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深爱成秋凉
作者:晚天欲雪 | 分类:都市 | 字数:3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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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拒婚
冷梦泠打开笔记本,继续品读余寒香的小说,现在每天睡前她都会读一段,已经成了习惯。-- --
这一日,余文君正在书房里读书,下人来传,说老爷让他到前厅有事。
余文君来到前厅,见到几个穿着官服的人正在和余老爷喝茶说笑。
“父亲唤我何事?”余文君低头问。
接下来余老爷给他介绍了那些穿着官服的人,余文君因为不感兴趣,所以记不住他们的名字和职位,总的来说就是那些人都是些位高权重的人物,余文君一向对官场的事不感兴趣,也不明白余老爷为什么要让他去拜见那些官爷。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父亲让他出去是有原因的,那日所来的官员中,有一位是本省大员,是满贵族,这位大员有一女,名叫乌佳,年方十五还未婚配,听说余家少爷才绝天下,于是让其父为她相亲来了。
余家虽然在本地也是名门望族,但历史上祖辈曾受吴三桂反清之事所累,终是有洗不净的污点,余家要想重振门庭,挤进上流官场,当然需要和旗人有更深层次的关系才行,且满贵族女子肯下嫁汉人,在当时已是汉人的无限荣光,听闻那官员有意与余家结秦晋之好,余老爷自是满心欢喜。
若此事能成,将来余家必能借姻亲之势,重返官场上层,自然是余老爷梦寐以求的事。
余文君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余家与对方已敲定了婚期。就在三月之后。
虽然父命难违,但毕竟这事娶亲毕竟是余寒香的事,总得他亲自同意才行,余寒香找到余老爷,第一次坚定地对他的父亲大人说了不。
“你不同意?为什么?赫拉氏是贵族,乌佳姑娘也是有名的美人,人家哪里配不上你了?”余老爷厉声喝道。
“孩儿暂时不想成亲,孩儿要明年参加完殿试之后才成亲。成亲之后,肯定会对学业有影响,所以孩儿暂时不能成亲。”余文君说。
“胡说八道!自古以来,好男儿都是先成家再立业,岂有结婚会影响学业的道理!你这分明是有意推诿!难道你和那个红月真的有染?你为了一个丫头放弃一个贵族小姐?”余老爷一脸的愤怒。
“总之父亲不要逼我,成婚之事,待我金榜题名之后再说,不然孩儿宁愿去死也绝不成亲!”余文君态度异常坚决。
“这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婚期已定,如果此时去改,亲家肯定会动怒,到时咱们余家恐怕就大祸临头了。”余老爷喝道。
“这事我绝不同意,对方如果坚持,父亲可传我意,若我能金榜题名,到时娶乌佳小姐不是更有面子?要参加殿试需通过层层科考,若我此时分心不努力念书,到时名落孙山,恐怕对方也会瞧不起孩儿,请父亲大人三思。”余文君说。
“你果真不同意?”余老爷问。
“绝不同意,孩儿宁愿去死,也绝不赞成殿试之前结婚!”余文君这次是真的发了狠。
“你这个逆子!”余老爷气得过来煽了余文君几大嘴巴。
余文君铁青着脸,依然是一脸固执,视死不从的样子。
“好吧,我只有亲自登门向亲家致歉了,那你努力读书,明年一定要考个前三甲回来!”余老爷无奈地说。
“孩儿遵命!”余寒香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红月知道此事,自是感动不已,但一细想,又是心酸泪落,婚期虽然可以改,但身份却无法改,明年科考过后,余寒香考得好的功名,但她却依然还是丫头,到时余寒香娶乌佳小姐是门当户对,而她依然还是个不入流的丫头,她还是看不到未来,失去还是在所难免。
“红月你不必悲伤,我说过绝不相负,自然就会做到,待我考得功名,皇帝若赐我一个大官什么的,我就能成为余家之主,到时我就能做作我自己的主,我想娶谁就娶谁,不用听我父亲的了。”余文君说。
“恐怕到时你也作不了主,不过也罢了,我本来就无所求,只要少爷高兴,你娶谁都可以,听闻乌佳小姐也是才貌双全的奇女子,娶她进门之后,她若能容我,我就好好伺候你们俩,如果她容不下我,那我自己离开就是,绝不会让少爷为难。”红月说。
红月已经是第二次说这话了,余文君听了还是免不了心酸:“红月别这么说,余文君堂堂男儿,如果自己的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好,那我就算考得功名又有何意义?我说过要娶你那就一定会娶你,只是我现在还未考得功名,在家里说话毫无分量,需给我些时日努力,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余文君名媒正娶之妻。”
过后几天传来消息,对方倒也通融,听说余文君有考取功名后再娶妻的想法,乌佳小姐也赞其有志,答应婚期可延,但有一个要求,就是请余寒香赠画一幅,且让余文君要画自己的样貌。
这个要求倒也不过份,余文君自画了一画肖像,托人交给了乌佳,乌佳也回赠了一副自画肖像,画中之人眼如秋水,面似桃花,果然美丽非常,这相互交画,也算是见了面了。
事情算是暂时搁了下来,红月还是伺候左右,但余老爷为防两人过度亲近,又派了另外一个下人陪读,两人也就少有了亲近的机会,心里情意绵绵,但表面还得装着一本正经,着实煎熬,但也无可奈何。
天已是隆冬,忽降大雪,第二日迅速放睛,光映雪白,世界瞬间炫丽起来,余文君请求出门赏雪,余父见其日日苦读着实辛苦,于是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又是一人一骑,余文君和男装打扮的红月出了余府,向郊外驰去。
天虽放晴,但风依然如刀削般吹得人脸生疼,两人难得有独处时间,自然顾不得冷,行到无人之处,双双下马紧搂亲在一起。
两人正亲得甜蜜,听到旁边有动静,闻声过去,看到一个衣衫破烂的男子绻缩在雪地里,细看之下,此人戴着一串佛珠,竟然是个和尚,只是头发应该是许久未剃,已经长得遮住了头上烙下的香疤。
“好像是位出家的师傅,我们救救他吧。”红月说。
“既然遇上了,那当然是要想救的,她可能是冻坏了,我把衣服脱下给他披上吧,也许他会感觉好一些。”余文君说。
“谢谢公子了,贫僧并不是冻到了,只是饿着了,昨天本来想赶路的,没想到遇上猛兽,和那畜生周旋一番后,精疲力竭,后又遇上大雪,下得白茫茫的一片,竟然迷了路了,在深山中转了一夜,终算是遇上两位施主了,老和尚命不该绝,哈哈。”
那和尚虽然看起来脸色苍白,但两眼却很有神,说着竟然还笑起来了。
红月和余文君相互看了一眼,觉得这和尚很有意思,虽然衣衫破烂,却面相不俗,在此种困境下还能笑起来,也着实不易。
“我们这里带有一些干粮,大师若不嫌弃,就胡乱吃些吧。”红月拿出干粮说。
“老和尚都快要饿死了,哪里还会嫌弃,谢谢女施主了。”和尚接过干粮,狼吞虎咽起来。
“师傅怎么称呼呢?”余文君问。
“贫僧慈云,从何而来我也不记得了,应该是从西域来的吧?总之走了很多地方,一直想找个有佛性有灵气的地方修座小寺,但一直未果,所以就漂泊四方。”和尚说。
“师傅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吗?”红月问。
“当然有找到了,但找到地方还得有人肯捐钱让和尚我去修寺才行,地方好还得人也好,找到好的地方,没有乐善好施的施主捐钱捐物,我也修不起寺来,佛虽能渡众生,但却无力帮我建寺。”和尚说着,自嘲地笑了起来。
红月和余文君相视一笑,都觉得这和尚果然有趣。
“师傅,不如你到我们青缘镇去建寺吧,我说服我爹爹捐资助你修寺,你也不用再四处漂泊了,青缘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此处发生过大大小小很多战争,你若在此建寺,也消消此处暴戾之气。”余文君说。
“好啊,听说此处有一大富姓余,你就是余家的公子吧?看你气度不凡,将来必成大器啊,你若助我建寺,将来必有善报。”和尚笑道。
“他就是我们家少爷余文君,是当地有名的大才子呢,我们家少爷将来是要中状元的。”红月在旁边骄傲地说。
“你们两人倒也般配,和尚我虽然是出家之人,但也能从姑娘眼中看到浓浓情意,只是从姑娘服饰来看,应该和少爷的身份有所差距,但愿这不会成为你们彼此相守的障碍才好。”和尚说。
红月和余文君又相互对视一眼,心想这和尚果然厉害,一个出家之人竟然能看出这么多事,猜得如此之准,真不是普通的和尚。
“师傅不要乱说,我只是伺候少爷的丫头,哪敢有什么非份之想,这话要是传到老爷的耳中,那红月恐怕连留在府中的机会都没有了。”红月伤感地说。
和尚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