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深爱成秋凉
作者:晚天欲雪 | 分类:都市 | 字数:3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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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生变故
范苒的父亲去世了。
冷梦泠和余寒香一起参加了范老先生的追悼会,范老先生生前也算是常乐市的商界名流,只因现在范家的公司境况不好,来参加悼念的人竟然寥寥无几。
现场的境况,竟然和余寒香猜的一样。
早在家里的时候,余寒香就劝说冷梦泠既然已经释怀过去,那就去参加一下追悼会,现在范家境况不好,现场肯定冷清,只要到场,那就是给范苒的支持。
现在华炫制衣也算是佳和公司的合作伙伴之一,于公于私,余寒香都认为冷梦泠有必要来参加悼念会,冷梦泠本是心善之人,就听了余寒香的话,没想到现场果然如余寒香预料的一样冷清,很是凄凉。
范苒自然是悲痛欲绝,高语陪在身边,虽然眉头紧锁,但面上并无多少悲色。
在离范苒她们的不远处立着一个男子,眼睛却哭得红肿。
这个男子虽然没有和范苒他们站在一处,但显然他也是站在主人的角度还礼,而且冷梦泠觉得这男子似曾相识,想了许久,终于想起这男子叫金哲,当初她坐火车去青缘镇的时候,在火车上遇到过这男子,当时他还借给了她外套。
冷梦泠心想那金哲既然如此悲伤,想必也与范家是近亲,不然他也不会站在主人的角度来答礼,于是走了过去,轻声说节哀顺变。
金哲点头还礼,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应该是早就认出了冷梦泠。
两人未作过多交谈,随后余寒香和冷梦泠匆匆离开。
一星期以后,冷梦泠正在办公室处理事情,这时前台电话又打进来,说有一位姓金的先生找他,问冷梦泠要不要见。
冷梦泠一猜就知道是金哲。
时间已是下午,阳光从玻璃门射进来咖啡厅,照射在金哲略显削瘦的脸上,他轻轻地搅着手里的咖啡,没有说话。
他脸上的悲色已经淡去许多,但眼神里还是充满悲伤。
“你还好吧?”
冷梦泠本来想问金哲和范家是什么关系,为何如此悲伤,但觉得这样问有些不礼貌,因为就算是没有关系,有人逝去,自然也可以悲伤,于是顺口说了这么一句,说后也觉得不妥,因为看金哲的样子,就知道并不怎么好。
“过世的是我父亲,范苒是我姐姐。”
金哲似乎猜到了冷梦泠想要问什么,所以他直接就说出了答案。
冷梦泠虽然想过他和范家是近亲,但听到金哲说他是范苒的弟弟,还是非常的意外。
“原来是这样,以前我听说范苒是独女,没想到到你会是她弟弟。”冷梦泠说。
“我妈和他没有婚姻关系,是他刚开始创业时的合作伙伴,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然后生了我,他也没有离婚,我妈也没有逼他离,就是这样。”金哲说。
冷梦泠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听起来金哲的母亲扮演的是一个第三者的角色,但是事实是怎样的,只有当事人知道,如果只因为这种关系就判定他们间的是非对错,显然是粗暴和无知的。
“我妈生活得很好,独自把我养大,她并没有任何的怨恨,和你想像的不一样,她说那只是她年轻时的过错,但她一点也不后悔,我一直没有和范家相认,但他确实资助了我妈很多钱,我妈之所以要那些钱,不是为了要他补偿,是因为有钱才能让我得到更好的教育,他没有给我妈一个名份,但他其实是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的,当然了,我妈压根也没想过要一个名份。”金哲继续说道。
“那范苒的母亲知道这事吗?”冷梦泠还是忍不住八卦地问道。
“你不知道吗?范苒的母亲早就去逝了。”金哲淡淡地说。
这一下冷梦泠又不理解了,既然原配都去逝了,那金哲的母亲为什么不嫁进范家呢?
“他提出过让我母校嫁进门,但我母亲不同意,因为她不想以后妈的身份进入范家,而且她说她早就不爱那个人了,那只是她年轻时犯的一个美丽的错误,所以不管范苒的母亲是否去世,我妈都拒绝嫁进范家。”金哲解开了冷梦泠的困惑。
“你母亲真了不起!”冷梦泠忍不住赞道。
一般情况下这种有小三参与的故事,要么就是原配苦逼,要么就是小三悲摧,冷梦泠从未听过如此磊落大气的结局,虽然从没见面,但冷梦泠真心佩服金哲母亲的气度和淡然的作风。
“是的,我也认为她是一个了不起的母亲,她从未让我为自己的出身自卑过,她还教给我说,人总是会犯错误的,只要坦然面对自己的错误,那就没什么了不起的,自己的错误伤害自己会让自己有教训,但切不可让自己的错误伤害到别人,她所说的别人,我想就是范苒吧,因为范苒也不想有个后妈。”金哲说。
冷梦泠点点头,“你妈妈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她还好吧?”
“挺好的,她后来担心这种关系尴尬,就离开了常乐市,上次我们在火车上相遇,我就是去看她的,这一次她没有来,让我来参加悼念会,他虽然和我相处的时间少,也没有多少父子情份,但他是尽到自己的责任的,我身上毕竟流着他的血,所以他去世,我还是很悲伤,因为我以后就再也没有父亲了。”金哲黯然道。
冷梦泠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你也不要太难过了,逝者安息,生者要坚强。”
冷梦泠也知道这样的安慰太过客套,但她不知道说什么,她一向不太善于安慰人。
“我没事了,当初遇见你,觉得你脸上写满悲伤,可没想到你的悲伤竟然是因为我姐姐抢了你的男友,这世界真是太小了。”金哲说。
“你听说了我和你姐的事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是生意上的合作方,没有任何仇怨。”冷梦泠说。
“那天一直跟在你身边的男子是你男朋友吗?他气质真好,你们很般配。”金哲说。
“不是,他是我的合伙人。”冷梦泠说。
“不是?那倒奇怪了,他看你的眼神显然超出普通朋友的关心,他应该是喜欢你的,难道你不喜欢他?”金哲说。
冷梦泠心里忽然有些难过,心里在说,我其实也是喜欢他的,只是他却从不对我说他是否喜欢我。
“好吧,我也许不应该过问你太多的私事,你对范苒这个人印象如何?”金哲问。
“她挺好的呀,以前有些娇横,现在好多了,她的变化很大。”冷梦泠实话实说。
“那你认为她会是一个杀人凶手吗?”金哲突然问。
这话把冷梦泠吓了一跳,她没想到金哲竟然会这样问。
“你……什么意思?”冷梦泠有些紧张。
金哲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药瓶,递给了冷梦泠。
冷梦泠不知道金哲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接过来看了看,从药物说明来看,那是一种治心脏病的药。
“这药是在他的房间里找到的,表面上这药就是治心脏病的,但我自己就是学医的,知道在心脏病后期是不适合服用这种药的,然后我找了他前期治疗的病历和相关资料,和我的老师一起研究过了,整个治疗过程都有不妥,而且医院方面并不承认那些药是他们开的,他们出示的材料也显示那些药确实不是他们开的。”金哲说。
“啊?也就是说,范老先生的药其实是让人调换了?导致治疗不当,所以才……”
“是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这么难过的原因,我本来也是学医的,但对他的关心不够,才让他服了提前结束他生命的药物,他有心脏病是真的,但是他本可以再活几年,但因为治疗不当,才让他提前离世。”金哲说。
“你是怀疑是范苒调换了药?”冷梦泠更加紧张了。
“我问过家里的保姆,那些药都是范苒从医院带来的,不是她是谁?”金哲说。
“这不可能吧?你爸也是她亲爸啊,她没理由要害她亲生爸爸啊,这不合常理,她以前虽然讨厌,但她不像是能干出如此禽兽之事的人。”冷梦泠说。
“我也不相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这件事我本来想报警,但是证据不足,而且我想他地下有知,也不愿意我和范苒同根相煎,所以我心里很矛盾。”金哲说。
“我还是认为不可能,她没必要那样做啊,这也太可怕了。”冷梦泠说。
“她如果非要那样做,那也是有理由的,因为他一直都有把家产分一半给我的意思,但我妈和我都坚决不接受,我们可以靠自己的能力过得很好,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分范家的财产,但是范苒对我一直有抵触心理,甚至仇视心理。”金哲说。
这个冷梦泠倒是理解,在范苒的眼里,金哲的母亲是第三者,金哲是未来要和她争家产的人,这样的关系,自然不会有多和谐。
“但这也不能说明你爸就是范苒害死的,我觉得范苒做不出这样的事来,更何况现在范家负债累累,哪里还有什么家产可言?”冷梦泠说。
“那也不是,范家现在虽然陷入困境,就算是破产清算,还掉所有的债务之后,他在海外存的那些资产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所以她还是有必要那样做的。”金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