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凰五年。

季天虞看着面前的瓷罐，想着这十多年的相知相爱。

“如果鬼灯一念知道，他对我的爱是因为这个，他会不会恨死我呢！”

门外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她已经许久未与冥千道取得联系了。

“冥千道，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往哪里？”

她不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冥千道从未回答过。

未央宫。

桌案上出现一张纸条，鬼灯一念看着上面的字，让他眉头一皱，有什么东西蹿入了他鼻尖。

鬼灯一念冷着脸，捏着纸条闯进了天凰宫。

将字体拍在桌子上，“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季天虞给你下了情蛊。”

季天虞平静的扫了一下，如释重负？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鬼灯一念皱眉，“为什么？”

季天虞起身，抚上他的脸，泪滑落脸颊。

“如果你不爱我，你会为了我，割心头肉喂心头血吗？我的结局会不会比你母亲还惨。”

鬼灯一握住她的手腕，“你知道？你不该知道才对。”

季天虞反问。“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鬼灯一念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季天虞，她知道什么？

“我母亲的死因？割血割肉？”

季天虞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鬼灯一念盯着季天虞。

“所以，你怕我会弃母保子？”

季天虞沉默，鬼灯一念自嘲一笑，“你是不是觉得，你不给我下情蛊，我就不会爱上你了。”

季天虞看着鬼灯一念，有解脱也有刺痛。

“你知道了，你恨我吗？”

“我们所有的甜蜜都是假的，有那么一刻，我以为是真的，可你的心跳告诉我那是假的。”

鬼灯一念抿着唇，“我不知道。”

“我该恨你的，如果不是因为情蛊，我怎会爱上你？”

失去了永生的能力，得了一双可爱的孩子。

“可是，我对你的爱已经深入骨髓，我舍不得恨你！”

“而且，就算没有情蛊，我也会爱上你。”

季天虞摇摇头，不会的，鬼灯家的人是没有心的，留下血脉是他们刻入灵魂的传承。

“我会帮你取出情蛊！”

鬼灯一念按住她的手，抱起她朝着床榻而去。

“让我记住爱你的感觉，我也好奇，没了蛊，我会不会爱上你。”

季天虞被他抵在床榻上，她知道，鬼灯一念说的不是假话。

鬼灯一念狠狠的吻住季天虞，季天虞挣扎着，回应着。

情蛊是没有解药的，唯一取出情蛊的办法就是阴阳交合时以血引之。

两人身上什么都没穿，季天虞趴在鬼灯一念身上，泪滑落在他胸膛上。

“你爱过我吗？爱过吗？”

她知道答案，可她还是想问。

鬼灯一念看着季天虞，她趴在他身上，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阻碍。

他抬手摸着她的背，往下用力一按。

季天虞身体一颤，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爱我吗？爱我吗？”

鬼灯一念搂紧季天虞，吻着她的唇，“爱你！”

他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

季天虞哭了，趴在鬼灯一念怀里，“你终于肯说爱我了。”

“我早说过了，只是你不信。”

鬼灯一念吻去她脸上的泪，“别哭！”

他用力将季天虞抵在床榻上，吻着她的唇，“我爱你！”

“季天虞，我爱你！”

“我爱你！”

季天虞咬着他的肩膀，泣不成声道。

“季天虞及笄时，你在闭关，根本不在皇宫，那段记忆是我篡改的。”

鬼灯一念动作一僵。

“你是谁？从初次时我就怀疑你不是真正的季天虞，可你比真正的季天虞更像季天虞。”

季天虞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缓缓说道。

“我是季天虞，一个完整的季天虞，有两世记忆的季天虞。”

”来到此间世界，只为谋求你的爱。”

鬼灯一念捏着她的下巴，“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季天虞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我是你的季天虞啊！”

“我是女鬼，不是人！”

“女鬼？”

鬼灯一念用力捏着她的下巴，“你是什么女鬼？”

“是为你而死的女鬼。”

季天虞说完，鬼灯一念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他用力吻着季天虞，季天虞回应着。

“女鬼也是季天虞，我爱的是你这个人。”

季天虞勾住他的脖子，“我也爱你！”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

季天虞没回答，只是吻着鬼灯一念。

鬼灯一念抬手捏住她的脸，“因为你让我体验了情爱，却又残忍的告诉我，这只是一场骗局。”

“季天虞，你知道吗？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

“如果，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假的季天虞，我也会爱上你。”

“那如果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假的季天虞，你会杀了我吗？”

鬼灯一念摇头，“不会！”

“我会爱你！”

季天虞勾住他的脖子，“那就再爱一次！”

两人又吻在了一起。

鬼灯一念的吻又重又急，季天虞回应着，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情蛊已经被引出体外，季天虞看着床上那一抹鲜红，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我恨你！”

她恨他，恨他让她体验了一刻的情爱。

鬼灯一念抚摸着她的背，“别哭！”

“你知不知道，你哭的样子真丑！”

季天虞擦了擦眼泪，“那你还看？”

“因为是我的宝宝啊！”

天亮了，季天虞摸了摸凉透了床榻。

“一月必归，勿念！”

季天虞看着字迹，强行把泪含在眼眶里。

一月很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