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轻笑，“阔叔，你怕了？”

阔叔却一本正经，“我高连阔这条命是老爷给的，怎么都无所谓，但二小姐万一有什么闪失，让我怎么和老爷交待······”

女子学着阔叔的样儿，“我谭心宁吉人自有天相，怎么也不会出事儿的！所以阔叔你把心放到肚子里！”

阔叔无奈摇头，“二小姐你早些休息吧。请百度搜索”

谭心宁送到门口，回身关门，眼神斜四十五度，“眼神犀利？不是瞪眼嘛？”

······

第二天，余耀早早来到了拍卖现场，午的杂项场，有他两件东西，一件王玉兰款赵公明铜像，一件金胎掐丝珐琅箸瓶。

这两件东西，赵公明铜像起拍价一百万，却设置了两百万的保留价。也是说，拍不到两百万，铜像算流拍，会重回余耀手。

明代王玉兰款铜像拍卖纪录，最高那一件，到过四百万。

不过，这一件显然不如那一件，余耀预估在两百万到三百万。但，起拍价和保留价之间，不能差太多；同时，如果起拍价定太高，竞价效果自然会打折扣。

余耀是捡漏儿来的，而且这铜像超过两百万算合理，便也同意了。

箸瓶起拍价也是一百万，不过没有设置保留价，因为这是炉瓶三事的一件，而且不带款儿；若不是金胎，怕是百万也难出手。一百万的起拍价，足矣。

在进入拍场的时候，不经意间，余耀忽而看到了谭心宁和阔叔。

这不是昨晚饭店里那俩人么？

恰在此时，谭心宁也看到了他，不由微微一愣。

这时候，阔叔却凑前来，满面笑容，“小兄弟，又见面了。昨天实在是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谁都有个走神儿的时候，还望你别介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余耀也笑笑，“理解，过去了过去了。”

“小兄弟豁达，先请。”

余耀也不客气，“谢谢。”便先进入了拍场。

他这次主要是看自己的东西拍成什么样儿，也没打算出手，所以还是选择了最后一排。而谭心宁和阔叔，则坐到了第二排。

拍卖开始，余耀没有见到谢治豪。

金胎掐丝珐琅箸瓶是第三件拍，竞价的不多，成交价也不高，只起拍价多了二十五万，一百二十五万成交。

余耀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这价儿算是正常。

王玉兰款赵公明铜像则是在间位置，竞价情况真是出乎余耀的预料，一路飙到了三百万，还有三四个人在竞争。

其有两个，看打扮，有点儿暴发户的感觉。

余耀心说，这哪是冲着明代铜器大师王玉兰的手艺啊？这分明是冲着赵公明这个财神！

最后落槌，三百八十万！

余耀晃了晃脖子，很满意。

一路看下来，余耀并未出手。他之前已经详细看了拍卖图录，也确实没有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杂项场的东西，种类较多，一开始人很多，慢慢地越来越少，因为大部分人都是冲着某一两样东西来的，而且懂这个也未必懂那个。

到了倒数第三件拍品，余耀在后面看到，昨晚在饭店碰到那俩人，谭心宁和阔叔还在。而之前，他们一直没出手。

倒数第三件拍品，是压轴前的拍品，也是很重要的。

这是一组天珠。

两颗差不多大小的三眼天珠，直径在一厘米左右，长度在三厘米左右；一颗大的九眼天珠，直径一厘米半，长六厘米。

三颗天珠，还被配了琉璃隔珠，编了绳穿到一起，做成了挂饰。货主显然是经过琢磨的。

这一组天珠，余耀预展的时候注意到了，因为摆放的位置较显眼。但他对天珠不感兴趣，并没有前细看。

天珠这东西，是较复杂的，主要产生在藏地及周边。

7世纪以前有过法螺天珠和九眼石页岩天珠，但基本见不到了。如今市面主流认定的品级最高的天珠，是至纯天珠。

千年才能称至纯。

至纯天珠的材料，是藏区老矿玛瑙玉髓，然后用天然的草『药』颜料制成的『药』水镶蚀，在珠体形成图案，还得经过火烧才能最终完成。

这种古法，据说已经失传了。失传年份说法不一，不少人认为最晚清代断了。

天珠本来也可以归到玉器场里面，但推究一下，其实材质普通，又没什么雕刻工艺。更多的，其实是历史和宗教意义。所以，归到杂项里，也说得过去。

在青铜器没有独立出去的时候，和其他铜器一样，也是归到杂项里的。

大屏幕出现的图像很详细，但注解却很简单，只说天珠一组，三眼天珠两颗，九眼天珠一颗，再是尺寸；其他再无介绍。

这一组天珠颗颗都很完整，若是到代的至纯天珠，市面是能炒过千万的东西。

但是拍卖行不注明，也是有道理的。

因为即便是至纯天珠，也并不像其他能定『性』的古玩一样。如，一件乾隆官窑摆出来，是真是假，可以有公论。但至纯天珠不一样，有些方面相对模糊，拿年份来说，千年算至纯，那九百年、八百年算不算？

还有一些流传下来的小几百年的天珠，也用了藏区老矿料，也采取了古法，如果这些全部到位，区别只剩下磨损和包浆。但即便是千年至纯天珠，如果传世的过程盘『摸』得少，磨损和包浆一样不够。

其实，不要说千年至纯天珠，即便是有个小几百年年份的，也都很少了。不然至纯天珠也不会炒到这么高的价格。

而现在市面儿的一些所谓至纯天珠，充斥大量清代到民国的高仿品，甚至现代高仿品。只要当至纯蒙出一件，那能赚笔大的。

还有的藏家，退而求其次，收藏的是清代的料器天珠，这种天珠的材质不是玛瑙玉髓，而是用五金藏『药』等成分混合制成，为增加重量，有的还加了铅胎。

这种天珠，量相对大，因为清代重视藏传佛教，至纯天珠的古法又失传了，所以制造出这种料器天珠用以庙供。

天和拍卖杂项场的这一组天珠，因为余耀没在预展端详，现在光看大屏幕是看不透的，也不知道是真正的至纯，还是年份略浅。但感觉，应该不是清代以后的高仿。

起拍价三百六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