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昧
作者:刘旭 | 分类:都市 | 字数:5.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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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序
静默向繁华
——写给刘旭
认识刘旭出于偶然。他关注我的微博,并对我说,下个月会来拉萨。起初并无在意,后来他给我打电话,并寄给我一本他17岁时出版的书籍《旭势待发》。我在一个凌晨五点的无眠夜,拆开放在桌上的包裹,一时哑然。他天才早慧,验证张爱玲所说的“出名要趁早”。
初次与刘旭见面,我与西藏好友刘廷洪在机场给他一个小小的玩笑,用以缓解“高原症状”。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与我们更为熟络。他性格开朗,常常给我们带来欢乐。当时,我同时接待了两位青年作家,王臣和党高丽。当我们四个“文艺青年”在一起,王臣如他的文字,深闺里不知绿肥红瘦的少女般沉默。而美女作家党高丽,她安靜坐在角落里,如一株睡莲。但刘旭从来都不会让现场“冷场”,他嬉笑怒骂几句,瞬间让笑声打破沉默。刘旭初到拉萨的第一天下午,还来不及缓解身体初到高原的不适,便前往雪莲花慈善幼儿园给藏族孩子们带来了别开生面的一堂课。最让藏族孩子们记忆犹深的是,刘旭展示了他成名的杀手锏——孔雀舞,怎一个“HOLD”字了得。
刘旭天才早慧,过早承受现实的风霜雨打,也让他的内心过早的丰富敏感。或许只有深夜,独自面对天地万物,进行内心整合之时,他才会显得忧伤,如暗哑的月光。社会过早给予他多重身份,如歌手,主持人,明星代言人。这些身份让他不由自主进入一种潜意识里的社会自我,并按照这种轨迹寻找属于自己的角色。人是一种习惯性动物,容易进行一种无意识的循环运动。而刘旭白日的自我,便是这样一个具有阳光魅力的男子,特别是在舞台,录影室。但这并不构成真正的刘旭,一个人的内心由纷繁复杂的结构组成,包括光与暗。而深夜写作的刘旭,那种沉溺于文字的深海里畅游的人,是安静而忧伤的。
遇见刘旭之前,我的身体无限沉沦,渴望精神被佛光照耀。整个冬天处于一种失眠状态,写作缓慢。创作者一生会有无数次这样痛苦的时刻,近乎自虐。要不被神灵不断的往上拉,要不被鬼神不断往下坠。这是一个瓶颈时期,“越往下写,就越不敢写。曾经用一条河流的水来蘸墨,租月光作灯。而道路的深邃,警告你不能写,除非掌握语言的秘密。我一再的缄默,承受时间的叛变,和身体的腐烂。拿着此生唯一的通行证,在妄想的疆域流浪。尽管我一言不发,相信鱼儿会飞翔,石头也会开花。”音乐人宋晓军经常约我茹素,希望能借宗教的力量给予一个仰望者渴求的心灵安慰。那晚,他与我分享了不昧因果,但他并没有解释其含义,只是让我思量。众生之业,本属虚妄。清醒的控制内心,不落入欲望的巢穴。不昧因果是艰难的修行过程,身体充满孽障,又集贪嗔痴,眷恋尘世的七情六欲,而无法自拔。敢问世间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那段时间,“不昧因果”便成了我的口头禅。原来,情绪是一种传染病。刘旭临走前,对我说他要出一本关于不昧因果的书。我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世事皆有因,不昧因果”。随之,我们相视而笑。刘旭离开拉萨的那天,我没有去送别。西藏,是一座离别之城。此时歌舞动人情,盛宴之后一拍两散。漫天风雪以你做华裳,四千里路云和月,以你做途中伴侣。相聚匆匆,我无一相送,甚至连告别都无。但我深知,刘旭会明白我的腹满不舍。
过了一段时间,在拉萨的午后收到他的信息。他写了一本《不昧》,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要我给他写一段话,我只是一个初生茅庐之人,哪敢妄自下笔。但他希望我这个姐姐,能给予他一些纸上勉励。我不好再作推辞,便答应下来。
生命中最大的敌人,不是现实为你制造的苦难,而是一种随波逐流的放任,对理想和青春的一种无情绞杀和挤压。一个人内心始终保持着不昧因果的自省状态,是对抗这个浮躁时代最有利的武器,也是避免灵魂在乱石荆棘中迷失方向。这是西藏赋予我们体内最强大的精神药剂,刘旭也亦然。
刘旭在十七岁时,已经蓄势待发。而现在,他已如树上刚成熟的果实,褪去了青涩外衣,内心不酸不苦,不浓不淡。这是生命最空盈的状态,鱼跃长空何以难?
愿弟弟刘旭事业蒸蒸日上,愿弟弟刘旭新书《不昧》帮助更多人洗去浮夸。
合掌为朴素的敬意,亲启犹如莲花。
《朝圣》作者:顾野生
西藏寓所 09, 2012
刘旭离别拉萨的时候,我没有去送别。无需抱以期待,一别天涯,茫茫人海难相见。在西藏离别是一个名词,因重复上演,取消了偶然发生的动词意义。我早已习惯离别,内心万千难舍,但愿人长久,不问隔年期。
欲解衣入睡,隔一帘风雨,三丈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