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修仙界后我又苟又卷
作者:从前有尾鱼 | 分类:仙侠 | 字数:6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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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鸿门宴
由于宴席上的食物皆蕴含灵力的缘故,任美玉并未出席,而是一直在含梅院中等候。
当然,她不能出席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任美玉跟在叶辞天身后,来到含梅院的前厅,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前厅是含梅院的议事厅,不说富丽堂皇,至少也是布置典雅,摆设考究,是面见重要客人时才会启用的场地。
此时月挂中天,前厅之中却意外地坐着很多人,而且每一张面孔,任美玉都认识。
叶辞天的父母叶真周夫妇、大长老叶道安、以及……
不论在何处都高居上首、不怒自威的那个男人。
叶擎天。
他们都将自己的气息尽数收敛入体,从表面上看,和凡人没什么区别,这是为了保护任美玉。
在场之人,都是金丹以上的修为,光凭气息都能将练气小修活活震死,更不要说区区凡人。
但任美玉的娇躯却是微微颤抖起来,目光触及上首那道伟岸身影,只一瞬间便红了眼眶。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顿时有铁锈般的血腥味传出,剧烈的疼痛让她理智回笼。
她咬着牙移开目光,几乎是狠狠地瞪向身旁的少年。
“你们想干什么?”
叶辞天叹了口气,刚想张嘴说话,便被大长老打断。
“辞天只是奉了老朽的命令行事而已,夫人莫要迁怒于他。茶已备好,不知夫人,可否赏脸。”
话音落下,一抹馥郁的茶香恰到好处地弥散而出,付蓉掀开炉盖,正笑意盈盈地看来。
这是一场鸿门宴。
任美玉握紧了拳头,其实她很想转身就走。
但她不能。
在这些人面前,或者说在整个叶家,她都没有话语权。
这一点,不论是十五年前,还是现在,都没有任何改变。
到了这一步,要是还猜不出来他们想干什么,那任美玉就真的太傻了。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在付蓉旁边落座。
面前是一杯清香四溢,热气腾腾的灵茶,也有造型古朴的矮脚炉吐出袅袅香烟,在空气中缭绕。
任美玉看也没看,只冷冷地盯着对面的叶道安,一字一顿道。
“到底什么事,说罢。”
……
叶翩然远远地吊在二人身后,往前厅的方向靠去。
翻窗而出的一瞬间,她启动了别在头顶的木簪,将自己的气息收敛起来,化作一根寻常的草木。
木簪乃是师叔祖玄清道君所赐,有遮蔽天机之效,全力发动,连元婴真君都无法堪破。
这也是她将计就计,以身入局的底气之一。
先前在叶府门口与母亲拥抱的时候,她有分出一缕神念,留在母亲身上,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不过,在这种状态之下,使用神识得格外小心,一旦被人察觉,她先前所做的努力便功亏一篑了。
是以,她只留出薄薄一层神识,覆盖自己全身,剩下的尽数收敛入体,仅靠留在母亲身上的那一缕神识追踪。
很快,那一缕神识停止移动,根据距离判断,他们应该进入了含梅院的前厅之中。
这一局,看来是冲着母亲去的啊。
叶翩然卡在极限距离停下脚步,轻轻一跃跳上树干,在郁葱茂盛的树冠中隐蔽身形。
她没有取出阵盘用作隐匿,因为那是多此一举,阵法的波动反而会加大她暴露的风险。
遥遥望着前厅的方向,她眯了眯眼。
她两世为人,元神强壮,远胜寻常,神识初开之时便可以涵盖方圆五百丈,辅以神识修炼之法,如今更是达到了惊人的八百丈。
如此水平,已经和一般的筑基后期修士相差无几,就是不知相比叶辞天如何。
她将自己的神念分割开来,放在母亲身上,不仅可以追踪对方的位置,在一定的范围内,还能听到对方所听见的声音。
至于为何不同时留一缕神念在其他人身上,比如叶辞天,是因为她没这个把握能避开对方的耳目,除非自己的神识强于对方。
当然,叶翩然所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能如此顺利地实行窃听,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在于大长老等人的疏忽。
他们早已事先布下隔音禁制,却忘了检查任美玉,从而让叶翩然的那一缕神念躲了过去。
或者说,也不是疏忽,而只是单纯的不屑。
……
前厅。
“……老朽要说的就这么多,具体该如何做,全凭夫人决断罢。”
大长老叶道安轻轻用指尖敲打扶手,语气很是温和。
他说了很多,像什么都是一家人,互惠互利理所应当,叶家能为叶翩然提供种种资源和帮助云云,总的来说就是一个意思。
任美玉始终噙着冷笑,静静地听他说完,而后吐出自己的回复。
“大长老如今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点?”
“前些年……确实是对不住。”大长老道,“但今非昔比,过去的事也已经过去,执着那些没有意义。叶家的未来,翩然的前途,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么?”
任美玉却是摇头。
“你错了,大长老。最重要的时间早已过去了。况且,翩然的前途也不是你我应该担心的,她如今已经是天衡宗的亲传弟子,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前程么?”
诚然,任美玉只是一介凡妇,被困在这修仙界之中,只能坐井观天,仰仗他人鼻息。
她眼界有限,只知道天衡宗是这世间最好的宗门之一,叶家比之天衡宗,犹如萤火与皓月争辉,不过只是区区一个附属家族而已。
在她看来,确实没有比天衡宗亲传弟子更加尊贵的身份,更加远大的前程了。
就是退一万步来说,她也从未对翩然有过什么要求,她所期望的,不过是翩然能好好活着,平安顺遂,如此便已足够。
除了她的喜怒哀乐以外,其他的东西,对任美玉来说都是次要的。
叶家也好,天衡宗也好。
什么未来,什么前程,她统统不关心。
她只希望,翩然能走在自己想走的道路上,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能不受任何人摆布,顺应自己的心意而活。
而不是像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