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仙灵山七长老的拳头与上方的赤霄对轰在一起时，脸色顿时一变，他感知到这赤霄竟不是实体！而秦凡身影，又渐渐消散开来。

这用错力道的感觉，让七长老颇为难受：“这滑溜的小子，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躲？我几时说过我要躲了？我的目标，是杀你！”再度出现在其身后的秦凡冷声说了句，一剑便向七长老的脖子斩去，一击必杀！

在接连施展了三次天域，以极致的速度移形换位了三次后，即便是有着天人境修为的七长老也无法在第一时间反应出来，感受着身后传来的那股极致锋锐之意，只得全力防御。

可即便如此，却依旧小看了名列上古十大名剑排行榜第二，赤霄神剑的威力！

扑哧！

一剑刺进七长老后胸处，可却刺得不深，并未致命，当其秦凡又拔出赤霄，虎虎生风地再度攻去，配合着霸道剑气，那等凌厉凶悍程度一时让七长老猝不及防。

可以说，现在的秦凡那股怒气与哀意的加持下，变得比之前更加可怕，再加上自身气息已然与赤霄剑相符，能将赤霄的威力发挥到最大程度，一时间，与七长老算是拼了个不相上下。

而且秦凡的一招一式只为杀人，毫无自保之意，在现在的他看来，哪怕是自己死了，只要能换来把七长老彻底打残打废的结果，都值！

“混蛋！这小子为何突然间变得如此厉害？找这么下去，最终的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

七长老心中暗道，已然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如果现在退走，那最后的下场必定极为凄惨，到时候秦凡带着天玄一起去仙灵山兴师问罪，他可没法交代。

可如果不走，看看此刻正与自己拼命相搏的秦凡身上多处拳伤指印，嘴角间溢出的片片血迹，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几处剑痕，想要干掉他，无疑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轰隆隆……

此刻吗，天边的闪电似是又加重几分，两人的战斗也进入白热化阶段，当七长老一拳向秦凡心脏要害处轰去时，秦凡居然不退反进，一剑向七长老眉心爆刺而去：“杀！”

“草！疯子！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七长老彻底没脾气，只得收拳暴退，同时双手飞速结印，而后两手至于前方虚抱！倾盆大雨顿时凝聚，在其前方瞬间凝型成一道十米长短的水龙卷，而后大喝一声，将水龙卷向秦凡甩去。

呼呼……

看着前方冲来的极速旋转的水龙卷，秦凡双手握住赤霄剑柄，全身琉璃之光打坐，运足力道向前方猛挥一剑，将水龙卷一劈为二，进而化为片片水帘，挡住了其视线。

“哼，秦凡，老夫现在就成全你，你也下去陪你那个小女友吧！”

七长老一边说，一边趁秦凡视野被遮挡之际又是一指快攻而去，可就在这里，从秦凡身后远处来却突然袭来一道剑芒，后发先至，为秦凡挡住了七长老那一记必杀之指。

咚咚咚……

七长老赶忙暴退，在地上留下一连串深深脚印，稳住身形后目光阴沉地看着秦凡身后两道模糊的身影，冷喝问道：“何人！”

之前那一剑，七长老似是能感受到对方只是随意而一般，即便这样都能破去自己这一记重击，对方修为与实力，怕是还要在自己之上。

秦凡身后的两道身影缓缓清晰，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战龙，而女的，便是一直与战龙在外执行任务的杨梦珂。

两人也是今夜刚刚回京，恰巧东明湖离高铁站很近，战龙感知到了这里的真气波动便带准备带杨梦珂来此看看，这才算险之又险地救了秦凡一命。

当七长老看到浑身闪烁着琉璃色光泽，右手持剑的战龙后微微色变，神情狰狞了下，最终不甘地看了看已浑身是伤的秦凡，转身飞速逃去。

“不许……走！”

秦凡虚弱地说了句，正想迈开两条腿追上去的时候，身子却不听使唤地倒在已经积了近二十厘米的水泊当中，因为彻骨的剧痛而微微颤抖着。

杨梦珂赶忙蹲下身子扶起秦凡，当看到他那浑身数不清的拳印，爪痕，尤其是那双从血眸后都被吓了一跳，心里都不禁自问了句，这，还是秦凡么？

此刻秦凡的气息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和煦，刚正，已然变得极度冰冷。

“这……师父，这究竟发生什么了？你赶紧看看，秦凡他到底有没有事儿啊！”杨梦珂急得都快哭出声来道。

战龙无奈地摇摇头，摊了下手道：“怎么可能没事儿？这小子现在还能活着，已经算他命大了，至于发生了什么，你问我我问谁去？”

“青，青霜……青霜……”

虚弱地推开杨梦珂后，秦凡四肢并用爬到之前阮青霜所在的亭子外，可此处，却没了阮青霜的尸体，有的，只是一朵在雨夜中摇曳的尸香魔幽莲。

战龙和杨梦珂两人也连忙赶过去，看到秦凡两手捧着的花后，前者眸子一凝，惊声道：“这是……尸香魔幽莲？没想到这世上竟真的存在这种奇花。”

待其说完，之前被传送回百草厅的静音也快步跑来，看着眼前一幕，微微摇摇头，小嘴也立刻撅起来道：“不对，那不是尸香魔幽莲，而是……青霜姐姐。”

“对，这是青霜。”

秦凡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轻声说道，而那朵尸香魔幽莲好像能体会到秦凡的悲伤般，其中一根紫黑色根须轻轻爬上了他的脸庞，似是要为其擦去泪水。

然而，秦凡却因为此举动顿时泪如泉涌，轻轻抚摸着那朵尸香魔幽莲，就好似在抚摸阮青霜那的脸颊一般温柔。

见状，杨梦珂还一头雾水，她虽说没见过阮青霜，但却在众女所建的微信群中知道她的存在，扭头看了看一脸伤感的女孩子，问道：“你应该就是静音吧？我是杨梦珂，能和我说说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梦珂姐。”

静音低声打了个招呼，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丝毫不露的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小脸因为气愤都变得红扑扑的。

“梦珂姐，实事情大概就是这样，青霜姐是为了就秦凡才死在仙灵山那个老头儿手里的！”

“仙灵山……”

秦凡呢喃着，眼中的柔情也转瞬即逝，被浓浓的杀意所取代，双手紧握，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去：“我，要让整个仙灵山陪葬！”

战龙闻言后皱了皱眉：“仙灵山？他们山主我认识，虽说隐世不出，但心性却刚正善良，他门下按说应该不会有这种巧取豪夺之辈啊。”

“有没有，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找我师父，求他和我一起上仙灵山，讨回这个公道！”

说着，秦凡便猛地站起来，可突然间却察觉到右眼处一阵剧痛，好似眼球里的神经线都发生了变异一般，令其赶忙俯深捂着眼低吼起来。

“啊！好，好疼！我的眼睛！”

秦凡低吼着，没过一会儿便感觉眼前一黑，完全昏迷过去，这是种人体所受的疼痛达到极致，身体自行而发的一种保护机制。

“这，师父，你赶紧看看秦凡啊！他眼睛怎么了？”

“别说话。”

让杨梦珂安静下来后，战龙摸了摸秦凡的脉搏后，又翻开了他那只右眼看了看，当看到其中隐隐闪烁着琉璃色的光点后便将之合上，深深看了秦凡一眼。

“没事儿，这小子，此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先把他带回去吧，这一身的伤要是再不治，非得死了不可。”

闻罢，杨梦珂本想拖起秦凡却被身材娇小的静音抢了先，蹑手蹑脚地把秦凡背了起来，嘴里还嘀咕道：“你说的倒是轻巧，这是哪门子的因祸得福，不管怎么说，青霜姐都死了……”

“唉。”

战龙长叹一声，也不跟眼前这个有些任性，又有些倔强的小丫头计较，带着他们向自己那片药圃行去。

一路上，杨梦珂怕累着静音，拍了拍其肩膀道：“轻音，要不我来替你一会儿吧，你还小，可别被他压得不长个了。”

“没关系的梦珂姐，我不累，别忘了我也是修真者。”

……

三天，秦凡昏迷了足足三天。

这三天里，秦凡的右眼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极致的听出，而在左眼瞳孔深处，琉璃色与金色已然彻底融合，化为了一种璀璨的水晶色彩。

似乎每当秦凡的情绪经历大喜大落之际，左眼身处的琉璃色中总是会掺杂上一抹金芒，终于在三天前的夜晚，阮青霜的离世彻底刺激了他，让琉璃与金两种颜色，彻底融合在一起。

琉璃，代表着玄之瞳，而金，则代表灵瞳。

正午，秦凡缓缓睁开眼，此刻的他就身处药圃之中，而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摸了摸自己身上和储物戒指，似乎在寻找什么。

“别找了大哥，在这里。”

盘坐在秦凡身边的秦参一脸无奈地道，将手中的尸香魔幽莲递了过去：“哎，节哀顺变吧，虽说青霜姐没了，但好歹还算给你留下了些许念想。”

目光柔和地看着手中的魔莲，过了会儿，秦凡又突然抬头看向秦参，问道：“对了！你的血，你的血能不能救青霜？一定可以，一定可以的对不对！”

秦参当即一阵白眼：“对个屁啊对！你真当我的血是什么仙丹妙药啊，可没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你骗我，你小子是怕耗费太多血对不？放心，只要你能救活青霜，你损失的，我都加倍补偿给你！”

说着，秦凡竟还取出了赤霄准备向亲身手腕处割去，把秦参这货着实吓了一跳，当即暴跳起来一边躲着赤霄一边道：“你，你别乱来啊！哥，你是我亲哥！你就算是把本宝宝杀了，血都抽干了也救不回青霜姐啊！”

“喂喂！臭赤霄，你，你好歹也是和本宝宝‘共处一室’了一年多，可不能这么绝情啊！”

几分钟后，刚进来的战龙和杨梦珂见到一追一躲的两人也是一阵错愕，还以为秦凡得了失心疯，后者当即跑过去照着其脸蛋就是一巴掌，破口大骂起来：“秦凡！你这懦夫！你看看你在做些什么！连接受现实的勇气都没有，怎么给青霜报仇！”

“你是不是还想随着青霜而去！那我告诉你，你真要那么做了，青霜才真是白死了呢！你他妈到底明不明白！气死老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