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雁塔淋雨我陪你看雪
作者:夏木希 | 分类:都市 | 字数:8.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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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你很爱他吗
随后的日子里,涂涂在西安处理宫哲的案子,我帮着李哥一起经营酒吧,闲暇时坐地铁去南京体育大学打打篮球,然后躲在教师公寓楼下,偷偷的瞧上父母一眼,父亲是南京体育大学运动健康科学系的教授,母亲生下我后成为了全职太太,负责照顾我和父亲的生活起居,所以,我对南京体育大学有着特殊的感情。
上大学后我们住在南京市区的家,父亲每天下班按时回家,家里的氛围温暖又有爱,直到我认识宣森,决定去西安和他同居工作,我向父母坦白了一切,也是那个时候,我几乎是以被扫地出门的方式离开了家里,离开了南京,父母也搬离了市区的家,回到了教师公寓。
长久以来,我都对父母充满了歉疚,因为我是gay的身份,喜欢男人的事实,伤透了他们的心,可我没有勇气去见他们。
宫哲的案子进展顺利,法院经过调查,判刑了两年,比我想象中的轻了很多,我庆幸吴老板迫于宣森的压力拒绝了这个案子,因为涂涂的能力远在她之上,宣判那天,我没有出现在法庭上,涂涂代我向宫哲转达了歉意,她理解了我的为难,希望我能在南京过的幸福。
而我也答应她出狱那天,接她回南京生活。
下午,安排好酒吧的工作,我向李哥打了声招呼,便去了南京体育大学,下了地铁,大约15分钟的步行就可到达,当真切的走在承载着孩童时代记忆的校园里时,既熟悉又陌生。
那天,我经过教学楼时,父亲正好下课出来,他看见我愣在了原地,我的脚下也似乎沾了胶水,动弹不得。
忐忑占据了我内心的全部。
我纠结主动上去叫他声爸爸,还是等他过来同我说话,我又怕他仍旧未原谅我,视我而不见。
当一个很重要的人,自己很爱的人,视你为空气时,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更何况是受伤太深的父母呢!
我终究没有挪动那一步,转身走掉了。
这时,父亲从身后喊住了我,“木木!”
我原本湿润的眼眶变的通红,我确信那是父亲在喊我,声音有点沙哑,像是哭了的感觉。
我回过头,叫道,“爸。”
父亲平静的脸色掩藏不住湿了的眸光,他问道,“还在记恨我和你妈?”
我说,“没有。”
然后我们陷入了一段沉默又尴尬的时间,我很想说“爸,我想你和妈了”,可我愣是没说出口,我期待着父亲说点什么,他最终还是开口了,只是他的话让我颇为意外。
父亲问我,“你很爱他吗?”
我格外惊讶的“嗯”了一声。
这可是我被扫地出门八年以来,父亲第一次坦然的提起有关宣森的话题。
父亲又沉默了很久,他才说,“带回来吧,既然要一起生活,总要见见父母吧!”
“爸!”
我真的没有想到父亲会接受我们,我哭了出来,那种压抑在心底长达八年的委屈一下子倾泻而出,那时的我哭的像个孩子,至少在父亲的眼里,我就是个孩子,是他和母亲的孩子。
父亲很坚强,即使红了眼睛也没有掉一滴眼泪,可能在学生面前,他是师长,是不可以哭的。
我平复好情绪,告诉了父亲实话,“我和宣森分手了,就在一个月前。”
“哦”,父亲一点也不惊讶,“如果谈了新男友,记得带回家来,你妈会很开心的,如果还是一个人,就不要回来了,我不想看见你妈不高兴,她还在家里等我,我得走了。”
我说,“谢谢你,爸。”
父亲淡淡的笑了笑便离开了。
那天,我终于知道母亲也一直爱着我,她和父亲一样,早已接受了我是gay的事实,他们希望我幸福,希望见到我爱的人,可我却一直误以为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从未去看看他们,回到南京也是住在自己家里和李哥那儿。
我对父母充满了歉意,或许,在亲情里,“误以为”真的会让原本温暖的家庭变得那么疏离,当发现曾经的“误以为”是个骗子时,只觉自己好傻,不客气点说就是愚蠢。
于是,我默默发誓,一定会找到珍惜自己的男朋友带去见父母。
那天,我在南京体育大学溜达到地铁末班车才离开,在地铁上听了一路的《暖暖》。
一个月后,我和李哥从南京南站接了涂涂,为他接风洗尘,其实他本可以早些回来,因为贪恋西安的风土人情,处理完宫哲的案子后就留了下来。
我记得为了这事,李哥和他在电话里吵了很多次,也在我面前总是抱怨他的自私,我的耳朵听的几乎长出老茧,涂涂吵也吵不过他,果断换了张西安卡,倒落得清闲自在。
从一家中餐厅出来后,我找了借口说想一个人走走,让他们先回家,我也不是一个没有眼色的男孩子,李哥和涂涂一别一月有余,需要属于他们的私人空间,我若呆在家里,纯粹是个碍眼的家伙,即使他们不介意,我也会不自在。
久别胜新欢,这个传统我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