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发现了，是不是每个学校都有这么个专门为这些不良学生提供便利条件的小胡同啊。

八中的小胡同和我们学校门口的还不一样，我们学校门口的小胡同是我们学校围墙和旁边的居民房自然形成的隔断。而八中的小胡同就是纯的一条能过人的一条狭窄的胡同，这条胡同直接通着以前我和黄祥初次遇见的那条路。

看着她们十几个女生一起进了小胡同，我也不能跟上前，这时候，也在一旁一直看热闹的八中的一个男的就问我：“哎，哥们儿，你对象都进去了，你怎么不跟着进去啊。”

我看了他一眼，挺面熟，也是八中的一个混的学生，就对他说：“她们女的打架，有我嘛事儿啊。”

“诶，哥们儿，有烟吗？”那男的接着问我。

我掏出了烟盒，递给了他一根。

“有火么，哥们儿？”他又接着问我。

“有火，一肚子火了！”我挺不耐烦的回了他一句。

“你看，跟我急嘛啊，让你跟着进去你不进，在这儿五脊六受（方言，就是浑身难受，别扭的意思）的。”

我瞅着他说：“你够腻歪人的了，你乐意进去看自己去啊，你给拔闯去呗。”

那男的被我这么一挤兑也不说话了，叼着我给他的烟去一边儿找别人借火去了。

不大一会儿，我就听见了胡同里的叫骂声，应该是打起来了。不过，胡同口被她们十几个女生堵着，我也看不到里面。

还有不少学生都围在外围看，不过，有好几个老实的学生都被泥鳅带来的人给骂走了。

有几个男的还跟她们调侃，在外面儿跟着起哄。

我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就站在电话亭旁边自己在那抽。

里面骂声不断，我听出来是艾莎莎在骂街，艾莎莎骂街还真的是有一套，至少气势上很有。

这个时候，我就看到从斜对角的小卖部里走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我是再熟悉不过了，那就是赵茜。

赵茜的目光和我四目相对，但是连一秒都不到，她就把目光移开了，和旁边那个女生说话。那个女生我以前也见过，是她们班的，不过不怎么混的。

难道今天程燕和别人定点，她都不参与么？她们姐妹真的就如小雅说的彻底分裂了么？

其实，这边的小胡同里打架，在外边也能看出来是有事，毕竟在外围还有不少学生围观了，但是，赵茜就跟没事人一样，和那个女生一人手里拿着一瓶可乐说着话往马路上走。

当时，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我还邪恶的发现赵茜的胸部比原来还要饱满了。

我这根烟还没抽完，就看见小胡同那边看热闹的人闪开了一条道。

最先出来的就是程燕她们那帮人，程燕出来后还四处看了看，一看到我就往我这边走。

紧接着，泥鳅她们几个女的也从胡同出来了，而且，有俩个女的头发比较散乱，一看就是被人揪过头发了。

程燕走在最前，艾莎莎她们几个都跟在她后面，任谁冷眼一看，都知道程燕就是她们的大姐大，很有派头。

后面有个混混学生还大声起哄：“狗燕儿，今儿个又牛逼了回啊！”

程燕目不斜视，说了句：“那是，姐是谁啊。”

程燕走到了我的跟前，说：“走，今儿高兴，咱喝点儿去。”

“就咱们几个么？”我问。

“没错，就咱们几个，她请客。”在一旁的小雅对我一指那个二中的长得不错的女生说。

那女生一笑，说：“对，我请客。”

本来，我挺乐意和她们掺合的，但是有黑熊和猪嘴这两个丑女在，我的兴致就会大减，长得难看是一方面，而且我对她俩始终就没什么好印象，感觉她俩特不招我待见。

程燕说了句：“我先去那儿买两盒烟。”说完，就要往小卖部走。

那个二中的女生赶紧拽住了她，说：“你别动，我俩过去买。”

等她俩进了小卖部，程燕才说：“还算懂点儿事儿。”

我以为程燕真要去买烟了，闹半天，就是说给她俩听的啊。

猪嘴还对程燕说了句：“人家不错啊，总是一口一个姐的喊你。”

“她不喊行么？”程燕挺得意地说了句。

“这俩人胆儿真不行，找咱了事儿吧，真打了泥鳅她们，她俩又跟着拦着。”艾莎莎说。

程燕说：“行了，总得有个唱白脸的，她们都是二中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太过了对她俩也不太好。”

“就泥鳅那衰货，还跟咱来劲儿，我一个嘴巴子扇过去，她立马老实了。还舔个脸提二环，不嫌丢人啊。”艾莎莎意犹未尽的边用手比划着边说。

她们说话的功夫，那俩女生就买了烟出来了。

那个长得漂亮的女生把两盒美登递给了程燕。

程燕一看是美登，翻了个白眼，没有接。

艾莎莎接了过来，拿在手里，问她俩：“去哪儿吃？”

“你说去哪儿，咱就去哪儿。”那个女生说。

艾莎莎说：“别问我。”

那女生赶紧问程燕：“姐，咱去哪吃，你说。”

程燕说：“哪儿都行，别吃烧烤，这两天我上火。”

当时，只要是提到烧烤，一般就是那种街边的小门脸里的烤串，一顿下来花不了多少钱，我们最初就是因为经济实惠才经常选在老新疆那里吃的。

那女生一听，就说：“行，姐，咱吃炒菜去。”

黑熊这时候就说：“哎，对了，上次我们一家子在聚富顺吃的，那儿的菜味儿不错，还不贵。咱去那吃吧。”

程燕说：“行，咱就去那吃吧。”

我一听，就心说，你们几个真的是逮住蛤蟆攥出尿来啊。聚富顺我知道，价位绝对是不低了，就我们这帮人要几个菜，那就得一百开外，要是吃烧烤一百都花不了，估计这俩女生这次得哭了。

二中漂亮女生也知道刚才买的烟不对程燕心思了，应该是为了证明她不小气，就说：“咱打的过去。”

程燕说：“不用了，聚富顺就这么两步。”接着，对小雅说：“给周爱她们打个传呼，去聚富顺找咱们。”

小雅就跑到了刚才我待着的那个电话亭打了电话。

我问程燕：“周爱在哪了？”

“下午她没上课，跟韩璐去MD了。”程燕说。

小雅打电话的功夫，我还把程燕拉到一旁，小声说：“差不多得了，别一会儿那俩结不了账了。”

程燕“呲”了一声，说：“你知道嘛啊，刚才泥鳅说明天带二百块钱。钱都给她俩，知道么。这是她俩跟我平时挺客气的，要不她俩还得给我钱了。吃她顿饭算嘛，再说，你看她刚买的烟，是会办事儿的么？她要是买希尔顿我都不说什么，美登？你看我多怎抽过美登啊。”

我点了点头，略带调侃地说：“行，你是老大，行么。”

程燕一听我这么说，就对我说：“你是不是看人家长得好看，心疼人家了？从刚才你那眼就没离开过她，觉着我没看出来是么？”接着又有点儿撒娇地对我说：“告诉你，你别想跟别的女的动心思。”

“什么对什么啊。我不说话了行么？”我挺无奈地说。

程燕一笑，说：“嗯，你最好少说话。”

这时候，小雅打完了电话，过来对程燕说：“小爱说她一会儿就过去，韩璐不去了。”

程燕点了点头，说：“行，那咱走，到那儿等她去。”

我一听，这里面都没提赵茜一个字，果真是没打着让她过去啊。

我们到了聚富顺饭店，要了个十人小单间。

我没有挨着程燕坐着，因为程燕的对桌就坐的黑熊和猪嘴，我烦看她俩的吃相，索性，我就坐在了小雅的旁边。

小雅一看到我坐在她旁边，还说：“嚯，今儿个怎么跟我这么好了啊？”

我说：“你不喝酒吧，哎，我也不喝酒，咱俩不喝酒的挨着。”

程燕说了句：“你坐哪儿都得喝酒啊，就你一个男的，你不喝行吗！”

我说：“行啊，喝就喝，没事儿。”

我当然得喝了，刚说那话不就是为了挪开那俩丑女找的借口么。

程燕说：“咱先点菜，慢慢等小爱。”

接着，服务员拿来菜单递给程燕。

程燕就点了一道八珍豆腐，就推给了黑熊让她点。

黑熊还真不客气，用筷子拄着自己的大嘴唇子，还做思考状的说：“点什么呢？”

我心说，你快你妈点吧，就这还说来过了，你看别人来过吧你？你个吃货。

结果，黑熊连点了三道菜，都是酱肘子一系列的肉菜。

小雅看不过去了，就说：“哎，行了啊，我们还没点了，都是肉的，你不腻啊？”

小雅说完，我还小声对她说了句：“对。”

黑熊挺不情愿的把菜单撇给了小雅，我看那意思，小雅刚要是不说话，估计黑熊都要把这一桌子菜都点成她爱吃的。

小雅就点了一个凉拌竹笋，就递给了我让我点。

我说：“我吃什么都行，你们点吧。”

“你就点一个呗。”小雅说。

我没看菜单，就点了一道糖醋里脊。

这时候，黑熊就说：“哎好，我爱吃这个。”

这你妈，你不喊行吗？我早知道你也爱吃这个，我还不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