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国伐乾，烽火连天。

皆因一预言。

“国十灭九，唯天永延。”

天乾，国君姓天，名昊旻，字玉宸。

上至国君朝臣，下至贩夫走卒，无不将矛头对准天乾，天乾立在了风口浪尖之上。

与天乾交好的地坤、乘风都齐齐调转矛头，指向天乾。

百年前的九国之劫，是寂灭的先祖出山，才将和平又维系了百年。

天昊旻三顾寂宫，力求寂灭，望其摆平九国连横伐乾之局。

寂灭难得有闲情逸致，一曲《乱世杀》杀的院中草木皆飞，琴音戛然而止。

“不见。”

觞鹤道出心中疑问，“主子就不怕，穷途末路，恶极生便。”

寂灭闭目，沉声道：“乱世之中，何来穷途末路？九国伐乾，不过是棋子跳梁，各自为谋。我寂灭要的，何止是这乱世太平?”

觞鹤似懂非懂，但也不再追问。

寂灭挥袖，身影逐渐隐于暗处，“告诉天昊旻，此局非人力可为，若要破，除非......”

他顿了顿，似是在思考一个极其荒谬的词。

“除非什么？”

觞鹤追问。

寂灭抬头望向天空，那片碧空如洗的天空，道了一句。

“六窗尽启乾坤大，万里无云一片天。”

觞鹤无言，主子性格向来如此，万事万物皆不入眼，又何况是凡人的生死存亡。

寂灭挥了挥衣袖，转身入了内室，不再理会天昊旻。

觞鹤看着寂灭的背影，或许有一人能入主子的眼，只有一人。

室内。

寂灭走到季天虞身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

“夫人，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身着黛色流苏长裙的季天虞放下手中书卷，莲步轻移，倒了杯茶递给寂灭。

寂灭接过茶盏，却并未饮用，而是放在了桌上。

转手就把季天虞轻轻地揽入怀中，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呀！”

季天虞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她轻轻推开了寂灭，嗔怪道：“你这般胡来，若是被外人看了去，成何体统？”

寂灭笑了笑，不以为意地道：“夫人此刻的脸色甚合我意！”

季天虞娇羞地埋首于寂灭怀中，红唇微启，似有话想说，却又难以启齿。

“夫君，真是愈发孟浪了……让我好生……好生……不知如何是好……”

寂灭闻言，低笑一声，笑声中满是宠爱与纵容，轻刮季天虞的鼻梁，柔声道：

“夫人此言差矣，你我夫妻二人，恩爱逾常，何须拘泥于此等小节？夫人若有不满，但说无妨，为夫自当改之。”

季天虞嗔了他一眼，改那了，越改越放肆。

寂灭自知不能太过火，要不夫人该不理他了。

“好了，好了，不逗夫人了，我…………”

“叩叩叩……”

寂灭的话被敲门声打断，竹桃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看见寂灭抱着季天虞，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连忙低下头去。

季天虞慌忙间想要站起来，却被寂灭牢牢按在怀里。

她抬头咬住唇角，腮颊漾起桃红，瞪着他一眼子。

季天虞被她瞪的心痒痒，指尖溜进她的外衫，隔着中衣在她腰侧轻轻捏了一下。

“啊！”

她痒的轻颤，娇哼一声。

竹桃看见这一幕，顿时面红耳赤，忙将药碗放在桌上，转身便逃。

寂灭轻心出声，在季天虞耳边说道：“夫人，你看，竹桃都你……吓…走了。”

季天虞羞恼地捶了他一下，嗔道：“都是你，都怪你！”

寂灭低头含笑看着季天虞，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之色。

他轻轻挑起季天虞的下巴，柔声道：“夫人，为夫来喂你喝药，如何？”

季天虞心想，他喂，一准喂出幺蛾子。

“才不要你喂呢！我会自己喝的。”

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端起桌上的药碗一饮而尽，末了，还扬起下巴示威似的看向寂灭。

寂灭无奈失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拍她的后背。

“夫人，苦不苦。”

季天道:“药吗？都是苦的。”

寂灭眯眼，盯着她的唇看，“是吗？那让为夫尝尝，看看夫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季天虞一听这话，顿时羞红了脸，娇嗔道：“你胡说什么啊！药都喝完了，你还尝什么？”

寂灭低笑一声，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自然是这样尝！”

说着，再次低头吻住了季天虞的唇，将她的舌头含入口中，细细吮吸，像是在品味什么美味佳肴一般。

季天虞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娇喘连连，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双腿也缠住了他的腰身。

寂灭满意地看着季天虞的反应，将她抱得更紧，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夫人，你看，这药并不苦吧？”

季天虞被他吻得面色潮红，气喘吁吁地趴在他的肩膀上。

娇嗔道：“哼，你这个坏人，就知道欺负我。”

寂灭闻言，低笑出声，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柔声道：“夫人，为夫哪里舍得欺负你？只是这药，的确不苦。”

放开她，背对着她端过一杯白水。

步子摆动间， 杯中的水霎时漩起一圈气泡，让人无法分辨。

他轻轻晃了晃杯中的水，似是在欣赏那气泡的舞动。

待他转过身来，水已清澈如初。

将水递给季天虞，将水杯递到季天虞的唇边。

“夫人，喝点水，润润喉吧！不苦的。”

季天虞还沉浸在刚刚那个吻中，瞪了他一眼，水而已，苦什么苦，乖乖地接过水杯，一口闷了。

寂灭看着她喝下，这才放下心来。

竹桃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脸更红了。

她本以为寂灭只是单纯地抱着季天虞，没想到……没想到他们居然在……在亲热！

夜晚。

季天虞累晕了，寂灭矗立在北风中，白发飞舞，有灰蓝色的光晕从他身上流转而出。

“如若未诊错，该是刹雪千羽，为天乾皇室秘药，用于扼杀不能明面上处置的皇族异己。”

“神似痿躄，寻常大夫看了，只会说喑则死。”

“中毒者如被寒冬紧紧拥抱，肌肉日渐僵硬，直至冰封。 ”

扶殇不知何时出现，站在寂灭身后，沉声道。

寂灭闻言，缓缓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

“姜祈安给的药呢！”

扶殇小心翼翼道:“天乾皇室独有的灵息丸，仅能延缓……”

看寂灭的脸色，比夜色还黑，不敢说下去了。

寂灭吼道:“说啊！哑巴了。”

扶殇继而说道:“……无法解毒。”

寂灭脸色阴沉如水，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宣泄出来。

“我知道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该死的姜祈安，活腻了，在寂宫安眼线，还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她下毒。

“本座不想听无用的话，我要解药！”

扶殇道:“根本同源，知其根源，方能寻其解法。”

寂灭冷冷道：“那就找，把整个天乾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根源给本座找出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