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觅长生
作者:徒倚彷徨 | 分类:仙侠 | 字数:21.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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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套话
二人立马便是罢了兵,一个收起了点钢枪,一个归鞘了青锋剑,一同变化了人形,落下云头,钻入到了城中绿瓦勾栏间,上了个二楼靠窗的雅座,打发走了那些红尘脂粉,让厨子赶紧布了一桌子素斋。
且说席面上妥,却是张诚首先开了口:“方才听的胡公子似是为那前些时日陈家庄之事而来?”
张诚先前不知道,只是心中影影绰绰有猜测,反正输人不输阵,糊里糊涂的骂了一通,同样这胡公子也是。
他喝了一口素酒,气冲冲道:“道长怎个不晓事!你前些时日打杀的乃是我的二叔,我听了那烧成白地的滩涂小妖说了这事,当即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那管得了什么,只为本家讨个说法。”
“此事贫道却是不知那陈家庄中的狐狸乃是你族的旁系,可是你月前言道这出马仙只是保家出马,家家户户各自供奉各自便是,小可却是没有听说这城中供奉那家的黄白柳灰胡那一家,只听的那城外山头上有三个虎妖作祟。”
说着张诚一拍手,“这搂草打兔子,连带的就给收拾了。”
这边的胡公子听了之后,更是生气。
“我那二叔也是个不晓事,年前做了糊涂事被家中发配此地修身养性,没想到猪油蒙心和那凡人勾勾搭搭,视此城为禁脔,尝闻其他四家多有抱怨,宴罢送走灰兄,我便来此整治二叔,只叫拿他父子回家发落,没承想——”
说着,胡公子便又是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水,不说话,想来是心中难受,张诚自然心中有些惭愧。
当日那见那陈家庄上头有红尘气夹在这不正的妖气混杂,只道是狼狈为奸,哪管得了什么古怪不古怪,罪容诛不容诛,上了战阵,杀红了眼,咔嚓嚓便是给杀了个精光。
所以想到此地,却是原是自己进退失据,也有三分错,又想到当日缴获,尤以俩卷经典最重。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既然是个不该死的,那自己便不该侵吞,当即便从袖中掏出经典,往桌子上一搁。
“此事却是贫道有过错,其它不说,遗物自当归还。”
胡公子一看却是没接手,“不过寻常俩卷经书,道长自己留着便是,莫谈这败兴之话,他等死有余辜,”他一甩袖,“却说道长你又为何来到此处?”
“贫道久居北地,不晓这天下大事,自从当日听了公子的话,顿时便是茅塞顿开,只觉得自己应该出来游历红尘一番,没想到这第一次却是来到了这乾阳城。”把经卷收进了袖筒中的张诚,开始细细把这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
而此时胡公子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导致自己二叔命丧的,乃是当日自己席上一言,让张诚动了入凡尘的心,只得说是时也命也,当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哎,也罢,其饲虎为患,业力高涨,要是在那西牛贺洲,怕是早有大神通的收走了,却没有想到在此也逃不过那天地轮回,报应不爽。”说着他便摆了摆手,“道长不必愧疚,不知者不罪,我出马仙非是那寻常吃人修炼的妖精。”
言罢,二人一笑泯恩仇,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诚对于胡公子的人情世故之练达而敬佩,同样胡公子也对张诚的直言不韪品性所折服,二人自然是互引为至交,根据长幼序齿,张诚为兄,胡俊贤为弟,互相称谓。
且说胡公子喝完酒准备就此回去,不过他却是突然提议道:“兄长此间事了,却是准备之后去那里?”
张诚立即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自然是去那傲来国花果山不提。”
胡公子听完之后立马便是恍然,“那却是个大劫将起地方,兄长是要去搏上一搏机缘?”
“正是。”
“这却说是巧了,我族在那西牛贺洲过了西梁女国之西确有族人百十,那里有个积雷山摩云洞,洞主是我的姥舅,号称‘万岁狐王’,百万家私,只有一女唤作‘玉面公主’,前年招了个上门女婿,号称‘大力王’,是个牛魔,为人仗义颇有本事,此次也被打发来这东洲搏运,如若要上那花果山,你与这牛魔同为我胡家故旧,一起去了也有个照应不是?”胡公子立马说到。
一听大力牛魔王的名号,张诚立刻心中就是一喜,无论这家伙是真仗义还是假仁义,却是可以说在猴子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期间并没有荒废武艺,反而是实力大涨,在火焰山一劫中其变做法相天地争斗,是四大金刚、六丁六甲、护教伽蓝、托塔天王、三坛海会大神、巨灵神将并八戒、悟空、土地、阴兵合力擒住的。
这么一个有勇力的大妖,无论如何攀上情分,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张诚立马起身作揖道:“贫道痴长托大,我说贤弟,此次本是某有过错,没想到反而要再厚着面皮又欠下一桩人情了。”
“兄长快快请起,何故作小女儿态?”胡公子立马起身便是一托,“若此事能成,即便要谢,却是要先谢我那姥舅。”
“自当如此,自当的。”
张诚信誓旦旦道。
他是知道那万岁狐王仙逝后所托非人,这老牛花言巧语三心二意不说,反而是害的玉面公主被那猪八戒一耙筑死,他是个一饭之德必偿的人。
哪怕是日后会有刀兵之祸,也不能够让玉面公主毁伤喽。
不过公子却是全把这当成客套话,他又没有前后眼,所以没有太过当真,见此头事了,当即便是又是喝了三杯酒,然后又是问道:“兄长此次是要继续游历一番?”
“却是如此。”
“小弟我此番了解陈家庄之事,却是要回族中禀报,不能和兄长相伴,此处却是有俩件物件给兄长。”
说着胡公子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件令牌样子的东西,一张请柬,递到了张诚手中。
“这北地人情复杂,势力盘根错节,我胡家为五家之首,这令牌乃是如我在面,那寻常的牛鬼蛇神,必然不敢阻拦兄长。”
张诚将沉甸甸的黑檀木的令牌接入手中,左右翻看了俩下,便是又拿着手中请柬问道:“贤弟,此物什又是作甚的?”
“此物乃是芙蓉城的帖子,那处是东洲的鬼仙去处,每年无情坊七郎子的内室回芙蓉城娘家省亲,每年那时节却都是各界散修妖仙的集会日子,我胡家也去庆贺,到时候此物自是带兄长前往,正好撞这个机会将大力王引荐一番。”
“好,好,却是贤弟费心了。”
“何劳之有?”
说罢,胡公子便要离去,而张诚也不挽留,一直将其送出十里长亭之外,敬酒三杯,见着其架起一阵风逍遥而去自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