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一念抱着她如入无人之境，飞进公主府。

一路上有不少脏东西想往她身上钻，惧怕鬼灯一念的气息，大鬼尾随其后，小鬼全跑了。

将她放在榻上，咬破自己的舌头，将血喂给她，将她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脚虽已经复位，依旧肿胀青紫拿起特制的药膏抹在她脚踝上。

“别闹……”

她皱眉睁眼，与鬼灯一念眼对眼，她在哪？她是谁？她不是在长宁宫吗？

“这是哪？”

鬼灯一念说道:“公主府。”

“可还疼，我为你好好上药。”

她咬着唇瓣，瞪了鬼灯一念一眼，她怎么觉得，这不是上药。

手指挠着鬼灯一念的下巴，笑着质问道。

“你是不是打着上药的名义，在做奇奇怪怪的事情。”

鬼灯一念反问:“比如？”

她想了一下，回答道:“欺负我。”

鬼灯一念失笑，将药膏抹在她的脚踝上，轻轻按摩着。

“宝宝想多了，为夫在给你上药。”

她疑惑的盯着鬼灯一念，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

“脸怎么这么烫。”

鬼灯一念垂眸看她，心中泛着丝丝涟漪。

她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不停，这人更骚了。

“你能不能想点其他的事……”

鬼灯一念本意就是逗逗她，“不能……”，话如钩子似的闯入了她耳朵。

推搡着鬼灯一念的胸，恼羞成怒道。

“你好讨厌。”

鬼灯一念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凑到她耳边缠绵道。

“…他们好得很，不好的是我！”

她用手捂住通红的脸，嘴硬道。

“你……”

鬼灯一念见此，什么冷静通通抛之脑后。

眼睛与她闪着水光的美眸对视。

她躲闪辣人的目光，娇声道“你想要做什么？”

鬼灯一念轻笑道:“你猜！”，灵巧的撬开她的牙关。

鬼灯一念睁开眼睛，克制的将头埋在她肩窝。

可惜道:“今日不行，明日也不行，后日也不行，未来一个月也不行。”

季天虞含情脉脉的瞪了鬼灯一念一眼，忘记脚上有伤，抬脚向其踹去，她的脸色渐渐转作由排红变成青白。

痛呼道“呀！痛死了。”

鬼灯一念戏谑的眼神化为紧张担心，抬起她的一右腿，置于自己膝盖上。

“宝宝别动，我去去就回。”

将所有烛火都点亮才走了出去。

她咬着牙，刚才也不觉得疼啊！现在却火辣辣的疼。

愣了一下，青白的脸刷一下红成猴子屁股，手摸上唇，洋溢着幸福的笑道。

“原来被人珍视、被人疼爱是这样的感觉，心脏被填满。”

咬着唇痴傻的笑了。

鬼灯一念端着泡脚的水进来，就看见她低着头，以为她不舒服，嘭一下将木盆砸放在地上。

掐着她的肩膀，焦急道。

“哪里疼，脚。”

季天虞抬起头，眸子里都是光和热，唇上挂着暧昧的笑，顺杆子往上爬道。

“心口疼，你帮我揉揉。”

鬼灯一念以为她真的心口疼，抬手帮她揉了揉，还辅以灵力探查，没什么啊！她什么意思？

季天虞手环上鬼灯一念的脖颈，眼眸弯成月牙，嘴角挂着沁人心脾的笑。

“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里有心跳，还有你。”

鬼灯一念闻言，揉着她心口的手停滞了，心咯噔停了一下，又剧烈而铿锵有力的跳动了起来。

手揽过她的背，将人按在了胸口处。

“宝宝再说一遍，说你心悦我。”

如雷贯耳的心跳声穿过胸膛去往了另一颗心脏。

季天虞笑靥如花道:“我心悦你，喜你白发苍苍的模样，喜你蓝紫色的妖冶媚瞳，喜你冰凉没有人温的肌肤，喜你在床笫上疼爱我的炽热，喜你一声又一声的唤我宝宝，喜你为我亲手作羹汤，喜你不假于人的照顾，喜你的一切一切。”

“一半人也好，一半鬼又如何，我喜欢你，何时何地的你。”

“哪怕宿命让我们绕了一大圈，但命中注定还是让我们遇见，浅予深深，长乐未央。相遇共怜，不语天荒。”

鬼灯一念快要溺死了，被倾慕多年的人罄露，如困压千年的怨鬼得以步入轮回，千年的等待算什么，那便是他此生最爱唯一的朝思暮想。

眼中闪过悸动，余光瞥见快要凉的药盆，又快速移开，将被褥裹在她身上，把她抱在床边坐着，将她的脚放进了药味很重的盆里。

暖声安慰道“可能会有点不舒服，忍一忍。”

季天虞看着褐色的水，担忧道。

“会不会伤到孩子。”

鬼灯一念吃醋道“你管他们，他们皮厚不怕死。”

季天虞被他逗笑了，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道“你好小气，连这醋都吃。”

鬼灯一念被她抚摸的有些痒，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埋进她的脖颈处，闷声闷气道。

“我都有点不想要这两孩子了。”

“宝宝，我好爱你，好爱好爱。”

他说的又急又快，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用力往外蹦，生怕她听不见一样。

季天虞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道“我也是。”

季天虞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不会难过。”

鬼灯一念身体一僵，将她搂的更紧了，闷声问道。

“你胡说什么。”

季天虞环着他的脖颈道“我是说万一，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死了。”

“你会不会怪我，怪我让你一个人活着。”

鬼灯一念吻了吻她的头顶道“没有你，这世间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季天虞说道:“殉情固然情深，可为爱而活更需要勇气。天之大，地之广，爱我就请为了我活下去。”

鬼灯一念将下巴抵在她的额顶道:“我答应你，一定好好活着。”

季天虞窝在他怀里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知道鬼灯一念会遵守承诺的，因为他是那个把温柔和偏爱都给了她的人。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抱着对方，谁也没有再说话。

夜色温柔，晚风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