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灵嚣张的表情和眼里的不屑还未褪去，可剩下的话她这辈子却是再也无法说出口了。

站在楼灵身旁的两名魔族女子怔了两秒，忽而捂唇失声尖叫起来。

她们猛地跌坐在地向后挪了几步，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楼灵的颈间。

楼灵茫然地抬手轻触自己的脖颈，入手一片湿润的热意。

血，满目一片红色。

楼灵后知后觉脖颈间那剧烈的痛意，可是她连半个字都再也说不出口了。

“啧，脏了阿苒的房间，是本帝考虑不周了。”

墨轩蹙了蹙眉，一副嫌恶的模样，他连个余光都懒得施舍给已经变回原形再没有生息的楼灵，只自顾自地吩咐人进来收拾。

与楼灵同来的两名女子皆是魔族身份高贵的贵族，她们看到楼灵的下场，其中虎族贵女莹彩实在忍不住质问墨轩。

“王，灵儿可是蛇族公主，您、您就这么杀了她？就为了这个人类女子？”

墨轩淡然地坐到苏苒身旁，抬手为自己斟了一盏茶浅啜一口。

听到莹彩的质问，他的眼眸闪过一丝红意，杀意瞬间布满整个房间。

“你现在是在质问本帝吗？”

莹彩肩膀瑟缩了一下，结结巴巴回道：

“莹彩不、不敢，只是……”

墨轩手中茶盏应声而碎，细腻的粉末从他指尖散落在地。

“本帝早就告诉过你们，阿苒是本帝的帝后，你们对待她要如对待本帝一样。”

莹彩咽了一口口水，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可人类女子怎可为我魔族帝后，魔族血脉高贵，人类这种奸诈狡猾的生物根本不足以服众，还请王三思啊。”

墨轩并没有回应莹彩的话，他偏过头支着下颚故作为难地看向苏苒，声音染上了点点委屈的味道。

“阿苒你看，不是我不想少做杀孽，而是总有人自己上赶着来找死呀。”

话音落地，眼前的两名女子瞬间化作一团血雾，房间内血腥味愈发浓烈。

苏苒面不改色地饮着手中的香茗，似乎对这一切没有任何兴趣，更不会有半分同情。

墨轩看着苏苒的脸，莫名笑了，他伸手拍了拍，眼中尽是满意。

“我还是最喜欢阿苒这个模样，冷血无情，这才是我爱的那个神界杀神啊……”

苏苒垂眸看着手中的那白瓷茶杯，这与她还在踏雪峰时用的那套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就连这个房间都被墨轩打造成了踏雪峰的模样，此情此景如此，恍然间让人误以为一切都还没有改变。

墨轩一眼就看出了苏苒此时的想法，他一挑眉，抬手一挥，身上的玄衣瞬间变换。

重新穿上凌虚派弟子服的墨轩似乎连气质都缓和了不少，他满意地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声音也清冷了几分。

“师尊。”

这个称呼让苏苒忍不住晃了晃心神，她抬眸看向那一身白衣的男子。

那模样那神态，若是旁人定会认为他就是当初那个时穆霖。

苏苒的反应让墨轩眼中划过一道冷光，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无事，只要能哄得阿苒开心，他就扮一扮这听话的小徒弟又有何妨。

墨轩稳了稳心神，向苏苒走了两步执起她放在桌上的柔荑贴上自己的脸颊柔声道：

“师尊，阿霖心悦您已久，您可愿自此与阿霖结为道侣，此生不离不弃永不背叛？”

苏苒目光灼灼地对上墨轩的眼，她抿了抿唇，忽而眼眸一凛，一个耳光毫不留情地甩在他的脸上。

“滚。”

墨轩舌尖抵了抵有些隐隐作痛的腮帮，忽而像是疯了一样仰天大笑。

“哈哈哈，阿苒你就别再骗自己了，你早就看出来你这徒弟对你抱着别样的心思了吧？”

“师徒之恋，天理不容，此事若是传出去，就算没有我的出现，你这个小徒弟也会被苍蓝大地那些自诩高尚的仙门抨击到没有活路的。”

墨轩蓦然止住了笑，不顾苏苒布满寒意的脸，强硬的将人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阿苒，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对这个小徒弟没有半分心动吗？”

苏苒挣扎的动作顿住，她微阖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轩语气更加肆意，直言道：

“别以为方才我没有看到你那些小动作，我提到时穆霖的时候你左手在做什么？”

“我们在神界相伴千万载岁月，你每次心里烦躁都会下意识去摩挲衣裳，许久不见，这个习惯你还是没有改变啊。”

“阿苒你方才也慌了一下的吧，放心，时穆霖已经死了，本帝不会计较你对他的心意，毕竟他本来就是本帝的一部分，所以本帝可以骗自己，你喜欢他和喜欢我是一样的。”

墨轩说完后，搂着苏苒的手臂更紧了几分，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更低了几分。

“所以阿苒别跟我闹脾气了好不好，再过几日就是咱们的大婚了，你乖乖的，往后漫长的岁月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只要本帝在一日，凌虚派就会长长久久的存在。”

两人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苒低低的声音响起。

“好。”

———

自那日后，魔族发现魔帝的心情似乎变得特别好，脸上的笑就没有下去过。

但这也并不影响墨轩雷厉风行的将蛇、虎两族好好收拾了一顿。

他给出的理由自然是两族以上犯下，不敬魔后。

有了这等杀鸡儆猴的举动，魔族等人的日子过得愈发战战兢兢。

更不敢对苏苒有半分不敬，不然生怕哪天就落到和两族一样的下场。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原本沉闷阴沉的魔界已然焕然一新，到处都被扎眼的红意覆盖。

原本对苏苒为后有异议的魔族也不敢再置喙半句。

魔帝手段狠辣实力更是深不可测，他们若是再不知死活的反抗。

最终也只能得到陨灭的结局，甚至还会拖累自己的族人。

而在众人忐忑准备着大婚事宜之时，魔帝又下达了一个让整个魔界震惊的决定。

只因为在大婚前一日，苏苒主动找上了墨轩，对他提出了一个要求。