仓决重新出现在殊兰面前。
殊兰欣喜若狂,她这些年找他快找疯了,翻遍六界,怎么也寻不到他的身影,可她还来不及高兴,便被他接下来的话刺的体无完肤。
他说:“阿兰,小夕元魂已伤,必须回归神位。”
殊兰一愣,她这才明白,这数百年来,仓决不见踪影,便是在到处收集林夕的魂魄,为的就是替她回归神位,原来,他一刻也不曾放下。
但据古书所述,女娲后人回归神位乃逆天而行,需以逆天之法为之,所以,他的意思是要取她心头之血,替林夕回归神位?
“阿兰,小夕回归神位之后,我会陪伴在你身旁,片刻不离。”他话语苍凉,满目慈悲。
“哈哈哈……”殊兰大笑不止,陪伴在她身旁,片刻不离?多么可笑的誓言!
待到林夕回归神位后,他们便是门当户对,是六界争相传颂的神仙眷侣,而那段尘封的旷世师徒虐恋,更加向世人证明了他们有多么情深不悔,至死不渝。
所以,在他们师徒这段凄美的爱情中,她殊兰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怨女毒妇,可是她不甘心啊,万年光阴,生死相随,原来皆是她自作多情,既然如此,为何要娶她,为何不解除阴阳契,为何不明明白白地对她说清楚,叫她心存一丝幻念?
他一步一步走向她,恰如他们初见之时,他眉宇如画,白袍潋滟,一派淡然站在天地山河间,虚空踏步,脚底生莲,缓缓朝她走来。
她眸色鲜红,死死盯着那清风朗月般的容颜,在他终于慌乱的目光下,亲手剜出自己的心头之血,掷于昆仑镜上,以毕生修为催动上古禁术,重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