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清，秋月明，那一曲曲终后的悲伤，那一曲曲终后的快感。是万物无可替代的情怀。

莫恋的头发微微盘起，几缕发丝因为舞动垂到颈项，白皙的小脸有了潮红，陆子浩伸手替她弄顺垂下的发丝，手却在触到她嫩滑的肌肤上如通了电般周体酥麻起来，他情不自禁地亲上了她光洁的长颈。

莫恋轻轻一颤，推开他道：“不早了，我去冲洗一下睡觉了。”

陆子浩拖回她，将她禁于自己手臂与琴座之间，贴上她温软的身子，半是玩味半是认真地道：“宝贝儿，你现在居然跟我提起冲洗两个字。你不知道这暗示的意味有多浓烈，不知道我忍得有多难受吗？”

男子声音清润微哑。好看的桃花眼里也盛满情动，他的眸光很亮，如同……黑暗中的一抹曙光。

莫恋素不知坏时如魔鬼，暖时如天使的特质可以集于同一人身上；这一瞬间，她被这个暖如天使般的男人迷得忘了所有的过往，忘了所有的悲伤；她被这些清澈温暖的光芒吸引，吸引着她前进，吸引着她去触碰……

当莫恋温热的唇落在自己眼睑上时，陆子浩有些不敢相信这突如而至的幸福，他痴痴地看住她，看着她眸中闪过的羞涩与越发红润的小脸。心里像是注入无数甘泉与鼓励，他将她猛地往钢琴上一放，低头吻住了她红艳的唇瓣。

琴键因重力压迫发出几个凌乱的节拍。莫恋双手支住身子换个较舒服的坐姿，却被陆子浩一把捉住，他牵引着她手环住自己脖子，他则用双手托起她身子边吻边将她置入沙发。

身后触到柔软的沙发，身前也被男子撩起衣物传来温热湿润的感觉，许是裤子拉链卡住，急燥的男子扯了几下都没弄开，干脆双手一撕，“嗞啦！”布条破裂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这个声音却让莫恋身体蓦然一紧，残虐的灰暗的记忆通通涌入脑海，她顿时害怕起来。身体的血液在变冷，脑子也蓦地变得清醒，那些悸动，那些激情，那些渴望，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莫恋开始挣扎，她掐着男子的手叫停，可男子已是箭在弦上，他天天面对这么鲜活的她，天知道他多想将她吞下去，此时她雪白的身子就在眼前，他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顾，他只想拥有她，完整地拥有她！

陆子浩扯下她的底裤，脑袋贴在她耳边炙热又急切地唤道：“莫恋，给我，给我……”

熟悉又惊惧的话让莫恋挣扎得更厉害，她捶着他肩，哭着摇头，“不要，求求你，陆子浩，你说过不会伤害我……”

陆子浩有些烦燥地堵住了她唇，一手按住她脑袋不许她动弹，另一手探入她紧崩的身子；他忍受不了了，他只想凭原始冲动，凭身体意愿占有她！他想她想得发疯发狂，他要她，现在就要她！

勃发的欲望却怎么都进不去她紧崩的身子，他的脸庞他的手指沾到了她的泪水，那些微凉微冰的泪水让陆子浩忽地有了几分理智，他睁着肿血的眼睛望着泪流满面的莫恋，带着几分不解几分心疼地问：“是我动作太大弄疼你了么？”

莫恋只是哭，悲切地哭，一双大眼全被泪水迷漫，眼泪如决堤的洪，汹涌往外冒。

理智全部归位，陆子浩停住了所有的动作，手掌慌张地替她擦着泪水，叠声哄：“别哭别哭，我不动你，不动你……”

温柔的话语让莫恋更忍不住心头的悲切，有些事如同烙印一般印在她心头，她怎么努力都剔除不掉，只要被人轻轻一挑，她便如一个惊弓之鸟般想躲起来，这样的她怎么迎接未来，怎么面对新生活……状巨讽划。

陆子浩只当是自己吓到了她，亲着她的泪水懊悔地道：“莫恋，别哭，你一哭我的心就疼，你摸摸，我这儿好疼，都快疼碎了。”

莫恋仰起头，泣不成声：“陆子浩，我好难过，好难过，怎么办……”

陆子浩将她哭得有些发抖的身子搂入怀中，心里也疼得揪成一团，他握住她手，歉意说：“对不起，你亲了我，我还以为你……别难过，我下次不会了。”

莫恋紧紧搂住陆子浩的脖子，将头紧紧贴在他颈畔，哭道：“不怨你……是我的问题。”

陆子浩亲了亲她发丝，叹道：“那就更不用难过了，我理解，我会等你慢慢接受我。”

陆子浩的话让莫恋心头的恐慌害怕难过缓解了不少，不止脸颊，她还将身体也往他身上凑紧了些，想寻求更多安抚温暖；陆子浩的欲望本未消去，此番被她这样一靠拢，满鼻满身都是她的温度与馨香；他声音沙哑的哀嚎：“你别动了，再动天王老子都压不住我了！”

莫恋闻言一滞，感受到坚硬的某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她飞速松开了他，跳下沙发，“我回房了。”

……

许是太久没跳舞累着，又许是哭累的，还可能是陆子浩的话让她安心，这一觉竟睡得出奇的好，没有恶梦缠绕，没有心神不宁，待莫恋睁开眼，发现时间已近晌午，房间通亮，阳光穿过帘缝照了进来。

莫恋换好衣服来到厅里，保姆正在收拾卫生，莫恋刚想张口问她有没有见到陆子浩，却听到书房门一响，接着陆子浩从里出来，二话不说地推着她就往书房去，指着桌上一副油画，献宝一般得瑟道：“当当当，惊喜吧！”

莫恋定定地瞧着那副名为《曙光》的油画半晌，忽地又气又恼地瞪向陆子浩：“你又花了多少钱砸出来的！人家都说是非卖品了，你就不能尊重一下他们的意愿么！”

陆子浩被莫恋怨得一愣，随即幽叹：“我真是自己都有点儿可怜我自己了，兴高采烈地想送你个礼物哄你开心，没得到你的感激涕零的香吻就罢，还被你这般责怪，哎……”

美人委曲起来楚楚惹人怜，美男委曲起来也不弱，见着陆子浩俊美脸上的挫败黯然，莫恋的心里没由来有点儿不忍，“我的意思是你别总这样仗着有钱为所欲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坏。”

陆子浩仍是黯着脸，好看的桃花眼里也灰暗一片。

莫恋到底不忍心了，摇着他手臂道：“好啦，这是送给我的么，我很喜欢！”

陆子浩睨了她一眼，“就这样？”

莫恋暗自无奈，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印了一吻，“谢谢陆少的礼物！”

陆子浩明明欣喜得唇角都上扬了，嘴里却是倨傲地道：“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吧。”

“……”

午饭后，陆子浩接了个电话，便拖着莫恋去了昨天那家画廊。

莫恋撇了撇嘴，“又来这儿干嘛，你就不怕再有个怀着你孩子的女人跳出来么？”

陆子浩捏着她那张生动的小脸，痞痞笑：“生孩子这个艰巨的任务我可不想交给别人。”

莫恋打掉他手，“那来这儿干嘛，莫非你要为夺了人家的心头好来道歉？”

陆子浩气得咬牙，“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我昨天将你的作品交给这儿的负责人了，让他看看你能否签约成画廊画家，今天这不是有回应了么，你自己上去！”

莫恋认真地看着陆子浩，一本正经地说：“你是这辈子欠我的，你忘了之前在非晚是怎么欺负我的？现在这些就是报应！”说完不待陆子浩伸手，飞速地跑开，狡黠又得意地笑：“呆在这儿别乱跑，如果成功我请你吃饭！”

陆子浩立在原处，瞅着佳人纤致的背影，顾自笑了，连天上的阳光都不如他的笑容明媚。

季凌骁坐在车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龙飞小心问：“季董，要将车开过去么？”他实在不明白BoSS是怎样想的，明明可以让人跟着将消息传达给他便是，偏偏要自己跟着，跟来了却又没有进一步动作。

季凌骁高深莫测地再看了陆子浩一眼，摇头，“走吧。”

很幸福很快乐是么？别忘了，我才是最了解她的人，她快不快乐，幸不幸福也得我来掌控。

莫恋按指引去了二楼一间办公室，敲响门，“进来。”里面传来客套的声音。

莫恋推开门，宽敞的办公室弄得更像个小小收藏室，古色古色的书架书桌，类似盘根一般的茶几上摆着茶具，茶壶里刚泡过茶，书香茶香满室。

“我是来……”莫恋刚一开口，突然发现办公桌后挂着一副眼熟的油画，黑蓝的天，一闪而过的流星，两个背影模糊的男女；这是她此前为校庆交的作品，怎么会在这儿？

校庆那天陆子浩的点评，明明不卖的画作他却拿了回去，自己这不入流的画功还能得到面试的机会……只消几秒钟，莫恋便明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

“这么快？”车坪内，陆子浩见着款款而来的莫恋，颇有些意外地问。

莫恋随意道：“他们觉得我的画风与画廊风格不符，拒绝了我。”

“怎么可能！我明明交……”话到一半停住，陆子浩不解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你没听清人家的话？”

“你明明交过什么？”莫恋却问起陆子浩只说了一半的那话。

陆子浩不傻，莫恋这带点质问的话使他知道她定是发现了自己与这家画廊的关系，只是他不明白，明明交待好不要透露的，怎么还是被她知道了呢。

依她这个高傲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故意给她安排工作，指不定会胡思乱想，此刻见着她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样子，陆子浩又有了几分急切：“你可千万别多想，我是让他们给你一个机会，可作品是他们看过的，他们觉得可以才通知的我。”

陆子浩紧张的话让莫恋“噗”一声笑了。

陆子浩气得勒住她脖子，“我真是被你这臭丫头吃得死死的！这样玩我很有意思么，嗯？”

莫恋笑着求饶，“我只是没想到，你陆少居然还有这雅兴，弄了这么间艺术范十足的画廊，可与你花花大少的形象不符哟。”

陆子浩牵着她走向不远处的湖边公园，难得认真地道：“这间画廊是我自己开的，与陆家无关，如果没有了陆氏，我们就窝在这家画廊过日子怎样？”

心下又是一阵悸动，这个俊美玩世不恭的男子似乎总在刷新她的认知度，越接近越被吸引。

“既然喜欢宁静的日子，为何非要过那种花天酒地的生活？”莫恋轻声问。

陆子浩往湖里扔了个石子，“我父亲希望我哥从军，但我哥却对商感兴致；见此他们便将压力转施于我身上，为了培养我军人服从军令的素质，连我母亲病重都未告诉我，等我得知消息时，她已去世；自此他们越让我做什么，我就越不做什么，总之能将他们气得跳脚我就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