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哥们的悲苦情色生活
作者:王伟 | 分类:都市 | 字数:20.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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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小梅睁开眼睛看到小乐子醒了说:“怎么不睡了?”
“睡不着了,有了媳妇乐的。”小乐子说。
小梅搂着小乐子的脖子用头轻轻地撞了一下他的头说:“讨厌!”……
两个人又商量起走的事,小梅说:“既然定了我跟你回去就早走,你这活耽误不起,万一老板回来了不是麻烦?再说这一天二百多块钱的车份儿不是闹着玩的。”
“你好容易回来一趟马上就走,你妈能接受吗?”小乐子说。
“这你不用管,我去说。”小梅说。
两个人起来,小黑子也醒了,小梅抱起他来,小黑子两只眼睛来回地找着,小乐子看着说:“这孩子找谁?”
小梅说:“每天早晨起来醒了就得抱到四姐屋里去,他这是找四姐呢。”
小乐子听了说:“还说呢,你这一走,四姐不定得多难受呢。”
小梅听了也觉得内疚对小黑子说:“吃奶吧,吃完了咱们去找干妈去。”
两个人起了床,小梅把钱拿出来说:“你把这个给我妈。”
小乐子说:“这是你的钱你给她呀?”
小梅说:“既然咱们是两口子,你给比我给不是更好?”
一大早,小梅妈熬了粥,一家子坐在桌子前吃早饭,小乐子按照小梅的吩咐把钱给了小梅妈。
小梅说:“妈,我们想明天就回去了,因为小乐子要干活不能耽误了。”
小梅妈听了勉强同意了。
在家里又待了一天,第三天的早晨起来,小乐子和小梅带着小黑子返回了北京。
来庆自从听了黑瘦子来四姐饭馆捣乱,心里有点儿嘀咕,黑瘦子他是认识的,黑瘦子专门在赌场放高利贷,来庆欠了他不少的钱,黑瘦子一直就逼着他还账。来庆想,这次来到四姐这是不是就为了这件事情呢?黑瘦子是黑道上的人,来庆心里明白,如果让他盯上麻烦就大了。
来庆找四姐借了两千块钱去找黑瘦子,虽然离欠他的钱还相差很远,但是,如果他能还上一部分,也许黑瘦子会网开一面。来庆找到了黑瘦子的家,屋里乌烟瘴气,昏暗的灯下几个人正在赌钱。
“少见哪?”黑瘦子抬头看了一眼来庆说。
“三哥,我还钱来了。”来庆说。
“好啊?看来不扎你一锥子你是不出血的,去了你傍家儿的饭馆一趟还是管用。”黑瘦子说完引起一阵哄笑。
来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说:“三哥,这你就不仗义了,欠你的钱是咱俩的事,你犯不上牵连别人。”
“我倒是想跟你了断呢,可我摸得着你的人影儿吗?还多少钱呢?”黑瘦子说。
来庆把钱递过去,黑瘦子看了一眼说:“就这么点儿?你打发要饭的呢?这点儿钱连利息都不够。”
“过两天我再给你送来。”来庆说。
黑瘦子看了看说:“我对你够宽限的了,你老拖着我,我也不是没办法。还有那个饭馆里有个人,敢当横(挺身而出)?早晚我得收拾他。”
来庆知道说的是程显祖说:“人家那是跟你开玩笑,你何必呢?”
“来庆,爽的先不还三哥的钱,跟这玩会儿,说不定运气好赢了钱连本带利都还上了。”坐在桌子跟前的小胖子说。
“对呀,反正你给我这俩钱儿也不解渴,不如在这碰碰运气。”黑瘦子说。
“今天不行了,我还得赶紧回家呢。”来庆说。
“听说你女儿跟你在一起呢?你媳妇是不是招了鸟跟着飞了。哈哈!”黑瘦子说。
黑瘦子的话让来庆心里一惊,想到现在女儿在自己这,黑瘦子能够到四姐这来捣乱就是在警告他,他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会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女儿呢?
“不给面子是怎么着?”黑瘦子说。
一来,赌钱的人跟吸毒一样,只要不脱离这个环境他就戒不掉,再有,来庆真的怕黑瘦子威胁到自己的女儿,听了黑瘦子的话来庆决定赌一回,他给女儿小慧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去买点儿吃的,自己回来得晚。其实,自从小慧到这儿以来,来庆经常用这个办法来对付小慧的晚饭。
来庆在黑瘦子这赌了半夜,不但输光了那两千块钱,又向黑瘦子借了五千也都输了。
“来庆,怨你倒霉,这里外里你是借了我三万,连本带利是五万块,你想着还我别老拖着。你要是再拖着,我可就不是上饭馆找你的傍家儿的事了。”黑瘦子说。
显然这是黑瘦子给来庆发出的威胁信号,来庆走出了黑瘦子的家,开着车沿着空旷的大街朝家里驶去。
来庆一边开着车一边想着,看样子这样下去有危险,要把女儿送走。可是送到哪去呢?想起英子已经走了很多日子,是不是该回来了呢?
想到这,来庆掉转车头朝英子的住处开去,他想如果英子在家,他明天早上就把女儿送到她那,黑瘦子还不知道英子的地方。
来庆一边走着,觉得应该先给英子打个电话,看看她回来没有。想到这么晚打电话有点儿不合适,可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女儿。这么晚打电话会让英子感觉到他每天都要干到这么晚,不正好说明他没有能力和时间照顾女儿吗?
想到这来庆拨通了英子的电话,电话通了,但很久没人接。来庆反复地打了半天终于英子接了电话。
“喂!你干吗大半夜的打电话,小慧儿呢?”英子的口气好像是背着谁,因为她的声音很轻。
“我这刚干完活,你看,我这个活你也知道,时间没准儿,你能不能带着小慧,孩子大半夜一个人在家你也放心?我宁愿多给你点儿钱。”来庆说。
“你明天再说这件事不行吗?我还没从香港回来呢。”英子说。
“怎么去这么多日子?”
英子沉吟了一会儿没说话,来庆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谁呀,大半夜打电话?”
英子显然是不在卧室里,这声音离她比较远。来庆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一想已经和英子离婚,这样的事他是没法干涉的。
“你自己图快活,我你不用管,孩子你也不管了?”
“我本来想等着回去告诉你,现在你说到这儿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这次到香港就是来度蜜月结婚的,小慧回到我这我没说不行,但我得和我老公商量一下。”
该着赌账又听见这个消息,来庆不禁火气上来地说:“去你妈的老公,他凭什么拦着你管小慧?我告诉你,他要是拦着我就让他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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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英子再说什么,来庆挂断了电话。就在此时他猛一抬头,一个人骑着电动自行车从马路上横着过来,来庆刹车已经来不及了,那人连人带自行车被撞起来,直接砸在来庆的风挡玻璃上。
来庆一脚踩住了刹车,自行车和人从发动机盖滚了出去摔在马路上,风挡玻璃变成了白色,来庆根本就看不清前方的情况。
来庆下了车,看到地上一摊血迹里倒下的自行车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打扮是个外地人。
来庆看着这个头比斗大,站在那傻了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报警,可是想到事故的赔偿不是一笔小数目,现在还该着赌账,拿着手机犹豫了起来。
来庆决定放弃,既然放弃就要赶紧走,否则叫路过的车看见就麻烦了。想到这儿来庆钻进车里,把破碎的风挡玻璃捅了一个窟窿以便看清前方的路,飞快地把车开走了。
来庆到了家里,进了院子轻手轻脚地开了门,看见女儿正和衣躺在床上,显然是在等着他。
来庆走到小慧跟前推醒了她,小慧揉了揉眼睛看到来庆说:“爸,这么晚?”
来庆心里发慌,一时不知道跟女儿说什么,想到刚才惹的祸,顾不得那么多了说:“慧儿,听爸说,爸接了一个去外地的活,今天就得走,我回来告诉你一声。你妈在香港还没回来,你一个人住这我不放心,我给你个电话,你去找你程大爷,让他先照顾你,等我回来我再去接你,你也给你妈打电话,如果她要是回来我还没回来,你就去找你妈。”
来庆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他知道天快亮了,这个地方不能久留,因为他那辆车放在胡同口,谁看见都会明白这车是出了事。
睡梦中醒过来的小慧并没听明白来庆的话,瞪着眼睛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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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给你的,这是电话号码,你明天就给你程大爷打电话,我走了。”来庆把身上剩下的最后一点儿钱放在床边,又把程显祖的电话号码写在纸上,转身走了出去。
来庆开着车飞快地朝三环路驶去,从破碎的风挡吹进来的冷风让他睁不开眼睛,他开得飞快,为的是趁马路上没人的时候开出城。
经过四环路的时候,他看到路边四姐的饭馆,来庆本想把这些事跟四姐说,想到已经给她找了太多的麻烦,把女儿交给程显祖来庆是放心的,正好二哥的孩子也不在家,想到这他没有停车。
来庆一边开一边盘算着,自己躲到哪去呢,首先是要把这个车修理好,消除这个痕迹。城里的修理厂是不行的,他们都跟公安局挂着钩,一旦公安局调查事故首先要查来修理的车辆记录。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去远郊县碰碰运气,来庆想到了过去买轮胎时,收贼赃的那个老头曾经跟他说过,昌平有一个修理厂是他的朋友开的,如果有不方便的交通事故车辆让他去找他,来庆想到这儿把车朝昌平开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来庆来到了昌平,根据回忆他找到了一个叫“四通”的修理厂。
来庆把车停在门口,两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紧闭着,来庆刚要敲门,里面传出一阵狗的叫声。来庆听到里面有开门的声音。
门打开了,出来个睡眼惺忪的小伙子:“你找谁?”
“你们梁厂长在吗?我是朋友托我来找他修车的。”来庆说。
小伙子看了看来庆身后的车,眼神里好像已经明白了一大半说:“梁厂长不在,他得八点钟以后才能来呢。”
“那你先让我把车开进去,我等着他。”来庆说。
小伙子犹豫了一下说:“你给他打个电话吧,没他的话我不敢叫你把车放进来。”
“我没他的电话号码,是朋友叫我来找他的。”来庆说。
“那就不行了,厂长说了,凡是这样的车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能修呢。”显然,这里修这样的车也很小心。
小伙子说完关上了大门,来庆只好坐回车里等候。来庆此时回过神来,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小伙子老是在他的眼前晃悠。来庆是知道肇事逃逸的后果的,这就是说,他这个饭碗就算砸了,不但如此,他要是被抓住,还得有几年牢狱之灾。来庆此时真像做了一场噩梦,他想,如果这真是一场梦该有多好?
天亮的时候,来庆看到一辆半旧的别克车开过来停在了门口,车子的喇叭响了一下,那个小伙子开了大铁门,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人,在小伙子开门的时候,他转过头来看了看来庆的车。
来庆想这可能就是那个梁厂长了,想到这儿下了车跟了进去。进了院子来庆看到,修理厂的院子乱哄哄地堆着废旧的汽车零件,几辆正在修理的车停在院子当中,靠墙角还堆着破旧的报废车。
梁厂长走进一间门口挂着经理室的牌子的房间,来庆跟了进去。
和院子相比,屋里倒是蛮气派,墙上挂着营业执照和税务登记证,还有黑色的老板台和沙发。
梁厂长把腋下的包放在桌子上看了看来庆问:“修车啊?”
“是老于叫我来找您的。”来庆说。
“哦,老于不是进去了吗?”梁厂长说。
“早出来了,那么大岁数公安局也不敢老关着,怕他死在里面!”来庆虽然紧张,但是还是故作轻松地说。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是露出急切的心情怕老板借机敲诈他。
梁厂长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说:“怎么了?惹娄子啦?”
“都是朋友我就直说了吧,昨天在二环上撞了个人,我想叫您帮忙把车给我修了,别的事我再想办法。”
“瞧这样撞得可不轻,发动机盖都瘪了,风挡玻璃碎成那样,人怎么样了?”梁厂长问。
“我也没细看。”来庆说。
“估计轻不了,要是撞死了你这一跑罪过可就大了。”梁厂长说。
“您先帮我把车修了,别的事我自己拆兑。”来庆勉强镇静地说。
“修这样的车可是犯法的,既然是朋友托你来,我就实话告诉你。我吃这碗饭也不易,也是脑袋悬在裤腰带上,要不是老于我是不敢接这个活的。”梁厂长说。
“既然梁厂长够朋友您就直说,修这个车得多少钱?您就给多费心,我已经是遭了难了。”来庆听出梁厂长的弦外之音,他心里明白,梁厂长这么说完全是为了给最关键的下一步修理费用做铺垫。
“保险杠、车灯、散热器、发动机盖、风挡玻璃加在一起怎么也得两万块钱。”梁厂长说。
“这么贵?”来庆听了脑袋“嗡”的一下。
“哥们儿,你这个活儿是什么活儿你心里明白,我可是担着风险呢,要是查出来我也得进去,你总得给个风险钱吧?这样的车来到这没有问价钱的,你要是觉得不上算你就找地方,我还真不乐意蹚这个浑水。”梁厂长说完站起身来走到饮水机前去沏茶。
来庆心里想,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自己是落难之人,明知道这个梁厂长是趁火打劫也得忍着。何况,把车放在这就隐藏起来,自己也能躲躲,等躲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好吧,就听您的,不过我是修完了再给钱。”来庆说。
梁厂长笑了笑说:“那没问题,可有一样儿,你这车是出租公司的,你惹了祸万一跑了,我找谁去?所以,你怎么也得交一半的押金。”
来庆听了知道,这个梁厂长是江湖上混的,老奸巨猾想得周到,可是眼下自己口袋里连吃饭的钱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我不知道您这还有这样的规矩,我没带着那么多的钱。”来庆说。
“那没办法了,我接这样的活都是这个规矩,没钱您是别想在这修车了,您还得赶紧把车开走,别给我找麻烦。”梁厂长说。
来庆想了想说:“这样,我先把车放在这您给藏个地方,我去找人拿钱您看怎么样,老于跟我是朋友,我还能骗您,再说我指着这个车吃饭呢。”
梁厂长看了看来庆说:“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我把车给你藏起来,等你拿来钱我就给你修,不过,把车藏在哪你是不能知道的,再有,把你的手机和身份证押在我这。”
来庆拿出身份证和手机以及车钥匙交给了梁厂长走出修理厂,看着修理厂外墙边到处长满的荒草,来庆仰天出了一口长气,车是暂时有了地方藏,今后怎么办呢?他开始担心起小慧来,半夜里慌慌张张地走了,也不知道她听明白了自己交代的事没有。有心给程显祖打个电话,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来,手机扣在了梁厂长手里。
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身无分文总得想个办法呀?他仔细地想了想,忽然想起了在一个公司开双班的司机叫“墩子”,他家就是昌平的,找到他借点儿钱,即使是逃亡也得吃饭哪?另外也好打听一下消息,看看那个人是死是活,警察追查到了什么程度。来庆记得墩子说过自己的村子的名字叫坨上村,来庆走出很远问了路,一打听离这还有五十里地,看来自己只有走着去了。
天亮的时候,小慧从梦中醒来,夜里听了爸爸的话,因为刚刚睡醒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等清醒以后,爸爸早就走了。她洗了脸穿好衣服,拿着来庆走时留下的纸条还有那几百块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慧掏出手机给妈妈打了电话,把爸爸昨天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英子听了一愣,她当然是不会想到后来发生的事,就小慧的说法,她觉得来庆太无情了,即使是不想管女儿也不能这样半夜扔下孩子就走啊!
“慧儿,妈这就回去,你自己就买着吃,放学赶紧回家去,别到处跑。”英子在电话那头说。
小慧放下电话心里想,爸爸如果就是跑长途,为什么要给她留个电话让她找程大爷呢?难道爸爸还有别的事情,或者爸爸就不想管她了?小慧想到这心里难过起来,爸爸以前可不是这样。再想想当时爸爸那慌乱的表情,小慧更加疑惑,她决定先按照来庆给她留下的电话号码给程大爷打一个电话,她觉得这个程大爷也许知道爸爸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