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历程
作者:知足仙鹤 | 分类:都市 | 字数: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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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这小山包被人为的把它削平做了很大一块三合土四方形坝子,靠里独立的一间大约三十平米四方形土墙青瓦房的门正对着坝子的中间,房里是已经在开始烂的三合土地坪,里面空荡荡的。房上土墙里横起放了几根原木,原木上放了些木板,上面有两个长形的和两个椭圆形的大木桶,大约是生产队用来装储备粮和种粮的。因为人们都在说这里是队上的保管室。
几个社员征求鱼儿妈妈的意见,七手八脚就把家具搬进了屋里,同时安好了床。中午他(她)们在队长家吃的饭,下午队长派了个社员依着城里带来的小铁锅做了个简单的土灶。在盐井溪那两天鱼儿妈妈就买好了短暂的一些生活用品,下午弯里最近的邻居送来了一些柴火,送柴火的恰巧就是午前不穿上衣那个女人。傍晚时分,她还送来了煤油灯。
晚饭后突然妈妈和鱼儿在煤油灯下感觉到了孤寂。妈妈想的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来到这人户稀少,荒芜凄凉的陌生山坡上。面对这些性格迥异的陌生人和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这种陌生生活。为了保全小儿子,丢下儿女在异乡那种牵挂,倍感迷茫失落。鱼儿想的就是今天看到这高山上的人都有些怪头怪脑的光爱说怪话,不知道那几个看到我的小朋友和不和我耍耍不耍得来。这里的学校在哪里,有多远。新的老师对我好不好,好久能回去看哥哥姐姐和院里的小伙伴。
那晚妈妈坐在简陋的木床上,鱼儿躺在妈妈怀里,出神的各想各的心事。小小的鱼儿也失眠了,看着鱼儿有些不安宁,最后妈妈躺下来将鱼儿依偎在自己的怀里,默默的轻声唱着前几年她在夜校学的,不合适宜的歌:火车在飞奔,车轮在歌唱,装载木材和食粮。多装快跑快跑多装,把木材送到工厂,把机器带去农庄,我们的力量移山倒海,我们的热情无比高涨,我们要同世界赛跑。直到鱼儿进入梦乡。
鱼儿迷糊的浑身淌着水,缓缓站了起来,他慢慢左转环眼四周,看见上方一条顺流而下的大河,就流在了他的身前,河对面远远的群山显得更模糊不清,河下面两面的山越夹越窄,只容得下河水急湍的奔涌,近前的前面却是笔立数十丈的高壁。他定了定神,身处这朦胧似月光下一样的天色,看什么都是没有点色彩,他缓慢的向前走去脚下沙石地明显还在往低处消退着未尽的水。再近一些就看清了高壁上面的水滴,它正在洗刷着灰白色的石壁。
忽然间山壁下正中很慢的向两边打开了一道又高又宽的石门。门开处,门的正上方经过水的洗礼,赫然横着显出《石头寺》三个刻画很深的大字。而门两边竖着多一些奇怪的字,这些字他一个也不认识。鱼儿好奇的越走越近,眼睛却痴望着上面《石头寺》三个大字,当他近了看不及上面时头就往下慢低。意外的现象却让他大吃一惊,猛然间一个身穿灰布袈裟气度不凡,不胖不瘦身材中等的老者出现在了门旁,他一手捻着佛珠一手举至鼻前微微低头自顾自说:这位小施主,这里是我们埋没了三百年,今天刚经过洪水洗礼出来重见天日的石头寺。你是第一位光顾者,奇缘哪奇缘,阿弥陀佛。小施主请随老衲参观敞寺吧。
说着弯腰一礼,一只手顺势的让鱼儿观赏大厅。大厅正中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石刻救世观音,她那慈祥和善的面容不难辩认,他一手食姆指尖相触,另外的三指微弯向上,手背放在膝盖边,一手拿一小朵花儿贴在胸前,盘坐在莲花瓣上。石壁周围的那些神像,尽管老僧低声在介绍,但是鱼儿一个也记不住。
大厅参观完毕,老僧引导鱼儿走向了靠右的偏厅,偏厅的单扇木门大开着,门前有四级石梯,老僧站在石梯下用手示意鱼儿先入,鱼儿缓步上梯,刚步入偏厅一步,就听身后老僧渐去渐远的声音,小施主慢慢观赏,老衲去也,阿弥陀佛……。
鱼儿转身回头,老僧的声音身影早已失去踪影。只留下远远的回声,鱼儿停顿了片刻,又壮着胆,看着右边一长排刻在石壁上没有色彩的壁画,左边这一长排只是一道矮石墙,和距离有致的撑着房檐的石柱子,足下的过道就只能容两个人并排走那么宽,他挨个的看着这些不认识的神像,不知不觉走到了出这窄廊的门边。这道门同来时进那偏厅门相对,也是四级石梯子。鱼儿下去就看到了又是一个不太大的厅堂,周围也是神像,他也没有心情看下去了。就这,下了石梯的左边就是一扇开着的小门。
他走出小门,眼前就是一个长形的只有一人高的石围墙,围墙的左前方墙角处,也开着一扇小门。墙内的长形石板坝子并不好宽,左边的墙上是一溜开着石花的石蔷薇。右边有一半坝子里都搭着齐墙高的石架子,上面铺满的那些石葡萄和葡萄叶看起都是月亮下的光景,无颜无色,只是有点晶莹剔透的感觉。
鱼儿往前走着看着就到了墙角的小门边。出门就是向左转弯,瘦小弯曲有致的下坡石梯子很精致,左旁边的大树和杂草藤蔓就不像是石头的了,微风轻吹着枝桠还不停在摇摆。右边下面就是窄窄的山沟一直往下行去,他的背后上面就是很高很高的密林崇山峻岭,山沟对面不高的山耸立着密密麻麻的大树。
鱼儿顺着瘦梯向下行不多远就看到一座向右跨个山沟的石拱桥,那桥秀丽的拱背和栏栅的精巧不亚于电影里的天宫仙桥,因为在这迷糊似月色没雾似有雾的情景下,鱼儿本来就飘飘欲仙了。
他手扶仙桥的栏栅,左手无意识的在栏栅上随着栏栅的刻纹上上下下摸着走。下看是深深无底的坠谷,向前看桥对面像一溜梯田一样的花草坪地。过了桥就是那一溜长着花草的坪地,鱼儿环望着群山,上面高高的崇山峻岭显得很神奇,因为猜不透那里面会有多少神秘的景物。对面近处右边的庙宇,还隐约看见指向天空的翘角。鱼儿奇幻的在这仙境般的一溜花草坪地上,真想躺下来美美的做个美梦。
于是他就真的躺了下来,谁知当他真要朦胧眯眼时,由远而近却传来了优雅动听的仙乐声,他睁开眼望向那崇山的最高处声音飘来的地方。
只见一双仙女浑身扬起飞舞的飘带,越来越近的向着他飘逸而来,他激动的想站起身来,随着他们飘然而去,遗憾的是他奋力睁眼,伸手发力,周身并用的时候,一场有生以来最长的梦终被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