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牧春岚的怒斥从黄元凯身后响起。

林酒一听到牧春岚的声音，心神稍定，目光重新回到另一侧一直没有挪动的白衣女鬼身上。

牧春岚全身肌肉紧绷，神色严肃但战意昂扬，手中长棍翻飞，和红衣女鬼斗到一处。

红衣女鬼身法飘忽，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时隐时现，长发在空中飘动，发暗的红色裙摆越发诡异，牙齿和指甲都漆黑如墨，一看就有剧毒。

但牧春岚的武器长棍虽然还是木质，但已经隐隐透出一丝微妙的光泽，坚硬程度不输金属，而且经过加强后棍长超过两米，正好克制善于近战的红衣女鬼。

牧春岚又用积分增强了自身的武术增幅，长棍在手中挥舞，每一次挥动都带动空气中的气流，发出震鸣声。

前方战场，牧春岚的长棍几乎舞出残影，缓过神来的黄元凯手中的弹弓也蓄势待发，抓住女鬼的破绽就会有破空声响起。每一发弹弓都会带来剧烈的撞击声，火花四溅。

红衣女鬼枯如干尸的躯体坚硬无比，牧春岚的长棍和黄元凯的飞蝗石每每击中女鬼，都会发出如同金属撞击的闷响。

另一边，林酒知道牧春岚两人应对一个红衣女鬼已是吃力，决不能让白衣女鬼加入战场。

“你是严婷婷吗？”林酒对白衣女鬼直接开口，把它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严婷婷，就是婆家正在医院闹事停尸的事件中，那个一尸两命死在产床上的产妇的名字。

白袍女鬼果然回过头来，双眼充血，空洞的眼神锁定了林酒，却没有做声。

“或者问你，是张元的老婆吗？”林酒补充道。

“痛……”白袍女鬼双眼充血得越发严重，左眼缓缓流下一道血泪。

“你和张元，学生时代就谈恋爱，为他打了三次胎，第四次怀孕，再打就不能生了，他才肯娶你。”

“你婆婆明里暗里说你不检点，婚前就和男人上|床。说她儿子本事大，有女人倒贴也要跟着他。说她儿子聪明，知道把你肚子弄大，就能不给彩礼了。”

“你十月怀胎，九死一生，鬼门关前走一遭才生下的孩子，你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就因为是个女孩，被你婆婆和丈夫嫌弃，连月子都没坐好吧？”

“才刚生完孩子，刚出了月子，身体都没恢复好，刀口都还在痛，张元就要和你同房，他跟你说什么？说想再要一个孩子？说总得要个男孩？说他妈|逼得紧？”

“很快你又怀上了，才四个月，婆婆就追着医生问是男是女，是买粉色衣服还是蓝色衣服。医生防着不肯开口，她就背地里说是红包没塞够，是吗？”

“她还从村里的假医生真骗子手里，花钱求来转胎药，骗你说是安胎药，哄你喝下去。其实你知道那是什么吧？所以才会拿来给医生看。”

“医生呵斥了你，让你不要吃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但是你说不喝有什么用？无非多挨几顿骂罢了。你还是喝了，对吗？”

“你婆婆欢天喜地说张家要有后了，她能抱孙子了。你在网上查了转胎丸，你知道有很多后遗症，但是你还是希望这个药真的有用，因为生了男孩就好了，你觉得只要生了男孩，你在张家就有底气了，他们就会爱你了。”

“你因为吃了婆婆给的补品，把你像养猪一样的喂肥了，导致胎大难产。你在产房里痛的死去活来，用手抓墙，把指甲都抓断了，你哭着让护士去跟你男人说，让他签字动手术。”

“可你的丈夫却听信他的母亲，不肯签字给你做剖腹产手术，就在手术室外听着你痛到惨叫哀求，痛到晕过去，”

“最后导致你一尸两命，硬生生痛死在手术室里，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死在产床上！”

“明明你头一胎就是剖腹产，为什么到这一胎就不肯签字了？”

“是怕你剖腹产影响紧接着生下一胎？”

“是怕剖腹产影响张家好孙子的智力发展？”

“是觉得上一胎花钱做了手术结果还是女孩子所以觉得亏了？”

“还是……他们就是希望你能死在产床上？！”

“能生下来就生，真的生不下来，就这么把你拖死还能讹医院一笔钱，拿这笔用你的命换来的赔偿款，他们张家还能再娶一个，接着生。”

“你死之后怨气这么大，应该是想过的吧？”

“你，不想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