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最舒服的时候就是坐在歪脖子槐树下纳凉，赵凡尘已经有些习惯了这种舒服惬意的感受。

狗娃理直气壮：“小凡哥你还没完成答应俺的事儿呢？”

赵凡尘在装糊涂：“啥事儿？”

狗娃憨厚的威胁道：“那要不俺在跟俺姐说说，你喜欢她已经很久了的事儿？”

赵凡尘妥协了：“好吧！”

最后赵凡尘给狗娃讲了一个小时的黄色笑话，几乎把脑子里的所有黄色笑话都挖掘完了，狗娃这憨货居然还意犹未尽的不情不愿的说赵凡尘偷工减料，是在应付他。

说什么俺要听的是城里女人的屁股咋就那么大呢，你咋就拿这些来糊弄俺这个老实的农村孩子。

“小凡哥俺带你去河里抓王八！”狗娃跃跃欲试，进屋里拿了手电，拉着赵凡尘摸黑去无定河了，狗娃所说的王八其实就是土鳖，这种王八吃小泥鳅，夏天的时候长的很快。

顺手在谁家的玉米地里掰了两个玉米，在河边生了一堆火，狗娃裤腿挽的老高，在河里摸索着，赵凡尘说打死都不相信这时候能在河里抓到王八。

狗娃在河里呲着牙道：“打不死你就信了！”话刚说完，就听见狗娃惨叫一声，提起脚来，就见上面挂着一只硕大的王八，狗娃咧开嘴道：“你还是忍不住了！”

后来赵凡尘才知道，这招是狗娃抓王八的绝技，赵凡尘听人说王八一咬住就不松口，狗娃咧嘴轻松地笑笑道：“那它就一直咬着俺，看谁厉害！”接着就见狗娃把那只王八架在火上烧，不到一会儿，王八被火烧的实在受不了了，就松口了，看的一旁啃着玉米的赵凡尘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狗娃你想过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吗？”赵凡尘的脸被火光映的棱角分明。

“俺才不想这些，有吃有喝就好！”躺在火堆边的草地上，狗娃把玩着手里的王八，再牛逼的王八都被狗娃给玩残了，那只王八已经耷拉着脑袋，早就死绝了。

赵凡尘沉默了，看着在黑夜里闪烁的火光，他有些想澹台明玉了，很想，不知道为什么，也许男人在最孤寂的地方，才会想心底藏得最深的那个女人。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狗娃说这句话是小学课本上一个很出名的人说的，他突然想起来了。

两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小会还没有睡，站在歪脖子槐树下，等两个人回来。

女人和男人也没有睡，母羊今晚生羊羔子，要照看母羊。

“你们咋回来这么晚？天黑，以后晚上别出去了！”小会手里拿着两件衣服，递给赵凡尘和狗娃。

狗娃接过衣服，用口型对赵凡尘说让他主动些，就拎着死王八回屋去了。

赵凡尘：“还没睡？”

小会：“嗯！”

“腿还疼吗？”看着小会俏丽的摸样，赵凡尘真想不到一个女孩子居然可以这么坚韧，在自己的印象里只有澹台明玉那份坚韧让他可怕，老爷子说明玉那丫头坚韧的不可理喻。

“不疼了，我经常走的！”小会有些欣喜，心里泛起了一波涟漪，慢慢地在全身荡漾了开来。

“以后我来接你，别再走了！”赵凡尘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不出表情，却说得不容拒绝，这是他今天第二遍说了，原因很简单，他不想小会再走着回家。

“哦！”小会望着那倔强的身影，想到了另一个女人欧阳雪儿说过的一句话，赵凡尘他绝不会只属于一个人，

也许在以后的将来他会属于很多人。

早上起来吃过饭，赵凡尘送小会去上班，这丫头已经习惯了，她已经习惯赵凡尘送她了，还是悄悄地把脑袋贴在赵凡尘的背上，双手很自然地环住了赵凡尘的腰，女人在遇到爱情的时候，在腼腆的女人也会变得勇敢。

狗娃咧着嘴，抓着耳朵，目送一辆自行车，两个人一男一女慢慢的远去了，嘴里还在嘀咕着：小凡哥现在咋就主动地都变成形成习惯了，俺还想送俺姐呢？

从屋里出来的男人叼着烟斗，咳嗽了一声，狗娃立刻一副小媳妇模样，闭上了咧着嘴，跟在男人的身后走了，还不时回头看看远处。

送小会进了乡镇医院里，雀斑小护士已经站在这里等了半天了，两只眼睛冒着小星星，一脸陶醉的看着赵凡尘，恨不得上去把赵凡尘立刻抱住，小心肝跳的厉害，脸红红的，好像赵凡尘是她的男朋友一样，紧张的捏着衣角，小脑袋都已经耷拉在了还没有怎么发育的小胸脯上了。

那个年龄大一点儿的女人又从窗户里探出了脑袋，一脸坐山观虎看戏的表情，还冲着赵凡尘道：“进来坐坐吧？”

“是啊！是啊！”雀斑小护士激动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赶紧附和着，小脑袋点着，要不是为了在赵凡尘的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她说不定早就冲上去，把赵凡尘往屋里拽了，回头对趴在窗户上的女人感激的一笑，

年龄大些的女人看见雀斑小护士感激加冲动的表情，脸立刻就变了，小声嘀咕道：“你这么激动干嘛？俺又不是帮你！其实俺只是想和他谈谈心而已！”

这个时候，赵凡尘充分的发挥了狗娃的憨厚，冲着年龄大的女人和心花怒放的小护士咧嘴嘿嘿一笑，转头对小会柔声道：“我走了！”

“嗯！你路上慢点儿骑小凡哥！”小会总是一脸温柔的看着赵凡尘，上去帮赵凡尘拍了拍背后的尘土。

自行车已经冲出了院子，雀斑小护士还是一脸的痴迷和兴奋，还沉浸在赵凡尘刚才对自己“嫣然一笑”的风情里不能自拔，半天后欣喜的惊呼道：“额的神呐！他刚刚对俺笑了！”

半天后小脸又变的失魂落魄，大呼小叫道：“啊，俺忘了，俺亲手给他做的早餐，俺咋就这么激动呢？不过要是每天都能这么远远的看着他，俺就心满意足了！”

小会甜蜜的一笑，背着小手，幸福的吟唱着，马尾辫甩着，似乎心情很不错，心里甜的像是喝了蜜一样，没有理会歪着脑袋，还在望着门外的雀斑小护士，女人是自私的，尤其是坠入爱情的女人就自私的无以复加。

趴在窗户上的女人也不失望，坐回去，对着镜子精心打理着自己的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并不觉得自己年龄大了，感叹道：“俺明天是不是该去买唇彩了。”

“啊！不对啊，他刚才还对着小会姐笑呢，好像笑的比俺多呢！”雀斑小护士又患得患失了，冲进了屋子里坚持不懈的游说小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